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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舉報了,有可能封書,最輕的結果也是這個月全勤沒了。今天無更,整理一下書的章節吧。
原本這本書預計明年一月末完本,二月一日無縫銜接開新書。
如今看來情況有了變化。這本書有可能這個月就完本,有可能一直不完本,瞎寫混全勤了,然后新書換一個新的作者號發。
下面是新書前三章預覽,先放出來,大家看有什么問題直接跟月白提。
新書依舊是游戲類,背景從日本回到中國,主角也不是穿越或者重生了,而是一個本時代土著,撿到了一本電子游戲記事簿。
嗯,沒錯,就是這本書里,總提林彥寫的那個。
新書名預計叫,華夏游戲帝國,書名有點惡俗,不過,應該會大眾一點吧。
好了,就這樣吧,有意見記得提。
第一章電子游戲記事簿
一九八二年七月二十九日,高考結束第二十天。
山齊省青臺港,余生落榜了。
樹影斑駁,知了聒噪的叫著。
余生靠在老槐樹粗壯的樹干上,略顯無聊地望著不遠處無憂無慮嬉戲的孩子。他在等陳近南,準備和他一起去海關的倉庫。
遠遠望上去,余生的身材勻稱,深藍色的工裝顯得他頗為干練。
離近了一瞧,看他精氣神十足的樣子,白皙的面龐,規整的五官,妥妥一個帥小伙。
這身衣服,這個氣質,這個長相,拎出去想親,就算沒有自行車,也會有姑娘愿意嫁給他。
“生子,你在這呢啊。”陳近南中氣十足的話音還未落下,一條健壯的手臂,就勾住了余生的肩膀。
“嗯,在這呢,剛從學校回來沒多久。”余生回答道。
“高考成績出來了?考得咋樣,夠上大學了不?”陳近南問道。
“沒考上,志愿沒報好,報的山齊大,分數才過專科線幾分。”
“考不上也沒啥的,不還有明年呢么,你爸是廠長,和那些砸鍋賣鐵讀書考學的不一樣,一年沒考上不算啥事兒。”
余生點了點頭,他是獨生子女,他的父親是青臺機械三場的廠長。對于他來說,考大學更多是夢想,而不是迫切需求。他就算考幾年沒考上,也有退路,大不了在父親的安排下,回廠里當一個工人。
他想到這里問道身邊的陳近南,“你有啥夢想?”
“啊?夢想啊,我想想……”陳近南特憨厚的撓了撓頭回答道。“我想考核通過,成為三級工,我想廠里分個房,我想娶個好看的姑娘,生個大胖小子……嗯……暫時就這幾個夢想。”
余生無言以對,還真是現實的夢想。
“生子你的夢想是啥?”陳近南反問道。
“我的夢想……是讓咱們中國變得富強,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余生回答道。
他的夢想很偉大,他參加高考考大學也是因為這個,爺爺告訴他知識改變命運。而他認為擁有知識不光能改變個人的命運,還能改變國家的命運。
“我相信生子一定能夠實現夢想的。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不然晚了。”陳近南松開余生的肩膀說道。
“嗯,得趕緊去,不然啥好東西都被人挑走了。去年我就弄到一個杯子,今年我希望能搞個小收音機。”余生趕忙說道。
他們兩個人一邊繼續說著,一邊朝著遠處大海的方向走去。
今天是青臺港海關一年一度清理庫存的日子。
改革開放幾年了,經由港口發往國內郵件日益增多。其中大多數都能正常投遞,而逾期未報關稅,以及地址不明的郵件,就堆積在了港口的倉庫中。
為了不影響港口的正常運轉,這些占用空間的貨物郵件,基本上一年會清理一回。
這些需要處理的郵件,將會以極低的價格,福利給港口和海關的員工和員工家屬。
陳近南的媽媽就在港口工作,余生則是沾了陳近南的光。才能參與到這狂歡般的“分贓”活動中。
說是“分贓”,其實不盡然。
