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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回 戰后余韻


更新時間:2015年12月17日  作者:水瓶座·杰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水瓶座·杰 | 我本三國一路人 

紅日已在漸漸偏西,而這十月臨冬之季黃昏時分的斜陽映照在官渡戰場上時,并沒有能為這片戰場帶來幾分暖意。正相反,當戰場上那一灘灘尚未干涸的血跡,與散落在戰場各處的殘刀斷劍被這西下的斜陽之光染成金黃、銀白等等的諸般顏色,再被這臨冬時節的陣陣寒風所吹帶起的塵沙、雜物給打亂,整個戰場所顯現出來的盡是一片蕭條與凄涼之意,一眼望去會令人長長的嘆息,唏噓不已。

曹營的了望臺上,陸仁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望著這一片凄涼蕭瑟的戰場,長長的嘆了口氣,輕輕的搖頭不已。郭嘉這時剛剛登上了望臺,聽到了陸仁的嘆息聲后自己也跟著輕嘆了一聲,上前拍拍陸仁的肩頭道:“義浩,在想什么?”

陸仁又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的心里很亂……老郭,昨天晚上我放的那把火會不會放得太過份了?那一片火海燒死了不少人啊。”

郭嘉微微一怔:“怎么你會這么想?”

陸仁道:“我一直在這了望臺上,那些被魚油淋到,在火中燃著的人被燒成什么樣的慘狀,我是看得一清二楚。說實話,這火雖然是我放的,可我自己都看得心驚肉跳……”

郭嘉輕輕的搖頭:“說你變了許多吧,其實你還是老樣子……心軟。這里是戰場,你不對敵人兇狠一些,那回過頭來搞不好死的就是你自己。”

陸仁道:“我知道這是戰場,可我真的覺得我昨天做的事太殘忍了,人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做出這么殘忍的事情來。看那些被燒中的袁軍一個個都哀號連天、慘不堪言的,我都想沖過去痛痛快快的給他們一刀,讓他們痛快的死去,而不是在經歷了那么大的折磨、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之后才……唉!”

郭嘉又跟著嘆了口氣道:“你這人,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或者說,這戰場你跟本就不應該來的。”

陸仁側過身望了一眼郭嘉。再次輕嘆道:“可能老郭你說得對,這戰場我根本就不應該來。昨夜打了這么一仗,我也在這里想了一夜。想著想著,我不禁在暗暗的問自己。我只是想為婉兒報仇而已,現在卻做出了這么過份的事,我是不是真的應該再這樣做下去。或許在兩軍交鋒之際去殺人放火是件難免的事,可是我為了婉兒的仇,卻把其他的人也牽扯了進來。甚至會因為我自己的仇恨而使其他本不相關的人失去性命,那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郭嘉道:“很早的時候我就勸過你,要你別被仇恨迷失了心智,可是那時的你又哪里能聽得進去?現在你好像是醒悟了過來,可是……事情你已經做了,后悔也晚了。”

陸仁的神色為之一黯,再次望向蕭瑟的戰場卻沒有說話。

郭嘉與陸仁并肩而立,一同望向了戰場,輕聲道:“現在天色將暗,你從昨天到現在又一直沒合過眼的。別在這里傻站著了。先回帳去好好睡一覺再說吧。”

陸仁搖了搖頭:“不,我還在等人。”

“等人?”郭嘉奇道:“你在這里等誰?趙雨那丫頭不是已經安然無恙的與主公一起回來了嗎?這會兒那丫頭可能都已經在帳子里睡著了。”

“不是在等她,我是在等張郃與高覽。”

本來張郃與高覽應該是在曹操從官渡回來之前就跑來曹營投降,但現在的情況卻是不知道在哪里出了一點變動,張郃與高覽直到現在還沒來投降。陸仁怕有意外,已有派人過去打探過,得到的消息是張郃與高覽的軍隊雖然沒有繼續攻擊曹營,但也一直沒有回歸袁寨,就這么停留在了曹袁雙方的營寨之間。陸仁再按史料記載推算了一下,詁計是張郃與高覽正在作思想斗爭。但只要不出意外。這倆貨仍會向曹操投降,亦或許就是在等著曹操從烏巢回來,然后就直接向曹操當面投降也說不定。

不過郭嘉卻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愣道:“啥?你在等他們兩個?你等他們干嘛?他們方遭大敗。現在需要進行休整,就算要再次強攻也絕對沒這么快!”

陸仁搖搖頭:“算計人的本事你老郭一向比我強得多,怎么現在你反到還沒我清楚了?要是我所料不差,張郃與高覽再來的時候,不是來打仗的,而是來拜降的。”

郭嘉沉思了片刻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奧妙。亦笑笑搖頭道:“話雖如此,也用不著你在這里苦等吧?”

