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么想帶著一個狼人將我們大家都毒死嗎?”
當老婦人說這句話之前,葉云本來已經傾向于趙剛是最后的那匹狼的。
因為趙剛之前說過一嘴,說這個游戲里,不論是好人方還是狼人方,只要有人試圖在‘場外’殺人,不但很可能根本殺不死對方,反而會被冥冥中的某種力量殺掉。
但是葉云剛才為了救方雨珍,開槍射殺了里維斯,那么是否意味著葉云也理所當然會被冥冥中的力量殺死?
然而一輪談話過去,葉云屁事兒沒有,這就說明趙剛的訊息‘可能’是錯誤的。
之所以用‘可能’二字,是因為里維斯先動手打算謀殺方雨珍,而葉云很可能就是冥冥中力量的刀,也即是說,葉云殺掉里維斯并非主動性的,而是冥冥中的那只手借助他來殺掉里維斯。
所以在沒法看透剩下的人究竟誰才是狼的情況下,葉云才會‘傾向于’趙剛是最后的狼人。
而老婦人既然說出了張玲玲才是狼人的話,那就說明這個一直隱藏在暗中的老太太顯然知道了什么隱秘的訊息。
待大家將信將疑的望向張玲玲時,白慧芳身為她的母親則是一把將自己的女兒拉到了身后,厲聲尖叫道:“你說什么!?你怎么能隨便污蔑別人!?”
老婦人古怪的笑:“你覺得我是污蔑了她?”
她看向葉云:“你覺得我在說謊嗎?”
葉云道:“理論上是存在你是最后一個狼人,而她才是那個隱藏的長老的可行性的,但是我們一直依靠著于謙‘身份牌和現實形態相同’的理論走到現在,我實在看不出張玲玲有‘長老’之相。”
他高聲道:“所以,我更相信這位老人家才是真正的長老!”
“你胡說!”白慧芳目眥欲裂的尖叫道:“我女兒從小就是個乖寶寶,怎么可能是殺人犯或有殺人傾向的惡人!你們不要污蔑我的女兒!”
之前趙剛和大家討論過,確定于謙留下的訊息是真實的,并且進而推導出一個理論,那就是成為了狼人的未必就是真的現實中的殺人犯,也許他有殺人的傾向或沖動也有可能。
白慧芳不相信也是正常。
或者說這本就是一個正常母親對自己女兒的維護。
老婦人冷笑聲聲,不屑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其實沒有意義,今晚預言家驗一下就可以了不是嗎?現在只剩下一個狼人,卻有預言家守衛長老三個能力者,同時還有四平民活著,無論如何狼人都再翻不起浪花來,今晚預言家驗她,明晚驗我,如此一來是否完全?”
所有目光落在方雨珍身上。
方雨珍此刻已經緩了過來,只是手指依舊摩挲著自己的脖子。
她輕輕點頭道:“沒問題,不過如此一來,老人家你以及張誠道一家三口就都不能靠近做飯的房間,趙剛葉云,你們兩個把他們分別關在兩個屋子里。李文清,你是廚師,仔細把咱們所有的食物和材料檢查一下,不要最后臨門一腳失了所有先機。”
“沒問題!”
三人一齊答道。
趙剛走向臉色發白的張誠道,說道:“先委屈一下吧,雖然我也不太相信……”
“啊!”
一聲尖叫打斷了他的話,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群人齊齊看向白慧芳,然后瞠目結舌的看到身穿白色連衣裙的白慧芳右小腹處有鋒銳的刀尖刺出,鮮血將白慧芳小腹處的衣料染得鮮紅!
“慧芳!玲……玲玲!?”
張誠道難以置信的踏前一步,渾身顫抖著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
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女兒竟在猙獰的笑,而她手中的刀也已貫穿了她的母親的腹部。
張誠道用近乎哀嚎的聲音喊道:“為……為什么!!!?”
“呵呵呵……”
張玲玲微垂著臉,一雙眼睛向上高高翻起,以一種平行仰視的姿態看著他,嘴角那抹殘忍的笑容越發擴大。
“為什么?”
