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
這女的高昂著頭,給人一種十分冷艷的感覺。
房間里的人一看到這個女的進來,就同時站了起來,競相在和這個女的打招呼,“陳姐。”
“陳姐來了。”
“陳姐好。”
白文煙拿起丁豆豆的小腿,放在一邊,也跟著站了起來。
這個‘陳姐’的年齡不大,但地位顯然不低,以至于房間里的人,每一個人對她的態度都是異常恭敬。
李析受到這種氣勢的影響,竟也差一點跟著站起來。但稍一琢磨,便又安安穩穩的做了下去。
自己有沒有事情求她,犯不著站起來迎接吧?何況看這個女的的年齡,才不過二十出頭,比自己還小那么好幾歲呢。
這么一個年齡,在別人面前稱姐倒也罷了,反正跟自己沒關系。在自己面前稱姐,你怎么不去死?
白文煙這才意識到李析還在沙發上坐著,微微愣了一下。她心里著急,陳姐性情傲慢,不好相處,要看到有人在自己進來的時候,還這么大模大樣的坐著,非生氣不可。陳姐一生氣,自己的禮服怕是就要泡湯了。
輕輕扯了一下李析的衣角,示意李析站起來。
李析仰頭看了白文煙一眼,聳了聳肩,毫無站起來的意思。
白文煙突然意識到問題,李析只是跟自己過來看熱鬧的而已,讓他和自己一樣。對陳姐尊重,似乎說不過去。
自己對陳姐尊重,那是因為自己要吃這行飯。有求于人。但李析對對方可沒有任何訴求,無欲則剛,不尊重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何況,以她對李析的了解,知道李析交往的朋友里面,就很是有幾個了不得的人物。那些人物,白文煙雖然并不認識。但也知道,絕對不是這個陳姐所能比的。
眼下的這個陳嫣小姐。充其量也不過是顏如憶的經紀人而已。
別人對她尊重,也不過是因為顏如憶。而且對她尊重的那些人,也基本上都是需要在這個圈子里面混飯吃的,一旦出了這個圈子。別人認不認她,就很難說了。
讓李析站起來迎接,似乎也說不過去。
想通這一點,白文煙心里不禁矛盾起來。早知道這樣,或許就不應該讓李析和自己一起過來。
現在,但愿陳嫣小姐不要注意到這邊吧。
白文煙心里暗暗祈禱,殊不知陳嫣卻早就注意到了這兒。其實房間就那么大,整個房間里面,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只有一個人依舊在沙發上坐著,即使陳嫣想不注意到這兒,也不可能。
看到這種情景。陳嫣心里頓時不爽起來。
她是顏如憶的閨蜜,也是經紀人。可以說,顏如憶生活上的絕大部分事情,都是由她在打理。
前段時間,臨市的億萬富豪、萬路精密電子的總裁吳家路邀請顏如憶參加一個宴會,特意送了幾百萬過來。讓顏如憶定做一件禮服。
顏如憶在生活方面的事情,一向都是由陳嫣打理。定做禮服這種事情。陳嫣經手的多了,自然也是輕車熟路,當下幾個電話,將城市里面,最有名的幾家服裝設計師和設計公司都請了過來。
她本來是打算請乘風服飾的徐小曼幫忙設計的,但徐小曼已經有了安排,確切的說,已經有人請徐小曼設計禮服了。
再加上徐小曼開價比較高,陳嫣只好退而求其次。
宴會比較趕,陳嫣便請這七家設計公司,同時設計,到時候從這七家公司設計的禮服里面,挑選出最好的一件。
要知道,吳家路邀請顏如憶參加宴會,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參加一次宴會這么簡單。據陳嫣所知,似乎是萬路精密電子的吳家路聽說,睿風制藥公司的馮全輝馮總新近成立了一家實驗室,正在研究一個十分高端的項目。
而這個項目一旦研究出來,所帶來的收益簡直是無可估量的。這樣的項目,吳家路自然想摻一腳。
但一來馮全輝的這項研究,還是相當保密的,如果貿然聯系到對方,說自己想要參與一份子,非被對方懷疑不可。
