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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至此,我盯著傅浩看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傅老板,你確定你說的實話?”
“當然!”他立馬站起身,說:“陳九先生,我傅某人以人品向你保證,所言全是實情!”
我嗯了一聲,對他的話,也沒放在身上,這社會以人品保證的東西最沒用了,就如男人對女人說,我會愛你一輩子,結果呢,呵呵而已。
那傅浩好似看出我不太信的話,就說:“陳九先生,我有書信為憑。”
說著,他掏出一封泛黃的書信朝我遞了過來,“這上面是爺爺的親筆信。”
我接過書信看了一會兒,這上面的字跡潦草無比,以我的學歷只能勉強看出來幾個字,大多數的字跡都不認識。這也辦法,民國時期,字跡多數以繁體為主,再加上字跡潦草,我能認識才怪。
不過,裝裝樣子還是要的,我大致上掃了一眼,將書信還了回去,就問他:“傅老爺子為什么要獨步從湖北走到云南?”
他說:“聽家母說,爺爺這人生****自由,每次出差,喜歡欣賞沿途的風景。”
我嗯了一聲,在這個問題上也沒再問下去,就問他:“傅老爺子生前可有仇人?”
“爺爺這輩子鮮少與人紅臉,更別提仇人了。”他又說。
我點點頭,問出最后的一個疑惑,“你能確定傅老爺子的尸體在撫仙湖附近?”
他微微一愣,神色之間有些躲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陳九先生,我跟你說個實話吧,我本來不太確定爺爺最后的地方是撫仙湖,但是,家母這段時間經常提到撫仙湖三個字。”
一聽這話,我眉頭皺了下去,總感覺這件事不簡單,甚至感覺這事跟傅浩的母親有著不可不可分割的關系,畢竟,民國時期離現在太久了,那傅浩當時或許還沒出生,唯有他母親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當下,我呼出一口氣,就說:“傅老板,我能不能見你母親一面?”
他面色一變,連忙說:“不能,家母身子抱恙,不能見外人。”
聽著這話,我苦笑一聲,也不好再問下去,但是,找尸宛如大海掏針,我心里是一點底也沒有,唯有盡量多問點消息,幾率才會大一些,而現在聽傅浩的語氣,壓根不可能讓我見他母親,唯有靠自己慢慢去尋找。
這讓我想起傅浩當初的一句話,他說,有能力的人三四天能搞定,沒能力的人一輩子或許都找不到,這找尸還真是這樣。
隨后,我跟那傅浩又談了一些找尸的詳情,他告訴我,這次找尸所有的費用他承包,吃住不會低于三星級,另外再給我們配一名司機、一名醫務人員,時限是一個月,超過一個月,這事算是結束,無論找到與否,我們必須停止手頭上的工作,回到湖北。
對于這一個月,我很是疑惑,就問他原因,他說,一個月是他給我最大的期限,超過這個時間,他需要再另外尋一批人,直至找到傅老爺子的尸骨為止。
對于這點,我沒有任何異議,當即同意下來,又跟他簽了一份合同。
簽完合同后,我問他司機跟醫務人員什么時候能到,他說,司機是他大哥傅金龍,醫務人員是他的親戚,明天早上才能過來。
商定好這一切,那傅浩給我安排了一間房間,說是讓我們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八點從湖北出發到云南。
我嗯了一聲也沒說啥,便朝他安排的房間走了去。
來到房間,我發現一件尷尬無比的事,那傅浩只安排了一間房子,而我跟喬伊絲卻有兩個人,瑪德,那傅浩肯定誤會我跟喬伊絲是男女朋友,這才安排一間房。
“草!”
我暗罵一句,我掏出手機,就準備給傅浩打電話,那喬伊絲一把抓住我手臂,說:“九爺,不用了,今晚咱倆就住一個房間,我正好有些事情想問你。”
我瞥了她一眼,就說:“喬姑娘,咱倆住一個房間不合適吧?”
“有啥不合適的?”她瞪了我一眼,率先走了進去。
我愣在原地,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腦子不由自主地想起剛到吉首時,跟喬伊絲共處一間房的情況,臉上臊的很。瑪德,這喬伊絲幾個意思,難道就不怕我把她那啥了?
愣了一會兒,我心頭一狠,瑪德,人家女生都不怕,咱一個大老爺們在這磨磨唧唧干嗎。
當下,我朝房間邁了進去,就發現喬伊絲不在房間,四周瞧了瞧,的確不在。
臥槽,活見鬼了,剛才明顯看到她進去了,一眨眼功夫,人就不見了。
我連忙朝洗手間、臥房找了一下,還是沒能找到人。
我有些急了,這特么太詭異了,難道是晚飯酒喝多了,導致看花眼了?她沒有進來?不對啊,我記得她進來了啊!
我捶了捶有些沉重的腦袋,扭頭朝門口看去,就發現一道身影出現在我面前,正是喬伊絲,她沖我做鬼臉。
這忽然出現的情況,令我忍不住退了兩步,背后驚出一身涼汗。
“草,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我沖她罵了一句,瑪德,這大半夜,非得嚇死人不可。
她嘻嘻一笑,說:“九爺,有沒有想起啥?”
“想起啥?”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在東興鎮時吖!”她托著腦袋,露出一副少有的笑容。
聽她這么一說,我立馬想起剛見面時,這喬伊絲裝鬼嚇我,當時,情急之下,我差點沒踢爆她腦袋。
一想到那時的事,我原本沉重的心情,變得稍微輕了一些,朝她瞥了一眼,就說:“一年多時間了,你的愛好還沒變!”
“是啊!”她嘆了一口氣,朝房內走了過去,坐在床邊,雙眼朝窗口看了過去,語氣有點傷感,“一年了,變化好大!”
我嗯了一聲嗎,她這是想起喬婆婆了,便朝她走了過去,輕聲道:“喬姑娘,抱歉!”
“抱歉什么?”她扭過頭,疑惑的看著我。
“先前說好陪你找母親,而現在…”我尷尬的笑了笑,剛進監獄那會,我跟她說過,出獄后第一件事便是陪著她找母親,沒想到現在鬧出這么多事,更沒想到蘇夢珂會說那么一番話。
“沒事!”她罷了罷手,輕聲道:“倘若母親在乎我,她自然會來找我,倘若不在乎,就算找到她,也未必有好結果,倒不如隨緣而遇。”
說這話的時候,她表情有股說不出的傷感,令人忍不住想抱住她,安慰一番。
“喬姑娘!”
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眼神忽然變得有些迷離,心中某樣東西蠢蠢欲動,恨不得立馬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