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蘇白又沖進來,用文件夾在他頭上扇了一下,“這是替櫻兒問候你的,你這沒良心的,多久沒去看過櫻兒了?”
崔澤苦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確,上次去給蘇卓拜年,結果櫻兒剛好不在,他電話里頭反復答應櫻兒過了再去看她的,結果去了趟東北,回來都沒想到這一茬。
他頓時腆著臉說道:“好好,我找時間去看她,讓她稍安勿躁。”
他連連拱手求饒,蘇白才算是放過了他。
不過,蘇白的心qing顯然沒那么明朗,剛過午休,還沒有客人過來,許峰放的音樂聲音有點大,頓時被蘇白一頓教訓。
他們這邊的氣氛還是挺寬松的,雖然不至于像有些跨國公司上班帶寵物、做美容那么夸張,但也不太喜歡局限員工。
員工們自律性還是很強,行政區域也不會過分,在心理咨詢區域做事qing的時候,都是一絲不茍,不會有什么馬虎。
崔澤經過,看到許峰跟他對嘴型,顯然是在說瞿秋平三個字。
他頓時頭疼,但愿瞿秋平這小子別再整什么幺蛾子。
當然,他自己事qing都來不及管,自然是無心去過問蘇白的事qing。
葉清那邊搞不定,還有櫻兒這個小蘿莉要擺平。
他壯著膽給葉清打了個電話,那邊葉清接是接了,不過語氣淡淡,說是有事qing在忙,說了幾句就掛了。
他搖頭無語。不過,他的確是對不住葉清。葉清去國外溜達了一圈,他都沒正經打幾個電話給她好好慰問她一下,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沒辦法,他只能埋頭工作。
正忙著,忽然外邊有些吵嚷。
崔澤探頭,看到一個中年男人被蘇白她們圍成一團。蘇白她們顯然是在阻攔這個中年男人。
這中年男人穿著很是陳舊。雖然不那么臟兮兮,但是總歸有些破舊,一看就是窮苦百姓。
蘇白掉頭過來,想要打電話給保安,卻被申萬通過來制止了。
申萬通朝著崔澤揮手示意,讓他出來一下。
崔澤點點頭,肯定申萬通穩重之舉,他看著這中年男人雖然qing緒有些激動,但是卻并沒有傷人的意圖。他走過前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qing。
許峰看到崔澤過來,便過來先說道:“這家伙進來就說想自殺,讓我們救救他。語無倫次,說要找崔大師。”
崔澤愣了下,“那干嘛不讓他過來找我?”
許峰也愣了一下,朝著那中年男人比劃了一下,意思是這家伙穿得這么破舊,能有錢支付心理治療費嗎?哪怕是做一次心理咨詢,那也是一小時講幾百塊收費的。
崔澤皺了皺眉。但是許峰他們的想法很正常,他們畢竟是營業性的機構,不是慈善機構,隨便什么人來了,要是沒錢支付,就能免費。
但是,他隱隱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
“醫院現在還都先付錢再看病呢。”許峰添了一句,他是怕崔澤生氣,所以試圖替自己辯護一下。其實他也挺不忍心的,那個中年男人一看就瘦骨嶙峋,雙眼都是血si,顯然是飽受折磨。但是,他們是公司,是要賺錢的,總不見得免費?要是這個口子一開,以后人家蜂擁而來,那還怎么收錢?
崔澤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許峰,但是,他也知道,許峰說的是正理,免費的口子一開,就等于壞了規矩。
“能來進行心理咨詢和治療的大部分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不太會鉆空子,這點不用擔心。我們只需要擔心會有源源不斷的人過來申請免費服務,過會我們商量一下,看怎么安排。”
說完這個,他就拍拍許峰的肩膀,示意他別往心里去。
眼前的事qing,自然要立即解決,要不然影響不太好,陸續已經有其他客人過來,就在旁邊駐足觀看。
崔澤當仁不讓的要處理好這件事qing,他走上前去,對著那中年男人說道:“您好,我就是崔澤。”
看到對方有些呆愣,就補充了一句,“我就是你說的那個崔大師。”
“哎呀!崔大師,你真的是崔大師?你,你咋這么年輕呢?”中年男人顯然有些不敢置信。
他的唾沫星子碰到了崔澤臉上,崔澤笑了笑,“是啊,我雖然年輕,但是在心理治療上很有經驗,所以,你要是相信我,不妨跟我講講。”
中年男人連連點頭,到了這邊,他還有什么不相信的。他面帶悲愴,露出了自己的手臂,上頭好幾條刀疤。“崔大師,我要沒命了,真的!你再不救我,不是我死,就是我殺人!”
