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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維亞？沒聽說過的地名。”聽到蓋洛特的回答后，重騎兵領導者歪了歪頭，“狩魔獵人？你是一個......嗯......獵殺妖魔的獵人？”
“嗯哼，可以這么理解，我靠獵殺各種各樣的怪物來換取報酬并以此為生。”蓋洛特點了點頭，他看著重騎兵領導者的臉龐，打算觀察他的回答語氣如何。
“獵殺妖怪與怪物？哈，這種職業可能會在這里比較吃香，畢竟這里遍地都是各種各樣的妖精、妖怪、妖獸、魔獸與怪物，雖說前兩者中的絕大多數并不會對于人類產生多大的危害，但后面幾種就需要時不時地進行清剿與獵殺了，所以你如果到人間之里那邊的話肯定能接到不少委托。”重騎兵領導者的語氣聽上去并沒有對于蓋洛特身為狩魔獵人的情況有多抵觸或者其他的負面情緒，讓蓋洛特稍微驚訝了一下，“對了，我們是條頓武士，隸屬于條頓營地的第四條頓武士旗隊，我是旗隊長江口次郎。”
說到這里的時候，江口次郎向蓋洛特行了一個標準的條頓軍禮。
“利維亞的蓋洛特，我是一名狩魔獵人。”蓋洛特再一次重復介紹了自己一遍的同時微微點頭致意，然后開口問道：“旗隊長，這里是什么地方？我能判斷出這里肯定不是我原來待著的世界，雖然......”說到這里的時候蓋洛特頓了頓，右手指了指胯下羅契馬背一側上掛著的一排孽鬼頭顱，“雖然這里也有著我所熟悉的怪物，但同樣我也看到了很多根本不認識的植物，比如說早上前我看到的那一大片滿是直桿植物的植被，這些孽鬼就是在那里活動的，我離開前似乎還隱隱約約看到了蟹蜘蛛與安德萊格的身影。”
“你之前離開的那個地方是迷途竹林，一片不斷變化植被分布情況與各種植物高速生長的竹林，那里有很多種類的怪物，你所說的那些怪物在里面最為常見，狩魔獵人。”江口次郎聳了聳肩，與此同時在他的手勢下，條頓武士們也紛紛收回了各自手中的武器，開始兜轉馬頭向沖出來的方向而去，打掃戰場收集戰利品與押運俘虜，“你現在身處的這片森林靠近獸道，向東再走一段時間后就能到達一個叫做博麗神社的山間神社，聽說那里居住著一名巫女，好像她的本職工作聽上去跟你挺類似的......如果你打算去人間之里的話，那么等我們打掃完戰場后跟著我們一路向西，就可以走最短的路程到達人間之里。”
“謝謝了。”蓋洛特點了點頭，雖然嘴上說著道謝的話，臉上卻沒有多少表情的變化。
“你是面癱？”江口次郎看著幾乎面無表情的蓋洛特好奇地問了一句。
“差不多吧，狩魔獵人突變后的副作用。”蓋洛特隨口答了一句，不過他沒有過多解釋的想法，而江口次郎也同樣是隨口一說，到底是什么情況他并不是特別在意：現在最重要的是將解決掉的那一群外界人類潰軍中的輕重步兵們的尸體與戰利品統統搬運上車，押運著俘虜盡快返回到條頓營地中去，趁著天空上密布著的云層還沒有打算來第二場傾盆大雨的機會趕緊跑路。
“你如果打算與我們隨行的話就現在這里等一會兒，我們在返回條頓營地的時候會順路先把你帶到人間之里那邊去。”江口次郎兜轉馬頭離開前回頭向蓋洛特喊了一句，然后就消失在了森林之中，只留下窸窸窣窣的枝葉碰撞聲與呼嘯而過的風聲。
聽到江口次郎的喊聲，蓋洛特什么也沒說，只是微微聳了聳黑色大衣下覆蓋著的縫有重型鏈甲鋼環的皮質護肩。
“他們就是你們隨行的法師？”蓋洛特看著不遠處隨著條頓武士們一同騎馬行進的一些穿著黑**法長袍密不透風的人們，向自己身邊比肩同行的江口次郎問道。
