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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狗頭師爺


更新時間:2015年10月04日  作者:水瓶座·杰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水瓶座·杰 | 我本三國一路人 

《》


“禍事了,禍事了!小妹,陸先生,快快回城!!”

聽到糜竺急切的呼喊,陸仁與糜貞等人各自拉住了馬,驚呀的望向了糜竺。只不過糜貞等人的驚呀是真的,陸仁的驚呀卻是裝出來的。要知道陸仁一直在計算著曹蒿那一行人的程時間,得出的結果是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狀況,幾天前曹蒿應該已經死在了張闿的手里,那么郯城這頭應該就在這幾天里收到曹蒿被殺的消息。

果不其然,當糜竺縱馬趕到近前后啥都沒說,直接就硬拉著陸仁與糜貞這一行出城騎馬踏青的人回到城中。直到回到房舍,把侍從什么的全都趕出去,房中只剩下陸仁、糜竺、糜貞這個人之后,糜竺才頓足長嘆道:“張闿這個逆賊!當初他勢窮獻降,陶府君留了他的性命,他卻不思悔改,竟然見財起意,在華、費之地襲殺了曹尉一家,劫奪了財物之后落草為寇。”

糜貞聞言大驚失色,陸仁也裝出了一副很驚愕的樣。

其實按說以陸仁的身份,本來是沒什么資格和糜氏兄妹一同留在房中議事的。不過一則是糜竺這種以商人的身份掛上官職的人,很難召納到什么真正的士賓客;二則是陸仁在這段時間里有意無意的會展露/出一點“才華”,糜竺和糜貞也難免的會將陸仁視為能人,那么碰上事的時候會把陸仁當成師爺型的人物,留陸仁下來一起商議事情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卻見各自驚呀過后,糜貞馬上就向糜竺問道:“陶府君是何反應?”

糜竺道:“還能如何?陶府君現在是又驚又怒,已急命兵馬出城去追捕張闿。只是這兵馬一動,城中姓尚不明就里,難免會有些騷動。我怕你們在城外會碰上意外,所以一離開陶府君府衙就急忙出城,追喊你們回城。”

糜貞“哦”了一聲,暫時沒了言語。按說這會兒是沒啥別的可說的了,但身為異數人物的陸仁卻覺得現在到了可以把一些話說出來的時候。再說了,現在的陸仁覺得自己在糜竺這里混得也挺不錯的,平時好吃好喝好住的不說,時不時的還有個挺不錯的小美女相陪……其實是他陪著糜貞玩,不過對于犯了點賤的男人來說都一樣,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不用為自己的人身安全擔心。

因此作為一個“師爺”,就這樣在糜竺這里混完這年半的時間再回去,不也挺不錯的嗎?而既然是當上了“師爺”,該說話和出點的時候就得把話說出來、把點弄出來,不然要你這個師爺干什么?又憑什么白白的養活著你、客客氣氣的供著你?說句難聽點的話,別人養頭豬都比養著你這么個沒啥用的人強。

當然現在話是不能說得直接的,不過陸仁對此早都不知道在暗中思考了多少遍該怎么把話說出來,所以陸仁先是緊鎖起了眉頭,接著就站起身在屋里來回的踱起了圈,擺出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

陸仁這么一演戲,當然是馬上就引起了糜竺和糜貞的注意。看著陸仁踱了好幾個圈之后,糜竺終于忍不住向陸仁問道:“陸先生是想到了什么嗎?”

陸仁知道火候夠了,便停下了腳步向糜竺道:“別駕在徐州周邊的產業很多嗎?”

糜竺道:“很多。”

陸仁道:“能撤的趕緊撤走,特別是徐州西邊的,越快撤走越好。”

糜竺與糜貞異口同聲的驚問了一聲“為何”,陸仁也就把那天向郭嘉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當然那時陸仁還以為郭嘉只不過是一個尋常的荀家弟而已,不然打死陸仁也不會把這番話說給郭嘉聽。另外由于訴說的對像不同,陸仁又早就經過仔細的考慮,這一番話里頭該婉轉的地方說得很婉轉,該回避到的地方也都是回避掉了。但不管怎么樣,這樣的一番話把糜竺和糜貞都聽得目瞪口呆,心中對陸仁的評價又大為提升。

而在這一番話說完之后,糜貞固然是急著想去把糜家在徐州周邊的產業都收拾好,以免遭受到曹操大軍的洗劫,糜竺卻帶著幾分猶豫的向陸仁問道:“陸先生,你的這番話……”

陸仁當然知道自己的這番話不是那么容易就會讓人完全相信的,所以是嘆了口氣向糜竺道:“信與不信,全憑別駕自決,陸仁也只不過是把心中所想都說出來罷了。但不管怎么樣,我還是希望別駕你能信我。別駕待我甚厚,今將有難,我也不愿看著別駕的產業受損。”

糜竺點點頭。不管這會兒的糜竺是不是把陸仁所說的話都聽了進去,但是在心里面對陸仁的態還是很滿意的。再一瞥眼,見糜貞已經有些坐不住了,便示意糜貞快去處理那些把產業調走的事,卻把陸仁留了下來,看樣是還有事想和陸仁商議。

糜貞離去,糜竺又命人擺上了些酒菜,再到揮退侍從,與陸仁互飲了幾杯之后,糜竺才向陸仁問道:“陸先生,適才所言之事,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去和陶府君說一聲?”

