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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燼散落/
“我是葉云，卻不是這個時代的葉云，我把所有的訊息都告訴了你的主人，也就是你們稱之為神，而我稱之為系統的那位。”
“我來到這個時代是帶有目的的，卻不想自己穿梭過來之后，卻是身體不知所蹤而靈魂進入了這個世界葉云的體內。”
“現在的我和他，一體雙魂，我是我，他是他，我是他，他是我，其實本不該區分太過，畢竟能稱之為葉云的身體，在這個世界只有這一具。”
葉云一邊說著，話音和語調一邊越發的高亢起來。
到最后，他幾乎是用吼的聲音在喊：“所以，你真正想要的是我，現在我來了，你想做什么，便說清楚吧！”
最后這一句，他顯然不是對著李乾坤說的。
李乾坤也明白，所以他默默地垂下頭后退一步，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果不其然，過了幾秒，一個聲音在這個空間如銅鐘大呂震撼響起：“為什么你會確定我真正想要的是你？若非最后抓到了她，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要的其實是你。”
葉云道：“其實很簡單，就憑方雨珍目前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我就基本可以確定她并不是你要找的人。當然，這么說有點兒做作，那我不妨拿出些明確的證據。”
他仰望四周，高聲道：“第一，以你的能力……就算是不完全沒有進化到一定程度的你的能力，既然能夠開辟出一方零空間，就必然能夠在任何地方打開這個零空間的入口只是無非需要借助一些道具罷了。我看上面那個零空間的傳送門，根本沒有額外的能量動力支撐，也就是說完全是憑借你的能力來開啟，而介質也無非就是那個黑色的金屬擋板以及下面的入口，此兩物合二為一，算是你開啟零空間的道具。那么我問你，神降從來神出鬼沒，在全世界各地都有現身，關于慫恿頻發的高智商殺人案全世界頻頻發生借以掩護真實殺人游戲，如此事件，卻沒有太多的關于可疑的疑似神降分子在全世界交通記錄的證據，那么我是否可以認為，所謂的神降總部，其實是一個更開闊的零空間，神降成員可以神出鬼沒，是因為這個零空間在世界各地都有出口？你既然能做出一個進入零空間的道具，那么多做幾個顯然并不困難罷！？”
“沒錯。”那聽起來虛無縹緲卻又無比真實的聲音應道。
葉云道：“所以，若李乾坤真的不想被我追到，完全可以在進入這里之后將那個零空間傳送門入口毀掉，無非就是特殊金屬，以神降的人力物力財力，就算再珍稀的金屬也不難獲得很多吧？那他為什么留下一個入口，等著我自投羅網呢？難道他有能力殺死我？并且還真的想要殺死我？”
系統道：“你覺得他沒能力殺死我？”
葉云道：“我雖然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你究竟能力拓展到哪一個層次，可是……”
他單手抬起，斬斷因果之力在掌間徘徊：“你該知道這是什么力量！”
系統沉默幾秒，道：“是我原定的，最高限度的‘基礎超脫之力’。”
葉云冷笑道：“基礎超脫之力？也沒錯，超脫之后無非成神，擁有這最基礎的超脫之力，就說明有了可以成神的最基礎能力，所以這斬斷因果之力換了個名字，其作用也依舊沒有改變！”
他高聲道：“也就是說，無論你以什么辦法幫助生命進化成神，這能力都是最終之力，只待有人能邁出那最后的關口，就成就了你真正希望得到的戰士！”
“沒錯。”系統應道：“我是這樣計算的。”
葉云道：“我相信你在抓不到方雨珍之后，因為當時還沒有接觸到方雨珍，乃至無法判斷方雨珍是否你想要的那個人，所以必然認為李乾坤的任務已經完成，而你也會給他足夠的實力提升作為獎勵。我相信此刻的李乾坤，也的確擁有了超乎我想象的力量，若是單純對抗，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可是我擁有了這所有能量之中最高級的斬因果……也就是你說的基礎超脫之力，我們之間的差距便倒換了一下，如果之前我們兩個的等級是一百公斤級世界拳王和練拳擊操的選手的對比，那么現在，掌握了基礎超脫之力的我就相當于那個拳擊操選手擁有了一把自動步槍，縱使世界重量級拳王再強，一槍打不死多補兩槍也必死無疑！”
他目光灼灼：“所以，一旦我們兩個打起來，會死的必然是李乾坤！這一點，你知道，我知道，他自己也知道！”
系統似是發出一聲輕嘆，又像是家用pc機箱的風扇輕顫了一下，聲音抖了一抖才道：“你說的沒錯，就算是我，也無法直接將基礎超脫之力賦予任何人，現階段的任何人。”
葉云道：“除此之外，我相信你沒必要也沒理由更沒有那個想法親自對我出手將我抹殺吧？”
系統道：“完全沒有理由，并且根據限定條例，除非規定任務失敗的抹殺懲罰，否則我不可能對任何人出手。”
葉云道：“傳送門可以毀掉卻不毀、你和李乾坤都不可能殺死我，用人海戰術堆死我又浪費，那么我實在想不出其它的可能能讓你們故意引我來這里，唯一的原因就只是因為，我才是你們想要的那個人！”
系統道：“你剛才說了‘第一’。”
葉云道：“沒錯，第二，剛才李乾坤也說，關于方雨珍，你們神降的對待方式是‘畢竟不能隨便放她走’，言下之意其實是，方雨珍其實無用，可以走，但因為某種原因，她還不能走。”
系統道：“的確。”
葉云道：“那么留下方雨珍的原因除了引誘我過來之外，貌似也沒有別的了吧？”
系統道：“是的。”
葉云道：“至于第三，其實我之前就一直在思考著某個疑點，只是因為某種原因，我的思維被攪擾，根本無法認真的進行分析，所以從頭至尾都沒有把我心中閃過的那個念頭重新捋順，但是現在，我把它理順了。”
