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以來,殷瀾一直待在堂內,指點其他長老重新煉制水寒劍。
當劍身的最后一條靈力回路,終于由白云客構畫完成時,整把水寒劍,突然爆出一陣幽藍的光暈,久久不散。
只有品質為極品的靈器,才會自動光!
一看到這光暈,包括白云客在內的所有堂長老,都徹底驚住了。
而殷瀾本人,嘴角露出一絲平靜的笑意,心中暗道:“如果我親自指點他們重煉,還無法達到極品,那才叫奇怪了。”
最終,白云客讓殷瀾給這柄劍,重新取個名字,殷瀾也不矯情,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就叫冰寒劍吧,更貼合這柄劍的效果。”
極品靈器,冰寒劍,煉制完成!
“李修道李長老若是看到這柄劍,絕對會欣喜若狂的。”那位身材肥胖的堂長老,臉上都笑開花了,感嘆說道。
這時,秦章看向白云客,語氣尊敬地問道:“白長老,這柄劍已經成了極品靈器,真的要給李長老嗎?”
李修道是赤林宗新晉戰斗長老,一位七級靈武者,但憑借著奇遇所得的靈技,以及自身的天賦,戰斗力足以媲美八級靈武者,正因為如此,才會讓所有堂長老齊心合力為他煉制靈器,作為赤林宗對他的獎勵。
但現在煉制出來的靈器,卻達到了極品的程度,價值比起之前的精品靈器,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如果真的獎勵給李修道,其他戰斗堂資歷更老、修為更高的長老,恐怕會心生不滿。
畢竟就算是九級靈武者中,能夠擁有極品靈器的人,都少之又少。
“這柄劍,本就是為修道那孩子所煉制的,不能因為它成了極品靈器,便違背初心。如果其他戰斗長老有所不滿,就說是我決定的。”白云客擺了擺手道。
白云客忽然看向殷瀾,溫言道:“殷瀾,你可愿加入我赤林宗?”
此話一出,殷瀾還沒有任何回應,其他堂長老的眼睛,就猛地亮了起來,一個個如同餓狼見了肉一樣,緊緊盯著殷瀾。
之前,一眾堂長老輕視殷瀾的年輕,但殷瀾已經用事實證明,這是他的時代!
殷瀾能加入了赤林宗,是他們這些堂長老最渴望的事情。
兩天以來,殷瀾已經徹底征服了這群長老。
“抱歉,要讓白長老失望了。”殷瀾搖了搖頭。
“殷瀾小弟,你若來赤林宗,我自愿將我堂長老的位置讓出來!”那個身材肥胖的長老鄭重說道。
“我也愿意!”
“殷瀾,來吧!”
“若是因為之前我們的無禮,造成了誤會的話,我向你道歉,并誠意邀請你來我堂。”
“你若肯來,讓我給你做副手也行!”
所有堂長老,都紛紛站起身,用自肺腑的真誠話語,邀請殷瀾。
殷瀾心中不由有些感嘆,這就是強大的實力,所帶來的好處,否則這些高傲的堂長老,何以前倨而后恭?
“抱歉。”殷瀾微微躬身,謝絕了這些長老的好意。
殷瀾并不排斥暫時加入赤林宗,但他更知道,白靈宗主若不惜一切要找他報仇,那就算他成了赤林宗堂長老,最終也會被赤林宗放棄。
在整個宗派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就連宗主也可以犧牲,更何況他這個剛加入赤林宗的長老?
白靈宗主如果以全面開戰來威脅赤林宗,到時候這些誠摯邀請殷瀾加入赤林宗的堂長老,恐怕都會選擇沉默。
這就是現實,殘酷而真實。
“太可惜了。”白云客輕嘆一聲,也不再強求。
這兩天接觸下來,雖說他無法看穿殷瀾身上籠罩的神秘之處,但卻能夠看出殷瀾堅定的心性。
赤林城已經徹底亂了。
白靈宗要和赤林宗開戰!
這個傳言,讓全城居民,陷入了恐慌之中。
雖說宗派之間相互吞并的事情并不罕見,一般來說不會危及到居民的安危,但萬一自己就成了被波及到的那個倒霉蛋呢?
