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雖然因為天地循環完善，九顆太陽、太陰隕落，我的力量被不斷削弱，最終得陸壓點化，化成人形，但…我畢竟是罪人，因我而死的眾生…怕是比這滿天星辰還要多得多，天地循環便是天機，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東方明月怔怔看著楚無忌，眼中忽然流下大顆大顆的眼淚：“我創造了這些邪惡的東西，就該由我來親自毀滅他們，我不想因他們而死更多的人。”
她話還沒說完，忽然雙眼瞳孔瞬間渙散，有眼如金光大日，左眼如皓月懸空，等到她“更多的人”四個字落下的時候，生命氣息已經在飛速流逝。
“不好！”
眾人大吃一驚，東方明月這是要燃燒生命力量，殺死這些強大的暗魔，但也是自殺！
“明月！”楚無忌痛吼一聲，當先撲了過去。
“轟”
日月雙輝在東方明月身上完美融合，形成一個巨大的金銀陰陽魚，楚無忌剛剛靠近，就被一股柔和的大力推開。
其余眾人撲上去，卻無一例外，被彈開。
“混沌遺寶！”楚無忌大吼一聲，想要將東方明月收入客棧空間。
熟料混沌遺寶之內卻忽然生出一股強大的排斥之意，他根本無法控制。
“明月，不要！”楚無忌手足無措，他這才知道日月雙輝的力量有多強大，就算在魔界，他神通廣大，無人可比，但也無奈可耐。
“子鼠！快阻止她！”
“主人，我一出手，魔界就會毀滅，而且我恐怕也沒辦法！”子鼠急忙說道。
“毀滅就毀滅，快！”楚無忌曾屢次強調，鴻蒙之氣是鴻蒙之氣，自己是自己。自己是個人，有情，有愛，有惡。他不可能至善，管你什么魔界仙界，就算毀掉宇宙，天地重歸混沌，能阻止東方明月。他也不在乎！
“主人，道！”
雞大媽忽然大叫一聲。
楚無忌眼看著心愛之人的生命力在不斷流逝，眼看著那陰陽魚懸浮虛空，眼看著魚眼之中一陰一陽兩種毀滅之光橫掃黑暗之森，眼看著一個個強大的暗魔在絕望和痛苦中化為灰飛，他也恨不得化為灰飛。
忽聽雞大媽的話，他想也不想，大吼一聲：“道！”
眼前立刻凝聚出一個人影。
“快救她！她若死了，我定要促使三道，毀滅天地！”楚無忌厲喝。
“道法自然。我永遠也不會出手干預！”道緩緩說道。
楚無忌大怒：“放你娘的屁，她或許曾經做錯了，但那時曾經，如今的她就跟我一樣，是個人，只是個人而已！”
“況且她殺的人，難道有天地殺的多？天地完善，循環不斷，歷無數年，所殺眾生。遠比她殺的多得多！天地大道，不就是你嗎，你為何不自殺？”
道一言不發，沒有五官的臉似乎看向楚無忌。
“草泥馬！”楚無忌大罵一聲。“子鼠，快！”
“鴻蒙！”道忽然開口，“你之隕落，的確是天地之殤，如今雖化成人形，但你似乎尚未完全覺醒！”
楚無忌哪里去理會他。沖著子鼠大吼：“快！”
子鼠深吸一口氣，僅僅這深吸一口，整個魔界的空間便已開始劇烈顫抖，仿佛魔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毀滅一切的強大氣息從子鼠身上逸散出來。
楚無忌也不閑著，他動用自己能動用的一切手段，但都無功而返。
“時間，靜止！”
關心則亂，楚無忌只想止住東方明月飛速流逝的生命氣息，熟料永恒至理此刻也沒有任何作用。
“轟轟轟…”
子鼠的氣息越來越強大，腳下的大地已經開始顫動起來，天空中烏云密布，四周瞬間就變成了一片漆黑。
到了此時此刻，道依舊靜靜看著，沒有絲毫出手的意思，果然是道法自然，不會干預任何事情。
“你難道就不知道，她本是日月雙輝所化，只要日月長存，她便是永恒嗎？”
道此話一出，楚無忌猛地愣住，所有人也一愣，子鼠慌忙散功，轟的一聲倒在地上，狂噴鮮血。
頭頂烏云瞬間散去，大地平復寧靜，唯有呼嘯的風聲仿佛在慶幸自己還能吹，還能呼嘯。
“怎么說？”楚無忌看了眼東方明月，心頭的絕望和悲傷稍稍壓下。
“鴻蒙，她與你不同，天地循環，這是個完善的過程，她做錯事，就該有懲罰，有劫數。”道身子轉向無名等人，“就如同十二位混沌之主，他們是元會時代的意志所化，在那個時代，也有眾生死去，所以他們會有修煉劫，這也是天地的意志，是天地自我完善的過程！”
“混沌之主的修煉劫，想必他們已經覺醒，他們這無數年經歷無數修煉劫，都是在各個位面行善功德，而這所謂的劫，同樣會給他們帶來好處，化解業力，同時增強自身。”
“日月雙輝之錯，在于九日九陽時代，自九日九陽隕落，她便已與天地同流，日夜交替，往復不斷，輔助天地不斷完善，這無數年來，她的業力其實差不多已經化解殆盡。只要日月尚在，她便永遠也不會隕落，甚至此次燃燒生命，同時卻也是燃燒業力，這是好事！”
楚無忌雖然有些擔憂，但內心深處其實已經相信了。
是啊，東方明月本就是日月雙輝，日月尚在，她怎么可能死去？
“她如今隕落，亦是了結因果，你該感到欣慰，她之前已經明悟了！”
楚無忌眉頭微皺：“什么因果？”
道淡淡道：“她與佛陀的因果！”
“佛陀？”楚無忌只有前世才知道有佛家，自打修煉，卻不知道還有佛陀一說。
“上古九日九陽懸空，后世間有菩提樹不畏慘烈的環境茁壯生長，眾生藏于其下，后有人頓悟，以仁義為弓，善惡為箭，躍出菩提樹蔭，張開仁義之弓，射善惡之箭，九陰九陽這才隕落。”
“后來此人便傳下佛陀一脈，所謂‘佛’者，一個人，一張弓，兩支箭，弓為仁義，箭為善惡。如若日月雙輝沒有今日燃燒生命之事，日后必與佛陀一道為敵。”
楚無忌回頭看向東方明月，緊握雙拳，心中暗暗祈禱。
“那佛陀存在于何處？”岳云初忽然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