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教之人,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沒有毒了,段子羽只以為木連生的毒蛇有毒,實際是上大錯特錯,就在段子羽向后退的時候,忽然覺得腳下一軟,幾乎要倒在地上,渾身上下肌肉松弛,幾乎用不上力。段子羽心中立即暗道不好,一定是著了木連生的道了。
胡青牛上前手上粉塵一揚,飄飄灑灑空中到處都是。
木連生本欲乘勝追擊,但也決計不看小看胡青牛用毒的本事。畢竟蝶谷醫仙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得胡青牛之助,段子羽這才退了回來。
木連生一退之后,鼻子一問,臉色立即變的難看之極,說道:“胡先生好算計。”
木連生這才發現,原來胡青牛灑出的根本是毒粉之類,而是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塵土而已。胡青牛雖然在用毒之上造詣非常,但他真本事全部都在醫術之上,哪里會隨身攜帶一些毒粉之類,剛剛不過是看段子羽形勢危急,詐了木連生一下。
胡青牛細細看了段子羽一番才松了一口氣,段子羽不過是吸入一些毒煙,并沒有其他大礙,即便是胡青牛不醫治,憑借段子羽的內力,過一段時間也能逼出來。
胡青牛說道:“五毒教真的要得罪蝴蝶谷嗎?”
木連生說道:“只要從今之后,蝴蝶谷不再解五毒教的毒藥,我們五毒教與蝴蝶谷井水不犯河水,自然相安無事。”
木連生心中恨不得殺了胡青牛,只是他不敢,的確如此。胡青牛醫治的人里面不乏,金花銀葉這般大高手,如果殺了胡青牛,不知道惹出什么高手,為胡青牛復仇。只能忍氣吞聲,與胡青牛交涉,既要讓胡青牛從此不再解五毒教的毒,又不能太過得罪胡青牛,這行事難度,也就太大了。
胡青牛說道:“可以,不過,你打上門來,我不能有所表示,我有一位毒藥,你只要吞下不死,我就認栽,從此只要是五毒教出品的毒藥,我胡青牛概不出手。”
木連生目光炯炯的說道:“好。”五毒教對毒藥是行家里手,對解毒自然也是有一套的的,豈能懼怕胡青牛嗎?不就是一位毒藥嗎?自己也不是沒有后手。
想到這木連生眼睛有意無意之間,掃過了段子羽。
胡青牛轉過頭來,對小胡先生耳語一番,小胡先生點頭,不一會從蝴蝶谷里面拿出一個小瓷瓶來。
胡青牛細細摩挲一番說道:“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這毒藥是我精心準備的,我對解除他的藥力,也沒有十足的信心,你最好的想清楚了。”
這毒藥確實是胡青牛精心所制,胡青牛一門心思在醫術之上,對毒術有所涉獵,但并非專長所在,唯有當初一門心思要殺鮮于通之際,很是專研出一系列毒藥,而現在胡青牛所拿的毒藥正是,當年為鮮于通準備的東西,劇毒無比,甚至胡青牛連解藥都懶得配置,誰中誰死,瞬息之間,即便胡青牛也沒有辦法一定能救過來。
胡青牛說道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但在木連生聽來,不啻是在威脅自己。木連生心中冷笑道:“我從七八歲之際,開始吞服毒藥,于今已經幾十年了,什么樣的毒藥沒有見過,什么樣的毒藥沒有吃過,我木連生豈是嚇大的。”
木連生說道:“廢話少說,拿來。”
有人尋死,胡青牛自然不攔住,一把將瓷瓶扔了過去。
木連生打開了瓷瓶一嗅,頓時臉色有些凝重起來,木連生是行家里手,只要稍稍一看,就知道這毒性如何。