她突地向后抽出那柄細長的尖刀來,再次狠狠插入自己母親的后腰,這一次,鮮血染紅了左腹的衣物。
“因為……我的確就是狼人呀!”
她拔刀還想再刺,一只腳已經飛過來印在她的胸口將她整個人都踹飛了出去!
趙剛!
他一個轉身接住倒下的白慧芳,而他的身側另一道身影沖出,凌空一腳踢在撞在茅屋墻上倒地的張玲玲的手上,將那把尖刀踢飛出去。
葉云!
兩人都是高手,若非一開始震驚于張玲玲殺母的逆天行為,又怎會任其輕易刺出第二刀?
葉云踢開刀后,探手直接拎著張玲玲的脖子將她一扯一甩,那不過九十斤的小體格直接被甩飛到篝火旁,然后葉云大踏步走過去,直接單膝跪在女孩后腰,取出手銬將張玲玲反向銬住。
前面因為信任了趙剛的話,覺得里維斯不敢在‘場外’動手,結果差點讓他掐死了方雨珍,這一次葉云哪會再不謹慎起來?
將張玲玲銬起來,葉云直接拎著她的長發將她拉起并按坐在一個石墩上厲聲喝道:“你瘋了!為什么要傷害自己的母親!?”
不怪他不客氣,對著自小父母雙亡的男人來說,母愛是多么奢侈的東西,被人肆意浪費也就罷了,如今竟有人連自己的母親都想要傷害,如何能不令他憤怒!?
張玲玲一開口先吐出一口血來(趙剛剛才踹飛她的那一腳也沒有留情),獰笑著道:“為什么不能傷害?你知道他們對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葉云一驚,看向早已呆立的張誠道。
張誠道緩過神來,用充滿疑惑、驚訝與痛心的語氣道:“我們?對你做了什么?我們是你的父母啊,從你出生就寵你愛你,從未打過你罵過你,你怎么會這么恨我們?”
張玲玲陰冷一笑:“你們是沒有打過我罵過我,但李老師呢?”
張誠道聽了只覺眼前一黑,幾乎站立不穩就要倒下,若不是旁邊李文清及時一托,估計此刻早已一后腦勺砸在石墩上了。
他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整個人都近乎崩潰:“那個混蛋!那個混蛋……嗚嗚……那個混蛋猥褻你傷害你,我們把他送進監獄有什么不對?你竟然因為一個這樣的禽獸就想要傷害你的父母!?”
張玲玲完全不理會眾人那一雙雙瞪大了的眼睛,恨聲道:“你胡說!那都是我自愿的!我們是真愛!”
張誠道大哭起來:“什么真愛!?哪有那樣的真愛!?他四十二你不到十四歲,你管那叫真愛?他玩弄了一個學校十七八個初一女生也叫真愛!?”
這話出口,就算白癡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眾人看向張玲玲的目光完全就是看著一個大傻逼/臭表子/天生賤貨。
“畜生!”
旁邊抱著白慧芳幫她止血的趙剛反應最激烈,狠狠一拳砸在地上,力量之大將土地都砸出一個小坑,自己的拳面也是鮮血淋漓。
反而是張玲玲,大聲冷笑道:“你懂什么?那些女生都是我幫他弄上手的!他的確是玩弄她們,但對我,他卻是真愛!我們說好了永不分離的,結果你們卻把他送進監獄!你們知不知道,從那一刻開始我就沒再把你們當成父母,而是當成了一世仇人!你們知不知道從他死的那一刻,我心中始終想著的就是如何殺掉你們兩個!”
說著說著,她甚至大聲笑著哭了起來:“可惜我沒有成功,沒有把你們兩個送下去見他,你們不死,我又有什么臉去見他?”
