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胤趕回了東郊大營,按照約定,大軍將在明日五更出發,所以劉胤回營之后,就下達了緊急集結的軍令。
“大哥,要出征了嗎?”張樂一聽到打仗的消息就渾身來勁,這家伙,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劉胤點點頭,吩咐道:“你速回安平王府,請艾先生請來,要注意,低調一點。”雖然說成都基本上沒人認識鄧艾,但劉胤一直很謹慎,鄧艾在安平王府,深居簡出,此番請到軍營來,劉胤也是低調的很,給鄧艾安排一個低階的主記職務,相信也無人能注意到他。要出征打仗了,象鄧艾這樣的智囊,可是劉胤的最大倚仗。
張樂二話不說,轉身而去,劉胤也回到了主帳中,脫掉了朝服,準備換上戎裝。
一回身,劉胤不禁是嚇了一跳,不知何時,魏雪舞已經是悄無聲息地站到了他的背后,她穿了一身親兵的衣服,卻也難掩她的俏麗,她的手中,正捧著那套馬家祖傳的麒麟鎖子甲。
“我說過多少回了,這些道。
魏雪舞狡黠地一笑道:“誰叫我現在是你的親兵,為將軍更衣可是親兵應盡的義務。”
劉胤微微一笑道:“那可真是大材小用了,以雪舞姑娘的身手,百萬軍中取上將人頭亦非難事,現在卻只能委屈你做個親兵。”
魏雪舞淡然地道:“天地之大,我孤身一個弱女子,卻無處為家。蒙將軍收留。雪舞已是感激不盡了。”
劉胤知道又觸及到了她敏感的神經。其實這個女孩已經是很可憐了,身負家仇血恨,為了復仇,將自己的青春整個兒的都埋葬掉了,如果有可能,劉胤希望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幫助她。
“雪舞,很高興你能放下這段仇恨,人的一生中。應當有更美好的東西,而不應該只有仇恨。”
“比如呢?”魏雪舞閃著長長的睫毛,似笑非笑地看著劉胤。
“呃——”劉胤嗆了一下,他還真沒有準備來回答她的問題,他想了想,一本正經地道:“比如說,親情呀,友情呀,當然還有愛情——你還年輕,還有追逐幸福的權利。”
“如果我說我的幸福一直就在某個人的手中。你說我該怎么辦?”魏雪舞明澈的雙目如秋水般深沉,直勾勾地盯著劉胤。
劉胤大窘。雪舞的眸光是那樣的肆無忌憚,讓他渾身不自在起來,她的這個問題讓劉胤真的是無法做答。
這個時候魏雪舞卻又輕笑一聲,將鎧甲放在幾案上,嬌笑道:“你緊張什么,我又沒說是你?好了,我走了,鎧甲我放這兒了,你自己穿吧。”說罷,扭身而去,步履輕盈。
劉胤輕輕地吁了一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真不知道將這么個女人放在自己的身邊到底是對還是錯,魏雪舞時而冷艷,時而嬌媚,冷艷時清高孤傲,一付生人莫近的模樣,嬌媚時卻如沐春風,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都說紅顏禍水,還真是不假。
不過劉胤每次同她在一起的時候,卻總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連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她真是一個特別的女人——劉胤將思緒收了回來了,換好了麒麟鎖子鎧,劉胤來到大營之中,擊鼓點將。
鼓聲隆隆地響了起來,安西軍各營的將士立刻是集結起來,鎮軍將軍傅僉、虎步中郎將高遠、虎騎中郎將鄧樸均是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是要準備開撥了嗎?”傅僉他們顯然已經是知道了永安失守的消息,見到劉胤,傅僉第一句就直問軍情。
劉胤點點頭,沉聲道:“吳將陸抗已經攻陷永安,朝廷已著令衛將軍中都護諸葛瞻領軍出征,我軍亦在出征之列,明日五更便將開撥。”
虎騎中郎將鄧樸顯得憂心沖沖,駙馬都尉鄧良是其兄長,此番出使吳國,現在吳人背叛,鄧良是陷在吳營中生死未卜,或有謠言傳出鄧良已經變節投降了,還有傳言說鄧良寧死不屈,已經被吳人殺害了,不管怎樣,鄧樸得不到確切的消息,急得是團團轉,不知如何是好。
“鄧中郎不可聽信謠言,令兄頗有氣節,絕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定然不會投降吳人,至于吳國雖然背信棄義,但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一底線他們也未必不守,所以他們只好囚禁令兄,斷不會輕易殺害。”劉胤看出鄧樸很著急,特意地安慰了幾句。
“多謝將軍。”鄧樸倒是寬慰了不少,劉胤句句所言在理,也讓他放下心來,雖然兄長還在吳人的手中,但只要活著,就還有營救的希望。
這會兒工夫,張樂已經護送鄧艾來到軍營,鄧忠也隨同前來,不過他早已化裝成家將模樣,混跡于劉家私兵之中,更是無人注意。
除了傅僉張樂趙卓幾個知道鄧艾的真實身份,劉胤就連高遠和鄧樸都沒有告訴,只是告訴他們此人為艾先生,學究高深,是自己請來的幕僚,在營中見充主記一職。艾先生為人低調,淡泊名利,雖有大才但不愿入仕,只肯給自己出謀劃策。
劉胤對艾先生很尊敬,自然他手下的這些將領也就以禮相待。
此前鄧艾也幾次來過軍營,劉胤為他安排有獨立的營帳,并專門撥出一隊私兵來負責保護,此次大軍準備出征,鄧艾自然也要隨軍而行,劉胤已為他做了妥善的安排。
劉胤首先召集眾將議事,宣布了準備出征的命令,傳令各營立刻進行出征前的各項準備事宜,所屬各營必須在明日四更之前完成集結,五更之時,便要踏上征程。傅僉、高遠、鄧樸是恭聲領命,立刻是返回各營,下去安排不提。
眾人退下之后,劉胤徑直來到了后帳,鄧艾正安詳地端坐于幾案之后,悠哉悠哉地品著茶,劉胤微微一笑道:“不知艾先生有何高見?”(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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