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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通電話,姑父不敢繞圈子,直截了當道:“丫頭,華夏兒女,理當為國家效力,放棄海外優厚條件,河西省有丫頭用武之地!”
丁梅輕輕一聲嗯,淚流不止,她內心激動無比、幸福無比,姑父、姑姑知道她的內心。
姑姑搶過姑父電話,泣哭道:“丫頭,馬上回來,徐建川這么些年沒給林鈴結婚,他心里有你,在等你,你們有緣!”
姑姑也太直接了,自己回來是為國效力,可從姑姑嘴巴講出來,自己回來怎么是為了搶林鈴男朋友呢?這也太有點明火執仗了吧!
丁梅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回來,毫無疑問,奔徐建川而來!
她自認為對得起林鈴,不錯,林鈴是徐建川的女朋友,聽林鈴講也是徐建川的初戀,但她給了林鈴足夠的時間,可是倆人并沒有結婚!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兩人不結婚,這就給了丁梅無限遐想、也給了機會,徐建川如果愛她,她再不現身,不僅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徐建川!
丁梅清楚自己,至今克守道德底線,雖然給徐建川保持密切聯系,但是,她并沒有向徐建川示愛!
徐建川也尊重自己,他有女朋友,一樣沒有向自己示愛。
幾年前,從萬峰山兩頂小帳蓬開始,就兩個人在深山老林,丁梅拉撒、洗澡,徐建川站崗做哨兵;兩人各睡自己帳蓬,談人生、談理想、談今后、談未來……兩人也打趣斗嘴,就是沒有談過、做過愛情方面的事情。
兩人其實都知道自己內心、也知道對方內心,可兩人就是死守底線。
幾年時間啊!
幾年時間,內心情感池塘已經蓄滿水,不泄洪不行啊!
姑姑在電話里講徐建川。丁梅不與姑姑講與徐建川,把話岔開,只講自己同意回國。
丁梅掩飾說:“好舍不得自己科研。若不是國家需要環保人才,才不打算回來呢!”
姑姑見丁梅避而不談徐建川。擔心有變,順著丁梅說:“只要丫頭回來,一切都由著丫頭,丫頭若是想給徐建川一起工作,可以到福祉縣去,丫不想離開省城,把徐建川調上來!”
丁梅說:“徐建川有他的事業、我也有自己的事業,我們不能在一起!”
姑姑連忙哄著道:“你呀。把鉆研科學的勁頭用一點點在徐建川身上,還用得著流落國外!”
“姑姑,科研、愛情是兩回事!”丁梅有些氣憤,頂姑姑一句。
丁梅在姑姑面前,可以發小脾氣,她一直把姑姑當著母親,真正愛她、護她的母親。
“好好好,兩回事,兩回事!”姑姑現在什么也不擔心,就擔心一句話惹著了丁梅。丁梅不回國,她說,“回來后把徐建川叫到家里來。姑姑親自……”
“姑姑!”丁梅越洋電話收了線。
姑姑手拿電話,原本她不講徐建川了的,怎么又提及徐建川,她突然拍打自己嘴巴:“烏鴉嘴!”
“沒事沒事!”姑父一旁高興道,“你即便是烏鴉嘴,丫頭已經決定回來,一定會回來!”
“你才是烏鴉嘴!”姑姑瞪著姑父,突然撲進姑父懷里,“我好想丫頭馬上回來!”
姑父抱著姑姑。哄著呵呵道:“你看你,都這么大了。怎么變得比丫頭還小了呢!”
丁梅回來了,帶著對徐建川執著的愛、帶著對環境保護執著追求、還有對姑姑、姑父的愛回來。
丁梅回來住在姑姑家。姑姑告訴她徐建川在省委黨校學習,她沒告訴徐建川自己已經回來。
徐建川是想也想不到,他讀省委黨校,竟然給丁梅姑姑有關系。
丁梅已經決定回國,姑姑對楊常務副部長說:“聽說福祉縣有個叫徐建川的鄉長,竟然要把萬峰山建成世界級風景區,應該有些培養前途吧!
楊常務副部長忙說:“徐建川還是選調生呢,是組織部重點培養的人才!”
正好,徐建川在林鈴家休閑,楊瓊向老爸提到若有機會,安排徐建川去黨校學習,也好找個堂皇借口回避縣政府與宏泰集團的談判!
