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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修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他收暗蝕神童為徒,完全就是大功率飛船。而羅陽呢?隨隨便便收下一名龜息族侍者,等同一葉沒有任何動力的木舟,這是讓他勝一次平息不甘的節奏嗎?
作為圖靈族血皇,帝修有著自己的驕傲,他可不想讓別人施舍勝利,那樣比試還有什么意義?
帝修正想開口拒絕,就聽羅陽分析道:“你別以為自己占了便宜,綠犀的起點高,而且高得離譜!可是有一利必有一弊,他就像已經描繪好藍圖的畫卷,發揮余地極其有限。這名龜息族小侍者就不同了,我觀察了他好一會,不說精神力量比同齡人強,單單他眼中那份不屈與斗志就很合乎我的胃口。所以你要小心哦!不要收下暗蝕神童做弟子還輸給我,那樣臉面可就丟大了。”
“這?”帝修看向默克爾,發現這孩子眼中確實有一股不服輸精神,不過也僅僅是這樣而已。
作為圖靈族血皇,他是血統論的擁護者。默克爾在他眼中,那是地上的淤泥,與世間稀有的暗蝕神童有可比性嗎?二者可謂云泥之別,連放在一起做對比都不可能,根本就不是同一種生物,羅陽太自大了。
帝修知道,羅陽不會改變想法,而他亦會堅持己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場收徒已經不是單純的意氣之爭,而是血統至上與卑微草根的較量。
“好,就沖你這種氣魄,我帝修要寫個服字。”
“等你輸掉再寫那個服字吧!眼下這一關可不好過,向前便是進入邊界的星幕狹道,我覺得行進速度不慢,可是沒想到那些圣者還是先我們一步排兵布陣,而且就連外圍都有這么多人活動。”羅陽掃視大廳,搖頭苦笑。
“確實,想去邊界,這是繞不開的一環。就算我們能合力抗衡一名下位皇者,還有其他圣者在旁邊虎視眈眈,硬沖肯定不行。”帝修無奈,就算他恢復到全盛時期實力,把身上的舊傷統統撫平,仍然只是一名皇主,與圣級開戰無異于尋死。
羅陽略微沉吟,下定決心道:“我這里有三件魔性神兵,每件都極為不凡,本來想帶到邊界找可靠之人出售,可是看眼前這個局面,我怕是要舉世皆敵了,估計沒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與我交易。想想也對,既然可以把我干掉再拿神兵,還花那個錢做什么?所以,能否沖破滯礙走向邊區的廣大世界,全落在這三件神兵上。”
“嘶!”帝修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羅陽的手筆這么大,竟然要拿魔性神兵來沖關,到時必然引起大亂,也許真有機會成功。
“除了魔性神兵,還有魔性神血,這就是我們沖破阻礙的素材。”羅陽說著看向大廳中這些磨拳霍霍,想要把他就地正法的各族兵將,微微笑道:“當然,還得有人幫忙,這些人受到神血魔化之后,會自動成為魔性神兵的護衛。只要讓他們在適當時候,適當地點出現,相信來再多圣者都阻擋不住我們的腳步。”
“阿陽,小心為上。”白秀貝忽然開腔,她總覺得心緒不寧。
羅陽現在有兩名大敵,頭一位是那名疑似太倉隕神的神秘女子,第二位是魔王嶺少主,別看這兩個人不如圣者,可是手段多端,在關鍵時刻使壞,也許從此再無翻身機會,所以要格外謹慎小心,不能有絲毫大意。
“放心,我心中有數。”羅陽點頭。
神秘女子留下了黃色絲絳,而魔少在鯤靈身上種下如影隨形符,這一明一暗兩種東西應該與定位有關。既然知道有人要打鬼主意,這就算不得什么,可以提前布置,運用得好甚至可以借力打力,也許比神兵還好用。
羅陽定下策略后,轉過頭來問默克爾:“小家伙,你好瘦小哦!跟著我一起修行吧!至少能讓你變得強壯起來。”
默克爾看向正在大廳中忙碌的弟弟妹妹。他知道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砸中了自己,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卻得不到的機遇,只是他的家在這,跟著這位黑發青年離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家。
“去,把你的家人叫來,帶著他們一起走。”羅陽遵循有教無類原則,他收下的第一名弟子竟是卑微的龜息族,任誰也想不到。
“好的,謝謝先生。不,謝謝老師。”默克爾作為侍者慣于看眼色行事,知道自己賭對了。
他剛才看向弟弟妹妹,自然是想求情讓家人一起追隨,沒想到這位老師極為寬厚大方,當場便答應下來,心中感激不盡。
就在默克爾想要離去之際,突然聽到“啪”地一聲響,有人狂怒:“混賬東西,你是怎么端盤子的?臟了大爺的衣服。”
吼聲嚇呆了龜息族小女孩,默克爾循聲望過去,嚇得面色蒼白。
羅陽掃了一眼,嘴角微微翹起,伸手揪住默克爾的脖領子,將這名剛剛收下的“愛徒”像扔包裹一樣扔過去,并傳音道:“想救你妹妹,就用掌心的神符略微鎮壓敵人,之后帶著你的弟弟妹妹逃跑吧!我會在酒店以北五公里的山坳等你。”
“啊!”
默克爾發出慘叫,合身撞在了貴客身上。他撞得頭暈眼花卻沒有忘記救妹妹,抬手看到掌心爍爍放光,也顧不得是什么了,趕緊按照羅陽的吩咐印向要打殺妹妹的兇人。
“噗”地一聲響,在周圍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被意外撞倒的大塊頭就像施了定身術,竟然呆愣愣坐在那里,并未發起攻擊。
“妹妹弟弟快走。”默克爾上去抓住不知所措的妹妹,還有正快步趕來的弟弟,大步向大廳外面跑去,大門在他的口令下正緩緩打開。
那些默克爾帶來的小伙伴不明所以,也跟著向外猛沖。雖然他們不知道默克爾怎么一下子變得如此厲害,卻都加著小心,怕成為替罪羔羊。
“貴客,不好意思,這幫小猴崽子……”酒店老板臉色凄苦,今天這么多人過來,他就知道反常,果然還是出事了。
然而,等到默克爾離開后,大廳一下子沉寂下來,沒有人知道之后發生了什么,酒店還是那家酒店,完好無損。而酒店老板坐在柜臺邊直打瞌睡,完全記不得早上曾經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