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渺無盡的黑暗星空下,繁星寥寥,閃爍亮璀璨的光芒,如黑色帷幕上承載的一顆顆明珠。
可惜,這些繁星相對于廣袤無邊的星空,顯得太過渺小,而世間生靈所看到的太陽與月亮,并沒有出現在星空之中。
如果有人處在無形屏障最頂點俯瞰向下,就可以清晰看到,一道形如太陽的光斑,似真似幻的烙印在無形屏障下,同樣烙印在上面的,還有一輪圓圓的皓月。
兩者相對而立,分別在世間兩個極端,不斷旋轉,造成世間黑夜白天的交替。
極南出口處,藍荊書看著蘇紫真遙遙遠去,直至消失的背影,目光閃爍不定,似乎在思索什么,最后轉身朝繁星方向飛去。
飛出沒多遠,藍荊書就見到一艘巨大無比的樓船飛速疾行而來,整艘樓船高千丈,長十余里,樓船上平地升起一片高樓仙閣,每一個窗戶都透射出明亮耀目的燈火光芒,依稀還有男女嬉笑聲傳來。
“嗯?這是十二階遠行樓船,看這威勢,似乎不止一家后輩出行,他們這是……要去九州世界?”
九州世界是真古時代對整個世間的稱呼,進入十萬年之期后曾有過其它稱呼,到如今這個時候再次出現,也將不會再變。
藍荊書看著樓船開始降低速度,腦中飛快思索起來:“看來演星一脈已經算到世間變化,故而派遣這些后輩試探重回九州世界嗎?”
就在這時,樓船上各處高閣門戶大開,一道道身影乘御七彩流光飛了出來,近一看,竟是數百名英俊嬌媚的少年少女和青年、女子,這些男女錦衣華服,個個相貌不凡,頭角崢嶸。
“這不是藍兄嗎,是不是任務失敗了?失敗了便失敗了,怎么一副喪家之犬的模樣?嘖嘖,真丟我鯤鵬神宗的臉。”
眾男女中,一個身穿水藍色衣衫的青年絲毫不忌諱藍荊書準法王的身份,哈哈大笑著飛身下來。
不過,這青年雖然不懼藍荊書的身份,其他人卻沒有這么大膽,紛紛低眉垂首,以鯤鵬神宗的方式行禮道:“晚輩后生拜見藍將軍。”
藍荊書是法王之后沒錯,但畢竟沒有真正繼承王位,因此他的身份嚴格來說,其實是鯤鵬神宗一個軍隊的領將,整只軍隊的實力在鯤鵬神宗軍隊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哼,李乘風,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有本事這話對尹天藏,蕭驚空說去,看看你這張嘴能不能擋住他們二人的刀劍。”
藍荊書冷笑一聲,目露不屑之色。
尹天藏,蕭驚空,這二人是鯤鵬神宗眾多準王之中,最頂尖的一批人之二,比藍荊書和李乘風還要強,李乘風哪里敢接這話,也是冷笑一聲,懶得開口了。
藍荊書也不看李乘風,目光一轉,落在眾多青年之中,一個背負劍匣的青年身上,見到青年那劍匣上的紫金色紋路,臉上不禁露出滿滿的笑意。
“你就是蕭驚空的真傳弟子?蕭驚空藏的好深,你這都快突破到化神了,才將你給放出來,不過蕭驚空也不算虧待了你,紫金劍匣啊。”
“晚輩蕭劍云,見過藍前輩。”
那青年恭敬行禮,略微猶豫一下,隨即將手探到身后,將劍匣取了下來。
令人驚奇的是,劍匣一落入蕭劍云手中,立刻發出一陣輕微的機關運轉的聲音,就見到劍匣各處不斷往里收縮,一層層、一塊塊收起,最終變成了一個兩根拇指大小的方形木盒,讓人難以想象,這個小東西圓形是一個齊人高的劍匣。
將劍匣收到最小,蕭劍云將小小的盒子遞給藍荊書。
藍荊書不由得失笑,暗道:“蕭驚空是這副樣子,弟子也是這副樣子。”
不過,他還是接過來仔細端詳起來。
盡管他是堂堂準法王,可劍王一脈的劍匣,卻也沒認真看過,就連其他太上長老、眾王,只要劍匣主人不肯,也是輕易不能細看劍匣的,更不用說拿在手里看了。
“晚輩應少白,也想知道。”
另一個青年也站了出來。
見到這應少白腰間標志性的三柄紫金長刀,藍荊書眼睛微微一瞇,心道:“尹天藏的弟子!三刀劈出三千世界……竟然也來了。”
沒有回答兩個青年,藍荊書將一道法力灌入到劍匣里,霎時間,小小的劍匣再次發生了變化,竟然轟然炸碎開來,整個破碎成漫天璀璨流光,然而,這絢爛的流光卻帶著一股無比的鋒芒和煞氣。
一聲輕響,大片飛散的流光飛速匯聚在一起,一塊塊拼接,竟然形成了一柄三尺有余的飛劍,見不到一絲縫隙!
