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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老，我能不能……能不能再向您提個不情之請？”
常常呼出一口氣，陳默關掉了聊聊，轉過身勉強朝著邱坊主笑了笑。
“有什么事兒，小陳你盡管說就是！能辦得到的事兒，我這個糟老頭子自然是義不容辭！”
邱坊主本就是個熱心人，再又親眼目睹了陳默剛才的遭遇，所以哪里還會說半個不字出來？
“邱老，您剛才大概也看見了，那個左耳說我是個前科犯，其實他說的并沒有錯，我的身份信息里確實有一條犯罪前科，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陳默沒有做隱瞞，將“自己”在兩年前所犯的事兒，當著邱坊主與邱大林兩人以及前臺小妹的面，一五一十都講了出來。
“……我現在已經知錯，所以那筆債我心甘情愿去慢慢還，也不想再讓郭欣怡看著礙眼，所以就想發揮我在音樂方面的專長，我真的很想唱歌給大家聽，然后順便賺到可以繼續唱下去的錢，可我真的不知道居然會碰上這種事情。所以、所以……所以邱坊主，我能不能再在您這里，錄兩首新歌？”
陳默說完了自己的事情，然后才吞吞吐吐的說出了他的不情之請。
“邱老您放心，等我拿到了唱歌收入之后，我一定會全額償還欠您的錄歌錢，我保證！”
說完不情之請，陳默急忙又承諾保證道，他是真的害怕邱坊主拒絕了他這個請求，否則只剩下這么幾天時間，他真的想不到該怎么去賺夠那兩千五百塊。
“年輕的代價啊。”邱坊主再度一聲嘆息，然后問了句：“打算重新找個音樂網站發歌？”
“嗯。”
陳默點點頭。
“小黑哥，你太牛了！你真的太牛了！這戰績太輝煌了啊！”
邱大林這貨，卻忽然火燒屁股似的大叫了起來，他這是才剛品味完陳默那比小說還小說的犯罪紀律呢。
邱坊主瞪了自家侄孫一眼，然后朝著陳默平伸出了攤開的右手，又說出了句：“給我兩塊錢。”
“什么？”
陳默沒聽明白。
“年紀輕輕就這么健忘？小陳啊，我這個糟老頭子昨天可是當眾說過，以后你在我這里錄歌，都是一塊錢一首的了么！怎么，你這個小年輕，是想要讓我這個糟老頭子食言而肥不成？！”
邱坊主沖著陳默好一頓吹胡子瞪眼睛，若不是老人家修養著實高，那百分百得用吐沫星子把陳默給淹死。
可是這話在陳默聽來，那就完完全全就滿心都只有一個念頭在涌動——感激！
所以陳默能夠做的事情，就是恭恭敬敬的向著邱坊主，深深鞠下了一個躬：“邱老，謝謝您！這份恩情，我銘記五內！”
“行了行了，年紀輕輕不但健忘還多禮，有這功夫你還是趕緊先找個規矩小點的新網站，然后安安心心唱歌錄歌那才是正經！”
邱坊主一把抄起陳默，虎著臉批評教育道。
見邱坊主好像是真的有點生氣了樣子，陳默便不再多說感激的話，而是扭頭看向了邱大林。
“大林，你說我把兩首新歌，發在其他哪個音樂網比較合適？”
陳默這是看邱大林電腦技術好，所以在把邱大林當做網絡顧問看待了。
“啊？哦哦——小黑哥，我平常也就在宮商角徵羽聽聽歌，其他音樂網站的情況我真不太清楚，當然這個問題不大我們現在上網查下就是了！”
邱大林倒也沒有完全辜負陳默的期待。
于是乎，電腦的控制權便到了邱大林手中，不過邱大林并沒有繼續霸占前臺，而是扛著電腦跑去了邱坊主的坊主辦公室，才正式開始查找。
沒辦法，五音樂坊前臺人來人往的，邱大林喜歡圍觀別人，可不喜歡被別人圍觀。
