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和田不易交手時候產生的動靜太大了,差不多將過半的正魔兩道人士都召集了過來。
萬人住,幽姬,碧瑤,雖然來的魔道人士頗多,但除了這個熟人以外,他卻是全然不認得,不過他也懶得理會,直接后退到了年老大等人之中,坐在地上,恢復一下自身的傷勢。
對張曉來說,這場正邪大戰和一場戲曲差不太多,但對于其他人來說,那卻是永遠花解不開的仇恨。
“蒼松狗道,還記得你家爺爺嗎?”突然,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正道這里的年輕弟子一起皺眉,卻見出聲的是那個模樣兇悍的侏儒,此刻只見他死死盯著蒼松,眼露兇光,幾如一只惡狼一般。
蒼松冷笑一聲,道:“妖孽,還記得當年那一劍嗎?”
此言一出,眾人只見那侏儒臉上肌肉扭曲,咬牙切齒,顯然恨之入骨。但見他慢慢點頭,用手在胸口從左肩向右方向,斜斜地劃下,惡狠狠道:“好,好,我沒忘記,想不到你也記得,那就太好了。這一劍,我自然要還在你身上。”
蒼松哼了一聲,不去理他,視線轉到了一直站在一邊,神色從容的那兩個人身上。
鬼王宗主,青龍圣使,若是不將張曉計算在內的話。那就以他們兩個的實力最高,事實上,若是兩個人全力出手。甚至都足以將這些正道人士全部絞殺。
只不過,這兩人另有要事。故而才沒有出手,否則的話正道人士已經徹底白忘了。
深夜的森林中,此刻已經被無數法寶發射出的亮光照得如同白晝,從樹林深處到最激烈的空地之上,似乎處處都有凜冽的厲光飛過,在五顏六色美麗的光芒下,不斷地騰起鮮紅的血,噴灑在微微顫抖的樹木之上。
在張曉的護持之下。煉血堂的人自然沒什么大礙,只是一個個白著臉,顯然被嚇得不輕。
這片森林已經變成了一個血肉磨盤,像年老大這種實力的人,也不知道被填進去多少,若無張曉的護持,他們恐怕早就連渣子都不剩了。
雖然這一場正邪大戰打得如火如荼,但是張曉并沒有絲毫興趣,事實上,他已經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它”上面了。
如果張曉沒有記錯。今晚就是夔牛出世的日子。
到時手,自己恐怕就會面臨一場生死大戰。
夔牛不簡單,而鬼王萬人往自然更不簡單。
不過不管怎么樣。夔牛是他勢在必得之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曉忽然聽到,在各式法寶的碰撞聲之外,還摻雜著別的聲音。
海浪聲。
似乎原本在風雨中波濤翻涌的大海,也終于也象是從沉眠中醒了過來,開始咆哮起來!
張曉往魔門那邊看去,發現萬人往等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看樣子,夔牛已經出世了。
張曉先讓煉血堂的那群蠢貨找個地方躲了起來,然后就朝著海灘的方向走了過去。
今晚的大海很不平靜。在無邊的黑暗夜色中,越來越高的波浪一浪接著一浪打來。重重拍在平整的沙灘上,每拍一次。仿佛地面也震動了一下。
一浪,又是一浪!
就象是什么兇惡的巨獸,踩著洶涌的波濤,向著他們緩緩走來!
蒼穹靜默,除了黑云之中,那不絕于耳的沉悶雷聲。
見到這個景象,張曉倒是心里有數了,“風從龍,云從虎”,若是夔牛出世沒有這般聲勢,反而才是咄咄怪事。
當確定夔牛快要出世的消息之后,張曉變得很有耐心,因為他知道這一次行動會有多么危險,他現在其實還沒有確定,是靠自己動手捕捉夔牛,然后直接生吞了它,還是等到鬼王宗捕捉夔牛之后,再動手截胡?
便聽得一聲龍吟般的長嘯,從深海中隆隆傳來。
片刻之間,天地蒼穹中的風聲雨聲雷聲一起大嘯,一道撕裂長空的閃電,劃過天際,伴隨著頭頂一聲炸雷的巨響,大海中如小山一般高的巨浪海濤,忽然向旁邊似生生撕裂一般,分開了!
無數的浪花飛濺,風急雨狂之中,從深深黑暗深處,仿佛踩著驚雷的聲音,一個碩大的身影赫然從大海深處躍出,在與夜色幾乎融為一體之后,重重地落了下來。
整個流波山,頓時仿佛一起震動了一下!
夔牛終于出世了。
夔牛是一只極巨大的奇獸,個頭比凌云窟的火麒麟還要稍大,全身形狀看去如牛,青蒼色的身子,頭上卻并未有角。但最令人不可思議的卻是,這只奇獸的巨大身軀之下,竟然只有一只粗壯無比的腳,長在它的肚子正中。
它看上去仿佛是民間百姓的一種獨腳戲的模樣,在那兇悍無比的外表下,竟還有一絲絲的滑稽與可愛。
還未等張曉想好怎么辦,鬼王宗的人先一步動手了。
夔牛的眼神不好,因此它直接在鬼王宗布置的陷阱下面踩出了一個深深的足印。
夜色里,黑暗中,幾乎就在同一時刻,響起了神秘的頌念咒文的聲音。
那聲音如幽冥的**,低沉而悠遠,在夜空里風雨中飄蕩,與此同時,伴隨著那個神秘的咒文,剛才還僅僅散發出微弱紅光的光點,忽然同時亮了起來。
瞬間,在地面上的那些陷阱頓時光芒大盛,紅光晶瑩,每隔數丈之遠的紅光,突然橫向射出,片刻間連成了一體,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紅色光圈。
還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那一個紅色光圈,又赫然騰起,無數道刺眼的紅光同時向上射出,形成一道壯觀的紅色光墻,將困在光墻之中,同時往著高空之上,直射而去,終于在高空之中,融會于一點。
鬼王,傲然站立在漂浮在高伏龍鼎之上,面色肅然,雙手橫在胸前握住法訣,低聲頌念著那神秘的咒文。
夔牛就這樣落在了鬼王手里,想要從他手中虎口拔牙,恐怕遠比直接抓住夔牛要困難得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