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感覺古代軍隊對于各方面的要求似乎遠比現代化軍隊嚴格并苛刻很多，是這樣的嗎？馮大叔？”聽著馮龍德的敘述，初音未來覺得自己好多的認知都被刷新了——從第一次與馮龍德見面開始，每一次跟馮龍德的接觸與交談都會讓初音未來對于很多事情的認識得到或多或少的改變，而且基本上都是良性與正面的。當然了，最開始那次并不算，那種情況換誰都會嚇懵圈了，初音未來這個蔥娘妹子也就當場尿濕裙子已經算是夠有勇氣了，擱在心理素質稍微不好的人身上估計能嚇出屎來......
“沒錯，現代化軍隊的軍人的平均身體素質未必有古代軍隊中的職業士兵好。”馮龍德點了點頭，“現代化軍隊征募兵員的要求已經比古代軍隊降低了太多了，像對于兵員的基礎身體素質就大幅度放寬：這是由于熱武器應用到了幾乎所有的戰爭領域內的原因，導致攻防對比極其失衡，多么強壯的身體也擋不住火炮與導彈的轟擊......在條頓帝國時期，雖然同樣通過魔晶武器發展出了類似的武器序列以及戰術手段，但條頓軍隊的主要戰斗方式還是近戰，而且大量作為中堅力量的往生者也有相應的辦法來錘煉自己的軀體，使其面對威力強大的各式重武器也不是毫無抵抗之力，所以就形成了條頓軍隊既有類似于現代化作戰的手段，同時也沒有喪失傳統的悍勇與嗜血風格，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等馮龍德講完后，初音未來點了點頭，隨后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就繼續問道：“對了馮大叔，現代化軍隊比古代軍隊要占據絕對優勢的，應該就是戰場信息的流通吧？現代化軍隊有無線電與網絡等等通訊手段，這要比單純靠傳令兵與旗語的古代軍隊好太多了吧？”
“呃......這一點倒是不能完全被否認。”馮龍德想了想后點點頭，“現代化軍隊要比古代軍隊占據了部分優勢的主要原因就是在這個戰場信息的流通速度上，如果現代化軍人沒有各種通訊工具的話，那么像散兵線與多層次穿插進攻戰術等等的現代化戰術的依托就都沒有了，那么是否能夠贏取勝利，就完全取決于指揮官的思想，與所謂的運氣恰恰相反，不是嗎？”
“嗯......”初音未來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所以說，能不能指如臂使地指揮軍隊，就是考驗一個指揮官合不合格與優不優秀的方面，因為在太多的情況下，將領的指揮水平會被戰場信息的流通速度所碾壓，再聰明的將領的頭腦運行速度也比不過能瞬間處理無數訊息的軍用計算機......當然了，這一點也不能套在條頓軍隊身上，我記得有不少條頓軍隊中的中高層指揮人員都是強大的上位往生者，其靈魂思考速度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現代的電腦，但最起碼比普通的生命種族要高速太多了......”
再一次點了點頭，初音未來看到馮龍德可算是結束了軍事領域內的長篇大論開始往嘴里猛灌冰鎮蘋果汁后暗暗松了口氣：倒不是說初音未來對于軍事方面的事情不感興趣就覺得不耐煩，而是馮龍德這貨......唉，一打開話匣子就說得沒完沒了，活跟這輩子才剛被允許可以說話似的，小一個小時的時間基本上就是初音未來在偶爾對答兩句并幾乎全程傾聽著馮龍德的講述而度過的。
因此這就不得不說說馮龍德這逼的大腦......不，靈魂之心究竟是什么構造了，換成別人能讓初音未來這個蔥娘歌姬陪在身邊，那不可勁兒跟她聊各種有趣的話題好培養彼此之間的好感嗎？但馮龍德卻......
