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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陸仁看看孫權,搖頭笑了笑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這小小的夷州雖然讓你心中不安,但真正讓你心中不安的其實不是我這里,而是北方的老曹。如果不是北方的老曹即將南下所給你帶來的危機感,我這小小的夷州,你孫仲謀又哪會放在眼里?”
孫權聞言默然,因為孫權沒想到陸仁真會把話說得這么直接。
陸仁接著道:“我與老曹那邊的貿易往來很頻繁,所以我能收到不少的消息。據我所知,老曹在今年的春耕工作完成之后就已經開始征調各郡縣的兵力,不出意外的話可能五、六月間就會率軍南下。”
說到這里陸仁的話鋒一轉:“其實你們之間的仗再怎么打,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可是老曹為了讓你孫老弟疑神疑鬼,找個機會再逮住個借口就封了個夷州牧給我,硬生生的把我給拖下了水,把我給扯進了你們之間的這個戰局之中,這尼瑪老子多冤啊?本來如果沒有這檔子破事,我有事沒事的時候還可以去荊州、揚州四處玩玩,可就是因為身上多了這個所謂的夷州牧,我就不能向以前那樣有空的時候可以回中原各處去玩了。”
孫權愣了愣,但馬上就冷笑道:“陸老哥你可真能裝,還是說你以為我是那么好欺瞞的無知小兒?你若無意為牧,又何必在此之前向曹公多獻禮物,盡顯殷勤之意?”
陸仁擺擺手道:“這你就說錯了,我向老曹送禮物、獻殷勤,是因為我要和老曹的領地做生意賺錢,自然不能與老曹的關系搞得太僵……你別用那種眼光看我!好吧,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很不客氣的問你一句,你以為你江東之地能給我的那么點交易量,能比得上青、徐、冀、豫這幾州之地所能給我的交易量嗎?你們江東地界上的百姓,是人比老曹的那幾個州多,還是錢比老曹的那幾個州多?”
孫權被陸仁的這番話一頂,當時就沒了脾氣。在當時黃河中、下游地區的發達程度一直要比長江中、下游地區強得多得多,而這種情況一直是到兩宋時期才開始發生改變。所以在這一點上孫權縱有不甘卻也得承認,想要跑商賺錢的話,中原地區能賺到的錢是要比他的江東地區可多得太多了。
但孫權可不想就這樣在嘴皮子上輸給陸仁,所以依舊冷哼道:“陸老哥你只想賺錢?恐怕未必吧?你如果只想賺錢的話,你搞那么多東西出來干什么?又是修建城池又是招納流民的,你敢說你就沒有點別的心思?”
陸仁笑道:“心思當然有一些。不過孫老弟,錢這東西本來就是賺來花的,如果賺回來卻不花用出去,只是往倉庫里一扔的話,那么我就算是守著幾座金山銀山又有什么意思?我賺錢回來搞我喜歡搞的東西,這難道又有什么錯嗎?說得難聽點我花我的錢,搞我喜歡搞的東西,這他嗎的又礙著你什么事了?你喜歡搞的話自己也去搞啊!見不得我這里的好東西,那你他嗎的又算是什么意思?”
“你!!”
陸仁嘴里蹦出來的粗話讓孫權的額頭青筋都暴了出來。你說陸仁也好、孫權也罷,好歹也是當時的上層人物,可陸仁說起話來嘴里卻臟字亂蹦的,這是不是也太……套用一句文縐縐的點話,就是這簡直是有辱斯文了點。反正孫權是做不到像陸仁這樣臟字亂蹦。
再看陸仁也不等孫權有什么反應就接著道:“我什么我?我想你可能會說我既然是只想賺錢,那征集士卒、打造兵器干什么吧?而且這些事明顯的在我成為這個夷州牧之前就在做了。”
孫權黑著臉點了點頭,卻沒留意到自己這是被陸仁給帶進了坑里。
陸仁這時亦向孫權回以冷笑:“孫仲謀,怎么說你今年也已經二十六歲了,而且你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當過縣長,不會連這些事情都不明白吧?你自己去看看你境內的那些大族、豪族,但凡是手上有點錢、有點地的,誰不得蓄養些人丁看家護院?而我的生意做得那么大,擁有的錢貲與產業都不知多出了那些大族豪族多少倍,不多蓄養些兵甲護之周全又怎么能行?哦,別人有錢有地有產業就可以蓄養人丁,老子我就不能蓄養?這他嗎的又哪有這種道理!?”
