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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軒感覺自己被綁架了。(.u)
無瞳老人坐在他的身邊,雖然沒有眼睛,可是那一對空眶的雙眼卻始終盯著他,凌軒感覺透過那兩個黑漆漆的洞,能夠看到一雙在笑的眼。
看來無瞳老人對于他這個學生非常的滿意,可是他對凌軒滿意,凌軒對他可不滿意,做為一個上古時期的骨灰級人物,雖然強大,雖然知識淵博,可教學生的手法凌軒卻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剛一說收徒,就送上了三份見面禮,與其說是見面禮,倒不說是施威,凌軒每每想到方才自己的遭遇,都會心有余悸。
凌軒想要逃,可是逃不了,無形中空間被束縛了,他無法動彈。
真的被綁架了。
眼見天色漸暗,凌軒再看無瞳老人的笑時,有些毛骨悚然,心想這老家伙不會在晚上變成怪物把自己吃了吧。
“現在感覺如何?”無瞳老人開口說話。
“痛。”經歷過無瞳老人非人般的折磨之后,凌軒對于無瞳老人的敬意全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幽怨。“全身都痛,你今天對我所做的一切,我會記下來的。”
“呵呵,你一定會記下來的,起來吧,活動下筋骨。”無瞳老人又一次展現了他的粗暴,直接把凌軒提了起來,本來凌軒還嗷嗷直叫,可叫了兩聲之后,才發現,其實已經不痛了。
“咦,不痛了。”凌軒活動了下筋骨,果然不痛了,非但不痛,而且渾身還無比的舒坦,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是浸泡在上古靈潭里一樣,全身輕松無比。
咔咔。
凌軒活動著骨骼,感覺身體前所未有的輕。
被無瞳老人折磨時的痛苦已經全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精神與身體狀態,就像是剛突破后的身體一樣,有著使不完的力氣,身體里的力量源源不斷輸送著。
“現在相信我了嗎?”無瞳老人笑著問。
“看來是我誤會前輩了。”
凌軒有些慚愧地說道,無瞳老人為他正骨、洗髓、易筋,他卻誤認為是老家伙在折磨他,確實有些誤會無瞳老人了,當時雖然很痛苦,可現在就像身體得到蛻變一樣,渾身輕松。
“還叫前輩?”
無瞳老人已經決定要收凌軒為徒了,這個時候越看凌軒,越是覺得滿意,他已經沉寂了太長太長的時間,掃地很枯燥,而且魔女的事情讓他明白,掃地是無法贖罪的。
他想要贖罪,就要為這個世界做些貢獻。
他老了,已經無力改變這個世界,只能把希望寄予新生力量上,而且凌軒確實是個好苗子,在凌軒的身上,他甚至看到了當年“大哥”的身影,那份執著、那份堅毅。
“可是我確實已經拜老漁翁為師了。”
凌軒有些為難,雖說在這學院里,多拜一個老師不算什么,可老漁翁與無瞳老人畢竟都身份特殊,他覺得就算要再認老師,那至少也要先告知下老漁翁,請示下那老頑童吧。
“我說過,他不適合當老師。”無瞳老人輕笑道:“老漁翁那里你不用擔心,想來就算再多給他幾個膽,他也不敢與我爭學生,不過既然你已經提前主他為師,老頭子我也不會小氣,你可繼續叫他老師,而且他愿意教你且能教好你的話,我當然更樂意看到。”
聽著老瞳無人的話,凌軒心中震動,合著在這七星學院無瞳老人的身份比老漁翁還要牛,明明是老漁翁先收他為徒的,可結果無瞳老人還這么霸氣,說不會小氣,允許凌軒繼續稱老漁翁為老師?不知道這話被老漁翁聽到,以他老頑童的性子會如何。
不過想想也是,眼前這位老人,既然聲稱與魔女是朋友,那十有八九是上古時期的人物了,能從上古時期活到現在,就沖這一點,他的地位與影響力就非同凡響。
凌軒拜老漁翁為師數日,結果老漁翁見都不見他,讓他暫時不要吵他休息。可眼前的無瞳前輩,凌軒還沒有認他做老師呢,他就已經送了一份不薄的見面禮。
兩者相較下,誰更適合當老師,顯而易見。
凌軒的時間不多了,在七星學院已經呆了半年的時間,可他連第一味藥材都沒拿到手呢,時間還是很緊迫的,他現在迫切的需要力量,所以很快他就有了決定。
“老師。”凌軒吐出這兩個字,感覺跟無瞳老人之間的距離突然間近了不少。
“哈哈……”
無瞳老人很高興地笑了。
多少年了,多少段光陰。
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笑了過了,以前的他,有著死神之名,所過之處尸橫遍野、血流成河,等他幡然醒悟時,他放下了屠刀,想要贖罪。
萬年來他未曾摸過殺人兵刃,每天只以一根從不離手的掃帚來清理著這個七星聯盟里的圣地,掃帚的每次掃動都清潔著地面,也清潔著他那以前充滿殺戮的心。
萬年了,每天清掃,他心中的殺念終于全部被掃盡,如今的他,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沒有了萬年前的張揚,沒有了萬年前的瘋狂,也沒有了萬年前的殺伐隨意。
本來他以為自己會拿著掃帚度過自己的一生,可是魔女的出現,讓他又一次憶起了萬年前的生靈涂炭與毀滅性的災難,他覺得他有必要去阻止這一切,可一人之力終究有限,凌軒的到來,仿佛上天注定,讓他相信了緣,不可逆不可違的天命。
“凌軒,我雖然每天掃地,從不過問學院之事,但學院大大小小的事,其實我也盡在掌控之中,你與趙墨晗之間,我也知曉。”無瞳老人提及趙墨晗,說道:“說實在的,以你現在的力量而言,在不動用外力的情況,絕沒有可能勝過趙墨晗。”
無瞳老人的話,讓凌軒握緊了拳頭,凌軒知道自己與趙墨晗之間必有一戰,可是無瞳老人卻是如此地肯定,自己不是趙墨晗的對手,雖然那是事實,可他心中依舊難以平靜。
可很快,他又調整了過來,嘻笑著看著無瞳老人,他知道無瞳老人不會是只為刺激自己才說這句話,他肯定能幫到自己:“老師,你看我這都叫您老師了,還有禮物相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