“主要是我想找這二位問些事。”

說著陸仁遠眺向了袁軍營盤,吶吶自語道:“烏巢事成,袁軍軍心必亂,跟著曹公馬上就要發動全面的反攻。我現在就是想借此機會問問張郃與高覽,袁尚的臥帳在哪個位置。到攻入袁軍大營時,袁紹的大帳好找,袁尚的臥帳卻沒那么好找。”

“你是想……”

陸仁低下了頭去,輕嘆道:“我累了、倦了、怕了,現在只想盡快的結束這一切,然后悄悄的回我的家,回我的師門去。說到底,我可能根本就不適合這個時代,所以事情辦完了之后還是早離開早好。”

“時代?”

陸仁略有些凄凄然的笑了笑:“記得以前看書的時候,每每看到那些古之名將是如何如何的神勇,如何如何的威風,心里總是會熱血沸騰,也曾夢想過自己能像他們一樣建功立業、揚名立萬。可是經歷了這么多的事之后,我忽然愈發的覺得我不可能做得到。

“一將名成萬骨枯,有哪個成名的將領的腳下沒有踩踏著堆積如山的尸骨?即便我走的是興國利民的文臣之路,可也總感覺我是在幫一群將要成名之將去踩踏萬骨,說得難聽點可能與助紂為虐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瞥了眼郭嘉,見郭嘉正如同看一個怪人般的望著自己,陸仁苦笑了一下道:“你個死老郭,別那樣瞪著我行不行?我知道這是戰場,你不殺人就要被人殺,我說的這些也跟本就是些婦人之仁的話,我也只不過是心里難過而發發牢騷罷了。

“這置身于勢中,應當如何去做我心里還是有數的。不過說真的,像我這種喜歡過安寧舒適的日子的人,真的不適合這個群雄逐鹿的亂世時代。所以我現在只想盡快的了結我身上的事,然后安安靜靜的回去隱居。至少至少,我還能混個眼不見為凈,而且在了結了這一樁心事之后或許還能過得安安樂樂。”

郭嘉道:“如果是換在以前,我肯定會罵你,說你小子太不知長進了些。不過現在我卻會贊同你的想法。你天性如此,旁人一意強求于你也沒有用,而且……說不定你小子自己選的道路才是對的,才是一條合適你的路。哎?不過許攸不是就在營中嗎?你為什么不先去問他,非要在這里苦等張郃與高覽來降?”

陸仁無可奈何的嘆道:“他這會兒不是正在陪曹公喝酒嗎?我是想找他問袁尚的臥帳在哪兒,可曹公也想從他口中探知袁軍虛實如何啊!相比之下,誰的事情更大、更緊要一些?還有啊,昨天他來投的時候我正忙著幫曹子廉整軍備戰,來不及招待他就失了些禮數,而他許攸又是個心性十分狹隘的人,這會兒肯定正記恨著我,哪里會和我多說什么話?”

其實陸仁還有幾句話不好說出口,就是當時陸仁是因為心里埋怨許攸怎么來得這么晚,害得他為趙雨的安危擔心了那么久,自然而然的就對許攸有些不滿而怠慢了。而許攸又是個小肚雞腸的家伙,陸仁不想熱臉去貼冷屁股。

郭嘉笑道:“那到也是。許攸這個人性貪而吝,公達亦說此人心性狹隘,十分記仇。如此看來,你想完成心里的事,是只有在這里等張郃與高覽來降了。不過真到反攻之時,你是不是打算親自上陣殺入袁營?”

陸仁依舊搖頭:“身軀已損,道力無幾,我現在根本就不可能再如前幾次那樣廝殺了,不然前些時候于兩軍陣前我哪會容袁尚就那樣逃掉?擒殺袁尚的事,我回頭得去拜托諸如文遠、元讓、張繡這些尚算與我交好的戰將才行了。希望介時能一舉事成,我也真的不想再拖延下去了。”

郭嘉又拍了拍陸仁的肩頭,似乎是想說點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哈哈哈……來,子遠,吾再敬你一杯!”

此刻的曹操帳中,從烏巢得勝歸來的曹操早已卸去了盔甲,只穿了一身中衣睡服便與許攸對坐小飲。此刻的曹操雖然已經拼殺了整整一日一夜,身體有些疲倦,但臉上卻是紅光滿面、神采奕奕。只看曹操那杯盞不停、時時勸飲的樣子,就知道此刻的曹操若不是還考慮到戰事并未真正的結束,袁紹隨時都有可能會孤注一擲的來一個全力猛攻,使得曹操還不敢完全放松下來而以茶代酒的話,只怕曹操這個時候早就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了。

許攸則顯得很客氣,但在客氣的話語中也帶著幾分恭維之意:“曹公班在三公之列,攸卻只是一介布衣,怎當得起公如此禮待?”

“哎,子遠此言差矣!”

打了大勝仗的曹操這會兒的心情好得很,擺擺手笑道:“子遠與吾乃舊日故交,豈敢以名爵而相上下乎?今日小飲,子遠不必如此謙遜,吾亦不自稱為孤,子遠直呼吾表字孟德即可,如此亦更顯親近嘛!哈哈哈……”

如果陸仁在場,恐怕會在心中暗罵一聲:“死老曹又在翹尾巴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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