她目光邪獰的轉頭看向白慧芳:“還有你這個賤人,調查李老師和我的事也就算了,居然不要臉的勾引他,玩仙人跳,設下陷阱去害他!你知不知道他在和我上床時一直在說喜歡你的溫柔的笑,想象著草你時你的俏臉,可是你呢?你完全辜負了他的好意,你這個臭……”
聽到這葉云再也忍不住滔天的憤怒,狠狠一巴掌抽在了張玲玲的臉上,將她抽飛抽暈過去。
“……天啊,我究竟造了什么孽啊!”張誠道跪在地上抱頭痛哭。
另一邊,白慧芳則是虛弱到有進氣沒出氣的對趙剛道:“不要……傷害她……求你們……”
趙剛兩眼早已通紅,他完全沒聽到白慧芳的話,死死地盯著昏倒過去的張玲玲,一雙血目中的憎恨不知是針對張玲玲還是針對那個‘李老師’。
在他懷中,白慧芳漸漸沒了氣息,兩人身下,血已經匯成小溪。
僅剩的幾個人不忍再看,紛紛轉過頭去,張誠道更是近乎失心瘋一樣跪坐在那里不知是哭是笑。
葉云長嘆一聲,從懷中抽出手槍,走上去對著張玲玲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腦漿與鮮血飛濺,尸體猛的一震。
下一秒,所有人都陡的一暈,仿佛瞬間做了十幾趟過山車一般站立不穩。
葉云勉強站住,感受著腦海中的大量訊息。
神農架土蠻村落狼人殺游戲,好人陣營獲勝。
恭喜你,身在好人陣營獲得勝利,你的體質上升三點,目前為十二點,超越人類極限兩點。
恭喜你,身為守衛玩家獲得勝利,你的體質上升兩點,目前為十四點,超越人類極限四點。
恭喜你,在一場游戲中成功守護四名玩家,獲得一次抽獎機會。
系統抽取中……你獲得了‘雙刀狼爪’道具一個,使用此道具,可以在游戲中狼人只剩下你自己時于一晚殺死兩名好人。
你目前的定位為‘好人陣營(11)’,括號內數值為你的陣營偏向值,鑒于你是第一次參與此游戲,可以獲得講解。
狼人殺游戲分為好人陣營與狼人陣營兩種,括號內數值為1100,‘法官’會根據你的陣營表現來發放卡牌。
現實中形式傾向偏于好人,則身在好人陣營時括號內數值不變,現實中作惡,則身在好人陣營時括號內數值減少,減少為零時,下一次狼人游戲仍會獲得好人陣營卡牌。當你的括號內數值為負值時,自動調換成對立陣營正值(比如‘好人陣營(11)’會變成‘狼人陣營(11)’),同時發放與陣營相對應卡牌。
現實中做好事不獲得好人陣營數值,做壞事自動增加狼人陣營數值。
想從狼人陣營轉換到好人陣營,可通過獻祭抽獎道具來獲得好人陣營數值。
恭喜你,你破解部分最高資料,額外獲得五點體質,你目前體質為十九點,超越人類極限九點。
恭喜你解鎖獨立訊息……滋滋滋……狼人殺游戲漏洞累計43,達到50時,狼人殺游戲判定為不合格……設定你為游戲代言人之一……通過你眼……確定主宰……
全部接受了腦海中的訊息,葉云下意識的后退一步半跪在地,雙手按住太陽穴咬牙忍痛。
前面的所有訊息他都十分輕松的接受了下來,但是后面的所謂‘破解部分最高資料’以及‘解鎖獨立訊息’這兩條,卻是如同一根燒紅的鋼筋絞進了他的大腦,直讓他雙目都流出血淚來。
擦了擦雙眼的眼瞼,葉云呲牙咧嘴的重新站起身來,便見眾人都是打量著周圍一副茫然的表情。
旋即,莫名詭異的氣氛在小小村落中盤桓。
現在村落里還活著的人就只剩下了葉云、方雨珍、趙剛、李文清、張誠道、大長老六人。
在場除了李文清一臉喜意之外,其余人都是表情凝重,尤其是已經崩潰了的張誠道,此刻臉上已經看不出人形了。
趙剛將白慧芳抱起,走到葉云身邊道:“先把尸體處理一下吧。”
把母女二人放入剛剛挖好的坑里,趙剛道:“還是等張誠道來掩埋吧。”
葉云點頭著,放下鐵锨。
他最后看了眼母女二人的臉,突地向后快走幾步轉身扶著樹嘔吐起來。
趙剛嚇了一跳,連忙過來問:“你沒事吧?”
葉云微微搖頭,擦了擦嘴:“只是被那個蠢女人惡心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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