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大勇活了二十多年,才體會到情竇初開是個什么滋味。雖然在末世前說過親,但是對方實在太熟悉,所以對大勇而言,不過是以后要住在一個房子里的區別。
現在則不同,他是一眼就被幾個女孩的清秀靈動所迷住了,盡管他也說不清自己到底喜歡哪一個,只是覺得每一個都好。
好在他有自知之明,知道不管哪一個都不會是他的,所以他也就不必苦惱三選一這樣難擇的題目,就是想著能多看幾眼就多看幾眼。
這午飯一吃完,他還是趁著大勇媽收拾碗筷,大勇爸在炕上小憩的檔口跑了出去,直奔老婦人家的方向。
遠遠的就聽見有女孩輕靈的聲音傳來,大勇懸著的心總算松了下來,隨即便是無比的欣喜。
果然在門口看見了兩個女孩練武的身影。
大勇站在院門外呵呵的傻笑著,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沒事就好。
葉子玉早就感覺到了他的到來,只是想著將這一套帶著燕苗練完一遍再說所以就由著大勇在外面目不轉睛的看著。
只是那大勇的目光太過熱烈,而且他又是變異者,沒有了異能的燕苗很快便覺得渾身不舒服起來,眉頭微皺,視線轉向那讓她不自在的源頭。
她停下手里的動作,背對著大勇,對葉子玉說道:“那個家伙又來了。”
她倒不是有多反感他,只是自從那事之后,她就對所有異性都沒了好感,更別說一直被人盯著看了。
但是對于葉白霜和王瞾藝,她到是沒有這種情緒,大概是因為葉白霜還是個沒長大的少年,而王瞾藝,很多時候她下意識就把他當做了姐妹……
見燕苗停了下來,葉子玉只道:“恩,我早就發覺他過來了。只是覺得他就那么站著也不妨礙咱們所以就沒有停。”
“我只是不喜歡被人一直注視。”燕苗淡淡道,語氣中沒有任何惱意,確然只是不喜罷了。
葉子玉了然的笑笑,微微轉身朝大勇走去。
大勇知道是自己打擾了兩個姑娘。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葉子玉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淡道:“大勇哥,是來找奶奶的嗎?她還要等會兒才會。”
大勇比葉子玉幾人都要年長一些,葉子玉出于禮貌喚了一聲大勇哥也是看在這家院子的主人王奶奶的面子上,卻不知自己這一叫。讓本來就手足無措的大勇一下子更找不到對自己身體的支配力了。
見大勇只顧呵呵的傻笑也不答話,葉子玉又喚了一聲,然而大勇還是沒有更多的其他反應。
葉子玉微微皺眉,難道這小子昨個兒真磕到腦袋留下后遺癥了,只是才顯出來?
對方不給自己除了傻笑以外的人和回應,自己又不好就真么放他在這里繼續傻站,一時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覺尷尬。
她回頭,看見不知何時倚門而站的王瞾藝,而燕苗早就回了屋子里。
她無奈的沖王瞾藝笑笑。王瞾藝沖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回來。
她再回頭,大勇依舊傻笑著看著自己。
葉子玉微嘆口氣,心道,算了,自己本來也不是那么給人留面的人,這時候裝什么呢。于是再不多留回身往回走。
佳人漸遠,大勇這才回過神來,也找回了身體的支配力,下意識就喊了句:“等等我!”
葉子玉回頭。疑惑的看著大勇。
被美人凝望,大勇又開始腦袋空白,張了張口,竟不知要說什么。
葉子玉等了一會實在沒有耐心陪這個大勇玩這三步一回頭的游戲。扭頭迅速進了屋子。
等葉子玉的身影徹底消失了,大勇才在原地狠狠的跺了跺腳,暗罵自己沒出息。一抬頭,卻見那個男不男女不女的王瞾藝還站在屋門旁望著自己。
不管王瞾藝長得多像一個嫵媚至極的女人,卻然還是從身形上可以看得出是個男子無疑。盡管大勇看著這人也有些不自在,但不至于像見了那幾個姑娘那般變得口笨嘴拙。話還是能說得還算流利。
“我上午來你們怎么都不在家?”大勇稍稍提高了聲音問道。
“出去走走。”王瞾藝漫不經心的答道,眼神中卻帶了一絲玩味的意味。“有事?”