二來,吳家路和馮全輝兩人作為臨市頂級的富豪,雖然都聽說過對方,卻根本不熟,更是不好貿然和對方聯系。
吳家路多方打聽,得知馮全輝過一段時間,會參加一個宴會。同時又打聽到,馮全輝此人,似乎對當紅女明星顏如憶很感興趣。
吳家路想方設法,弄到了一個宴會的邀請函,同時邀請顏如憶和自己一起去參加宴會。
邀請顏如憶的目的,當然是為了讓其在宴會上,試探馮全輝,一旦馮全輝露出口風,顏如憶就可以順勢幫忙介紹吳家路。
在介紹的時候,顏如憶再順便介紹一下馮全輝最近進行的項目。吳家路順勢提出想要參與一份子的計劃也就順理成章了。
至于為什么馮全輝對顏如憶感興趣的情況下,還要讓顏如憶在宴會上精心打扮。要知道,在這樣的宴會上面,參加的女性可不在少數,萬一馮全輝在顏如憶接近之前,就已經被某個更加靚麗的女性吸引到了,顏如憶就算想要再接近馮全輝,也會變得異常困難。
要知道,這是正式的宴會,不是陰亂聚會。
宴會上的人,多多少少,都是要講究一些的。一個男性,尤其是成功的男性,在這樣的宴會上面,如果不停的和現場的美貌女性搭訕的話,不免就會讓人詬病。
可以說,在這樣的宴會上面,想要真正的百分之百達成所愿。就只能成為在宴會上最出風頭的那一個。
事實上。在這樣的宴會上面,不管是男性,還是女性。在參加宴會的時候,心理防線都是相當低的。一般情況下談不成的事情,在宴會上面,往往都是一言而決。
當然,之所以這樣,也和宴會本身的性質有關。西方宴會的出現,當然。在古代中國,尤其是春秋戰國時期。也有類似的宴會。
宴會本身的性質,就是為了認識朋友,尋求合作的機會。
總之,這樣的宴會。也不知是誰第一個創造出來的。反正,一旦到了宴會上面,大家都知道,該談哪些話題。
就像白文煙所給出的‘吹牛會’那樣的評語一樣。到了宴會上面,每個人都是死命的吹噓自己最近在做什么什么,給自己增加體面。
當然,也有人不說的,也有別有用心者故意夸大其詞的。但這些都占少數。畢竟能夠被邀請參與這樣的宴會的,基本上都是體面人。誰也不愿意在這樣的一個圈子里留下話柄,被人詬病。
吳家路給錢,讓顏如憶做一件好的禮服。邀請她和自己一起參加宴會。顏如憶卻又把做禮服的這項工作,交給了自己的經紀人陳嫣。
至于陳嫣,雖然只是顏如憶的經紀人,但對上這些服裝設計師。
別看這些服裝設計師,都是同行業的佼佼者,每個人的收入都很豐厚。但其實也只是這個社會的中層而已。很少有人能夠做的像徐小曼那么大,能夠躋身上流社會。
對于這些服裝設計師。陳嫣當然不會放在眼里。不管他們在自己的行業做得再好,見到自己,還不是要客客氣氣的稱呼一聲‘陳姐’。
因此在剛一進來的時候,看到這么多的服裝設計師,同時站了起來,口稱陳姐,和自己打招呼。陳嫣心里,并沒有多少得意的感覺。
事實上,現在的她,在面對這些人的時候,早就習慣了各種奉承。
你們靠我討生活,叫我姐,那不是應該的么?
但緊跟著,陳嫣眼皮一跳,就看到大廳里面,還有一個男人,竟然大模大樣的在沙發上坐著。
這就讓陳嫣有些受不了了。
這是誰家的小弟?看到我進來,竟然不知道站起來?這么沒禮貌,也敢把人帶進來?
保險起見,陳嫣先是看了看白文煙。
盡管她是顏如憶的經紀人,但也知道,顏如憶作為當紅的女明星,在某些圈子里面,雖然很能吃得開,說到社會地位,其實也就那樣。
不要說和金字塔頂端的當權者階層沒法相比,就算是和主流社會那些搞實業的,即使在掙錢比對方掙得多的情況下,也沒辦法和對方相比。
這倒不是說什么‘戲子’一類的行業歧視,侮辱人的話。事實上,到了現在這個時代,你做什么職業,早就沒有人在乎了。
一個人社會地位,在上流社會,是否能夠受到尊重,尤其是在西方。首先要看的,是血統。
那些古老的傳承下來的,有著爵位的貴族家族,是最好的金字招牌。其次就是做實業的,為什么做實業的會受人尊重?