而且,赤林宗贏了還好說,一旦赤林宗輸了,由白靈宗接手赤林城,全城將會大洗牌,注定會有不少人要遭殃。
“白靈宗的副宗主裘怒親自帶隊,聽說已經去了方家商會!”
“希望這件事情只是單純地針對方家,不然這赤林城的天,就要變了。”
“我看不會這么簡單,咱北部三省的四大宗派,都平靜太久了,赤林宗的實力又不如白靈宗,誰知道白靈宗有沒有吞并赤林宗的野心,我還是趕緊回家收拾東西吧……”
大部分居民,已經人心惶惶。
方府。
“踏踏踏!”
四五十人的浩蕩騎兵隊伍,直接破開大門,進入了方府大院之內。
“方青源!”位于騎兵隊伍位的黑袍老者一喊,聲音在整個方府上空響起,回蕩不息。
方青源與林金火帶著一些方府下人,匆忙趕到了院中,一看到那黑袍老者,大驚之后,連忙恭敬叫道:“見過裘副宗主!”
“交出那個叫殷瀾的小子!”黑袍老者裘怒高坐于馬背之后,開口便直接讓方青源交人。
“這是怎么回事?方某不明白。”方青源一聽白靈宗副宗主的話,心下一沉,連忙問道。
“方青源,方家主。”這時,黑袍老者裘怒身后,臉上帶著冷笑神情的莫丙開口了,“那殷瀾殺了聶宗主的女兒,你還想庇護?”
“莫丙,是你!”方青源眼中頓時閃過驚怒之色。
隨后,心中卻苦笑起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之前,殷瀾跟他說過,當初劫持秋凝的人,是白靈宗主聶洪濤的私生女,方青源便一直憂心忡忡,沒想到白靈宗的報復來得如此之快。
黑袍老者裘怒猛地躍下馬背,將紅色巨錘抗在肩上,緩緩走向方青源,咄咄逼人道:“方青源,你交還是不交?”
方青源一咬牙,道:“殷瀾不過是一個學徒,怎么可能殺了白宗主的女兒?這莫丙因為與殷瀾有私仇,故意慫恿,望裘副宗主明鑒!”
莫丙陰沉沉地說道:“方青源,你真當裘副宗主好糊弄?白宗主女兒身隕之地,有爆炸過的痕跡,與我兒子死因如出一轍,兇手不是殷瀾,還能是誰!”
方青源怒視莫丙。
“方家主,看來你不想交人了?”黑袍老者裘怒手中的紅色巨錘,開始散出紅色靈力光芒。
這時,林金火與方青源并肩而立,瞪著眼睛,聲音粗獷而憤怒地道:“裘副宗主,你二話不說就逼我們交人,未免太過分了!”
“過分?”黑袍老者裘怒冷哼一聲,猛地揮動巨錘,紅色波紋震蕩而出,砸向林金火。
“小心!”方青源斷喝一聲,連忙抽出雙掌齊出,青色靈力光芒涌出,形成一面護盾,想要抵擋。
“嘭!”
青色靈力護盾轟然碎裂,方青源整個人被震飛出去。
裘怒是九級靈武者,方青源只是八級靈武者,并且赤手空拳,自然不是裘怒的一合之敵。
“給我束手就擒!”裘怒又看向林金火,單手成爪,猛地催動紅色靈力一抓,便凌空化為一只虛影般的紅色大手,抓住了林金火。
林金火是五級靈武者,側重點更是傾向于方面,戰斗力自然很弱,被那紅色大手抓住,根本反抗不了,就被硬生生拖到了裘怒身前,被裘怒一腳踢在腿彎處,跪了下去。
“方青源,你能夠空手接我一招而只受輕傷,看來果然有些本事。”裘怒望向從地上爬起來的方青源,淡淡說道:“不過想和我斗,你沒有任何希望,更何況我背后這一隊全部由三級以上靈武者組成的騎兵,可以輕松血洗方家,你最好給我識相點。”
“放開林兄!”方青源見林金火被裘怒死死壓制著跪在地上,怒喝出聲。
“林金火是你方青源的結義兄弟,還是你方家商會席師,那他和殷瀾那小子比起來,誰更重要?”裘怒眉頭一挑,語氣中盡是威脅。
“殷瀾已經離開方家了!”方青源冷著臉沉聲說道。
“離開?哼!”裘怒手中紅色靈力光芒一閃,“看來你是認為那殷瀾,比你兄弟更重要,既然這樣……”
裘怒看了一眼低頭咬牙跪在地上,卻絲毫動彈不得的林金火,手中的靈力光芒陡然射出——
“噗!”