“沒事,沒事……”大勇聲音低了一點,忽然似想起了什么,又提高聲音道:“啊!我昨個兒說了要送糧食過來,所以才過來的。”
王瞾藝哦了一聲,然后打量他一眼,嘴角一翹:“東西呢?”
大勇一愣,東西……
大勇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磕磕巴巴道:“我上午是拿著東西過來的,見你們不在,我又不能放在門口,所以又送回家里了,這會兒怕你們還不在家,就先來看看,所以,所以……”
“恩,知道了,那你現在可以回家取東西送過來了。”王瞾藝倒是一點也不客氣的說著。
大勇恍然,連連點頭:“對!對對!我這就回家取!”
說罷一溜煙的跑走了。
王瞾藝也推門進了屋內。
葉白霜瞥了一眼王瞾藝,冷哼一聲:“無聊。”
大勇的聲音很大,而王瞾藝又是站在屋門口,所以他們二人的對話屋里人聽得一清二楚。
只是葉子玉三個女孩對那段毫無意義的對話沒什么興趣,所以都沒有在意,而葉白霜因為不喜大勇,所以下意識聽入了耳中。更覺得那個叫什么大勇的傻大個干脆叫大傻算了。
“日子這么無聊,總要找點樂趣。”王瞾藝不甚在意的回道。
“你那么無聊的話,我給你點事做吧。”這時葉子玉突然接口道。
“無聊并不代表我很有空。”王瞾藝丟下這句話抬腳走進對面的屋子里,徒留葉子玉在背后一口氣憋在胸口。
王瞾藝卻也不是在睜眼說瞎話。
他這幾日只感覺馬上就要突破了,卻總是在臨近突破的那個點上停滯不前。心里很清楚只要在稍微努力那么一點就過去了,可是這個努力的點總也找不到。
今早答應和大家一起散步也是想試試看能否通過釋放力量而有所突破。只可惜他一連砍了十幾棵二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樹也沒有發生任何進展。此時只覺得虎口和手臂酸疼的難受,只想回去繼續睡覺,在睡眠中繼續提升體質及力量。說不定,就是因為他睡得還不夠多,所以才難突破。
葉子玉是不知道王瞾藝什么時候才能成功進階。但是自己的一副藍絲蛛的蛛絲手套已經織好了,只要王瞾藝突破到三階。他們就會立馬出發繼續趕路。
而在走之前,她要給這房子的主人王奶奶留下盡可能多的柴火作為感謝她這段日子的收留與照顧。
今兒她可是沒想到王瞾藝腦袋里的哪根弦突然就搭對了地方,主動幫著自己砍樹,而且一口氣砍了這么多。要不是她阻止,那家伙說不定還會繼續砍下不知多少棵大樹。她的空間可不是無無限大的。就這,還壓壞了空間里好多莊稼呢。
她看了看屋子里的另外三人,對葉白霜說道:“小白,跟我出去收拾拉回來的那幾棵樹。”
葉白霜把臉一扭:“我才不去!”
“你閑著也是閑著。干點活說不定身體一經這么鍛煉,就又長大了一些。”葉子玉哄道。
“你少騙我了!我才不去做那費力又無聊的事呢!你之前每天做的不是挺好的么,干嘛又要拉上我,這屋子里又不是就我一個人。”說著眼睛掃了燕苗與代美彤二人一眼。
燕苗瞧院外再無其他人影了,起身說道:“葉子,我跟你去吧,正好鍛煉鍛煉臂力。”
“你剛剛練功已經出了不少汗,再出去花力氣會吃不消的。”葉子玉不贊同的道。
“不是還有別人么!”葉白霜看著代美彤也不覺自己的語氣會讓對方有多不舒服。
還不等代美彤出聲,葉子玉搶先一步道:“美彤體弱,怎么能做這樣的活?”