由于頻繁喝了太多冰鎮蘋果汁的緣故，馮龍德不得不起身去上了一趟廁所，然后才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坐在了自己那張大床上，而那個實木椅子則被他放回到了原位。
“馮大叔......”看著坐在自己對面并不遠的馮龍德，初音未來猶豫了半天后才開口說道，同時臉色開始有點發紅。
“啥事兒？初音未來？”坐在床上的馮龍德歪了歪頭問道，他現在還在喝著冰鎮蘋果汁好讓自己感到涼快些，讓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后的那一小段時間內完全沒有注意到雙方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這些天天氣越來越熱，卻沒有熱到必須用水系元素能源進行制冷的地步，所以馮龍德待在總部堡自己的房間里也感到熱得不行，他連去把琪露諾那個冰之妖精抓過來捆在自己房間內制冷的心都有了。
“沒、沒什么......”面對馮龍德那疑惑而又直率的眼神，初音未來只能匆匆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沒事，但臉卻越來越紅了，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雙方的氣氛就這么詭異地僵持住了，哪怕是情感神經回路堵得死死的馮龍德，現在都感到氣氛是不是有點不對頭了。
為了打破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馮龍德率先開口問道：“對了，初音未來，你們V家歌姬們什么時候會再次在人間之里內舉行演唱會或者音樂會什么的？”
“啊？啊......”初音未來被馮龍德的話驚得一愣，不過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簡單想了想后就回答道：“主要是在五六月份，那段時間還處在晚春與初夏，氣溫還不是特別高，天氣同樣并不是特別炎熱，所以我們會在那會兒在村內的中心廣場上舉辦比較頻繁的演唱會與音樂會，而且像紅魔館與博麗神社兩處如果開宴會的話也會通知我們過去，我們的絕大多數收入來源就指望這么來了，而且......這也是我們維持住我們存在的唯一方式。”
聽完初音未來最后略有傷感的回答，馮龍德陷入了短暫的沉默——V家歌姬們都算是由于大量的信仰元力而從虛擬形象中誕生出來的神祇，信仰元力對于他們的重要性就等同于靈魂能量對于往生者以及陽光、食物、空氣與飲水對于普通人類的重要性是一樣一樣的，沒有信仰元力的話她們就會一個個地徹底消失，而不是像那些從真實存在中而晉升為神祇的家伙們那樣頂多喪失了相應的力量罷了。
至于收入問題，那對于V家歌姬們來說反倒是一件小事情，即使不開辦演唱會與音樂會，人間之里幾乎什么時候都需要人來在各行各業的崗位上工作，而V家歌姬們幾乎人人在日常生活中有各自的工作，比如說某個賣冰棍的圍巾大哥......當然了，演唱會與音樂會所帶來的大額收入要比平時的日常工作所帶來的報酬豐厚多了，只不過金錢什么的對于V家歌姬們來說頂多算饒頭，由此收獲到的穩固信仰來源與大量維持其存在根本的信仰元力才是最為重要的。
“......如果有具體舉辦時間的話，請務必告訴我，我肯定會帶著我的朋友們來參加的。”沉默了一小會兒后，馮龍德緩緩地開口回答道，說話的語調聽不出有什么特別的情緒。
“那是肯定的啦馮大叔！到時候我肯定會提前來通知你噠！”聽到馮龍德的回答后，初音未來立刻綻開了笑臉，之前才剛出現的一小點傷感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們的演唱會與音樂會我一定會去的，只要我們這邊沒什么要緊的事情的話。”馮龍德聳了聳肩，開始有些略感困意的他順手把自己身上的條頓式夏季軍裝上衣脫下來放在床尾附近，上身只穿著里面的長袖白襯衫就半靠在了床上，“我可是初音未來你的腦殘粉，以前沒時間也沒機會去參加全息投影版的演唱會，現在能看到真人演唱的話豈能錯過？”