一般毒藥自然是惡臭無比,色彩多變,很是醒目,而木連生看見這毒藥,如水一般清純,只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清香,其他的什么味道都沒有,在木連生看來,這樣東西要么一點毒性都沒有,要么劇毒無比。而胡青牛拿出手的東西,怎么也不會一點毒性都沒有啊。
木連生雖然忌憚,但也毫不猶豫,一口吞下來,說道:“滋味不錯。”
胡青牛說道:“希望你繼續如此想。”
胡青牛話音未落,木連生就已經換了模樣。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一陣黑,一陣紫,萬般變化都在臉上。
木連生說道:“這不是毒藥,是什么?”不過一會的時間,木連生幾乎連話都說不好了,卻剛剛吞下的不是毒藥,不由的讓人大起疑竇。
胡青牛說道:“這東西對其他人不是毒藥,對你來說卻是致命的毒藥。”
的確胡青牛給木連生的藥,不是毒藥,只不過是一個能身體里面沉淀的藥力的東西。一般人喝下去,也不過是嘗個味道而已,但對于木連生來說既是致命的毒藥了。
概因五毒教時常與毒藥打交道,身體之內早就積累了不知道多少的毒素。而胡青牛配置這藥的目的,就是與其他的毒藥混用,讓毒在極短時間內最猛烈的爆發出來,即便是簡簡單單的毒藥讓人能難以救治。
而木連生身上的毒一層層的積累,被這藥一激發,立即造起反來,毒素互相影響,成為一種誰都沒有見過的混毒,來勢兇猛之極,不過片刻就讓木連生嘗到了生死兩難的滋味。
木連生應對毒藥的經驗豐富之極,即便是胡青牛也沒有木連生對毒藥的經驗豐富。一只見滿臉猛然讓手中的兩條毒蛇咬著手指,木連生的臉色不由的輕松一些。這兩條劇毒七步倒,不過片刻就送開嘴,落到地上,抽搐兩下,就不活了。
“好一手,以毒攻毒啊。”其中門道,胡青牛看的清清楚楚,不由的為木連生喝了一聲彩。
但是木連生沒有絲毫放松的樣子,說道:“還請胡先生賜解藥。”
胡青牛搖搖頭說道:“我說了,這不是毒藥,你現在的毒是你多年沾染毒藥染上了毒性,與我何干,我也救不了你。”
木連生臉色越發難看,五毒教中人從小吞服毒藥,渾身上下都是毒,豈能不受到毒藥侵害,雖然五毒教有這要或者那樣的辦法來祛除毒藥的侵害,但是卻非一點后遺癥都沒有的,每一點毒藥殘留,到了最后就是很大的麻煩,而木連生也知道,五毒教高手到了老年之后,大多數都是毒發身亡的。而胡青牛提前激發了木連生身上毒藥,讓木連生片刻之間,就經歷了百般折磨,一時間如同置于水火之中,聽了胡青牛此言,木連生說道:“如此,我叫一個人陪葬。”
此言一落,段子羽忽然覺得渾身上下如有無數的小蟲在撕咬,雖然皮膚完好無損,但段子羽卻覺得自己已經是遍體鱗傷了。段子羽牙齒上下打顫,幾乎站立不穩。
段子羽就在胡青牛的身邊,胡青牛如何看不到啊,胡青牛一把抓住了段子羽手,搭上段子羽的脈搏,只覺得段子羽的脈搏水火相濟,往復不定,根本就沒有規律可言。一時間胡青牛只能以金針壓制住段子羽,根本找不到什么解毒的好辦法,甚至連木連生什么時候下了毒都不知道。
胡青牛說道:“你什么時候下的毒?”
木連生說道:“你以為我會老老實實與人動武,不用毒啊。現在你選擇吧,解我的毒,我解他的毒,否則,我們兩人一起死,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胡青牛臉色凝重不說話,只是手上按住段子羽的脈搏沉思不語。
木連生卻有些撐不住了,說道:“我下的是無形蠱,來無影去無蹤,毒性最為猛烈,如果你再不答應,一會即便是我想救也救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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