葉白霜不屑的冷哼一聲。
“我也沒多強壯吧。”說著還一擼袖子。把自己精瘦的小細胳膊露了出來。
葉子玉看也不看一眼,道:“所以才讓你去啊!只有出力才能讓身體強壯起來。”
“你這是區別對待!”葉白霜不服。
“本來就有區別啊!你是男生,她是女生。”葉子玉理所當然的回道。
“你也是女生。”葉白霜立即回嘴。
葉子玉低頭想了想,才道:“的確,要不都給你做吧?”
“喂!”葉白霜氣的從炕上蹦了下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有異能,體質自然和她們不一樣。還有,我剛才說的不全是哄你的話,說不定你多出出力,身體真的能長大呢!你之前長大不是因為吃了一定量的喪尸腦漿么?可是到你上次長大到現在。你吃的可不少了,但是一點也沒有再長大,我想可能那些東西只能滿足你身體不至疲憊,不能再幫助你成長了。或許你該嘗試著其他事情看看。”
“真的么?”葉白霜半信半疑的反問。
葉子玉認真的點點頭。
“不過他現在這樣子也挺好,不需要再繼續長大的吧?”燕苗提醒道:“他現在可是也就一歲大。”
葉子玉立馬丟給燕苗一個眼神,燕苗立即收住嘴。
本來已經被葉子玉說的動搖了的葉白霜一下子反應過來,恨恨的瞪了眼葉子玉:“你學壞了!”說完掉頭回了房間再不出來。
葉子玉無奈的聳了下肩,燕苗沖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一個人來到院子,將院子里的一些零散器具挪到墻邊。葉子玉這才從空間里搬出一顆巨樹立在院子中間。
她用藤蔓支撐著樹干不倒,仰頭看了看足有二十來米的樹木,這小小的院落定然是橫放不下的。
以往她自己每日也就砍那么幾棵樹,也不挑太高太粗的。放進空間后,梁天就會在空間里將大樹鋸為兩端,好方便她拿出來在院子里繼續砍成垛子。
今天一下子砍了這么多樹,空間都擠滿了,哪還有地方給梁天讓他進行一次加工。
好在這樹長得挺周正,雖是野生,沒有人為它剪枝裁葉,樹干分叉處以下沒有幾只橫生出來的樹枝,倒是可以讓它樹冠沖著街道外那么橫放。雖然樹冠必不可免得要擋住街道,然而老夫人家是村尾,院子對面一片荒地,并沒有人家,沒有砸到別人家房墻的危險。
轟隆一聲響。
巨樹橫倒在地,砸出灰塵一片。
葉子玉揮了揮手,清咳幾聲。
等灰塵落盡,葉子玉只覺哪里有些不對。就算這樹木再枝椏再多,這樹干與地面之間的角度是不是有些過大。
她循著樹干的方向向伸出大門的樹冠方向望去,從錯亂的樹枝密葉間依稀見到一個人影。
只愣了幾秒,葉子玉立即快步上前,心里暗道不好,似乎砸到人了。
待她走進了,撥開遮擋視線的枝葉,就見一個眼熟的漢子呆呆的雙手高舉過頭頂,一副回不過神的樣子,支撐著樹枝不砸到他腦袋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去而復返的大勇。
“你怎么又回來了?”葉子玉沒好氣的道。
“我……我來給你們送吃的。”大勇表情呆滯,還沒有回過神來,只是聽到有人問他,下意識的回答道。
“你沒傷到吧?”葉子玉用感知力細細打量了大勇一番,心里奇怪為什么剛剛沒有感知到此人就在附近。
“沒,沒有。”大勇低頭,這才回過神看見問話的葉子玉,不由心里又是一頓緊張。
“你是力量型變異者?”葉子玉瞧他舉著樹枝,沒有一點吃力的樣子,不由猜測道。
“啊,恩,我,額,是,是……”大勇又開始找不到身體的控制力。
葉子玉無奈,轉頭看了看情況。大勇現在站的位置正是樹枝最茂密之處,以大勇力量型變異者的體質,想要出來不是難事,只是免不得身上的衣服會被樹枝劃壞,露出來的臉和手恐怕也得劃傷,雖都不是大事,自己也可以施展綠霧,將那些小傷撫平,但總還是有些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