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婦人一聽我的話,好似有些不明白我意思,問我:“什么意思?”
我忙說:“我有辦法讓袁叔離開這一行。!”
我這樣說,實屬無奈之舉,主要是感覺他的行為或許會帶來災難,為了杜絕這種災難,唯一的辦法是讓他離開這一行。
雖說這樣會損失一員大將,但,與那災難相,這點損失算不得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那年婦人不愧是京都來的人,一眼看破我的打算。
我也沒打算隱瞞,把我先前的猜測悉數說了出來。
她一聽,僅僅是皺了皺眉頭,說:“只要是我男人愿意干的事,我會全力支持他。”
“即便是血流成河,你也會支持?”我緊緊地盯著她,覺得這年婦人太不可理喻了,要知道我可是告訴他,袁青田的行為會帶來災難。
那年婦人一笑,淡聲道:“小兄弟,我先前已經告訴你了,我們女人這輩子啊,嫁一個男人,無論他做什么,我們女人都會無償的支持他,因為我們的男人是我們的天,是我們的地,沒了他,這世界沒了天與地,我獨活于世又有何意義呢?”
聽著他的話,我不可思議地盯著她,這女人咋回事?
我已經把情況跟她說的非常明白了,為什么還會這般堅持?
難道在她眼里,她男人的夢想能蓋過所有人的生死?
當下,我深呼一口氣,朝她望了過去,說:“嬸子,在你心里還有是與非嗎?”
她一笑,淡笑道:“我只是一個婦道人家,不懂什么是與非,知道作為女人,這輩子最大的心愿是自己男人活的好,活的開心,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你會知道,人啊,這輩子也這樣。”
說著,她好似沒啥興趣跟我說話,緩緩起身,淡聲道:“言盡如此,我也不想再說什么,不過,你可以放心,作為一個人來說,你今天跟我說的話,我不會跟老袁說出來,倘若你能阻止他,只能說明他這輩子的宏愿,無法實現了,倘若不能阻止他,只能說明他的堅持是對的。”
“嬸子!”我連忙喊了她一聲,問她:“你一點也不關心天下蒼生?”
她笑了笑,說:“我一個婦道人家,關心天下蒼生干嗎,那不是你們男人該關心的事么?”
言罷,她沒再說話,轉身朝門口走了過去。
看著她的背影,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心有種特別怪的感覺,覺得這年婦人的想法太葩了。
不過,想想也對,有那么一部分女人,的確是把自己男人當成了自己的天與地。
待她離開后,我在房內待了一會兒,又打量了一下房間,不得不說,這袁青田家當真是一貧如洗。
大概過了三四分鐘的樣子,我緩緩朝外邊走了過去。
剛出門,天邊的太陽光剛好照在門口的位置,傳來一陣陣暖暖的感覺,令我忍不住伸了一個懶腰。
說實話,按照我先前的打算,是想在袁青田媳婦身想辦法,但,現在袁青田媳婦給我這么一副態度,我當真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搗鼓了。
我想過從袁青田手奪回這場喪事的主導權,以此來控制整件喪事的走向。
這想法在我腦海僅僅是一閃而過,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要說原因,很簡單,倘若真的奪回這場喪事的主導權,我肯定得多操一份心,得時時刻刻去關注著死者遺體的變化,還得操心一些閑雜的事。
可,一旦放棄這場喪事的主導權,我可以以旁觀者的心態去看待整場喪事。
再說,那袁青田干了接近三十年的,他所懂得東西,不見得我少。
所以,把這場喪事交給他,我很放心。
而我現在所要做的是,盯著他在喪事的一舉一動,只要他有異常舉動,我必須得不動聲息地將其破壞。
打定這個主意,我生出一個想法,得找個熟悉這邊喪事風俗的人來打聽一下。
否則,我壓根不知道那袁青田哪樣做是違規。
想到這個,我第一想到的是那貨車司機,當然,我并不是想找那貨車司機打聽消息,而是想找他貨車所拉的那尸體的父母。
只要找到那尸體的父母,想要打聽到這邊喪事的風俗,倒也簡單。
不過,卻有問題冒了出來,那便是我冒昧去打聽消息,肯定會招來那人的懷疑。
等等,那貨車邊不是有具小孩的尸體,我可以…。
心念至此,我沒任何猶豫,立馬在村內轉悠了幾圈,按照那貨車司機給我的說法是,那小孩的父母也是這個村子的人。
只要那小孩的父母回村子了,家里肯定會有所異動。
考慮到小孩的喪事一般都是不動聲息地置辦,我得挨家挨戶去查看一番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查看,倒也不需要費什么心,只要聞到哪家有燒黃紙的氣味,那家肯定是了。
可,令我失望的是,我將整個村子的房子走了一個遍,愣是沒聞到任何燒黃紙的氣味。
見鬼了,難道那小孩的父母還沒回來?
這不對啊!
用那貨車司機的話來說,那小孩的父母僅僅是在路堵車,不可能沒回來啊!
再說,現在時間應該接近午了。
這讓我有些忐忑不安,也顧不那么多,打算出村去看看。
有些事情,也不曉得是巧合還是咋回事,我這邊剛走到村口,那袁青田領著袁正華以及一些走了過來。
他們每人手里都提了一些東西,不用猜也知道,應該是喪事用品。
“小九,你醒了?”那袁青田率先開口道。
我笑了笑,也沒跟他撕破臉皮,說:“是啊,剛醒,打算出去透透風。”
他一笑,“醒來好,等會讓我媳婦再給你整點補品,這些天,你留在村子別離開了,你放心,你的工資,我一分錢也不會少。”
我微微一愣,有些摸不透他的意思了,倘若他真有那方面的打算,他應該是催著我離開才對啊,為什么他會主動邀請我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