這些條頓武士們打掃戰場的速度很快，僅僅只是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就將全部的戰利品與敵人的尸體裝在了幾輛平板馬車上，讓那些僥幸生還的俘虜們拉著這些東西，而條頓武士們則一邊監督著這些戰俘的情況一邊相互之間低聲交談著些什么——憑借著蓋洛特那敏銳的聽覺，他能大致聽清這些條頓武士們除了在討論之前戰斗的一些情況之外，基本上都是談論著自己，比如說自己的金黃貓眼，以及背上背著的兩把雙手劍，還有所謂狩魔獵人的身份。
“沒錯，他們都是巫妖法師，擅長使用魔法，雖然按照我們條頓武士們以前的習慣稱呼他們應該屬于陰陽師之類的類似情況。”江口次郎點了點頭，他現在摘下了自己的頭盔，露出一張蓋洛特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黃種人的面孔來，空著的右手此時此刻拿著皮制酒囊往嘴里倒了一些烈酒，濃烈的酒精刺激得他咧了咧嘴，“嘖，條頓營地下發的這批烈酒比我們習慣喝的清酒烈太多了，都有些燒嘴，不過在這種鬼天氣里喝確實能有效地將身體的寒氣驅之一空......要不要來一口，狩魔獵人？”
“謝謝。”蓋洛特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這名條頓武士旗隊長遞過來的皮制酒囊，將其中差不多一口左右的酒液傾倒進了自己的嘴中。
“喔，該死的......”看來江口次郎給蓋洛特的皮制酒囊里的烈酒在酒精濃度上超出了他的預計，狩魔獵人輕輕咳嗦了兩下吸了一一大口氣才緩了過來，“我差點被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旗隊長，這是用有什么做的酒？由白海鷗與櫻桃酒一比一調出來的‘鐵手套’嗎？”
“‘鐵手套’？我不記得人間之里的酒館里與條頓營地配備的烈酒里有這種類型稱呼的酒精飲料，該不會是你原來所處世界的某種烈酒吧？至于櫻桃酒的話可以在人間之里的酒館那里買到，而且我記得人間之里還有幾家專門賣酒的酒鋪，各種各樣的烈酒都能在那里找得到。”江口次郎從蓋洛特手里拿回自己的皮制酒囊，塞緊瓶塞后掛在了自己腰后的武裝帶上，“你剛剛喝的是我們下發的蘇格蘭純麥芽威士忌，聽說是條頓營地跟人間之里進行貿易往來時從人間之里那里買來的烈酒，口味比較濃烈，而且可以在緊急的時候作為消毒與麻醉的藥品來使用......我們這些條頓武士們還不是特別習慣這種風格的烈酒，不過其他條頓部隊中的絕大多數成員喜歡，沒少用兩倍甚至是三倍的其他種類烈酒來跟我們交換，因為這些蘇格蘭純麥芽威士忌很難從人間之里那邊的酒鋪中買到，那些釀酒師傅基本上把所有的成品都賣給了條頓營地，少量一點存貨都被他們提前買光了。有時候也不是太懂那些南蠻......咳咳，白種人，追求那么高的酒精濃度與生吞火焰一般的口感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干什么。條頓營地內都屢次講明不準在營地內酗酒酗到發酒瘋，可幾乎每一天都有那么幾個人被拉出來當眾挨鞭子，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
“嗯哼，可能是不同的人習慣不一樣，而且如你所見，現在的天氣這么陰冷，烈酒確實能讓人暖和起來。”蓋洛特聳了聳肩，蘇格蘭純麥芽威士忌的酒液在他的胃里翻滾著散發出熱量，讓他感覺周圍不再特別的寒冷，“你們習慣低度數的酒精飲料？”
“沒錯，我們更習慣優雅地品酒，可不是跟牛一樣豪飲跟火一樣的烈酒。”江口次郎點了點頭，“不過這也沒什么，飲酒習慣的問題，反正我們習慣喝我們的清酒，根據實際需要喝烈酒也沒什么，誰知道以后我們會不會跟那些家伙們一樣都喜歡上烈酒了也說不定，用不著太過于糾結。”
“相當灑脫的態度。”蓋洛特簡單地回答了一句，拉緊了手中的韁繩，金黃色的貓眼看著前方的道路走向與兩側茂密的樹林，“旗隊長，請問跟著你們條頓武士的那些巫......嗯，巫......”