按照陳近南口中他那個走南闖北四叔的說法,員工得郵件的玩法,更像是緬甸那面的賭石。
一件件郵件包裹不許拆,一人一個選定離場,里頭開出翡翠黃金高興去吧,里頭全是石子兒破爛也別抱怨。
事實上也沒誰抱怨,本來就是福利,屬于白占的便宜,大家都是實用主義者,不管出了什么都能物盡其用。開出杯子能喝水,要是開出外文文件,就算看不懂也能用來擦屁股嘛。
一名穿著海藍色工作服的中年人,神色激動,握著刀的手微微顫抖,劃開貼在郵件上的膠帶。
慢慢掀開箱子。
“唉……”,中年人拍了一下大腿,垂頭喪氣,臉色頹然。原本因為緊張而緊繃的臉部皮膚,也隨著這聲嘆息變得松弛。
余生湊過頭看了一眼,這位中年大叔開出來的東西是一塊好看的石頭。
它的顏色淡黃,泛著金屬光澤,似乎是什么礦石的樣本。
好看卻無用。
對于中年人來說,這塊東西比能擦屁股的外文資料還沒有價值。
“李叔好!”
余生和陳近南兩人,異口同聲的對看管倉庫的李管理員問好。
“好!好!”李叔的身子骨有點瘦。有些臟而且皺巴巴的綠色保安服,不是那么太和身子,看上去空蕩蕩的。他這幅打扮要是離開青臺港,鐵定會有人把他當做是要飯的,而不是倉庫管理員。
李管理員拿過陳近南手中的兩張票子,用油筆畫上個道子,特和藹的說道,“進去挑吧,今年挑點好東西出來。”
“嗯!李叔!”兩個人嘴甜的應道,在李叔笑瞇瞇的注視下,鉆進了郵件的海洋。
倉庫很大很高卻不空曠,各種大小的郵件包裹規整的擺放著,有的地方有點凌亂,那是因為已經已經有人挑過了。
余生和近南分開了,各自尋覓著自己的獵物。
余生拿著一個小郵件,放在耳邊晃晃,按照聽到的聲音和體會到的重量,判斷里頭是個啥。
看著像是那么一回事,不過,沒怎么準過就是了。
看來沒有小收音機啊,余生把小郵件都翻了一遍,有些失望的想道。
既然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小收音機,那就隨便拿個啥好了。
一直彎腰側耳傾聽郵件的余生,此時站直了身子放眼望去,他決定哪個有眼緣就選哪個。
好!就那個了!林彥看到了一個中等大小的包裹,覺得挺順眼的,就選這個好了。
這個中等大小的郵件包裹,雖然體積不算很大,可卻沉得很,抱著它走到倉庫門口,余生對李叔說道,“就選它了。”
票子被撕成兩半,李叔留下一半夾在本子里當存根,另一半還給余生,同時還遞給他一把刀。
這把刀有年頭了,上頭布滿了鐵銹,看上去黑乎乎的。余生握著這把不鋒利的刀,像是用鋸一般,把這個郵件的包裝給割開了。
掀開紙殼箱的蓋里,看到里頭東西的余生,登時覺得眼前一黑,因為里頭靜靜地躺著一摞筆記本。
我這是開出了兩個月的廁紙么?余生覺得自己今年的運氣比去年還差,好歹去年還是個杯子。
余生折騰開箱子的時候,陳近南也選好了郵件。他選中的郵件,小小的一只,握在他的手里特別不起眼,在李叔那里過完手續,他都沒用刀子,直接用蠻力撕開了郵件的包裝。
余生湊過去一看,像是被野獸撕咬過的包裝里,靜靜地躺著一只粉色腕帶的電子表。
“近南,你今年運氣不錯啊。是只電子表!”余生驚嘆道。
或許再過幾年,來自香港的劣質電子表,就會鋪滿全國各地大大小小的商場,變得不再稀奇高端。但是在一九八二年,電子表還是正經的高端貨。拿出去賣,比天津產的高端海鷗手表還貴哩。
替陳近南高興過后,余生就開始為自己發愁了,他抱著些許希望,盼望著筆記本是新的,是空白的,那樣的話自己還能拿來用。
當他滿心希冀的拿起最上面一本,打開封面的時候,他看到字了,上面的字是漢字,他都認識。寫的是“電子游戲記事簿”。
“電子?游戲?”余生覺得有點糊涂。
電子他大概明白是啥,近南開出來的那個表,就是電子表。游戲他也懂,廠子里那些小孩兒玩的就是游戲。
可是,合起來他就不懂了,電子游戲是個啥玩意?難道是在電子表上玩游戲?
