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顏行,仲利明白許洛是讓自己繼續做釘子。
他不知道在什么都沒有確認的情況下,許洛為何有這樣的信心讓自己為他服務,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只是陰奉陽違。
只不過看到顏行平靜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
許洛的確不用擔心。
因為沒人知道他的底牌。
就像沒人知道顏行是他安插在王煥手下的釘子一樣。
假如,許廷淵的手下還有其他的釘子,那么許洛的這步棋就成為絕對的妙手,就像針對王煥的情況一模一樣。
仲利不知道顏行,顏行不知道仲利。
而最后的結果卻是顏行接受住了考驗,而他仲利卻成為失敗者。
想到這里,他不由看向許洛。
那個未來許家的家主臉上仍然是淡然的神情,只不過眼眸中卻不時會閃現出讓人心悸的冷酷。
他驟然心中一顫。
忽然想到,就算仲利這顆釘子回去后將所有的事告訴許廷淵,恐怕最后帶來的結果只會是一場混亂。
許廷淵的手下將沒有任何一人會得到信任。
為了要找出那顆安插在身邊的釘子,許廷淵就會付出絕大部分的精力,難道這才是許洛真正的目的?
腦海中忽然開始了一場激烈的斗爭。
他明白,自己的機會恐怕只有這一次,要想翻身就需要做出最正確的選擇,而且這一次絕對不允許犯錯。
就如同顏行那一次一樣。
現在,他變成了一個賭徒,押大押小雖然只憑一念之間。
不過這一念就是天堂和地獄之別。
許洛沒有催促他,只是摸出一根煙點燃。
冉冉升起的煙霧就像仲利此刻腦海中的問題一般。
那根煙越來越短,百般掙扎的仲利終于做出了最后的決定,他的神情忽然間恢復到那種從容,只是更加透徹。
“少家主是不是要我告訴許廷淵我是一顆釘子。”
顏行的笑意逐漸斂去,雙眸中流露出贊許的神情。不過卻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示。
許洛將煙蒂在煙缸中掐滅。
“然后呢?你準備讓許廷淵怎樣相信你的話,或者說你應該怎么做讓許廷淵按照你所想的那樣做。”
仲利沒有糾結,從容地說道:“請少家主指示。”
許洛淡然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
看到笑容仲利長長地舒了口氣。他明白,這一次自己賭對了。
十五分鐘以后,仲利從容地走出會客廳,許洛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種手段竟然要對自己家族的人使用,還真是有些不甘心。”
顏行當然不會對這個話題有任何言論。這種話語他只可以聽,卻不能說,這是他人生無數次失敗后得來的教訓。
“老板,有一件事我覺得有些奇怪。”
能讓顏行覺得奇怪的事必定有緣由,而且他還是很慎重地說出,許洛不由轉頭看向他,沉聲說道:“什么事?”
“關于北區喪尸的事。”
這的確是一件急待解決的事情。
許洛的臉色也凝重起來,這三天的大雨,他并沒有外出,現在顏行回歸以后能讓他輕松許多。
很多資料匯集到顏行這里后。都會經過顏行的審核。
對于顏行的辦事能力已經毋庸置疑。
“應該說尸潮已經退去,北區的破壞當然是極其嚴重,已經沒有任何勢力的據點還能保持完整,包括關鵬濤的據點也已經完全摧毀。”
顏行很簡單就將北區現在的情況說明。
不過許洛知道這些一定不是重點。
“只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那些高階喪尸幾乎已經完全消失在北區,根據觀測的人所說,它們已經回到化工城區……”
“留下來的喪尸都是低階喪尸。”
這的確是一個讓人感到奇怪的事情,不過許洛除了臉色凝重卻沒有流露出任何驚疑的神情。
既然遇上過吃晶核的喪尸,就不會覺得奇怪。
只不過許洛并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這件事。
“大概還有多少數量?”
“喪尸已經散開。要統計數量變成了一件困難的事情。”顏行輕輕嘆了口氣說道,“而且,應該對北區殘留的人造成巨大的威脅。”
根據許洛過去以來一向的行事準則,許洛定然會置之不理。但是顏行知道。北區的那些殘留勢力中人已經逃走,留下來的基本都是普通人,雖然只是低階喪尸,但是顏行心中終究有些不忍。
“通知一下自由聯盟的人。”許洛霍然起身,斷然說道,“將他們的狩獵區改在北區。直到將喪尸清理干凈……”
“我們的人也安排出百人左右,開始進行對北區喪尸進行狩獵。”
顏行微微一怔,他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不過,很快心中就是一喜。
許洛的話卻還在繼續。
“同時也放出風聲給那些勢力知道,在喪尸沒有清理干凈以前,什么事我都不會和他們討論。”
這已經是變相全員動員清理喪尸了。
顏行更是有些不明白許洛為何如此斷然做出這個決定。
這是在和他認為的許洛完全不同。
明顯感覺到顏行心中的疑問,許洛輕輕嘆了口氣。
“尸潮畢竟是我用手段引到北區的,而且一旦北區的人全部死光,這些喪尸就會向整個寧化區擴散……”
“寧化區原先的格局不錯,喪尸還是只有化工城區有就行了。”
顏行微微一笑。
雖然不知道許洛真實的理由是什么,不過,這些理由也已經足夠,更重要的是許洛已經做出了決定。
他立刻說道:“老板,我現在就去通知。”
顏行很干脆,立刻轉身向外走去。
既然已經明確了他今后的人生,那么就應該確實的辦好事,顏行明白,這是他以后能夠在許洛手下占據一席之地的最好方式。
“這些情況你自己去看過?”
行至門口,身后傳來許洛的問話,顏行不由停下腳步輕聲說道:“是,的確去看過。”
“以后讓霍旭陪你一起去,畢竟你和他們不一樣,沒有受過什么訓練,我不想你有什么意外。”
雖然沒有轉身,顏行卻能從許洛的語氣中聽出其中的誠懇。
胸中忽然有股熱流在流淌。
他極力壓制住自己的情緒,重重地點頭說道:“好。”
許洛凝重的臉色卻沒有絲毫改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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