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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也真是的,我還以為你會到明天才尋我前來議事……”
陸仁看著眼前一副慵懶之態的糜貞,忍不住皺眉搖頭道:“我說妹子啊,你來見我就不能有點樣子?”
糜貞環視了一下周身,很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衣著再向陸仁聳了聳雙肩。只是這會兒可是六月盛夏,糜貞身上的衣著本來就少而薄且沒怎么穿好,再這么一聳雙肩之下,胸前的溝線可就顯露了出來。而陸仁又不是什么禁欲人士,只不過在婉兒故去之后始終提不起來那份興致,現在突然看到這樣的場面,雖說沒勾引出什么過激的反應,但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先生……好看嗎?”
陸仁略有些無奈的扭過了頭去,再想了想索性離座來到了廊下,背沖著糜貞道:“清楚我們的人會知道我們之間只不過是這樣開玩笑習慣了,不清楚我們的人……那可就難說了。”
糜貞撇了撇嘴,重新把衣著好好的整理了一下,這才讓陸仁回座細談。接下來兩個人就把各自的事都細說了一遍,隨后糜貞先問道:“照先生的意思,關將軍是一定會離開曹營,再去尋劉皇叔?”
陸仁點點頭,這種事不是他能影響得了的,除非劉備死翹翹。當然這不是他們要談的正事,陸仁則是向糜貞道:“有些事你可以放心,我到徐州之后就有幫你打聽過,可以肯定你的兩位兄長絕沒有死在戰亂之中,應該是找個地方先躲了起來。只要不出意外,到劉皇叔再度舉旗之時,你的兩位兄長就肯定會趕去投奔到劉皇叔的麾下。”
糜貞幽幽的嘆了口氣:“他們沒事就好,可我就命苦了點,被扔在這里沒人過問。”
“……少來!你說這個話可就是在罵我了啊!行了行了,再跟你說一下,你們糜氏在徐州那邊的產業,我能收拾的都幫你收拾了一下。在回來的時候暫時留了阿信在那里先代管著。別的人不好說,阿信這小子你應該信得過吧?”
糜貞點頭。陸仁的身邊就那么幾號人,其中屬陸信最沉穩,而且陸信跟著糜貞跑過幾次商。對那一類的事情比較熟。陸仁留陸信暫管,糜貞信得過。再當糜貞想到自家落魄的宗族與祖業能回來點水,心中也頗有些意動,于是乎便往陸仁身邊湊了湊,半邊的身子還直往陸仁的身上蹭。半真半假的嬌艷一笑:“多謝陸仆射!小女子的宗族祖業已殘破如斯,多虧了陸仆射才能有些起色。小女子無以為報,愿以身相許……”
“得得得!”
陸仁忙不迭的躲開老遠,沖著糜貞直擺手道:“夠了啊!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來這一套。而且我可警告你一句,自從婉兒死后我就再沒碰過女人,平常也因為太忙沒去想這個事。可真要是被你撩起了火,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負責任!”
糜貞向陸仁吐了吐舌頭再重新坐好,內心深處卻隱隱約約的有著那么幾分的不甘之意。
但是一提起女人,陸仁到是想起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就先是習慣性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后才壓低了聲音向糜貞道:“遲些時候你肯定是要到徐州去的,有點事得先跟你交待一下。哎呀,這個事怎么說起才好?這么說吧,甄姜和甄宓這對姐妹就在徐州,是我收留了她們,眼下也是在暗中幫著阿信處理一下產業方面的事。”
不說還好,這一說糜貞就差點蹦了起來,什么顧忌不顧忌的也都扔到了一邊,秀臂一探就揪住了陸仁的衣領,驚道:“怎么在你身邊嗎?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早沒跟我說?”
陸仁直搖頭。甄氏姐妹的事因為太敏感。陸仁在收留她們之余,都不敢把這件事用書信或是口信的方式轉告給糜貞,生怕有個萬一的這件事會走漏出去進而惹來沒完沒了的麻煩,所以直到現在回來。與糜貞面對面的時候才告訴糜貞。
糜貞又詳細的問詢了一下當時甄氏姐妹的情況,然后才連連嘆息道:“先生你的膽子也真是有夠大的。不過以當時的情況,好像你也只能讓她們姐妹隱姓埋名,再由你帶著她們。你真要是派人把她們送去袁紹那里,曹公聞訊肯定會認為你與袁紹暗中互通款曲,反過來袁紹也會拿這個事來大作文章。你兩頭都會討不了好。”
陸仁道:“誰說不是呢?我也是沒辦法才帶上她們的。”
糜貞忽然向陸仁壞笑道:“救佳人于危難之中,佳人理當以身相許,那先生你有沒有……”
陸仁很鎮定的伸手倒茶:“怎么我在你眼中就是那么差勁的人嗎?好吧,就算是我有這樣的想法,一則我沒興趣去趁人之危,二則曹袁兩家的這場決戰在沒分出勝負之前,老袁家的兒媳婦我又哪里敢隨意的去碰?吃飽了沒事給自己找麻煩嗎?碰她我還不如碰你,至少我知道你對我不會有所反抗。”
“去你的!”