說到這里，連葉云自己都有些彷徨：“其實說起來，那扇藍色的門在這個世界上似乎真的看得到的人很少，我實在有點兒好奇，為什么方雨珍和葉云能夠看到？而它和你又有什么關系，能先跟我說一下這件事嗎？”
系統沉默了幾秒，似是在做什么演算，又像是在如人般思考，不過很快回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葉云驚奇道，“連你也不知道？”
系統道：“天生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有一根源，萬物又互有不同，我的存在和每一個空間的每一種生物并無不同，所有的存在都有其本身存在的道理和意義。你覺得我是特殊的，我反而要問你，我為什么特殊？因為我可能在多個紀元都存在？因為我在你的歷史中和你的現狀里？可多層空間豈非如此？天道豈非如此？命運豈非如此？一切的一切又豈非如此？那扇藍色的門又豈非如此？這世上沒有任何事物是特殊的，每一種‘特殊’都只是因為它不同于其它而特殊，也正因為這特殊普遍存在，特殊，便也不能稱之為特殊。既然大家都非特殊，我又憑什么知道你所不知道的？”
不論是葉云還是李乾坤，都被系統這一番話驚得張大了嘴巴。
葉云震撼道：“你……其實是有自身意志的？”
系統道：“你聽說過蓋亞說嗎？連一顆星球都能有意志，我為什么不能有意志？多層空間也有意志，甚至命運與天道都有意志。”
葉云花了很久才接受這一設定……或者說其實他早該想到這一點，比如曾經接收系統任務時的‘任務提示’和‘系統寄語’，那種輕松調侃的風格何嘗不是一種近似甚至超脫了人工智能的形態？
他苦笑道：“所以，連你也不知道藍色的門究竟意味著什么，它里面究竟有什么，以及你和它究竟是什么關系。那你又如何知道這扇藍色的門的呢？”
系統道：“因為你。還記得在你參加的唯一一次真實狼人殺游戲嗎？在那里，你居然得到了并不來自于我的能量，并且強行破壞了我的游戲規則，所以我注意到了你。”
那一次，來自虛空的狼刀斬向方雨珍，葉云想要阻擋，幾番掙扎戰斗幾近失敗，正是來自藍色的門的能量，幫助他抵擋住了那一道能量刀。
系統繼續道：“所以，我對于這個和自己類似的存在產生了興趣，當然，說敵意也未嘗不可，因為我的存在是天道意志的轉化，與多層空間并存，我的出現是為了讓生靈加速進化來抵御另一個位面的入侵。當然，想要培養戰士必須要選擇戰士，所以我產生出了各種游戲來讓戰士們獲得歷練，然后才賜予他們力量。可是那扇門，它賦予別人力量卻是肆無忌憚而且破壞規則的，我又怎可能不注意到它？”
“原來一切竟因為我。”葉云苦笑一聲。
系統道：“也并非完全因為你，你的存在只是讓我意識到了那扇門有問題，但真正讓我發現問題的是方雨珍。她能夠看到那扇門，這與你相同，倒也沒什么關系，因為我相信能夠看到那扇門人縱使很少也必然不止你們兩個，可是她居然通過自殘的方式獲得了超額的精神力，這就讓我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你說你來自未來，并且對力量體系也的確有所了解，那便該知道，不論是希里托蒂婭還是方雨珍，她們的精神力都是不同于凡種精神力的。而希里托蒂婭的精神力是由我直接賜予，用來幫助我發展一個組織然后將我的能力擴展開來的，這是不違反規則的。可是方雨珍的精神力也同樣特殊，卻是貨真價實的不勞而獲，非但違反了天道訂立的規則，也影響到了我的多層空間布局……她一個人當然無法影響到整個多層空間，但是別忘了，肆無忌憚給予她精神力的那扇門卻未必沒有那個能力。所以，對于這種與我完全對立面的東西，我該不該去了解它？”
葉云輕嘆道：“確實應該。”
系統道：“方雨珍的事給我敲響了警鐘，但我當時的目標還是放在整體布局的展開上，為了讓人類得到更多地進化，我必須要弄清楚什么樣的真實殺人游戲才更適合進化的手段，所以我短期內還不想過度追查那扇門的事，直到你接二連三的殺死我的人……不，確切的說，是當我發現我的人被一種特殊的精神力量覆蓋，而使得我加諸于他們身上的規則印記全部消失后，我才徹底警覺！”
它很是認真的道：“我是應該感謝你的，是你第一次在和我的人的正面戰斗中，讓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種殺人游戲方式，就是由雙方扮演不同性質的角色，一方代表正義而一方代表邪惡，雙方進行作戰來完成這款游戲，這種游戲類型其實很簡單，但限制于某些原因，我很難想到，若不是你，我真的很難發現這種模式，所以我才策劃了那次追擊戰。而且在那次追擊戰后，我也才意識到這種新出現的游戲類型才是更適合生命進化的。可是精神力量抹消我的規則這件事出現后，我意識到方雨珍得到的力量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更強一些，盡而那扇門的危險程度也提升，根據運算，最后我得到一個一舉多得結論，就是策劃這次香港之夜，目標定位方雨珍。一來是想將方雨珍抓到并弄清楚那扇藍色的門的事，二來則是檢驗這種還未徹底成形的游戲方式究竟是否適合人類在激烈戰斗中變強，三來，如果這次成功，那么我作為不能直接插手世俗的進化操縱者，一旦發現了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或想要抹去的生命，也可以通過如這次一般的以任務發布的形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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