“好劍,果然不愧是紫金級劍匣,即使整個被法力打碎,也能繼續重組,你此去九州世界,定能給那些修士一個大大的驚喜,落后的煉器術,哪里比得上我鯤鵬神宗機關術、虛空術,煉器術三者合一煉制而成的飛劍。”
藍荊書哈哈一笑,重新將飛劍化作小小的方盒,遞給蕭劍云,隨后才說道:“別的地方本將軍不知道,但在南荒……本將軍倒是見到幾個不錯的同境界強者,他們的后輩應該很不錯,你等萬萬不能輕視。”
聞言,蕭劍云、應少白,以及其他少數人不由得目光一亮,眼中燃起熊熊戰意。
但更多的,眼中則是透出濃濃的不屑和蔑視,在他們眼中,整個世間即使經過近十萬年發展,也遠比不上鯤鵬神宗,而且還是平凡人居多,怎么和他們這些數一數二的天才人物比?
現在的九州世界修士?
未開化的野蠻人而已!
在這里遇到藍荊書是意外,不過也正因如此,詢問過藍荊書,得知一路安全后,李乘風也不用再擔心眾多后輩的安危了,將令牌交給蕭劍云后,便和藍荊書在這里等待樓船歸來。
“看來這些落后的修士真的把你嚇的不輕。”
李乘風不無諷刺道。
兩人實力相差不大,代表的兩路王侯也是互相看不順眼,冷嘲熱諷是常有的事了。
瞥了李乘風一眼,藍荊書搖頭凝重道:“不要小看現在的九州修士,天地之威,造化之玄妙不是我等能揣測的,南荒真的出了一些極強的修士,雖然沒有死戰,但我能肯定,有兩個人不比我差多少,只要給他們多一些時間,甚至不比蕭驚空和尹天藏差。”
聞言,李乘風陡然轉頭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望著藍荊書,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藍荊書瞪了李乘風一眼,嘆息道:“九州世界回光返照,一切都將重回巔峰,出現什么都不奇怪,連一株普通的海草都成至強者修士了,你還能說什么?”
“可惜我們離開九州世界太久,已經和整個世間斷了聯系,這樣的好處我們得不到,也正因如此,整個宗門才大力準備,舉宗搬回九州世界。”
李乘風頓時不再說話,只是看向遠方的一方世界時,眼中涌起一股火熱。
葉默和蕭玉離開后,蕭玉又一路護送葉默返回到南魔大軍總部附近時,才滿懷心事離開。
“深淵奇獸平靜隕落,兩大鬼圣和一頭神秘魔獸爭奪,神秘魔獸伺機控制深淵奇獸尸身和兩大鬼圣大戰,最終被煉月妖神趕走?”
一處戰船的秘密房間內,眾多修為深不可測的魔修圍坐在一起,一個聲音陰測測的響起,隨即話鋒一轉,冷然道:“為何不把那個弟子叫來?當著眾人的面問,不是更清楚么。”
“該問的本座都問清楚了,還要問什么,那個弟子已經說了,那位妖神說,真古勢力即將卷土重來,欲攘外必先安內,而如今南魔最大的危害,就是那血魔,各位有何見解?”
眾座之中,尸魃宗金家金逝水悠悠說道。
“一個妖神,卻來命令我等人族魔修可笑!她憑什么?再者說了,血魔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簡單的手段能對付的了,如何做,還要等各宗門宗主回來,才能商討出一個章程來。”
一個尊者冷笑道。
“也好,就等各宗門宗主回來再說吧。”
頓時,一群各宗尊者和稀泥道。
至此,葉默完全蒙混過關。
從回來的那一刻,葉默就開始思考回來之后,面對各宗門高層的問題,最終他決定,由不動城安排在尸魃宗金家的棋子——金逝水出面,和其他宗門高層一一說“清楚”。
葉默早就知道,面對化神期尊者,他的《千變易容訣》絲毫沒有用,為了不暴露身份,只能如此做。
同時,葉默也不忘將禍水往血魔身上引,仙城戰任務之一,可就是擊殺血魔,只要能擊殺血魔,葉氏仙城自然就成了最終勝者。
當然,要做到這一點并不容易,但葉默如今何等身份?依靠不動城安排在南魔的眾多高層棋子,要完成這一點,比其他仙城要輕松容易的多。
沒多久,和葉默一起前往尋找深淵奇獸的剩余修士,全部消失的干干凈凈,再也不見其人,連這些人的存在,也無人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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