再跟后邊“記事簿”這三個字連起來。難道這個本子里記載的內容,都是有關于這個啥“電子游戲”的?
余生本來就是一個好奇心頗重的人,他忽然覺得自己的眼光還挺好,開出了這一摞挺有意思的筆記。
“生子,看完沒?回家再看也來得及。”陳近南提醒道。
來倉庫的人越來越多,原本空曠的倉庫有些擁擠,他們兩個呆在這里,確實有些多余。
“哦,行,回去再看。”余生回過神來說道。
“李叔再見。”兩個人齊聲告別李管理員,朝廠子的方向往回走。
余生沒有著急回家,他坐在老槐樹下,翻來“電子游戲記事簿”,想要看看這里頭到底寫了個啥。
第二章我就做個游戲機
筆記本的數量多,內容也豐富,言之有物,就算沒有接觸過電子游戲的余生,也搞懂了電子游戲是個啥,腦海中浮現出了生動確切的畫面。
余生的手摩挲著書頁,似乎是在扭動虛構的旋鈕,家中只有晚上七點才打開看新聞聯播的黑白電視,似乎變成了電子游戲的顯示屏。電視里頭的飛船在他的操控下騰挪轉移,射擊炮彈好不快活。
畫面一轉,二維的畫面轉為三維,他操縱的人物手里握了一把槍,射擊遠處的怪物。
平面屏幕表現的三維,逐漸有了真實的空間感,四處扭頭環視,景物隨之變化,仿若身處現實之中。
沉浸在某件事兒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余生邊看電子游戲記事簿邊腦補,時間就從下午到了傍晚,太陽往西邊沉去,落日的余暉把記事簿略微泛黃的書頁染成了金色。
“生子!余生?喂!聽到沒?”清脆的聲音,屬于余生身前的少女,她頭上一左一右扎著兩條馬尾辮,身上穿著白色的小碎花衣褲,顯得土氣的衣服,掩蓋不住人的氣質,一雙仿若會說話的大眼睛,顯得她整個人靈動無比。
少女皺著眉頭,盯著眼前余生這個笨小子,她叫了半天,他都沒反應。
“喂!喂!”少女伸出手在書本和余生的眼前晃了幾下。
看到幾根嫩如蔥白般手指的余生抬起了頭,直視著少女的大眼睛說道,“雪兒姐怎么了?”