糜貞虛揍了陸仁一下,但心中卻有在暗自嘆息。話說自婉兒死后,陸仁就好像是變了個人,很多時候讓糜貞看著都覺得揪心。蔡琰曾對糜貞說過希望陸仁能變回原先的樣子,糜貞對此也是深有同感。
而在糜貞看來,如果能有個女孩子頂替掉陸仁心中的婉兒,或許陸仁就能變回原來的那個樣子。但是陸仁身邊現有的幾個女子是指望不上的,另外找一個或許還行。但這樣的女子又哪里是那么好找的?一般的女子陸仁根本就看不上眼不說,糜貞還得擔心其人品方面的問題。相比之下,現在突然跟到了陸仁身邊的甄宓也許就挺合適,只是看來陸仁好像根本就沒那個意思。
她在這頭暗自嘆息,陸仁則接著道:“你去了徐州之后怎么安頓她們姐妹,你到時候自己看著辦,我就不過問了。但是另外還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可得記牢了,就是我和陸遜商量過了,他那里一有消息傳過來,你馬上就幫我把鄭玄鄭老先生送到吳郡去。”
“什么——!?”
書房中當時就傳出了糜貞的高分貝尖叫聲,鬧得在書房院門那里值守的兩氏子弟都忍不住探出個頭往書房里張望。這是好在陸仁與糜貞一直以來在書房里商議事情的時候,糜貞從來就沒少這么咋呼過,陸、糜兩氏的子弟早都見怪不怪,不然當時他們就得沖進來看看是不是鬧了刺客。而一探頭望見糜貞是在那里向陸仁拍桌子瞪眼睛,值守的陸、糜兩氏子弟相互對望了一眼,各自的聳聳肩再搖搖頭,表示沒什么問題,接著守好自己的門就行了。
再看糜貞這里,剛才甄氏姐妹的事還只能算是讓糜貞小小的吃了一驚,可鄭玄的下落一出來,糜貞驚得是如遭雷擊,要不然也不會發出那樣的尖叫。別的就不多說了,單說身份名望,甄氏姐妹能和人鄭老爺子相比?再說得難聽點,人鄭老爺子對曹操、袁紹都有著政治上的利用價值,而甄氏姐妹在這方面又算是哪根蔥、哪顆蒜?
尖叫過后,糜貞趕緊的平復了一下心情,免得自己的小心臟在接二連三的刺激之下從嗓子眼里蹦將出來。再順了順氣,糜貞就壓低了聲音道:“我的先生,我的好先生!你去徐州當徐州刺史這才幾個月,你怎么就弄出了這么多的事情?前些時候我收到了些消息,說鄭老先生是被公孫瓚麾下殘部劫走,袁紹當時氣得差點沒從官渡撤軍去清剿青州,鬧了半天居然是被先生你給劫走了啊?袁紹要是知道了,恐怕扒了你的皮,再把你凌遲腰斬的心都有。”
陸仁道:“所以你在辦這件事的時候給我小心著點。吳郡陸氏那邊,目前也只有陸遜一個人知道而已。說起來這也是沒辦法,孫策這回在我的手上栽了個大跟頭,雖然放他走后,他在短時間之內不好拿吳郡陸氏怎么樣,但回過頭他沒準就會找陸遜他們的麻煩。陸遜向我把鄭老先生要過去,也是希望拿鄭老先生當一當擋箭牌。孫策再怎么狂妄,也不敢動人鄭老先生吧?而且我還跟陸遜說了,孫策真要是想來蠻的,就請鄭老先生出面去找孫策他老娘。”
糜貞為之啞然,心說陸先生你有夠損的。
話說這個事為什么要找孫策他老娘吳夫人?因為陸仁手上有資料,知道孫策的這位老娘的厲害,在某些事上也是相當的有眼光。像孫策在平定江東的時候沒少殺人,而且殺的往往都是那些江東地界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到某天孫策又要殺一個叫魏騰的人,以至于“將殺之,士大夫憂恐,計無所出”。
偏偏在這個時候是吳夫人站到了井邊,勸了孫策一番之后再警告孫策說他要是敢殺魏騰,吳夫人馬上就跳井自殺。而魏騰能和鄭老爺子比?鄭老爺子要真出了面去找了吳夫人,孫策想動吳郡陸氏的事就歇歇菜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