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少女,正是他多年未見,卻時刻相見的小鴻。
說也奇怪,當時他和小鴻也只相處過兩次,第一次小鴻正年少,他雖年長,也只是小孩兒身份,兩人相處想得,但其實并沒有覺得特別,之后也就是天幕那一次,似乎見了,但其實緣慳一面。算來交往最深的,也不過是大荒那次,同乘一車,攜手在空蕩蕩的大街上逛過一次。當時似乎說了些什么,但仔細想來,也什么都沒說。
但越是分別的久了,越是從心中漸漸想念。在孟帥心里,有親人,有朋友,但能掛在心上的女子,大浪淘沙,只有這么一個。
乍見小鴻,孟帥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甚至閃過一個念頭——莫非我快死了,臨死之前念著她,因此看見了她的幻影?
然而,當對面的面龐露出了驚喜交集的神色時,他也知道,這不是幻想,是實實在在的。在冰雪壁的對面,有一個自己掛念的女子,兩人咫尺之遙,卻相隔天塹。
該死的壁障!
孟帥氣惱萬分,再次狠狠地錘著冰壁,一下接一下。
這時,衛蟬玉在后面驚叫道:“來啦,止不住啦!”
孟帥回頭,就見滾滾的巖漿以無可抵擋之勢蔓延過來,越過一條條溝壑,離著自己咫尺之遙。
怎么辦?
孟帥翻著自己的記憶,想要尋找底牌,一時間各種念頭如噴泉一樣涌出,一團混亂。
雜慮之中,他猛地抓住一物,臉貼在冰壁上,咬住了口型,道:“退開百丈。”
鴻鵠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并沒有遲疑,身子飄然退后,給對面讓出了一個巨大的空間。
這樣方便多了。
孟帥拉住小鴻,也退了開去,不過他已經無后路可退,只有退到側面。緊接著,他伸出手,一只鮮紅的旭出現在手掌上。
那旭不過拳頭大小,紅艷艷的十分珍稀,衛蟬玉看著也喜歡,卻迷惑不解,道:“要干什么?”
楸孟帥單手結了個印,伸手一指,道:“去——”
旭拍著翅膀,往冰壁上飛去,速度還不如投火的飛蛾。
衛蟬玉更加奇怪,道:“這是什么……”剛說了四個字,突然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旭飛臨墻壁的一瞬間,突然膨脹,仿佛丑屑的蛻變,展開了翅膀,霎時間擁有了最華美的羽翼。長長的尾巴分五色飛舞,光芒照耀四壁。
“鳳凰,又是鳳凰——”
血鳳合身撲向冰壁,碰觸的一瞬間,血氣瞬間彌漫。衛蟬玉只覺得自己的瞳孔上仿佛蒙上了一層血紗,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暗紅色。
霎時間,世界變成了血色,鮮血帶來的恐怖暗示,直入魂魄,嚇得她身子都僵硬了。
暗紅色中,唯有一處最為顯眼,那是血鳳的身影,不顧一切的撲在了冰壁上,仿佛泡沫一般,化為一灘,于冰墻上,侵入了雷打不動的冰層。一絲絲顫抖從冰層深處傳來——
咔嚓——
冰壁,第一次出現了漏洞。
那些血肩跗骨之蛆,往四處蔓延,將冰壁腐蝕出了一個個洞孔,堅不可摧的壁障,霎時間漏的跟篩子一樣,血色透過冰壁,化為血滴,順著對面的墻壁流了下去,就像是冰墻流出了血淚。
還不夠——
雖然冰壁的障礙被打破了,但出現的孔洞,最大的不過是血鳳身軀溶出來的,手掌大小,根本不能進入。但對于孟帥,有漏洞,就有了機會。
感應到了空間!
虛空解放印瞬間點亮,孟帥的手上金光閃爍,黃金右眼也在手,他對空間的掌握達到了自己的極致。
乾坤移位。
手指一緊,孟帥的衛蟬玉的身子突然虛化,消失在了原地。而在下一刻,憑空出現在了冰雪世界之中。
回過頭,還能看見對面的血氣未散,依舊是一片鮮紅。只是那篩子一樣的小洞已經愈合,唯那中間的孔洞還在掙扎,看來也是轉眼間就要消失。除了墻上斑斑點點的血痕,幾乎無法看出這面冰壁曾遭過一場劫難。
然后,就見另一種紅光閃現,奔騰的巖漿如驚濤拍岸一般,拍在壁障上。冰壁卻也如高岸巨石,在激流中巋然不動,把地獄一般的災難徹底擋在外面。
千鈞一發,安全脫險!
劫后余生,孟帥也不免興奮,做了個早已過氣的剪刀手手勢,這時,白影一閃,一個柔軟的身體撲入懷中。
孟帥一怔,緊接著頭腦一片空白。但空白之余,他的身體本能的抱住了對方,不需要他做一點兒思考。
衛蟬玉在旁邊看著,十分咋舌,只是她被孟帥橋,孟帥去抱那人,順便把她放開,讓她小心思里覺得有些不快。
定睛一看,那白衣人正是個嬌美少女,再看一眼,衛蟬玉嚇住了,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認錯了人。
良久,少女才從孟帥懷中出來,道:“你這個死鬼,怎么在這里?”