少女的名字叫做韓雪,和余生同齡,稍微大上一個月,從小就認識,說是青梅竹馬也差不了太多。
“我考上大學啦!”韓雪用小炫耀的語氣說道。
“我沒考上,雪兒姐來打擊我么?”余生玩笑道。
“你沒考上還不是因為你眼界高,報的好大學,姐姐分比你還少呢,不是也考上山齊師范。”
韓雪數落著余生,似乎在說他好高騖遠。
“吶,這是請柬,收好了,到時候來吃升學宴。”她從隨身的軍綠帆布包里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遞給了余生。
余生合上電子游戲記事簿,接了過來回答道,“行,那天準去。”
“那你繼續看書,我去通知別人啦。”十幾歲的大姑娘沒有個正形,蹦蹦跳跳的跑遠了。
夕陽勾勒出少女活潑的背影。
望著韓雪的背影,余生臉上浮現出笑容,他從心底為她高興。
八十年代高考考生多,錄取率低,上了大學就有補助,畢業就有編制,算是捧上了金飯碗,妥妥地天之驕子。
上大學在這個年代真的是光耀門楣,值得大書特書,請客吃飯的事情。
對于韓雪來說特別如此。她是烈士子女,她父親和余生的父親是戰友,犧牲于越南的戰事中。
戰后余生的父親轉業到地方,空降到青臺機械廠當廠長,安頓好之后就把韓雪和她母親接了過來。
夏天天黑的晚,昏暗的光線中,孩子們依舊在玩耍。他們把原先在地上轱轆玩的車圈拿起來,地上擺了一排磚頭,按遠近算不同的分數。扔車圈套磚頭。一個小孩幾次機會,誰最后的分數高,誰就是最后勝利的人。
余生看了一會小孩們玩游戲,拿他們玩的和電子游戲做對比,直到天黑的看不清東西,小孩兒散了,他才捧著一大摞筆記本往家走。
他不太想回家,不管他再樂觀,沒考上大學終究不光彩。
俞鐵成是余生的父親,也是青臺機械廠的廠長。他坐在板凳上,望著廠區,抽著悶煙。
頭上的燈泡不斷有小飛蟲撞上去,接觸到炙熱的燈泡,紛紛烤熟落在下邊的水盆里。
他的心情不好,不是因為兒子高考失利,而是因為廠子的效益不好,產品賣不出去。
改革開放幾年了,原先按需生產的制度變了,現在是個什么市場經濟,廠里的東西沒人認了。
除了偶爾市政府下來的接濟性訂單,廠里幾乎處于完全停工的狀態。
工人的工資雖然還勉強能發出來五成,但廠子的氛圍卻很不好。不少工人白天睡覺,晚上在廠房里拿公家材料,干私家活兒。他又偏偏不能說,空降的廠長哪有啥威望,這個廠長當的憋屈啊!
不僅如此,過幾天省里主辦的交易博覽會就要召開了,市工業局要求,必須搞出能夠出口創匯的產品。
這上上下下都是事兒,地方真難,還是當兵容易。他想起了原先在部隊的日子。
俞鐵成把煙屁股扔到滿是蟲尸水盆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余生回到家的時候,他父親正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看新聞聯播。
余生沒有和父親打招呼,俞鐵成看新聞聯播的時候,最煩被打擾。余生才不會自找沒趣,去觸他的霉頭。
他躡手躡腳,輕輕關門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書桌前,打開罩在綠色燈罩里的燈,繼續看電子游戲記事簿。
一幅磅礴壯觀的電子游戲產業藍圖在他的眼前浮現。他數著銷售數據里頭的零,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他漸漸明白了電子游戲是一個涉及領域龐雜的高科技產業。
他逐漸有了一個念頭,電子游戲似乎就是那個可以讓中華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東西。
我要做電子游戲!余生的腦袋里冒出了這個念頭。
余生握緊雙拳,全身熱血沸騰。可是熱乎勁還沒過,他就發愁了,他連電子管都沒摸過,更不懂電子游戲機的運行原理,怎么做電子游戲。
短暫的思考后,他沒有放棄往電子游戲發展的心思。一口吃不成胖子,腳踏實地,就從沒有電子的游戲機開始做起吧。
