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嚇了一跳,就連老頭雇來的幾個壯漢也嚇得躲在了一邊,黃悟真一看情況不妙,連忙抓起畫好的紙符,呸的一聲吐了口吐沫,竟然將紙符迅速貼到了那人的臉上,那人忽然身子一軟,“咕咚”一聲又倒下了。[燃文書庫][]
我頓時有些好笑,心想這人又不是僵尸,怎么把符紙貼到臉上呢?且不說黃悟真的符紙有多大的法力,就是黃悟真的口水也把這些小鬼熏暈了。
那人倒下之后手腳亂動,就像一條上岸的魚一樣掙扎個不停,我用天眼一掃,見那四個小鬼全被符紙沾在了那人身上,伸胳膊蹬腿兒的,掙扎著想爬起來,可是怎么也站不起來。
黃悟真見這幾個小鬼掙扎的很厲害,口唇立即動了起來,不知道念叨了些什么,那幾個小鬼馬上變得很痛苦的樣子,一陣拼命掙扎之后,竟然軟癱了下來,一動不動了。
黃悟真見這這些小鬼不再動彈了,從懷里拿出一個葫蘆,這葫蘆只有拳頭大小,一看就不是俗物。
他拿著葫蘆蹬了下來,嘴里開始念念有詞,奇怪的是那幾個小鬼開始漸漸縮小,最后變成了拇指大小的小人,依然在那張黃紙符下掙扎不停,看起來極為詭異。
黃悟真輕輕一拽就將那張黃紙符從那人的臉上揭了下來,上面還沾著四個小人掙扎個不停,不過一般人是看不見的,黃悟真一把將黃紙符咒捏成一團,塞進了那個葫蘆,然后用五色線將葫蘆栓了起來。
“你們愿不愿意超生?若是愿意超生,不在擾亂陽間,我就放你們,若是不答應我只好把你們收了。”黃悟真看著葫蘆問道。
俗話說小鬼怕惡人,有些小鬼好言好語未必能制伏它們,只有動了霹靂手段才會服軟,這幾個小鬼也不是善茬兒,但是被黃悟真收進葫蘆之后,全都軟了下來,忙不迭的哀求饒命,不過這聲音只有我能聽到,既是我這樣修為的人,也只聽到蚊子般的“哼哼”聲,不知道它們在說什么。
黃悟真搖了搖手里的葫蘆說:“還不快滾!”說著手里捏了一個手訣,一掌拍在葫蘆上,只聽“哄”的一聲響,那團黃色的紙符帶著一團火焰從葫蘆里飛了出來,轉眼睛就化成了灰燼,隨風而去。
黃悟真低頭看了看老頭的兒子,仍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像死了一樣。
黃悟真蹬在那人面前,用手在他的頭頂上旋轉著,嘴里念叨著:“回來吧,回來吧……”
念到第三聲的時候,那人眉頭微微鄒了一下,但是依然閉著雙眼,黃悟真又念了幾聲,那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臉茫然的看著大家,顯得有些疲憊。
“兒子,你醒了……你好些了嗎?”老頭急忙上去拉著兒子的手問道。
“爹……”那人看著老頭,很虛弱的答應了一聲。
“好了,他身上附體的小鬼已經被貧道攆走了,你可以帶他回家去了。”黃悟真說。
“先生,他……他真的沒事兒了?”那位老頭問道。
黃悟真想了想說:“記著回去給他洗個糯米澡,糯米水里放點艾草,最好給他剃個光頭,從里到外給他換身新衣服,連褲衩都給他換了,把換下來的衣服一把火燒了,一點都不要留!”
老頭一聽,連連點頭,接著又問道:“先生,還需要走什么?”
黃悟真說:“你先把他領回去吧,按照我說的辦,七天后,你準備一場法事,還把這幾個小鬼超度了。否則你家里的家運還是會受到影響的。”
老頭連連向黃悟真表示感謝,然后拿出一個黑皮手包,掏出一疊鈔票要遞給黃悟真。
黃悟真笑著說:“我不管錢的,你把錢給掌柜吧。”
老頭連忙拿著那疊鈔票遞給我爹,我爹連忙將錢推了回去。
“本店只收藥費,沒開藥就不要錢。”
“那怎么可以呢……這先生可是救了我兒一命啊!”說完硬是將那疊鈔票扔進柜臺,扶著兒子和那幫漢子上了車,我爹拿著錢正要追上還給他們,黃悟真說話了:“他非要給錢,你就留下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又不是沒錢,再說你的藥店也需要維持的嘛。”
我爹掂了掂手里的鈔票,美滋滋的說:“好吧,那我就收下了,今天的收入可不少啊!”
黃悟真是修道的人,他修行到這個境界其實跟我們道士一樣,是沒有區別的,雖說是濟世救難但是做法都一樣,遇到有錢的人,錢還是要收的。
做完這樁買賣之后,又來了幾個老頭老太太患者,不是腰痛就是腿疼,倒也不是疑難雜癥,就是多年的老毛病,這種成年舊疾在醫院多次看病,多次反復,最后連大夫都煩他們了。
黃悟真認真的幫他們把了脈象,然后就一一為他們開了藥方,最后忙完之后,已經很晚了,我爹有些過意不去,直接拿出今天收的那疊鈔票,抽出一半遞給黃悟真。
“先生,凡是以后你看病賺的錢,都有你一半,我給你五五對開怎么樣?”
黃悟真就像被燙著了一樣,連忙閃到一邊說:“萬萬使不得……我不需要用錢的,錢對我是累贅!”說完黃悟真就飄然而去。
我爹看著黃悟真離去的背景,一下愣在了那里,心想,這世上哪有不要錢的人啊……難道這老頭是神仙不成?
“這個老郎中你從哪里招來的?這么高的手段,又不要一分錢,我可不敢再用了啊!”我爹有些心虛的說。
我嘿嘿一笑說:“爹,你不是喜歡錢嘛,他不要工資更好,你省了給他發工資,不是賺的更多了?”
“你小子把你老子看成財迷了,錢這個東西太多了也不好,少了也不行,差不多就行了。”
我知道我爹說的是實話,他年輕時候受人蠱惑,打過一陣麻將,現在早就洗心革面了,只要不去打麻將,他基本上沒什么花銷,現在天天在藥店忙乎,倒也少了一些非分之想。
我笑著說:“爹,你放心吧,黃道長跟我一樣,都是修道的,他在我這個藥店坐診看病就是為了積攢功德,當然不能收錢了,一收錢性質不就變了嗎?”
我爹想了想說:“要是這么說,我的藥費也得少收一點才對啊!”
“爹,你這才算開悟了,不過咱們濟世藥店已經是成本價了,還能少到哪里去,以后遇到實在沒錢治病的人,不要錢就得了唄!”(大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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