孟帥滿心高興,道:“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就是到了這里想到在這里見到你♀就是緣分。”緊接著笑道,“這么快都叫我死鬼啦?形勢一片大好啊。”
那少女瞪了他一眼,道:“我聽人說你死了,才叫你死鬼。你這死鬼怎么又活了?”
孟帥道:“我本來就要死了,突然想起死前還沒再見你一次,不知你現在出落得如何花容月貌,簡直死不瞑目,因此又活過來了。”
少女刮了刮臉蛋,道:“你這哄人的話也不新鮮,沒有誠意,回去重說。”
孟帥道:“好,那我說正經的。”他吸了口氣,喝道:“哪個王八蛋造謠我死了,出來走兩步,保證不打死你。”
少女噗嗤一笑,就聽一個驚疑的聲音道:“鴻鵠……鴻鵠首座?”
鴻鵠低頭,看見了衛蟬玉,笑著道:“喲,蟬玉也在這里?我聽說你偷跑出來,朱雀師姐生了好大的氣呢。”她瞪了孟帥一眼,道:“不是你給拐跑的吧?”
孟帥曳道:“冤枉啊♀孩子……”他想了想,要怎么解釋讓衛蟬玉不至于受到太多責難,倒是他自己不用摘清,鴻鵠也不過和他逗趣,還有梁夫人作證。
衛蟬玉卻沒想自己的事兒,她還在發懵,這一切來源于鴻鵠△為凰金宮新一代的真傳弟子,她當然認得鴻鵠,但真因為認得鴻鵠,才分外難以置信。
五大首座,雖然高高在上,但親信弟子見得多了,也知道她們性情不同。五人之中,數鴻鵠最為孤僻,難以接近。她倒不是冰冷,但性情有些微妙的各色,我行我素,和平乘不怎么交流,獨愛專注自己的事,也不愛在大場面露面,更不主持事務,因此被弟子們評為最“神秘莫測”的首座。衛蟬玉平時受盡寵愛,但和鴻鵠說話也是不多的。
但今日竟看到鴻鵠刑如花,主動投入另一人懷抱,衛蟬玉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要顛倒了。
鴻鵠見她震驚,自然知道她的想法,不過淡淡一笑,并不在意,也不解釋,只對孟帥道:“你們都活著,那就好了。”
孟帥道:“你聽人說我死了,傷心了沒有?”
鴻鵠哼了一聲,道:“當然有一點,不過很快就沒事了。我馬上就去找鳳凰了,誰還記得你啊?”
孟帥神色一變,道:“啊,剛剛是什么聲音?”
鴻鵠一愣,道:“什么聲音?沒有啊?”
孟帥煞有介事的道:“是了,那是我心碎的聲音。我要傷心死了。”
鴻鵠一呆,噗嗤笑道:“去你的吧。”
這時,就聽衛蟬玉額了一聲,道:“你們在說什么啊……奇奇怪怪。”
鴻鵠神色一正,碰了碰孟帥,低聲道:“正經點,這里有孩子呢。”
孟帥也收了嬉笑,道:“你也是來找鳳凰的?看來鳳凰的消息在凰金宮不湘。”櫍
鴻鵠道:“這么說,你也是?”
孟帥點點頭,鴻鵠道:“你找到了沒有?”
孟帥道:“算是看到一點儉吧,但也不能說找到了。你也沒找到吧?”
鴻鵠道:“我找到了。”
孟帥道:“說的是,鳳凰哪有那么……你說什么?”愕然看著鴻鵠。
衛蟬玉別的聽不懂,這一句卻是聽懂了,道:“鴻鵠大人,你找到了鳳凰?”
鴻鵠點頭∠帥追問道:“活的?”
鴻鵠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活的。你們要看么?”
衛蟬玉叫道:“要看啊,當然要看啊。”孟帥也點頭,不過心中暗奇,難道那鳳凰是個展覽品,誰想要看都能看么?
這么聽起來……不像是活的啊。
鴻鵠道:“那你們跟我來,就在那邊。”說著轉頭領路∠帥趕上一步,和她并肩而行,衛蟬玉有些不甘寂寞,從他們之間鉆了過去,跑到了前面。
孟帥笑道:“這孩子,跑那么快,認得路么?”
鴻鵠笑盈盈的看著衛蟬玉,道:“小孩子都這樣,活力十足。”
孟帥好笑,這話好像鴻鵠脫離孩子很久了一樣。
鴻鵠突然道:“剛剛那個厲害的寶貝,你還有么?”
孟帥曳,道:“獨此一份。怎么啦?”
鴻鵠道:“那可壞了,我還消你用它救人呢。”
孟帥道:“什么?還有你的同伴遇險了?”
鴻鵠道:“臨時的同伴,說來你該認識,就是任盼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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