余生想著傍晚時小孩們玩的游戲,很快就有了這樣一個想法。
搞一個可以拿在手里的機器,里頭豎兩個像牙簽一樣的小柱子,再放上數個小小的木環,最后灌上水,設置個裝置可以擾動水流。讓水流帶動木環移動,游戲的目的就是讓木環全部套在柱子上。
沒多長時間,一幅水力游戲機的外觀草圖就勾畫出來了。
行了!有了樣圖就去做好了。
余生出了家門下了樓,朝著廠房走去。
廠區里沒有路燈,夜空很清澈,在點點繁星和月光的照耀下,倒是也能看得清腳下的路。
遠處的稻田地里青蛙叫個不停,余生走的離廠房越近,就越能聽到掩藏在蛙鳴下的忙碌聲。
側身從廠房半掩著的門進去,里頭亮著數盞燈。
燈火下十數個人,在不同的機床上忙碌。
“生子,你咋來了!”陳近南看到余生驚訝道。
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加工的噪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齊齊停手,驚愕地望著余生。
畢竟他是廠長的兒子,身份比較敏感。
余生被這么多人看著,覺得有點尷尬,他撓了撓頭說道,“我就做個游戲機,你們忙。”
第三章創匯靠譜么
“八尺你去看看。”四十多歲的工長劉長江沖著陳近南說道。
八尺是陳近南的外號。
外號多是在一個人突出的特征上加以夸張。他之所以有這個外號,據說是因為他身高八尺,腰圍也八尺的緣故。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覺得好玩,跟風似的叫他。久而久之陳八尺這個倍顯貼切的外號就流傳開了。連劉長江這樣的長輩,都八尺,八尺的叫著。
陳近南走到余生身邊問道,“生子,你來這干啥?”
余生四處找著可用的工具,回頭回答道,“做游戲機啊。”
“游戲機?那是啥?”陳八尺撓頭問道。
余生拿出自己畫的樣圖,一陣比比劃劃,算是解釋清楚了游戲機是啥。
“怎么樣?”余生描述完游戲機的樣子,問道陳近南。
“有點意思,生子你真能想……可這東西有啥用?”陳八尺疑惑道。
余生的動作頓住了,是啊,游戲機,電子游戲,有什么用?
余生想了半分鐘才回答道,“能讓玩的人開心呀!”
“那行……你先做著吧……”陳八尺看到眼睛里冒著小星星的余生,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的奇思妙想。便退回到劉長江身邊,把余生要干嘛一五一十的說了。
劉長江皺著眉頭,盯著在一旁自己忙乎自己的余生,見他自己玩自己的,也沒有麻煩人,就說道,“不用管他,讓他自己玩吧。”
機器恢復運轉,安靜被打破,廠房恢復了吵鬧。
余生對于機器的噪音充耳不聞,他的左手握著一塊方形木頭,右手拿著畫石在上邊畫出道道。
不太對。
他歪著腦袋思考著,把腦海里的游戲機,和手里的這塊木頭做對比。思索了一會,擦掉了一條畫好的白道,重新畫了一條。
余生雖說在工廠里生活了幾年了,但卻沒有干過活,動手能力不算強。
忙忙活活,幾個小時過去了。他才剛剛掏出來一個方形的凹槽。
劉長江那邊的東西做完了,陳八尺過來了,他看看余生這邊的沒有多大進展的進展,有點不忍心的說道,“生子,我來幫你吧。”
陳八尺作為二級工,動手能力自然是極強的。沒過多長時間,就依照著余生的樣圖和描述,用木頭做出了大概的形狀。
這段時間余生也沒閑著,不光看著陳八尺的動作,學了不少小技巧。還自己動手,搞出了幾個游戲機的小零件。
他的一只手捏著一個小木環,另一只手拿著小柱子說道,“底部這應該有兩個小孔,擾動水流,讓這個套在這個上。”
“嗯……這有點難。”陳八尺說道。兩個人沉默不語,開始思考實現這個功能的方法。
余生在廠房里尋尋覓覓,找到了一節自行車氣密芯用的細緣膠管,這東西的用途挺廣泛,打針輸液時,也用它來綁手腕。
“你看它行不?”余生問道。
陳八尺看到膠管,想起了氣密芯的結構,有了想法。
兩個人開始實驗。