網絡上，音樂網站的數量其實蠻多。
但在邱大林的一番查看之后，陳默卻是驚訝的發覺，業內排名前五的其他四家音樂網站中，竟然第二和第五都與宮商角徵羽一樣，都隸屬于個什么“火鳥傳媒集團”旗下。
很樸素的恨烏及屋情緒，讓陳默抗拒再加入任何與宮商角徵羽有關聯的音樂網站。
至于另外那兩個音樂網站，也各自屬于一家似乎很有名的唱片公司，所以這兩家的駐站條款也都頗為不友好，都有著類似的那種強制授權，以及如果在他們網站如果銷售量超過某個額度，就必須與他們網站簽訂紙介質合約，成為他們網站旗下專屬藝人的霸王條款。
而這，都是陳默無法接受的。
“那就只能在后面的小音樂網站里挑一個了……小黑哥，你看這個排名第十九的酷龍音樂網怎么樣？還有這個排名第二十七的天籟音樂網瞧著好像也還成，兩家的駐站音樂人條款都挺寬松的……嗯，小黑哥你稍等下，我來查查這這倆網站的日訪問量，我靠怎么差成了這樣的啊，酷龍日訪問量居然才三萬多點，天籟音樂網連一萬都不到……”
邱大林又是噼里啪啦一番調查，可調查的結果卻不太樂觀。
日訪問量至少五十萬的五大音樂網站之下，第六位的音樂網站日均訪問量，竟直接跌落到了才剛剛過十萬！
就算是這個第六位，若再加上聽眾因不同音樂品味的分流的話，那么真混在這些個小音樂網站，那么最終會付費購買陳默音樂的人，怕是連宮商角徵羽音樂網的零頭都未必夠。
“哎呀我去，還真是不調查不知道，三大唱片公司這簡直都要徹底壟斷網絡音樂了啊！小黑哥，你看要不咱們就……稍微忍忍？”
邱大林猶猶豫豫的建議道。
這也不是邱大林節操掉的快，而是因為他也清楚陳默經濟狀況很糟糕，所以為了一時意氣苦哈哈的去混那些小音樂網站，那還不如先忍辱負重解決掉經濟問題，再論其他。
“沒關系，小音樂網站也不是不能混。”
陳默卻是心意已決，在小網站收入微薄也沒關系，大不了一個月多發一些歌就是，總能賺夠兩千五百塊的。
“那……好吧。”
邱大林見陳默雖然話說的淡然，卻又一副決不妥協的模樣，便也只能放棄了勸說。
于是最終，陳默選擇在天籟音樂網，注冊了新的原創音樂人賬號。
讓陳默選擇這個天籟音樂網的原因，其實只有非常簡單的三條條——第一、這個網站沒有什么王霸條款；第二、天籟這名字陳默喜歡；第三、搜索到的評論顯示，天籟音樂網的音樂編輯甚至站長，很很好溝通交流。
也許是因為網站排位靠后的緣故，在天籟音樂網注冊原創音樂人賬號，并不需要先上傳一段原創旋律，而是在填好了基本個人資料后直接就通過了。
“大林，你說我要不要在宮商角徵羽發個通知，說我已經挪窩到了天籟音樂網？”
看著已經開通的空空蕩蕩后臺，陳默扭頭問了句。
“必須的啊！”
差不多一萬五千人付費購買了《問情》來著，哪怕就算百分之一的死忠轉化率吧，發個公告怎么也能拉個百十來個聽眾，跟著一起到天籟音樂網聽新歌不是？
這部分死忠粉絲，可是絕對應該就這樣放棄掉的，而且這還能稍微挖一下宮商角徵羽的墻角，所以何樂而不為？
于是有這樣一份公告，十分鐘后被發布在《問情》的專屬頁面——
“諸位聽眾、諸位朋友，十分榮幸我唱的歌能夠被你們喜歡，但出于某些原因，我被下架了《問情》，并黯然離開這個全球最大中文音樂網站。不過，我已在天籟音樂網注冊了新的原創音樂人，名字還是叫做小黑，如無意外今天晚些時候，我就會在那邊網站發布兩首新歌。如果大家對我的歌有些興趣，屆時請移步過去稍微聽聽吧，價格依然會像這首《問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