對這個發問,陸仁的第一反應是這還用問?你當著陶謙給的官,拿著陶謙給的俸祿,現在出了狀況當然得馬上向陶老板匯報才對!不過稍一轉念陸仁卻又為之釋然,畢竟這樣的一番言論牽扯到了過敏感的東西,自己作為一個知道結果的人都尚且不敢輕易的和別人說,又何況糜竺這個不知道事情會不會像陸仁所說的那樣發展的人?這要是事情并沒有像陸仁所說的那樣發展,糜竺又冒然的把話說了出去,豈不是有了挑拔陶謙與曹操之間關系的嫌疑?

想明白了這一點,陸仁也低下了頭去仔細的思考了起來。良久過后,陸仁才抬起頭,向糜竺很婉轉的說道:“別駕請恕陸仁直言,別駕終歸是陶府君幕僚之臣,陶府君平日里待別駕亦甚厚。今徐州或有劫難,別駕既為幕僚,就應該把話說出來以盡幕僚之責,至于信與不信,那是陶府君的事,與別駕無關。”

糜竺道:“我當然知道為人臣者,應盡為臣之道。只是這事尚不確定,萬一……”

陸仁打斷了糜竺的話:“別駕是擔心曹公若不曾如陸仁所說的那般兵伐徐州,別駕就難免會被人說是在挑拔離間吧?”

糜竺點點頭,陸仁也得以證實糜竺確實是在擔心這個問題。好歹也呆了這么長的時間,陸仁多多少少總會了解到當時的士族之間,還有官場里的水都是很深的。這要一不小心留了個把柄給對手,那可是很麻煩的事。

陸仁當下只是笑了笑:“其實這個真的很簡單,別駕只要別把話說得那么肯定就行了。在陶府君面前大可以疑慮之態,推說擔心曹公可能會于父仇之下心生怨恨、神智失常,恐其會殺戳徐州姓來以泄私憤便可。記得要反復強調自己是擔心、憂心,這樣也落不了什么話柄于人。至于我說過的那些曹公圖謀發展的事,可千萬記得一個字都不能提。”

糜竺再次點頭:“如此甚好!哦……義浩啊,我還有一事想問詢你一下。”

陸仁微微一怔,不知道糜竺怎么會忽然把對他的稱呼由“陸先生”改成了直呼其字。按古人的習慣,“X先生”固然是敬稱,但卻不及直呼表字來得親昵。而糜竺這忽然改口,顯然是對陸仁有了更加親近之意,至少也是真正的把陸仁看成了自己人、好朋友。可是這事來得這么突然,陸仁總覺得有點不自在,心里面也就多出了幾分小心,因此是面上裝出了一點驚呀之態,小小心心的回應道:“別駕有事,但說無妨。”

糜竺對陸仁會變得這么小心也并不覺得意外,只是舉杯向陸仁致意了一下再問道:“義浩啊,當日我將你請來家中時,你曾言及到你將曲樂教授完之后,你會就此離去,還讓我不要攔阻于你。我自問也是個守信之人,到義浩你要走之時,我也定然不會強留于你。只是我很想知道一下,你本是個漂零四方、舉目無親之人,從我這里離開之后,你又準備去哪?又能去哪兒?”

陸仁一聽這話反到放下了心來,心說你原來是擔心這個啊?說白了不就是對我有挽留之意嘛!其實陸仁也是打算以“師爺”的身份就在糜竺這里混完這年半的時間的,順便還打算到劉備支援徐州的時候見識一下劉關張兄弟,還有當時被劉備從公孫瓚那里借來趙云趙龍,誰讓咱們的龍哥是許多人心中的偶像呢?

不過現在話可是不能這么說的,誰讓自己現在是個“清高之士”來著?而且就為了這個“清高之態”,現在的陸仁可是連白菜都沒得拱,憋得可著實有些難受。當然糜貞這個小美女固然是沒得去想,陸仁也不敢去碰,可是那些能拱的侍寢白菜里面還是有幾株不錯的嘛!反正陸仁是深深的體會到了什么是“作繭自縛”。而現在糜竺問起自己到時候會去哪,陸仁也只能本著自己的“清高”,猶豫了一下之后含含糊糊的回應道:“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不過天下之大,也沒有哪里是不能去的。男兒丈夫以四海為家,亦無不可。也許哪一天我累了、倦了,會尋一個可以安家落戶的地方定居下來吧。”

要不怎么說陸仁把話說得含糊其辭、模棱兩可呢?糜竺對陸仁的話,一開始是有點失望,但最后的話卻又讓糜竺心中暗喜,心說把這個有點本事的留下來的希望還是有的。當下糜竺便向陸仁舉杯笑道:“義浩啊,你自幼便浪跡四方,到現在已過弱冠之年,應該把家安下來了,不如就在徐州這里安家落戶吧。”

“這個嘛……”陸仁當然是故作起了猶豫,順手還把酒杯端了起來好擺足自己那副猶豫不決的樣。

糜竺一看事情有門就也端起了酒杯,卻忽然向陸仁笑而問道:“義浩,你覺得我家小妹如何?”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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