“巫妖法師，狩魔獵人，他們是巫妖法師。”江口次郎接過了蓋洛特的話語補充道，然后轉頭看了看那些默不作聲騎著跟普通戰馬沒什么兩樣的不死戰馬一起趕路的巫妖法師們。
“好的，巫妖法師，有點拗口的稱呼，他們應該是魔法師吧？”蓋洛特同樣轉頭看了幾眼那些巫妖法師們，在他所熟知的語言中，不管是北方慣用的通用語、精靈語、矮人語還是南方的尼弗伽德語中，都沒有‘巫妖’這個詞匯，所以只能用通用語里的音節拼出‘巫妖’的音譯詞來，“而且你們差不多有八十人，居然會有十名巫妖法師跟隨你們一起行動還聽從你的指揮？這讓我感到有些驚訝。”
“你原先待著的世界并不是這樣的情況是嗎？能理解，畢竟像巫妖法師或者其他稱呼的掌握著超自然力量的人往往都特別少見，按理來說不可能會出現在普通的騎兵隊中，而且還一次性出現了十個。”江口次郎歪了歪頭表示不置可否，然后將頭盔重新戴在了自己的頭上，“他們都是條頓營地派遣到我們這里的，每一支條頓武士旗隊在出擊的時候都會配備上十名騎馬隨行的巫妖法師——他們是負責在必要的時候支援我們的強大戰力，而且也能在戰后治療我們自己人的傷兵與俘虜的敵人，還有......監督我們全程的所作所為，防止我們會有什么出格的舉動，以及在戰后用往生法術保存敵我雙方陣亡人員的尸體與靈魂，好方便攜帶回條頓營地去。”
“往生法術？保存尸體與靈魂？旗隊長，你與你手下身邊跟著的這些巫妖法師們該不會......”聽到江口次郎停頓了一下所說的最后半句話，蓋洛特那雪白色的眉毛挑了挑。
“死靈術，黑魔法，這應該是你對于往生法術的理解或者是你原來所處世界的相關稱呼吧？狩魔獵人？”江口次郎接過話茬，語氣聽上去依舊挺平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性格使然，“巫妖法師們本身也不是人類啊？他們是往生者，永生不死的存在。”
“往生者？”蓋洛特問道。
“很難解釋，如果是條頓營地內的老兵或者其他地位更高的人的話能夠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自己所知道的就是他們屬于活死人一般的存在，不過他們非常擅長使用各種魔法等超自然的力量，而且對普通人類比較友好，就是很少說話罷了。”江口次郎聳了聳肩，帶動著上面的護肩扎甲晃蕩了幾下，“你覺得非人類魔法師與身為人類重騎兵的我們共同行動聽上去有些難以置信，是嗎？狩魔獵人？”
“哈，確實如此，在我原來待著的那個世界里，就相當于女巫獵人會與女術士一起并肩作戰一樣。”蓋洛特哼了一聲，說出了一個非常形象的比喻來形容。
不過這一次，蓋洛特慣有的冷幽默沒在江口次郎這位條頓武士旗隊長的身上起效：“女巫獵人？女術士？可能是相互敵對的兩類人吧？你的意思應該是我們條頓武士與巫妖法師們協同行動的情況屬于兩類原本相互敵對的群體團結在一起？”
“嗯哼，就是這個意思。”蓋洛特學著江口次郎之前的方式聳了聳肩，帶動著他背后的一鋼一銀兩把雙手劍的劍柄隨之顫動，“你們的組合讓我感到非常驚訝......話說回來，你們之前在跟另外的人類軍隊作戰？”
“沒錯，一支龐大軍隊被打崩之后的十幾支潰軍中的一支小隊伍，全部都是輕重步兵沒有騎兵，因此我們才能迅速解決了戰斗，而且最萬幸的就是沒有一個人受傷或者陣亡。”江口次郎點了點頭，瞥了一眼蓋洛特后繼續說道：“在這里誰也不知道下一秒鐘出現的陌生人究竟是沒有敵意單純路過的普通外來者，還是心懷鬼胎或者滿懷敵意的外界人類軍隊以及其他家伙，所以我們在最開始發現你的時候情緒與行為可能比較激動，見諒。”
“沒什么，我還要感謝你樂意帶我去最近的城鎮，畢竟我對于這里的情況一無所知。”蓋洛特說道，臉上沒有特別明顯的表情變化，仿佛面部神經徹底壞死了一般。
“算同病相憐吧，我們條頓武士們在一個多月前也屬于外來者，自然遇到同樣處境的你，能拉一把就拉一把了。”江口次郎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滿不在乎，同時還有點感慨的意思。
“哦？”蓋洛特被這名條頓武士旗隊長的話引起了興趣，他還真沒想到這個全副武裝的異域風格版騎士居然也曾經是一個外來者，“你與你的手下們也是在不知道原因的情況下進入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里的？”
“是的。”江口次郎點了點頭，“這說起來就話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