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鄧刺猬”,阿不氏部族圍了一天卻不敢冒然進攻,所以只是在山寨外面叫囂了一番之后就草草的收兵回寨。直到次日,阿不氏族長才狠下心來,從正面的主道發起了強攻。
蠻兵的喊殺聲震天,紛紛涌上主道進行強攻。可是意外得到了幾天休息的鄧艾士卒已經恢復了不少氣力,再打起來的時候雖不能說是生龍活虎,但至少已經不再是打得那么累。
誠然,鄧艾現在手上的總兵力其實還不足兩千人,面對的也是十倍于他們的蠻敵。但鄧艾也在適當的時候告訴了士卒們,他已經向陸仁派出了求援的使者。而以陸仁的為人脾氣,就算會不管他這個“有違師命”的不肖之徒,卻不會對這里的大漢子弟不管不問,所以陸仁的援兵是肯定會來的,因此士卒們的戰意高漲。
就是在這個時候,山寨中一直沒能派上用場的防御工事終于大顯神威。鄧艾守關時雖然折損了一些人員,但實際的損失并不大。就比如這四百多的精兵,到現在仍有三百出頭的數字,而那幾百的工匠們也沒死幾個。
而且這些工匠雖然不然算是戰士,但他們參于過山寨防御工事的修建,操作起來也遠比士卒們熟練。所以當山寨正面道口的十多架發石架一齊發威,扔出大量的石塊、沙袋砸向蠻兵時,阿不氏的蠻兵傷亡立刻呈直線上升之勢。
最重要的是這些石塊與沙袋所帶來的心理威懾,令得阿不氏都不敢再下令強攻,轉為僵持對峙。另外阿不氏也想試試看是不是能夠勸降鄧艾。這樣再打下去,鄧艾的山寨也許是能攻得下來,但是已方的損失也勢必會大得可怕。
對峙僵持中又是一天過去……
“鄧艾不肯投降?派人去給我罵陣!什么難聽罵什么!能把他罵出寨來和我族對戰就行!”
派去勸降鄧艾的人無功而返,勉勉強強的回來向阿不氏族長稟報,把個阿不氏族長氣得火冒三丈,但偏偏又對堅固的山寨又無可奈何,氣極之下想起了“討敵罵陣”這一招。叫罵之人這才剛剛派出去,族中留守的信使飛馬趕到。
“族長,大事不好!陸仁以黃忠為將,率領五千人馬正在攻打我族大寨!”
“啊?不可能!陸仁許諾過決不介入我南中各族紛爭的,為什么現在派兵來攻打我族?”
在一片的驚愕之中,座中的某個長老忽然一拍腦門:“族長,我們、我們現在正在攻打的,不是孟獲部族啊,而是鄧艾……”
“可是鄧艾不是陸仁的棄徒嗎?”
長老搖頭道:“陸仁與鄧艾終歸是師徒,他們之間有什么事也該是他們自己之間來解決才是,旁人不應該插手的。用漢人的話說,陸仁他這是在……護短。”
阿不氏族長氣得幾乎失去理智,急忙下令道:“聚起族兵,不要再管這里的鄧艾了,馬上回援大寨!”
能不趕快趕回去嗎?這次盡起全族,大寨中只是留下了一千多族兵守護而已。黃忠的五千部隊真要是壓了過去……嘿嘿!這連日來與鄧艾之間的戰斗,阿不氏上上下下對夷州士卒的強大戰斗力那可是心里有數。所以黃忠到時候只怕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把阿不氏的大塞攻打下來,再說阿不氏的大寨可沒有鄧艾的山寨這么堅固!
某長老急忙獻計道:“族長,族兵要趕回去至少還要五天時間,而陸仁軍兵勇猛非常,只怕我族軍兵未到他們便已攻破大寨。不如先派一使者趕去陸仁軍中求降議和,或許還能保全我族,日后再作計議。縱然陸仁不許,我們也能爭取到一點回軍的時間。”
“依你依你!不要等了,就你,快去吧!”
可惜,阿不氏的這個長老才剛剛離開關口,他的眼前就已經塵頭大起,約有一千多的騎兵正在向這里趕來。為首將領是一員女將,大旗上繡的是一個“孫”字。長老見狀大驚,急忙掉回頭趕去向阿不氏族長稟報,阿不氏族長大驚之下急調蠻兵去把守三道關口,以防備騎兵的快速突襲。
這千余騎兵趕至頭道關前時,阿不氏的族兵才剛剛上關守衛。再看看率領這千余騎兵的女將在離關口尚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便拉住馬勢,手中的馬刀一舉,千余騎兵便陸續停了下來,各依行伍開始整列軍陣。
又有一女將拍馬來到領軍女將的身邊急問道:“孫郡主,為什么不馬上下令攻關?鄧小哥現在僅剩兩千余人,退回山寨死守,情況危急啊!”