楊常務副部長也清楚這事,徐建川與林鈴并沒有結婚,但關系擺在哪里,盡人皆知,必須得回避,他出面,安排徐建川在省委黨校青干班學習。
丁梅回國后,仍然用國外手機卡給徐建川通話,徐建川做夢也想不到,丁梅就在同一城市,默默關注自己。他更不會知道,丁梅每次給他通電話,電話要從省城越過大洋,再回到省城,行程幾萬里才出現在徐建川的手機里。
組織已經安排自己去永寧市工作,丁梅決定,告訴徐建川,自己回國了,去永寧市,負責環保工作,市長助理。
中午十二點下課,徐建川隨人流去食堂吃飯。
午餐時間,學員分別涌向幾個學員食堂,人多如蟻,密密麻麻,蟻巢亂了套似的。
看著如蟻的人/潮,誰也不會相信,就這些普普通通學員,一個個至少副處級,他們在一方老百姓眼里,似若神仙和皇帝。
神仙和皇帝之多,去黨校看,觸目驚心!
徐建川混跡其間,最年輕,級別特別,小科級。
徐建川就有點類似大學里的少年班,十四、五歲,讓人驚奇。
徐建川剛走到餐廳大門,手機振動,他掏出手機,國際長途,丁梅的。
丁梅電話他可不敢怠慢,徐建川趕緊把飯盒遞給黃小彬,自己跑一邊接電話。
“這個時候來電話,失眠了啊?”電話接通,徐建川問,語氣隨便。
大洋彼岸這個時候,正好是午夜,丁梅應該在休息,現在通電話,唯一的理由失眠。
“嗯!”丁梅說,接著問,“你那邊是不是睛天,陽光明麗!”
徐建川下意識看下天空:“是啊,你怎么知道?”
丁梅動情道:“我仿佛看到,明麗陽光里,你的笑臉,輪廊分明,爽朗動人!”
“嘿嘿,你怎么看到我在笑呢?”徐建川笑起來。
“你旁邊好像很多人?”丁梅問。
“我在食堂大門旁,正是午餐時間,自然有很多人!”徐建川回答。
“人多多好啊,哪像我,孤苦伶仃!”丁梅故著傷感語氣。
徐建川愣了下,是啊,自己這邊陽光明麗,人山人海,丁梅那邊深更半夜,孤苦一人,兩廂對比,怎不叫人傷感:“丁梅!”
丁梅聽出徐建川關切語氣,心忖,自己幾乎沒有在他面前表現過感傷,今天就表演一番,她說:“嗯!”
是那種無助的嗯,孤獨的嗯,一聲嗯,道出多少個****夜夜的傷感,讓徐建川不覺揪心:“丁梅,你經常失眠?”
“幾個月了,也不知是怎么的,睡下床,眼前總是浮現往事!”丁梅喃喃。
丁梅失眠,徐建川心里不是滋味,一個女孩子,舍棄親人,背井離鄉,漂泊異國,他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悲情,但他又不能流露這種悲情,他控制住自己傷感,開朗笑道:“聽你講眼前浮現往事,我仿佛看到你婀娜身姿,長發飄飄,明眸皓齒,修長****……”
“算了吧,我不是美人,我是學腐,流落海外的剩女!”丁梅打斷徐建川的話,意味深長語氣。
“誰說你不是美人,在我看來,是天底下最美最美的美人!”徐建川大聲道,想到丁梅一個人在海外,他意識到,不能讓丁梅頹喪情緒左右自己,得讓她高興,他說,“想到你我就不能控制自己,信不信丁梅,我現在包架飛機飛過來,立即娶你,你穿上婚紗,看誰還說你是剩女,誰不盛贊你是美女!”
丁梅笑聲傳過來,很柔情,沒有繼續話題,說:“我肚子好餓,建川!”
“肚子餓?”吃不下食物才會肚子餓,徐建川吃驚不小,失眠、吃不下食物,可是抑郁癥前兆,丁梅一個人在國處,難道患了抑郁癥,他問,“怎么不好好吃飯?”
“吃不下?”丁梅回答。
“有多長時間吃不下飯了?”徐建川問,語氣著急。
丁梅當然知道一些抑郁癥的常識,徐建川在擔心她患抑郁癥,她說:“三個月了吧!”
徐建川頭腦轟然,丁梅一個人在那邊,竟然患抑郁癥,抑郁癥可是嚴重的神經疾病,尋死覓活,她一個人在那邊,弄不好要出大事!
“看醫生沒?”徐建川問,語氣著急。
“為什么要看醫生?”丁梅哧哧笑道,“我就想看你!”
“嗨!”徐建川心忖,你離我這么遠,想也是白想,這種想法得抑止住,不可以無休止的想下去,想下去要出事,他著急道,“丁梅啊,聽我講,你失眠、飲食也有問題,去看醫生,明天早上就去……”
“不去!”丁梅耍起小脾氣。
“要去,丁梅,聽我講!”徐建川抓耳撓腮,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叫丁梅去看醫生,問題出在,他不敢對丁梅講,你患了抑郁癥。
“不聽你講!”丁梅哧哧笑到,“要看我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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