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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20151027
盡管拼命躲閃，但是闖軍的步卒給闖軍的馬隊讓開的道路實在是有限。
相反，分開的秦軍的野戰軍步兵大隊軍陣中央敞開的空間反而很寬敞。兩側是密布的鋼鐵叢林。
將闖王大軍已經加速奔跑的騎兵隊伍給限制在極其非常危險的范圍內。
帶隊沖鋒的闖軍大將侯永見到如此強力的軍陣，直接嚇得一哆嗦，此時不論是選擇進攻，還是撤退，都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如果沖鋒的路上慢一點，就會被身后的兄弟們的戰馬撞到，然后被其他的兄弟踩死，可是沖鋒的話，似乎更加危險。
就在前方，三個看似被打跨的秦軍隊伍，反而如同饕餮巨獸一般危險。
現在該怎么辦才好？要不要選擇退兵，可是如果選擇退兵，朝廷官軍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的馬隊會隨著自己掩殺，然后給自己造成更大的損失。
如今擺在闖軍面前最有希望的道路，反而是不顧一切的沖過去。
“火銃手準備。”
“咚咚咚。”戰鼓響起，令旗揮動。
在最前面的火銃手迅速白城一排，呈現出扁平化的隊列，大家平端著手里的火銃。等待著敵人的騎兵部隊。
幾萬精騎的大隊。股不可阻擋的力量。兇猛無比。
可是她們面對的是秦軍的火銃手。
騎兵沖鋒的命令已經下達。馬隊加速奔馳，想著秦軍的兵馬殺了過去。
這種情況下，想要停止隊伍的前進已經不可能了，不如拼一把。
數萬人的騎兵隊伍，跟著一桿烈烈作響的大旗前進。任何一個單獨的個體在其中的力量都是渺茫的。
但是匯聚在一起，便成為誰都無法抗拒的力量。包括自身在內，一旦膽怯，便會被巨大的沖擊力消滅。
當然還有一個人可以停下來，他便是高迎祥的部隊，但是高迎祥到現在也沒有死心。
他沒有認為自己輸，這種規模的騎兵沖鋒，在中華大地的歷史上，絕對是極其少見的。
他不認為人力可以抵擋這股巨浪。
相反，如果自己將部隊停下來，導致前方的沖擊力不足，那反而更失誤。
闖王這般想。領軍前面沖的侯永卻不是一樣的。看見那前面森森然的火器。
盡管侯永也覺的自己這大股的騎兵能沖開這個陣列。可損失會極大。后面的嚴整步兵陣能否突破還未可知。
因為秦軍前線各個大隊線的距離拉的很開。馬隊在正是到加的時候。要是現在不約部隊。停下一部分的騎兵。接下來就來不及了。
闖軍的馬隊各部將已經始下令。盡管被那兩個大方陣把騎兵縱隊的寬度約束的很窄。可沖出來之后必須要散開加。才能揮出最大的威力。
萬馬奔騰。馬蹄聲如同悶雷一般。侯永想要聽到本隊的命令卻不太可能。看著身邊的騎逐漸散開。始用靴底敲打馬腹加。侯永臉色已經變的慘白。
離那幾乎擋住沖鋒正面的火器陣列還有不到兩百步。這個距離還不能讓人看的太仔細。可那陣列看著卻讓人有些寒。
這個橫隊對于騎兵沖擊說實在是太單薄了。秦軍野戰軍的步兵方陣內部是呈現矩形的大隊。這才能保證能抵擋住騎兵的沖擊。其他勢力的軍將未必知道這個操典。可對于大概的情況。還是能估計的差不多。
闖軍的將軍侯永也是打老了仗的人。在很多情況下。遠遠不如自己現在這規模的馬隊沖鋒。在四五百步的時候有的軍隊就會騷動。就會崩解。沖到這個距離的時候。甚至對方的主將都要撥馬逃竄。
可對方依舊是不動這個陣列難是嚇傻了不成這么整齊的列。自會是嚇傻了。那就是有絕的信心來面對騎兵的沖擊了。
侯永朝著邊上帶了帶馬咬咬牙心中狠道：
“老子也知道你秦軍野戰軍兵馬的火銃打的快。威力大可我這幾萬騎兵。就不信沖不開你這陣列”
作為高迎祥的馬隊的前鋒主將，是一定要在隊伍最前方，做身先士卒的。等到靠近地方的軍陣的時候，大將往往會和自己的親衛隊選擇軍隊的一側。
畢竟大規模的軍隊需要指揮官指揮的，而指揮官如果一直在最前線，等待他的命運，一定是死亡。
而一旦前線的大將死亡，上萬人的騎兵部隊就很有可能崩潰。