其實陸仁的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孫權就已經明白自己掉進了陸仁的語言陷阱里面。而陸仁說這些可不是在扯淡,而是在用講道理的方式來為打壓孫權的氣勢。不過很扯淡的是陸仁忽然覺得自己和孫權的頭頂上好像多出了兩條血槽,然后各自都是站在一個石臺之上……好吧,就是某游戲中“舌戰”的場面,而且現在的情況應該是孫權的石臺已經塌下去了一層。
一想起這個,陸仁卻又在心中暗笑道:“孫權的智力值有八十多,性格是剛膽;我的智力值嘛……呃,應該有個七十多吧?性格是膽小。按說孫權有優勢,不過架不住咱一手的好牌,而且正處于發怒狀態,所以我一手的牌可以全砸你孫權的腦門子上去!哈哈!!”
(小PS一下,瓶子玩《三國志11》的時候,“論客”時最怕的就是碰上張昭的膽小發怒下的五連發,碎碎念的威力果然是恐怖的……)
這邊的孫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陸仁給說急了,強自爭辯道:“既然你這樣怕、那樣怕,那又為何不可尋一英主而托之!?”
陸仁樂了,也不顧雙手上都沾滿了小龍蝦的湯汁就向孫權豎起了雙手的中指,卻鬧得孫權為之一愣:“你這什么意思?”
陸仁壞笑道:“不懂?我這是罵你、鄙視你的意思!說我為何不尋一英主而托之?你的意思其實是我干嘛不歸投到你的麾下對不對?如果你真是這個意思,那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我會說你孫仲謀還真把自己給當回事了,以為自己虎軀一振,王八之氣一暴發,天下的英豪就都應該對你孫仲謀倒頭而拜!我到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但我得告訴你一句,這天下間看不起你孫仲謀的人可多了去了!”
孫權聞言差點暴怒,但孫權畢竟是日后能夠成就一番大業的人,心性中自然有著其難得之處,之前被陸仁給激得有些反應,那也只不過是年輕氣盛的原因而已。可是一但清醒過來,孫權的怒氣會馬上就隨之消散,要知道孫權隱忍的本事在漢末三國時代中那可是一流的。
此刻孫權就深呼吸了幾下調整好心態,反而向陸仁微笑道:“陸老哥言之有理。權年紀尚輕,兼之承繼父兄基業之后尚無有何作為,世人對權會有所輕之自然是在所難免。但權也相信,終有一日權必然能夠讓那些看輕于權之人為之側目。”
陸仁心里此刻又何嘗不是對孫權的反應暗暗的豎起了大拇指?同時陸仁也感覺撩拔孫權也撩拔得差不多了,再撩拔的話沒準就會生出反效果,于是重新執起了酒杯,向孫權回以一笑道:“這個自然。其實旁人或許對你有所看低,但我卻從來就沒有輕視于你。行了,我也和你說句實在話吧,我為什么會那么早就開始征集兵甲?其實說白了也無非就是我在防備著你。”
一仰脖將酒灌下,陸仁卻又重新抄起了一只小龍蝦開始剝殼:“你是上位者,心里面想著各方豪杰投效到你的麾下這也無可厚非,但你也一樣得承認總有人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不愿投效于你,這就是典型的‘人各有志,不可強求’,我就是屬于這一種了。”
說話間蝦肉已經剝了出來,陸仁手一伸遞向了孫權,孫權見狀稍稍的猶豫了一下就順手接了過來再納入口中。而這個看上去很微小的動作,其實有著些不一樣的意義,至少另外兩堆篝火那里的貂嬋和魯肅等人見了這樣的一個小動作,心中都暗暗的松下了口氣。
再看陸仁重又抄起一只剝肉,孫權遲疑了一下也抄起一只開剝,陸仁這時才輕嘆道:“孫老弟,這官,我不是沒有當過,出仕時所經歷過的事情也一樣不少,而那些陳年舊事現在不提也罷。我只是想告訴你,在出過仕、當過官之后,我感覺還是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生活更適合我,就像現在這樣,我可以大把大把的賺錢,賺錢之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搞自己喜歡搞的東西,時不時的還可以調戲調戲美女、賣弄賣弄本事,那是何等的瀟灑自在?”
說著陸仁的話鋒再次一轉:“但正因為我出過仕、當過官,經歷過不少的事情,所以我明白很多事情不可能會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走。想要能夠讓自己想過的這種生活繼續過下去,那么許多的方方面面我就不得不有所提備。不錯,我是養了兵、召了將,對你的防備甚嚴,但我現在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做這些所為的,僅僅是只求自保,對你的江東地界,我卻沒有半點的興趣。話說回來,我也還是咱們最開始的那句話,我本來只是一個在一旁觀看你們下棋的旁觀者而已,是老曹他的別有用心硬生生的把我給拖下了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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