紅色靈力光芒從林金火后腰刺入,在其腹部徹底爆出來。
丹田氣海盡毀!
“啊!”林金火猛地痛哼出聲,閃亮的大光頭上,一瞬間滲出了冷汗,滿臉痛苦之色。
“林兄!”方青源目眥欲裂,猛然沖來,卻再次被裘怒一揮紅色巨錘,震飛出去。
騎在馬上的莫丙,看到這一幕,快意地獰笑起來。
既然你方家敢庇護殺我兒子的兇手,那也讓你方青源嘗嘗結義兄弟被廢掉修為的痛苦!
“給我搜!”裘怒對著身后的騎兵下令。
不一會兒,騎兵搜遍了整個方府,將殷瀾的父親殷兆平,還有秋文正押了出來。
殷兆平一看到院中林金火后腰鮮血流淌,倒在地上昏迷過去,頓時怒瞪向裘怒:“你們想要干什么?為什么傷害林大師,為什么抓我!”
裘怒瞥了殷兆平一眼,從之前得到的畫像上,認出了這是殷瀾的父親,語氣冰冷地道:“抓你?如果明天我見不到你兒子,我還會殺你!”
然后,他看向不遠處捂著胸口,已然重傷而臉色蒼白的方青源,淡淡說道:“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如果明天我還見不到殷瀾,你應該明白會是什么后果。我知道,你大哥方青權是盤威省財政大臣,所以,今天我沒對你下狠手,給你大哥一個面子,若是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那大可以明天試試!”
說完,裘怒一躍上馬,對騎兵隊伍喝道:“帶上這兩個人,我們走。”
密集的馬蹄聲,緩緩遠去。
方青源死死盯著騎兵隊伍離開的背影,他知道,事情還沒完。
今天裘怒更多的是警告,如果明天還交不出殷瀾,方家恐怕真的要完了,他大哥方青權就算是盤威省財政大臣,在白靈宗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一眾方家的仆人和師,哪怕在裘怒帶著騎兵隊伍走后,也全部噤若寒蟬。
方青源咬牙忍著重傷帶來的劇痛,連忙走到昏迷的林金火身前,用靈力刺激林金火醒來后,急忙問道:“林兄,你怎么樣?”
林金火一睜眼看到方青源,強忍著痛苦咧嘴一笑,粗獷的聲音極為虛弱:“修為廢了,脊椎裂了一些,我已經感覺不到下半身的知覺了,看來,后半輩子要躺在床上度過。”
“裘怒!這個雜碎!”方青源眼睛變得赤紅,額頭青筋暴突,咬著牙怒罵。
林金火不光沒了修為,還變成了一個殘廢!
對于一個師而言,比直接殺死還要痛苦!
“家主,趕快派人去赤林宗通知殷瀾和我那孫女吧,讓殷瀾趕快逃,逃得越遠越好,家主你這段時間也趕緊到師公會躲一躲,那是白靈宗唯一不敢涉足的地方。”林金火聲音微弱地說道。
讓方青源交出殷瀾?林金火和方青源是結義兄弟,他知道,方青源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
去師公會躲一躲,是方青源避難的最佳之地,因為哪怕白靈宗滅了赤林宗,統治了整座赤林城,但絕對不敢動師公會。
在整個青嵐國,師公會是最為安全的地方。
“我這就派人去通知雨萱和殷瀾,這個仇……只能期待殷瀾逃出去,以后讓他來報了。”方青源猛然握拳,沉聲說道。
感謝呂少爺的劍1oo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