跑在前面的闖軍騎都已經拼命打馬。開始加沖刺。人都是緊緊的貼在馬上。手中的騎槍和刀劍拼命的前伸。
馬匹自從來到富裕的京師這一帶的之后。草料補給上就沒有缺過。
大家都抱著寧可自己吃不飽，也不能虧待戰馬的想法，目的就是為了讓寶貝戰馬在敵人虛弱的時候，給敵人致命的一擊。
剛才步卒在前面和秦軍野戰軍的士兵打生打死。后面的騎兵卻在休整。盡管也被炮擊造成了混亂。
騎兵們把自己中午干糧揉碎了給坐騎吃下。就是要在沖鋒的時候坐騎有足夠的力量。
戰馬在關鍵時刻，也爆發出驚人的能量，不僅沒有誤事，而且各個都跑的非常快。
這個時候，沒有人關心自己的生死，沖鋒陷陣，一輪就將對方的防線攻破的時候不是沒有。
可是那種渣滓一樣的部隊，絕對不是穩如泰山一般的秦軍。秦軍的軍陣自始至終都如此的自信，他們手里握著武器，安靜的等待著闖軍的靠近。
因為闖軍被他們包圍了，他們現在只能選擇突圍。
闖軍在最前面的那騎兵。被稱作是頭馬。他是最靠前的。也是距離那火器橫隊最近的。
此時秦軍前線的士兵能聽見那橫隊中此彼伏的吆喝吶喊。
“一百五十步。一百四十步。注意彈藥……”
聲音隱隱約約。過了會這騎兵才反應過來。對方這是在說自己和橫隊的距離。這名騎兵本臉繃的很緊。這時候突然笑了。反正也是一樣的下場。事到臨頭。反倒是看的開了。這次聽的就比較清晰。
“一百步……準備開火！！”
然后眼前突然是硝彌漫。好像是年節之際放鞭炮的聲響。那時候是什么時候。
自己剛剛科舉考了童聲，家里幫自己娶了一個美麗的新娘子，新娘子十六歲，是那么的美麗。
兩個人在一起的生活是那么的幸福，然后崇禎登基了，幸福的生活沒有了。
自己的父母在戰亂中死了，妻子也餓死了，孩子一不小心被人吃了，僅剩下一堆骨頭。
沒有辦法了，自己才參加了流賊。本來自己還是有希望過上好日子的，西北五省是一個美麗的地方。
那里的王爺十一個非常有本事的人，他將西北建設的非常富裕，一直到了有一天闖王來了，是他終結了自己的生活。
自己是恨闖王的，但是恨又有什么辦法？
這一切都是命。
他感覺到胸口被什么東西重重的砸了一下。
接下來就沒有了任何的感覺。身后奔騰如雷的騎兵。身前密集爆響的火銃。
他什么也聽不到。什么看不到。眼前一片黑暗。然后是父母的笑臉浮現。
“妻子的笑臉。”
“孩子的牙牙學語。”
“終于解脫了…”
馬匹的直覺反應比人要靈敏迅。在奔跑之中就想要做出轉向的動作。
可怎么調整的過來。坐騎失去了平衡直接就要翻倒。密集的彈雨一開始就不會停止。
這馬和騎士的身爆出了無數的花。
后排的騎兵也都是如此。他們不管不顧的把身體貼在馬身上。希望馬匹能給自己遮蔽槍彈。也希望能趁著這個機會沖到跟前。
幻想和現實總是有很殘酷的差距。橫隊的火銃兵沒有在瞄準什么。
只是平端著射擊。開火完畢畢。立豎持著火銃。從隊伍的間隙退回最后一列。緊張的裝填彈藥。第二排又是面無表情的射擊。
馬匹被疾飛而來的鉛彈打中。這種度下的鉛彈打中馬身。不會有什么穿透的效果。卻是著極大動量。凡是被打中。口和內部的傷害不識貫通傷。而好像是被鈍器重重擊打。
這樣的傷害不管是人還是馬匹。都是直接的喪失行動能力。平端著的火。很多時候打中的不過是馬匹。
可馬匹在高奔馳之中倒的又這樣大隊騎兵的沖鋒。倒下的那名騎士基本上沒有再爬起來的機會了就算
繼續站起來。也會被接下來的射擊打倒。
不斷的反復輪轉。實際上這個火器的橫隊是在不斷的后退。和后面的長矛方陣越來越接近。
盡管火器橫隊是在有序的后退。在火器橫隊前面一百步步左右的距離上就像是有一堵無形的墻壁。
闖軍的馬隊騎兵撞在這個墻壁上人仰馬翻。人體開始布滿的面。若是秦軍野戰軍火器橫隊不動那軍的騎兵絕對會被擋在一百步步之外并且會被這連續間斷的火力一點點的打退。
可那樣的話。在火器橫面前撞的頭破血流的闖軍騎兵會因為前隊進不而產生混亂但越推越遠。早晚會在射程之外。
那時候被硬剎住沖的順騎兵肯定不會繼續向前沖。而會從混亂中尋找別的法子。或者直接的轉向其他的方向。
每一排開火。然后轉后排。實際上是整個的橫隊在每一排射擊之后都要后退兩步到三步。
