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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這種時候你還說風涼話！趕緊，回元丹拿來！”趙羽氣急敗壞道。
景哥兒也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連忙主動控制儲物手鐲將一瓶上品回元丹扔了出去。
趙羽手上光華一閃，丹瓶已是在手，直接拔開瓶塞，飛速地倒出一粒來吞入口中。
“咕嚕”一聲丹丸下肚，趙羽那道力干涸的身體里開始出現道力“水滴”，并越來越多。
當道力足以施展一個小炎劍訣的時候，趙羽毫不猶豫地將這一訣法施展出來。完成的一刻，他整個人幾乎都要虛脫了，謝天謝地，總算撐過了最最艱難的時間！
只要小炎劍訣在身，再面對那三頭明顯品階不高的靈獸時，他活命的機會就大大增加了。甚至，訣成后氣勢才一改變，他就看到那三頭靈獸明顯有些畏縮。
這可都是結下了血脈印記的靈獸啊，竟然如此不忠？可惜趙羽對獸道的了解也不多，并不知道其中的深層次原因。
隨著道力的迅速恢復，趙羽又能給自己加持了一個劍屏訣，這一下，他甚至都想反攻向那三頭靈獸了。不過，八成是凝煞訣的后遺癥發作，此時趙羽的精神狀態并不太好。他隱隱有種感覺，恐怕他的小炎劍訣威力已經降到了秋階法意以下，劍屏訣的威力也同樣有所降低。
無論如何，保住小命是肯定沒有問題的，趙羽已經打算向那三頭靈獸出手了。
但就在這時，祭壇上那自吸完所有魂靈后就再沒有別的動靜的妖異紫光忽起變化！
“嗡……”
一股無形的威壓從妖異紫光中爆炸般擴散開來，瞬間填滿了整個祭廟，鎮壓住了祭廟里的一切！甚至，這股威壓還向祭廟外擴散開去，籠罩了整個地底！
趙羽感覺就像是整個時空都被凍結住了，完全定在了當場，再難動一個手指頭。同樣的，祭壇下的那三頭靈獸也全都定在原地，六只眼睛全都呆呆地看著祭壇上正在瘋狂變化的紫光。
那威壓甚至還進入了儲物手鐲中，讓景哥兒也完全定在當場！趙羽還有一絲神念留在那里，清楚地看到了景哥兒那和他一模一樣的反應。
可是也不知為何，趙羽竟有種清楚的感覺，那便是這里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變化只不過是因為某個存在往這邊看了一眼，根本就不是什么神通……
這絕對是一個已經超出了趙羽認知的存在。
這個存在的目光并沒有移開，而是繼續停留在這邊，于是，趙羽明明能感覺到他自己似乎正在向著深淵墜去，卻又完全無能為力。連儲物手鐲里的景哥兒都被定住了，他真的沒有一丁點反抗的機會。
那種感覺，就像是他一個人在對抗一整個世界，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所以結果也只會有一個。
但是就在這時，趙羽忽地感覺到血脈印記中極為輕微地一顫，一道神念波動他在腦中一掃而過。
趙羽再了解巨龍不過，立刻猜到這是巨龍在尋找之前的那個冥界通道。
不在了！趙羽從那神念波動中得到了答案！
而后，血脈印記猛地一震，一股巨龍平時療傷時才會用到的力量，不對……應該是和那種力量同源，但又高階得多的力量從血脈印記中涌出，傳遍趙羽全身！
同一時間，趙羽也再次收到了巨龍的神念，聲音中竟頗有幾分淡然：“走，先躲遠一點。”
趙羽正想說根本動不了，卻發現他已然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當下哪還有半分猶豫，直接躥下祭壇，一邊回頭往后看著一邊向遠處黑暗中跑去。
巨龍似是被趙羽那邊跑邊往回看的舉動氣樂了，沒好氣道：“你是怕感應大尊記不住你的樣子嗎？”
“我去……”趙羽不由低罵一聲。
“無所謂了，他早就看到了。”巨龍語氣輕松地道。
說話間，趙羽已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三四十丈外，再往前就一片漆黑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趙羽忍不住道。
“行了，差不多了，已經算是給他留了面子了，站在這里看好戲吧。”巨龍道。
“我不明白。”趙羽仍然不敢馬上停下，邊跑邊道。
“沒什么不好明白的，那就是感應大尊。他剛才確實在往這邊看，而你又在他的祭壇上，所以他是完全可以強行攝取你的魂魄的。”巨龍道。
“那他為什么沒直接那么做？”趙羽終于停下腳步，轉回頭并蹲下身去，一邊看向祭壇那邊一邊小心翼翼道。
“我猜是他沒看到事情發生的過程，又被你的手筆驚了一下，想要弄個明白，吼吼。”巨龍快意地笑道。
“然后呢？”
“然后你都知道了。我先掃了一遍你的靈魂，發現那冥界通道已經沒了，如此我就不必再過分忌憚他了，先以本命神通幫你解了他的結界。其實在你跑下祭壇時，在兩界的天地法則下他就已經不能殺你了。之所以要跑遠些，只不過是為了讓他面子上好看些。”巨龍好笑地道。
“呃……這么說，他也看到你了？”趙羽立刻問道。
