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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附近的包子鋪,賣的價低,走的是量,圖的是薄利多消,里面的用料自然好不到哪去。
包子里的肉餡雖然不至于用那種已經臭了的壞肉,卻也都是在市場里買來的邊角料肉,放得時間久了,味道自然不會好到哪去,常吃新鮮東西的人,一吃這種包子,一口就能吃出來這肉不新鮮。
蘇慶生就吃出來了,包子被傻子的大泥手給按進了嘴里,想吐又吐不出來,卡著嗓眼,不吞了,沒準下一刻會把自己給憋死。
可是吞了吧,蘇慶生實在是咽不下去,不用咬,只是憑著包子流出來的湯水,蘇慶生就感覺到了這包子一定不是什么干凈人家做的,里面的食材一定是臟到了極點。
用舌頭頂了兩下,腦袋搖了三下,雙手抓著傻子的手想要掰開,可是任他如果用力,也沒掰開傻子的手。
掙扎之時,反而激起了傻子的兇悍,那只大泥手反而按得更加用力了,另一只手想去做個支撐,結果支撐點還撐在了蘇慶生躺在房床上的大腿上。
猛的一用力,蘇慶生感覺自己的腿就快要斷了一般,忍不住想要大喊出來。
喊是喊不出來的,嘴里還咬著個包子,外面有一只手堵著。
痛得蘇慶生,感覺自己就要暈過去了,但一時間又根本暈不過去。
沒辦法,還是把包子吞了的好,起碼傻子可以不用再這么捂著自己的嘴,壓著自己的腿了。
心一狠,蘇慶生一口將包子吞了,腦袋用力的搖著,好像在示意自己已經將包子吞了。
傻子沒觀察到,仍是用手堵著蘇慶生的嘴,生怕蘇慶生把嘴里的包子給吞出來,發睛直直的盯著,看著讓人發怵。
太難受了,蘇慶生感覺自己就是在垃圾堆里吃包子一樣,包子好容易吞下去了,身前的這個傻子身上的難聞的味道使得他感覺自己再這么聞下去,估計得熏死在這病床上。
熏了足有五分鐘,蘇慶生沒有熏死在病床上,傻子松開了手,動作有些粗野的捏著蘇慶生的下巴,猛的一用力,痛得蘇慶生忍不住張開了嘴,露出了里面發白的舌頭。
沒看著里面的包子,傻子這才滿意的笑了,伸手在塑料袋里拿出一個包子,塞進了自己的嘴里,呵呵的笑道:“這么好吃的包子,你怎么就不喜歡吃呢,真是奇怪。”
基本就是囫圇著將那包了吞了,傻子又拿出一個包子送到了蘇慶生的面前,說道:“你自己吃,還是我喂你。”
還吃呢,蘇慶生的眼珠子瞬間睜得滾圓,看著傻子那副認真的模樣,眼神中不由的透出一抹恐懼的神色。
他看出來了,面前的人是個傻子,腦子不好使認死理的那伙人。
印象中,自己沒干過什么欺負傻子這種殘障人士的事情啊,怎么這傻子專門就跑這來喂自己包子吃呢?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搗鬼才會這樣的。
沒敢動作太大的將頭扭到一旁,蘇慶生急忙問道:“我吃,不過我想知道,是誰讓你來喂我包子的。”
聽起來好像是蘇慶生很配合,傻子呵呵的笑著,說道:“包子鋪的老板啊。”
包子鋪老板,蘇慶生攪盡了腦汁也沒想出來,自己會認識一個包子鋪的老板,細想一下,當初當小警察時,雖然在包子鋪里吃過許多次白食沒給錢,不過后來官大了,也都沒再干這種吃白食的事了。
這么多年過來了,也沒看哪個包子鋪的老板來找過自己的麻煩,或是傳來什么不軌的消息。
傻子嘴里說的包子鋪老板到底是誰呢?蘇慶生臉上擠出一副苦笑,好像在哄著傻子一樣,接著問道:“你能告訴我,是哪個好心的包子鋪老板,讓你來喂我包子的嗎?”
腦子就是一根筋,傻子聽到了好心的包子鋪老板,正和自己的認識一樣,還以為蘇慶生想認識自己所聽說的那位包子鋪老板,呵呵的回道:“我也不認識啊!”
他確實不認識,狗剩在聽說了肖遙以后要供傻子的飯伙,知道肖遙不會和傻子見面,為了更形象的向傻子解釋這個專門給他包子吃的人是好人,便把肖遙說成了包子鋪的老板,以后天天給傻子包子吃。
結果,傻子就記住這事了,看著蘇慶生還想問,不想吃包子,手一用力,那包子又直接塞進了蘇慶生的嘴里了,手還是用力的捂著蘇慶生的嘴。
剛才的動作又要做一遍,蘇慶生是叫苦不堪,眼前自己是弄不住這個傻子,自己的警衛也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萬般無奈之下,蘇慶生只好妥協,此時只有配合傻子完成他的任務,才能少受一點罪,才有機會問出傻子背后的那位包子鋪老板是誰來。
強忍著胃里的難受,蘇慶生皺著眉頭,費勁的將那包子吞了,眼睛用力的向傻子睜了幾睜。
傻子一直在看,見蘇慶生這次好像挺配合,松開手,一見蘇慶生把嘴張開了,里面沒有包子了,臉上的笑容多了許多,自顧自的在塑料口袋里,把包子拿出來一口,塞進了自己的嘴里。
估計著傻子下一步還得給自己包子吃,蘇慶生急忙說道:“我渴了,你能把那邊的水杯拿過來,我喝口水嗎?”
旁邊的柜子上有個看起來很高檔的磁化水杯,傻子看了一眼,一把拿了過來,打開了蓋子,自己直接喝了起來。
‘咕嚕咕嚕’幾大口,傻子放下杯子時,眉頭也皺了起來,嘴里咋著,好像在回味剛才喝的是什么東西。
“什么味啊,苦還不苦的,還沒有自來水好喝。”傻子念叨了一句,把水杯遞給了蘇慶生。
接過了水杯,蘇慶生一看,里面還哪有什么水了,泡的上好的金駿眉,這時候都把水埋起來了,一缸子的水,全讓這個傻子給喝光了。
倒不是真渴,蘇慶生只是想拖延一下時間,再一想這杯子讓傻子給喝了,回頭一定得扔了,要不然還不得給傳染上什么病啊。
接過了杯子,放在胸口處,蘇慶生也沒喝水,笑著問道:“你說的包子鋪老板,他在哪開的包子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