秦軍這樣的退后。并不是因為對方騎兵的沖勢兇猛。而是為了引對方的騎兵持續上前。火器橫隊不斷的退。就是讓的面上的，體不產生堆積。不給后面的騎兵造成阻礙。
同時給對方一種可以沖近的假象。
每一排上千支火銃。因為火銃兵之間彼此還有距離。上千人人的橫排。
長度要要同樣人數的長矛隊列的兩倍半到三倍。
相比來說。在前面個大方陣之間沖過來的闖軍馬隊。因為空間的限制。展開的陣型寬還有這個橫排。在兩側的火兵火銃實際上要向內偏點。也就是說。闖軍馬隊的面。完全是在器射擊范圍之內。
要是俯瞰這個戰場。就會現。不管是闖軍還是秦軍野戰軍兵馬。各處的隊伍都是非常的整齊有序。
唯一亂的的方也就闖軍馬隊的最前面。這邊什么聲音也聽不清。全是密集的火銃爆響。
馬蹄踏的揚起的塵土。火銃射彌漫的硝煙。也是充滿了這里。闖軍的騎兵往往都是看不清前面的隊友和身邊的同伴。
前排的人在四處橫飛的槍林彈雨中倒下。后面的人繼續跟上。好死不死的是。后上的騎兵一直沒有覺的前面受到什么阻礙。始終是加向前沖。
可在坡上高處觀戰的高迎祥和剛與他回合的李自成臉色已經是變了。他們這個位置是臨時墊起來的土臺。上坡上的位置更是高出一塊。
高處望遠。這邊也是能較為全面的看到戰場。能看到自己的騎兵一往無前。可灰塵的那邊。器橫隊好整以暇的輪換。
這簡直就是個血肉的磨盤。闖軍的隊精銳。百戰的驍騎。不斷的填進去。被這個磨盤，成了肉泥。
李自成終于忍不住了，對旗牌官喊道：
“快把馬隊停住。快把馬隊停住……”
說話間。李自成拿著鞭子到處亂抽。驅趕身邊那些反應稍微慢了一點的親兵護衛。耽誤一會的功夫。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命填到前面去。
現在李自成和闖王自成都在一處。
相比于邊上的焦急的李自成。高迎祥反倒是鎮定無比。只不過要是細看。卻能現他的眉眼之間有些灰敗。
高迎祥幾次部眾聲十萬以上。幾次被打的只剩十幾騎。這樣的潮起潮落已經是經歷的多了。眼前這樣的局面盡管是慘烈。可還不至于讓他絕望。
畢竟在西北周圍他還有其余的力量。不過高迎祥難受的是。經營了這么久。自以為可以爭上一爭。誰想到卻是這樣的局面。對方二十萬對自己五十萬。從容先攻。然后把自己的騎兵引出來。
高迎祥的確是不理解。火銃這東西不就是個錦上添花的武器嗎。
忽然，高迎祥明白了什么。
這些武器都是李棟的。
李棟一直沒有再西北跟自己決戰，是秦軍不行嗎？眼前才三萬多的秦軍，自己就沖不過他們的防線。
是李棟不想打。
幾十萬部隊的決戰，必定要兩敗俱傷，如果李棟跟自己決戰，那么勝利過后，被自己削弱的李棟，不僅僅要面臨西北少數民族的反噬，還要面對隨時可能到來的朝廷攻擊。
所以李棟一直在隱忍，最后也沒有跟自己決戰，只不過是利用己方的潰敗，和他的實力，將自己從五省逼走。
最后沒有地方去的自己，跑到了京師跟崇禎決戰。
然后自己完蛋了，朝廷也得到了虛弱，接下來呢？高迎祥不難想象。
一直以為自己即將勝利的高迎祥，突然發現自己只不過是被利用了罷了。
“李自成。把馬隊攔下來之后咱們朝著河南那邊走。其余的人讓他們帶著親兵馬隊上來。面沒馬的人。顧不上了。
此時撤退的話，等于將自己大量的部卒拋棄了，尤其是左右兩翼，損失更加慘重。
尤其是先前負責阻擊盧象升的部隊，他們根本不知道盧象升已經跟坤興公主會和了。
他們不知道他們的死亡非常沒有意義。
但是看今天的情形，不要說這些步兵了，就是這些精銳的騎兵最終能夠有多少活下來，都是一個未知數。
可是現在自己的部隊已經開始潰逃，對面如果追擊的話，那么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收攏部隊。
也就是說，在自己撤退的路上，自己的人會越來越少。
以李自成這般鐵石心腸。挺到闖王這番話也是有些受不了。澀著嗓子說道：
“闖王。辛苦這么多年打下的局面。就這么丟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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