這位是孟獲的老婆祝融,而孫郡主自然是孫尚香了。這時又有一騎拍馬上前,卻是鄧艾的師兄郭弈。不過郭弈的樣子慘了點,他雖說也被陸仁逼著和鄧艾一起練過武,但他終究起步較晚,僅能算是鍛煉了一下身體而已,在馬背上長途奔襲了這么久,早就累得氣喘吁吁。
喘了幾口粗氣之后,郭弈解釋道:“騎兵只適合在平川之地快速馳援,但并不適合攻關攻城。阿不氏現在在關上既然已有準備,強行攻打的話只是在徒損軍力而已。而且就算我們打破三道關口,里面的山地丘陵地形也對騎兵不利。
“再者士載的才干我很清楚,他既然選擇了退守山寨就決不會那么容易被阿不氏攻破。稍微等等吧,阿不氏分出軍勢來把守關口,士載肯定會猜出援兵已到,相信很快就會設法傳遞消息過來。我們只需駐軍于此,為鄧艾師弟遙為聲勢,令阿不氏不敢再全力攻打山寨便可。”
祝融可犯了難:“話雖如此,鄧小哥那里真的能撐得住嗎?”
郭弈黯然搖頭道:“說實話我也心里沒底,先權且如此吧。如果士載真的……那我們就全力堵住這個路口,把阿不氏困死于此,為士載報仇!”
盡皆默然,孫尚香則是在環視了一圈之后,忽然振聲大呼道:“那我們也不能在這里干坐著!換弩弓,先給關上的阿不氏送點見面禮!”
千余騎兵馬上就收刀換弩,按照隊型向關隘上撒去了數波的箭雨……好吧,陸仁這家伙雖然不懂打仗,夷州又因為地域的原因沒有大規模的騎兵,但騎兵總歸還是有一些的,而且要知道陸仁可是把張繡父子給挖去了夷州,此外北方商道也時不時的就會買一些北方的優質戰馬回來,所以夷州有那么幾支規模不大的騎兵部隊作為快速反應部隊來使用。
再加上夷州的弓弩精良,經過相應的改良之后,這些騎兵要在馬背上玩“飛射”還是可以玩得出來的,當然準頭就別去指望了。當然陸仁也從來就沒指望過準頭,只要騎兵們能在馬背上把箭匣里的箭矢都射出去,形成一個范圍覆蓋就行。
且不說孫尚香帶著這千余的騎兵開始對關隘上玩“飛射”,直壓得關隘上的阿不氏族兵們連頭都不冒,只說郭弈的眉頭揚了揚,心里有些不高興,卻也無可奈何。
陸仁麾下的軍兵因為各方面的原因,陸軍方面多以步兵系的兵種為主,特別是長于弩兵,再就是海戰實力可能無人能及。但是在騎兵這方面還真的一點都不夠看,除去本身的勢力范圍多山多水,騎兵很少能有用武之地外。
此外陸仁找不到擅長騎兵戰術的將領也是主要原因之一,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把張繡父子都挖到夷州去了。這次的南中之戰,陸仁本來是應該把張繡父子派來的,但是因為前段時間張繡父子奉陸仁的命令去了呂宋一帶進行勘察工作,一時半會兒的回不來,鄧艾這邊的局勢又有點緊,所以陸仁就想把呂玲綺調來廣州。
但呂玲綺在夷州也走不開。呂玲綺在夷州的職位用現代的話說就是公安部部長,司管著夷州上上下下的治安工作,本身就很忙。另外陸仁在建安十四年的春季才和孫權打完一場仗,戰后的治安工作那可開不得玩笑。
再就是陸仁和雪莉正在籌備最初的科舉考試的事情,這可是件往當時的士族階層的心臟捅刀子的事,盡管夷州沒有什么真正意義上的士族階層,可該防著點的事情還是防著點的好,所以也有很多相關的任務都壓在了呂玲綺的身上,所以這個時候的呂玲綺哪里走得開?
在這個時候,呂玲綺向陸仁推薦了在夷州當人質的孫尚香,陸仁也是在幾經考慮之后就把孫尚香給調到了廣州,問孫尚香愿不愿意領兵去救援鄧艾。而這個問題,不正好是搔到了孫尚香的癢處上嗎?孫尚香如果是男生,早都和孫策一樣帶兵上陣了,只可惜她是女孩子,有那個心卻沒那個機會。現在碰上了這樣的機會,不樂得屁顛屁顛的才是怪事!
再者,孫尚香作為江東方面的人質,有機會能幫陸仁做點什么事的話,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進一步的緩解陸仁與孫權之間的矛盾,所以孫尚香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統領著廣州這里的千余騎兵作為先鋒馳援鄧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