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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樂樂仔細看了看楊威瑟的臉色，仍舊是如往常一般面無表情，卻并不像平日自然，倒也沒有剛才那么緊繃。
她稍稍松了口氣，才問，“你怎么了，人家正和我說著話呢，你突然就那么沖了上來，嚇我一大跳。”
楊威瑟不由皺了皺眉，“你怎么能讓他距離靠那么近？梁長官已經告訴你了他對小林榮治持保留意見，我不在的時候你也得小心點。”
旁邊凱莉“噗哧”笑出來，許樂樂和楊威瑟不約而同地轉頭看來，凱莉忙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理會自己，繼續就好了。卻實在忍不住在心里“哈哈哈”，看這對話，怎么看都像是吃醋的情侶在吵架。
保安正在對通話器說，“你不是說也要過來，怎么還沒到？”話音剛落，就聽到門鎖通過權限認證的“嘀”了一聲，穿著一身后勤工作人員制服的梁宏遠推門進來。
梁宏遠倒是仍舊是一副輕松的表情跟保安握了握手，“凱文，你就這么明目張膽地沖了進來，那小子可還沒走呢。”
凱文懶得理他，直接往沙發上一坐，拉開終端的顯示屏，三兩下打開剛才楊威瑟和小林榮治沖突的監控視頻，“小林榮治我們兩年前就排除了，你要懷疑他，請給我個理由。”
梁宏遠遞了個電子煙給他，遭到拒絕后也不以為意，直接塞嘴里，“直覺。”
“你每次都這樣。”凱文顯然和梁宏遠并不是剛認識的交情，絲毫不賣他帳。
梁宏遠卻不理他，自顧把視頻放大，又倒回去重新看了一遍。
見他們在說正事，許樂樂等三人也不由自主地圍了過來。
凱文從監控系統中截取的這一段直接從許樂樂和凱莉回到宿舍樓下開始。
她們倆看到小林榮治，停了下來。然后就看見小林榮治湊了上來，給許樂樂行了個吻手禮，說了兩句話，順手給她整了整衣領。他的動作這么親密而自然，楊威瑟不由握了握拳。
梁宏遠突然按了暫停。倒回去又看了一遍。
還是這樣，除了小林榮治和許樂樂之間的距離太近了些，沒有其它異常。
可是梁宏遠再次按了暫時，又看了一遍。
這回是凱文臉色一變。“停！不對！”
梁宏遠長出了一口氣，“是吧？我就是感覺哪里有點不對。”
凱文也是極富經驗的安保專家，死死地盯著暫停的鏡頭愣了兩三秒，“這個動作……”
小林榮治的右手抬起許樂樂的右手，行了個吻手禮。然而放開她的手，說話的間隙，順手整了整衣領。
許樂樂和凱莉都是一頭霧水，雖然這個動作太過親密了些，可除此外完全沒看出來哪里不對。
突然，楊威瑟臉色一變，隨即凱莉指著屏幕驚訝地叫起來，“這不是第三套標準動作嗎？！”
梁宏遠點點頭，“不錯。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只有許樂樂一頭霧水地拉著凱莉，“什么意思？”
凱莉知道她不明白。便給她解釋，“你還沒有接觸過正規的機甲駕駛師訓練，所以你可能不知道。機甲駕駛員有三套標準服裝，其中作戰服因為立圓領，且穿著以后需要嚴絲合縫，所以在穿著的標準動作中，穿好后需要用拇指捏著這樣檢查一圈看有沒有空隙。”
凱莉說著便給許樂樂示范了一遍。
許樂樂不由大吃一驚，小林榮治給她整理衣領的動作竟然和凱莉的這套動作一模一樣！
整理衣領原本是個很隨意的動作，小林榮治的這個動作乍一看之下也很隨意，如果不是凱莉這樣示范。根本想不到其他方面去。
許樂樂不由大感疑惑，“可是他不是普通學生嗎？怎么可能會機甲駕駛員的整理動作？”他到底是什么人？
梁宏遠卻把視頻繼續播放下去，指著后面這一段道，“這句話是我讓楊威瑟試探他的。”
只見視頻上楊威瑟對小林榮治說。“許樂樂周圍的安全距離是十米，你給我小心點！”
如果小林榮治只是普通學生，可能會對楊威瑟居然真的說許樂樂身邊有安全距離而感到可笑。如果小林榮治是沖著許樂樂來的，卻有可能會有別的反應。
然而小林榮治只是作出驚訝狀，“還真有安全距離呀，哎喲哎喲。好可怕好可怕。”從他的動作表情，根本看不出什么異樣。
梁宏遠把他這一段動作放慢了，幾乎是一幀一幀地仔細又看了一遍，最終還是煩躁地撓了撓后腦勺。“如果他不是普通學生，那就是演技驚人，不過考慮到他還只有十三歲，這個可能性應該還是可以忽略的吧。”
凱文卻突然語出驚人，“我倒知道有個人十三歲也能做到。”
“嗯？”
“巴普斯托弗。那個小狐貍，你絕對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凱文攤了攤手。
視頻中已經看不出什么有用的內容了，梁宏遠把視頻關掉，“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一個普通學生會機甲師才會的動作，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還是演技高超。可是那再怎么也不能跟巴普斯托弗比，小林榮治總不可能是……”
話沒說完卻戛然而止，梁宏遠和凱文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睛里看出難以置信。“不可能吧？”
凱文快速翻動屏幕，迅速調出能找到的所有小林榮治所有挑戰賽的視頻。
梁宏遠神色漸漸漸漸凝重，“很難想象一個沒接受過大量長期訓練的孩子，能夠做得這種程度。”
凱文臉色也不好看，“如此天賦實屬罕見。”
兩人都從對方震驚的眼里看見了某種不可能的可能。
凱文用最快的速度打開“第五人”的資料。
站在他們身后，突然聽明白了他們在說什么的凱莉，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雙手緊緊地抓住沙發靠背。
屏幕上顯示著：“杰克.威尼斯。男。星歷15438年9月24日出生于首都星行政中心區第二婦幼醫院，公民編號AHL1543809243KJ6……”
凱文迅速調出他失聯前最后的照片，那時候他才6歲，是個金發碧眼的小男孩。凱文警方提供的現在的預想肖像畫。
這兩張照片無論怎么對比，都和小林榮治沒有任何一絲相像的地方。
凱莉莫名地有些失落，卻又理所當然。是啊，再怎么想這樣的事情也太天方夜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