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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是一輛老舊的中華，開起來感覺很厚重，肖遙價值在車后座，舒服的倒著。
有了兩名跑腿的在，肖遙的面包換成了雞蛋套餐份飯，手機也多了兩張卡，都是沒用身份證辦的找不到主的卡，這倒是讓肖遙輕松了不少。
問了兩名巡警的姓名，一個叫劉廣遠，一個叫周濤，都是從警二十余年的老警，只是沒什么門路，又不太會拍馬拍，技術能力再差點，這些年，年紀長了，但活還干的是最差的巡警。
不過，對肖遙來說，這些已經夠了，有人能夠湊合著使，已經算是比較幸運的了，總比自己一瘸一拐的在大馬路上走來走去的好。
拿出一張新的卡，肖遙安進了手機里，撥出了楊凱的電話。鈴聲響了幾下，便被人接了起來，里面傳出來楊凱穩重的聲音，而四周卻是很安靜。
“哪位？”很簡短的兩個字，聽起來好像楊凱也很戒備。
“我是肖遙。”肖遙直接報上了名號。
“肖遙。”楊凱念叨了一聲，又沒動靜了，電話中聽起來好像有腳步聲響，緊跟著又傳來一陣風聲，好像楊凱換了個地方打電話了。
“你在哪呢？”楊凱聲音有些急切的問道。
“家樂福呢。”車正好路過一個家樂福大超市，肖遙信口又補充了一句，“文藝路的家樂福。”
“你怎么跑到那么多人的地方，你知道多少人在找你嗎？”楊凱的聲音有些埋怨，急切的說道：“你現在馬上找地方藏起來，一會我派人去接你。”
這話聽起來有些順耳，似乎楊凱很擔心自己，肖遙的心情好了不少，暗道自己果然沒找錯人。
“對了，小秋怎么樣？她和你在一起嗎？有沒有受傷？”楊凱追問了一句，聽起來很關心。
“在一起呢，她的情況不太好，人昏迷了，可能是昨天在江里被驚到了。”肖遙回道。
“怎么會這樣，現在人怎么樣了？有沒有危險？”楊凱的聲音聽起來也有些急了。
“還算穩定吧，我找了位醫生的朋友，給她看了下，估計明后天就會醒過來。”肖遙如實回道。
“哦，先別說這些，你先躲起來，我一會安排好了人給你打電話，千萬別要在外面亂逛了，現在外面的警察都是抓你的，可不是保護你的，如果你再被人發現，起碼會有上百人去追捕你，在城市里，你根本沒辦法跑，知道嗎？”楊凱把話說的很嚴重，肖遙聽著直想笑，眼神在前面的劉廣遠、周濤身上來回的掃著，不知道楊凱看到眼前這種情況，會不會大跌眼鏡。
“還是我去找你吧，我現在到哪都很方便，這點你應該相信我。”肖遙語氣很認真的說道。
“哦，我在市二院后面的高檔病房里，正在陪汪市長探視華光集團的孟總。”楊凱的聲音有些低沉。
“喂，咋倆能不能好好說話，你就說你是受了你們領導的安排，跑到醫院去看看汪國輝的私生子，情況怎么樣了，打聽一下汪國輝下一步的安排不就完了嗎，說這么多文縐縐的話，說的繞口不？”本來肖遙和楊凱沒達到那么熟的地方，但是眼前，既然要和楊凱達成同一戰線，說些這種帶脾氣的話，也算是個試探。
“是，確實是謝書記讓我來探查情況的，而且情況很不妙。”楊凱沒有發脾氣，只不過聲音有些埋怨的說道：“我說你個肖遙，你怎么下手那么狠，幾次看到你都是見血的，孟建華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你怎么能下手那么重，腦袋剃禿了也就算了，你怎么還把他的臉給毀了，那一半臉上全是玻璃渣子，現在還在手術室里做手術呢，還有后背，你是不是變態啊，在他后背刻什么字，現在好了，在江水里泡的感染了，現在整個人高燒四十一度，再降不下來燒，人就得死了，你就真得陪命了，知道不知道。”
開始，楊凱說話還能客氣點，后來的幾句話，楊凱的聲音也大了，就差沒大喊著對著電話罵肖遙了。
聲音不小，但是肖遙聽出來了楊凱的意思，這是在替自己擔憂，也算是好人心吧。
“人不是還沒死嗎，我現在過去找你，一會見面再聊吧。”肖遙隨口問道：“你還沒吃飯吧，要吃點什么，我給你帶過去。”
“你小子還能不能正常說話，你過來找我，你知道現在市二院里有多少警察，多少部隊當兵的嗎？”楊凱也有些急了，聽意思，如果肖遙在身邊，可能就得捶肖遙一頓。
“笑話，人多有用嗎，現在多少人在抓我呢，我還不是吃的飽，睡得香，放心吧，一會到了給你打電話，你準備借口出門就行了。”不等楊凱拒絕，肖遙的電話已經掛了。
關了手機，肖遙看著窗外閃過的路燈，說道：“去市二院，我要去見楊凱。”
劉、周兩人只是在一家區級派出所里當差，公安口的人也只是聽過秦暢、趙健這樣的領導，對市里的領導，根本就叫不上來幾個人的名字，像楊凱這樣的領導秘書，他們倆還真不認識。
應了一聲，開車的周濤輕聲問道：“肖總，我感覺你應該先把局長給想辦法弄出來，只要局長出來了，一切就好辦了，要不然滿城的警察都在找你，哪個扎眼的不識相，再把你的消息給傳出去了，那不是麻煩了。”
副駕駛的劉廣遠跟著說道：“是啊，如果找秦局太方便，找趙大隊長也行，他身邊也有不少和他關系鐵的，而且聯系他也容易些，有他護著肖總，你也能安全點。”
哈哈一笑，肖遙說道：“楊凱是********的貼身秘書，找到了楊凱就相當于和********接上頭了，你說找他有用不？”
好像嘴里同時飛進了兩只蒼蠅，劉、周兩人同時閉上了嘴，縮回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在回頭的瞬間，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時，嘴角不經意的都微微的彎起，好像打牌的人，手里摸到了一副好牌一樣，偷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