“......說是我的腦殘粉，也沒見到你對我的態度與其他人相比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初音未來嘟嘟囔囔地小聲自言自語道，顯然是對馮龍德與她相處時的平淡態度有所不滿。
“啥？”馮龍德的耳朵要比普通人類甚至是普通妖怪都要靈敏很多，自然就聽到了初音未來的小聲抱怨，不過憑借著他的理解力完全不明白初音未來這算抱怨什么，抱怨自己不像外面世界里的絕大多數初音腦殘粉那樣恨不得渾身上下與房間擺設都不是初音未來的周邊產品嗎？
“啊，沒什么沒什么！”面對馮龍德這種不解風情并且直率木然的條頓老爺們兒，初音未來趕忙擺了擺手，心里哀嘆著眼前這個條頓男人究竟是什么樣的思考方式造就了他，“我只是覺得奇怪，馮大叔你不是我的粉絲還是腦殘粉嗎？那為什么從表面上看不出來呢？”
“能從表面上看得出來的，那不是普通程度的腦殘粉，就是偽粉。”馮龍德摘下了自己的大檐帽放在床頭柜上撓了撓頭，腦袋已經開始靠在了自己的枕頭上，“我記得我以前還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遇到卡洛琳的時候，就基本上休息時間內聽著你的各首歌曲娛樂或者打發功夫的，絕大多數的歌曲我都能背出來，哪怕是日文的......現在的話我也在忙完一天的訓練與工作后專門抽出一段時間靜靜地聽你的歌，不過......我目前所需要操心的事情越來越多，同時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后可能心境也有些變化，所以以前我可能我會有點腦殘粉會有的瘋狂舉動，現在的話就不太可能會有了，自然初音未來你就覺得我的反應太過于平淡了。”
“我反而希望看到馮大叔你做出一些瘋狂點的舉動來，那比你現在太過于沉悶的模樣要顯得有活力得多。”初音未來嘆了口氣，并難得開口稱呼了馮龍德的名字：“馮龍德，我之所以習慣稱呼你叫做馮大叔，就是因為你平常顯得太過于沉默寡言了，似乎你只有在戰場上的時候才會顯得活力四射嗎？幾天前我偶爾去酒館里把總是在那里喝得醉爛的Meiko姐拉回去的時候，就聽到在那里喝酒聊天的不少條頓士兵提到過馮龍德你在戰場上就如同冷酷殘暴的戰爭機器一樣，幾乎沒有敵人能擋得住你的攻擊......馮龍德，對于你來說，生活意義總不能全部都是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才得以被展現出來吧？”
“當然不是了。”逐漸整個身體向床上倒去的馮龍德聳了聳肩回答道，然后手一撐讓自己盡可能恢復到坐在床上的姿勢，而不是眼瞅著就要倒頭大睡了，“我估計平常是不太愛說話，但我和我的死黨朋友們混在一起的時候似乎就不這樣了，而且我跟我的部屬們待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沉默寡言，只是我不習慣在我獨自一人或者跟不太熟的人待在一起的時候啰里啰嗦而已。”
“那我對于馮龍德你來說，其實也是一個不太熟的人，是嗎？”聽到馮龍德最后半句的回答，初音未來蹭的一下就從電腦椅上站了起來，語氣變得激動起來。
“不是。”馮龍德搖了搖頭，沉默了一小會兒在初音未來再一次喊之前后緩緩開口說道：“......只是我這個人比較悶，我并不知道我該跟你聊些什么，因為我以前就沒有跟女孩子相處過，而我的死黨們中雖說有一個叫做莉莉婭的俄羅斯族女孩子，可她是一個性格火爆直率的女漢子......所以可以說，我完全沒有跟女孩子相處的經驗，就導致我跟你現在在一起聊著聊著就會陷入到沉默中，不知道聊什么話題才正常。”
聽到馮龍德毫無感情波動的回答，初音未來如中雷擊一般地愣了一會兒，最后有些頹然地坐回到了電腦椅上，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可能這對于你來說非常不可思議，但問題就在于這是真的，我沒在這種方面騙人玩的習慣。”看到初音未來那被震驚到有些癡呆的表情，馮龍德同樣嘆了口氣，表情顯得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