就拿做汽車的公司來說,比如大眾,這樣的行業,做得好了,是可以流傳給后世子孫的。也就說,你富,把這個行業流傳下去,你的子女也富,甚至到了孫子一代,重孫子一代,玄孫子一代,只要經營的好,就可以一直富裕下去。
當然,破產的也不是沒有。但再破產,和房地產這種,又或者和藝人這種,幾乎完全沒有辦法流傳給自己子女后代的行業,是根本沒有辦法相比的。
因此說到社會地位,首先是血統,有爵位的貴族。其次就是那些做實業的。藝人的地位,在上流社會的主流圈子里,要低得多,并不是因為‘戲子’這樣的說法。
陳嫣也清楚,即使是顏如憶,也照樣有惹不起的人。這些連顏如憶都不愿意招惹的人,陳嫣自然更加不愿意也不會招惹。
看到白文煙,陳嫣很快就判斷出:一個服裝設計師,好像是姓白的,社會地位很一般。
接著看向李析,再次判斷出:不認識。
整個臨市的上流社會,作為當紅女明星顏如憶的經紀人,陳嫣小姐即使不是全部都認識,也能夠認識個差不多。
而眼下的這個男的,自己不認識。
也就是說,這個男的,肯定不是上流社會的什么人物。
保險起見,她還特意看了看對方的衣著。對陳嫣小姐來說,幾乎可以輕易從一個人的衣著上面,判斷出其衣服的價值。
如果是上流社會的什么大人物,從衣著上,也可以做出一定的判斷。
衣服很隨便,不是特意請人設計的那種,應該是從超市或者賣場里面買的,這樣的衣服,就算是品牌,一套的價值,最多也就幾千塊錢,不到一萬塊。
因此陳嫣小姐迅速做出判斷:眼前的這個男的,雖然有點錢,但肯定不是特別有錢的那種。
不是特別有錢,也不是上流社會的什么人。和這個姓白的設計師一起來的,看到我進來,竟然敢不站起來迎接,你以為你是誰?
陳嫣忍不住向李析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這一走過去,跟著她的幾個跟班立即就跟了過去。
滿屋子的人的目光,立即就落在李析身上。
由一二十個人同時望著的那種感覺,被幾十只眼睛同時注目所帶來的壓力,李析立時就感覺到了。
“有沒有搞錯,向我過來了?”李析心里嘀咕。
若無其事的轉向丁豆豆,“豆豆,咱們猜數字好不好?叔叔把手背在后面,你猜叔叔伸出了幾只手指頭?”
丁豆豆猜,“兩個。”
“呵呵!”李析把手從背后伸出來,是三根手指頭。
“叔叔耍賴。”丁豆豆小手抓住李析的大手,想要兩只手掰著李析其中的一根手指頭,想要給他屈起來。
陳嫣帶人在李析和白文煙的面前站定。
白文煙客客氣氣的叫了對方一聲‘陳姐’。
陳嫣根本不看她,下巴沖李析一揚,“這是你什么人?”
“哦!他……”白文煙道:“他是我朋友。”
說著招呼李析,“李析,這位是陳嫣小姐。”
總算是白文煙剛才思考了不少東西,因此向李析介紹陳嫣的時候,說的是她的名字,而不是‘陳姐’。
自己叫陳嫣‘陳姐’,人家李析可犯不著這么稱呼她。
李析不能裝作聽不到了,卻依舊在沙發上坐著,并不站起來,沖陳嫣微微點了點頭,“陳嫣小姐是嗎?幸會。”
嘴里說著幸會,連伸手和對方握手的意思都沒有。
不是李析傲慢,而是他知道,就算自己主動伸出手來,要和對方握手,這個陳嫣小姐,也肯定不會和他握手。既然這樣,李析又何必巴巴的伸出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