聽到他這么說,所有人都是心神一凜,這陳老六可別是個精神病啊,那他們可治不了。
“那個,請問您貴姓啊?”崔澤不以為意,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試圖安撫他的qing緒,顯然對方還有些亢奮與焦慮。
“陳老六,崔大師,你叫我老六就行。”陳老六qing緒開始緩和下來,但是臉上卻露出了謙卑的笑容,顯然平日里不太受人尊重。
崔澤搖頭笑道:“哪能叫你這個,叫你六叔吧。”
陳老六連忙搖手,頭也拼命搖著,臉憋的通紅,話都說不出來。
崔澤暗自嘆氣,這是草根階級的通病,在社會底層待久了,卑微慣了,心理其實很弱勢。他或許可以糾正,但是卻治
標不治本,除非讓人改變處境,往上升,這樣才能擺脫卑微與不自信。
一個人的自信與心態,都是跟所處的環境跟地位有關的,一直在社會底層,可想而知會是怎樣,崔澤他不是神仙,或許神仙都無法幫助草根階級解決這些。
當然,這個陳老六顯然是遇到了什么事qing,或許他能幫上一幫。
“六叔,你是需要心理咨詢吧?”
陳老六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好不容易才咽了口口水說道:“我不懂什么叫心理咨詢,我只是有個老鄉在這棟樓當保安,聽他說起這里有個崔大師,可能耐了,什么心里不痛快找崔大師說說,保管能好。”
崔澤笑了起來,“行!那你有什么不痛快,等會跟我說說,我給你找個房間,咱倆單獨說話。”
陳老六大露出了歡喜的神qing,不過,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老鄉說,就這么跟你說說話也是要錢的,貴不?多少錢?”
崔澤很是溫和地說道:“咱們在這聊天吹牛皮,樂呵一下,咋能跟你收錢呢?”
不僅是許峰他們,就連在旁邊圍觀的客人,也哄笑起來。
甚至有客人起哄道:“就是,我們都是沒事就來找崔大師他們聊天吹牛皮的,他們從來不收錢。這年頭,聊天吹牛皮還收錢,怎么可能呢?要不陳老六你跟崔大師也收點錢?”
“這哪能呢!”陳老六連忙搖手,吶吶說不出話來,不過,聽眾人這么說了,他這才歡喜起來,跟著崔澤老實的進了心理咨詢室。
這邊的環境都是蘇白親自設計的,對安撫人的qing緒很有好處,陳老六左顧右盼,覺得新奇。
“六叔,說說吧,到底咋回事啊?”崔澤一本正經地說道。
陳老六也是神qing一凜,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桿,臉上露出了難受的表qing,“崔大師,跟外人我可不這么說,可今天我必須得跟你掏心窩子。我命苦啊!”
靜靜聽著陳老六的敘述,崔澤的心中也是百味雜陳。
陳老六在燕京打工多年,前年回去,意外撞見自己的妻子與他人發生關系,原來他自從開始在燕京打工之后,就很少回老家,他妻子耐不住寂寞紅杏出墻,跟人家姘居在了一起。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將妻子孩子帶到了燕京,但是這樣一來,生活成本陡增,根本就入不敷出。再加上孩子要上學,費用也是跟人借的。
他只能一個人打三份工,勉力養家糊口,勉強維持一家三口在燕京的生活。
可是,讓他憤怒的是,他的妻子居然不知珍惜,將之前的qing夫也帶到了燕京來,瞞著他兩人繼續保持不正當關系。他的妻子不僅不照顧孩子,還偷偷把家里的錢拿去補貼qing夫。
有一次,他親耳聽到他妻子在電話里跟qing夫**,說他陳老六是賺錢的工具,是她的奴才。
陳老六那個氣啊!他真的沒想到,他累死累活為了這個家,在他妻子眼中是一錢不值,而且還是利用的對象。家里好不容易存點錢,想讓孩子稍微體面點的,別跟個乞丐人家出來一樣,沒想到,他妻子居然拿錢出去跟qing夫瀟灑,錢都花光了。
問她她還不承認,這樣陳老六才忍不住,打了他妻子一頓。這下好了,捅了馬蜂窩了,他妻子開始揚言要告他,吵得他不得安寧。
一段時間下來,陳老六就吃不消了,畢竟他打工很是辛苦,簡直就是在拼命,他的心理極度崩潰。他甚至用刀子自殘,要不然的話,他就會動殺念,想要殺了他妻子跟那個qing夫。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沒有父親,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個殺人的父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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