“是的。我的血脈印記在你身上，如果他也有冥界通道在你身上，現在的我的確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既然冥界通道已經沒了，在兩界的法則下，他就算想對我不利也會被我化解掉。興許我會付出一些代價，但是，他也要做好等我傷好后被我報復的準備！我就算去不了冥界，也會將他在仙界的八百萬信眾殺個一干二凈！”說到最后一句時，凜冽的殺氣從巨龍身上席卷而出。在它的整個一生中，除了和趙羽構建了血脈印記后的這段日子，它一直都不是個脾氣好的。壓抑了這些時日，這幾天更是被靈感大尊逼迫得有些狼狽，它早已窩了一肚子火氣。
“他的信眾有這么多？！”趙羽驚道。
巨龍不屑道：“蝦兵蟹將而已。你殺的這些已經算是低層骨干了，在其它地方，還有很多只是單純地信奉他但并不為惡的人。”
“竟然如此……”趙羽輕聲道，而后突然反應過來，“那你剛才的意思是，他要真對你動手，你連那些從不為惡的人也殺？！”
巨龍沒好氣地道：“他若對我不利必先殺你，我殺他的信眾也算是為你報仇。”
“那還是算了。”那可是八百萬信眾啊，趙羽直接拒絕了巨龍的好意。
就在這時，遠處的祭壇上的妖異紫光再次穩定下來，卻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紫色漩渦，從祭壇邊的地上吸出了一道道白氣。
那些白氣正是陸平川等人的靈魂！他們的靈魂顯然與楊阿婆等人的不同，顏色更濃，但也更為平靜。
面對如此詭異的情景，趙羽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最主要的是，感應大尊釋放出的威壓仍然無處不在！哪怕巨龍已經用本命神通幫他頂著了，但精神上他還是完全被感應大尊碾壓。
“好可怕……”趙羽下意識地向巨龍道。
“確實，哪怕我最強的時候，正面戰斗也不可能是感應大尊的對手。實際上，以他的本事，強行破壞兩界的法則也是可以的，但他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而且那種情況下他在仙界發揮出的實力也相當有限。冥界的這些神明一個個只看利弊，所以除非你真的把某個家伙激怒到了一定程度，否則他們是不會直接破壞法則跨界殺你的。與其那樣，遠不如讓其他信徒來做。只要在你身上弄出一個冥界通道，或者種下種子，又或者把你弄到祭壇上去，他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擺布你了。”巨龍解釋道。
“他們的跨界手段有多強？”趙羽驚道。
“放心，破壞兩界法則跨界攻擊，他們連百分之一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你只要到地仙境界，逃生全無問題。”
“地仙……太遠了……”趙羽嘆道。
“沒錯，而且你眼前就有危機。我剛才跟你說了，他是因為忌憚兩界法則還有我，剛才才沒有向你下手。可你畢竟已經滅了他整整一個支教，他是肯定不會裝作沒看見的。過了今天，他就有的是招數直接跳過我對付你。”巨龍提醒道。
就在這時，遠處祭壇上的紫色漩渦忽地一凝，終于將最后一個信眾的靈魂也吸了進去。而后，一種稍許憤怒卻極其輕蔑的意味從紫色漩渦中傳來，也不知針對趙羽的還是針對巨龍的……
“呼！”
不待趙羽和巨龍反應，那恐怖的仿佛能凍結時空的威壓猛地被吸回了紫色漩渦中，整個地底終于恢復正常。
下一刻，就連那紫色漩渦也突然消失，祭廟陷入徹底的黑暗。
“那個小家伙醒過來了，有什么話你問他好了。”巨龍忽道。
趙羽先是一怔，然后才反應過來巨龍說的“小家伙”是指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景哥兒……有這么倚老賣老的嗎？再說，明明是景哥兒剛剛出現時顯得很蒼老，而你從一開始到現在都只是像一頭“中年龍”好嗎？！
果然，親眼看到了一切的景哥兒下一刻就忍不住吼了起來：“這都被你活過來了！你丹田里的那個家伙到底什么來頭？！！太猛了吧？！！”
“是有點……”趙羽苦笑道，“對了，你剛才說恭喜我是什么意思？”
“你先等等，讓我緩緩……”景哥兒沒出息地道，看樣子剛才確實是嚇得不輕，好一會之后方道，“沒想到我無形中也抱上了一條大腿啊，哈哈！”
趙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趕緊，到底為什么恭喜我？”
景哥兒定了定神，一本正經地道：“這可就說來話長了，非常復雜，但是，我不妨先告訴你，你這一次賺大了！”
“賺大了？”趙羽不解地道。
景哥兒非常篤定地道：“沒錯，比一個小小的浮光正會第一強一百倍！”
“真的假的？”趙羽不信。
“嘿，那你聽我慢慢道來。不過你也別閑著，先去那邊把值錢的全撿了，尤其是那些攝魂珠。”景哥兒道。
“好。”
趙羽以炎劍照明，一邊撿攝魂珠、靈兵、實符、錢袋等物一邊聽景哥兒娓娓道來。
“冥道的大尊、魔主具體有多少沒人知道，但至少不下十個，他們所有人的終極目標都是一統冥界，是以相互之間便是競爭對手，甚至敵人。你直接滅了感應大尊的一個支教，你說要是被其他大尊、魔主知道，他們得多高興？據我所知，和感應大尊處于絕對的敵對關系的冥界神明就有三個！你若投在他們座下，嘿嘿……上師不敢說，直接給你個冥將或者弄兩件極品冥器是絕對可以的，這還不讓你的實力直接翻倍？這還只是其一，還有另外兩樣好處近在眼前，而且正好是你急需的……”
(老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