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片刻,我整個身子爬滿了那青蛇,數以百計、千記、萬記的冰涼感順著皮膚的毛孔朝里面滲透,那股子冰涼差點讓我心理防線奔潰。
好在那些青蛇并未咬我,只是在我身上游來游去,但,即使是這樣,我整個人都頻臨在奔潰的邊緣,四肢不敢停下來,死勁抖動著身子。
哪里曉得,我這一抖,不知是惹惱那些青蛇還是怎么回事,腳下一痛。緊接著,尖銳的刺痛瞬間彌漫全身,我差點失聲慘叫。可,只要一張嘴,那些青蛇就會爬進我嘴里,穿過喉嚨,直赴腸胃。
窒息感越來越強,我意識開始朦朧模糊,身體更是沉重的宛如灌入上百斤鉛,絕望的情緒不由自主地纏繞在心靈深處,一點點地刺激我心理最后一絲防線。
難道真要死在這里?
我想動,可,那些青蛇死死地纏纏著四肢,令我壓根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青蛇在我身上游走,這種感覺擱在一般人身上,早已奔潰。
說實話,我以為自己會死在這空間,任由那些青蛇撕咬身子,最后變成一摞摞無人問津的白骨。然,每個人的命運好似在出生那會已被注定。
就在這時,那白蟒不知是不是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刺激到,陡然大怒,倦起那約摸一兩丈的尾巴朝我這個方向掀了過來,一尾下來,正好砸在我身上,砸死不少青蛇,倦起我就朝有情水扔了下來。
剛落水,我感覺渾身一輕,那些青蛇好似很懼怕這有情水,唰唰幾下,就朝岸邊游了過去。
見到這一幕,我只覺得太不思議了,感激的朝那白蟒看了幾眼,那白蟒也不曉得咋回事,砸死不少青蛇后,整個神色竟然萎縮下去了,一雙蛇眼也沒先前那般犀利,而那些青蛇則在一旁干瞪眼,也不敢下水。
看到這里,我想起民間傳言,像白蟒這么巨大的動物,不能肆意殘害生靈,否則會招來老天爺懲罰,降下旱天雷。
瑪德,剛才那白蟒一尾巴下去,不知砸死多少青蛇,應該是犯了殺忌,如此一來,也就是說,這白蟒會得老天爺的懲罰。
想到這里,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我艱難的挪了挪身子,由于身子實在是傷的太重,壓根無法做過大的動作,只好雙手合十,嘴里一直替白蟒說好話,“東興鎮,坳子村,陳九祈求老天睜眼看分明,切勿怪罪眼前這白蟒,一切罪過由我一個人承擔。”
我這番話是在向老天說明事情緣由。當然,這種方法有沒有用,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一般遇到旱災,百姓都會設壇向老天求雨。
一連說了七八次那番話,身子一陣虛弱感傳來,我虛脫般趴在水面劇烈咳嗽,艱難地**,整個人好像要奔潰,渾身沒有半點力氣,漸漸地我眼皮越來越重,嘴里一直呢喃著那番話。
就在眼睛快要閉上的時候,我眼尖的看到那斜坡位置,有一具白花花的尸體,那尸體被卡在斜坡右側,旁邊有不少草藻,若是沒有猜錯,應該是女乞丐。
有人說,人在頻臨死亡時,會爆發前所未有的潛能,我覺得這話真的很對,因為我明顯感覺渾身已經沒有一絲氣力。可,看到那尸體,我愣是動了動,朝那尸體爬了過去。
由于我身子極度疲乏,速度特別慢,爬了老長一段時間,只爬了短短了一米的樣子,這還是因為有情水的浮力好以及水流的速度。
就在這時,我感覺身子一輕,艱難地扭過頭,就見到那白蟒的頭正挨在我腳上,將我身子向前推去,它能看懂我的意思?
我心頭一喜,正準備表示感謝,就感覺身子好像碰到什么東西,微微抬頭,原來我已經來到那處斜坡,腦袋正好撞在那尸體上,一看,正是那女乞丐。
沒有任何猶豫,我舉了舉手,一把抱住那尸體,就在舉手那一剎那,我看到斜坡的底端,竟然有源源不絕的水冒出,瑪德,這斜坡下面藏著一個噴泉,也就是說,這有情水下面還有水?
水下有水?
閃過這個念頭,我朝底下看去,就見到下方一個簸箕大的水柱聳立在那,四周一片亮堂堂。瑪德什么鬼玩意,這下面怎么會有這種東西,當真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若不是身子實在太疲乏,我真的想跳下去查看一番,奈何天意弄人,眼前的情況,別說跳下去,就連自保都成問題,一只手緊緊地抓住尸體,任由那有情水載我而行。
本以為這輩子會錯過那地下的世界,沒想到,2012年的時候,一次機緣巧合之下,我跟溫雪、結巴來到那個地下世界,才知道,民間傳說的地方竟然就在遛馬村下方。
我不知道在水面漂了多久,就知道身子一直朝斜上方漂了過去,令我郁悶的是,本來可以享受一下水往高處走是什么感覺。可,身子實在太疲乏,不知不覺便沒了知覺,我壓根分不清是昏了過去,還是睡了過去。
當我醒過來時,身上包滿白紗布,神情有些恍惚,睜開眼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溫雪,她一臉關心地看著我,見我睜開眼,她先是一愣,緊接著狀若瘋癲,語無倫次地說:“老公,老公,我老公真的醒了過來。”
說著,她哭了,一只手緊緊地抓住我胳膊,眼淚嘩啦啦地掉在我臉上。
一聽這話,我愣了愣好久,我什么時候成她老公了?張了張嘴,發現嘴巴被那白紗布給綁了,只好朝她拋了一個疑惑地眼神。
她只顧在一旁哭泣,好像并未發現我的眼神,就在那一直嘀咕,我老公醒了,我老公真的醒了。
這下,我更加納悶了,這女人咋回事?努力咳嗽一聲才令她回過神來,她微微一笑,很美,伸手在我臉上摸了一下,說:“老公,你能醒過來,真好,真的真好!”說著,她眼淚又出來了。
見她這么一說,我沒有理她,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人。抬眼朝四周看去,我居然躺在堂屋,一盞忽明忽暗的電燈吊在堂屋中間,結巴跟高佬一眾八仙睡在我旁邊,遛馬村那些婦人睡我對面。
咋回事?我怎么回到堂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