接下來的幾天。余生白天睡覺、看“電子游戲記事簿”,晚上先自己忙活,等陳八尺那邊忙完之后,再和他一起做。
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三天黎明時分,兩人搞出了第一臺能夠好好玩的“水力游戲機”。
夜晚的天空是深藍色的,廠房內的陳八尺捏著兩邊的按鈕,看著薄玻璃下,浸在水里的小木環,努力讓所有圓圈都掛在小木柱上。
“怎么樣,好玩不?”余生問道。
“挺好玩,生子你的想法真不錯。”陳近南夸道,“就是有點小,要是像最開始那個那么大就好了。”
這臺已經能玩的“水力游戲機”,可比最開始的初號機小了不知道多少。
看了“電子游戲記事簿”的余生,覺得“水力游戲機”的定位就是掌上游戲機,是那種可以便攜,揣在兜里,想玩就能玩的機器。所以,它不能太大,必須變小。
“那是因為你手太大了,才會覺得小,你看,我拿著就不覺得小。”余生拿過來放在自己的手里。
“做出它真不容易啊……”余生按著按著按鈕,忽然感嘆道。
真的挺不容易。
余生和陳近南這兩天,不知道解決的多少問題。
實現了噴出水流結構的時候,余生以為沒問題了。
哪想到組裝完的第一臺機器,像是個篩子一樣,渾身四處漏水。
密閉性的問題解決了,又發現長期泡水的木頭,會吸水變形。
不會吸水變形了,余生玩的挺開心,他一不小心沒拿住,把它掉在了地上,玻璃碎了,把他的手割壞了。
游戲機怎么能傷害到人?
余生在玻璃板的外側,貼上了寬膠帶,這樣就算它破了,也還都粘在膠帶上,不會扎到人了。
“生子,你打算怎么處理它,拿出去賣?”陳八尺問道。
“不賣……先做一個送雪姐兒,祝她考上大學了。剩下的……八尺,你知道過幾天的山齊省交易博覽會不?”余生問道。
“怎么會不知道,這些天咱們廠,為了這個博覽會,可是費了心思了,要是外國人看上咱們廠的產品,下了訂單。咱們廠,可就能賺外匯了!”陳近南興奮的說道。
外匯,賺外匯!
一九八二年,改革開放第三年。外匯儲備異常缺乏。只有六十九億,不到七十億美元。這數字看起來很多,但對于一個百廢待興的國家來說真的不多,說是捉襟見肘也不為過。
外匯有什么用?外匯可以購買國內最需要的設備、技術、物資。
或許有人說,想要外匯出口東西不就好了。
可是,哪有這么簡單。
除了礦產資源,以及具有中國特色的傳統紡織品、瓷器外,其它的產品、工業品想出口都難。
沒有別的原因,就是產品太落后了。
國內的工業體系,雖然全,但水平絕不先進,和世界平均水平差距有些大,就算是便宜,在國際市場上也幾乎沒有半點競爭力。
山齊省雖然對出口創匯很有想法,但總感覺有力使不出。研究了許久之后,決定引進廣州交易博覽會的模式。既然不知道什么產品能出口,那就把能擺的都擺出來,讓外國人來挑。
“生子,你確定能有外國人相中它?廠里最先進的設備,外國人可都不一定能看得上。”陳近南問道,一臉奇怪的表情,他在心里想,生子是不是迷了心了,玩具怎么能出口創匯。
“怎么不能?”余生篤定地說道,“外國可不像國內,買布要布票,買肉要肉票。他們的物質充足,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用什么買什么。這時候他們追求的是豐富的精神生活。而游戲機的作用就是這個!”
“是這樣么?”陳近南聽著余生慷慨激昂的聲音,不太確信道。他無法想象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日子,外國要這樣,豈不是實現共產主義了?
“對!就是這樣!總有一天,咱們也會有這樣的生活。天亮了,咱們回家吧,我去和我爸說!”
余生慷慨激昂的說道。
天邊晨曦金黃,陳八尺看著余生昂首挺胸的背影搖了搖頭。
水力游戲機出口創匯,靠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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