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啊！那就是對我的出色表現稱贊一番了？不用，我自己知道就夠了，你只要把上次答應我卻沒給我的晶核餃子煮了給我吃就當是獎勵我了吧。”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是說，這是你第一次殺人吧，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害怕？或是不舒服？”
葉白霜疑惑的看著葉子玉，詫異：“為什么要害怕，他又不能把我怎樣，而且都已經死了。”
“可是那畢竟是一條生命啊，你不覺得自己就這么輕輕松松的剝奪了一個人的性命是件很可怕的事么？”
想當初自己打死第一只喪尸的時候，還花了好一段時間來平復內心呢。
“這和你打死變異獸有什么區別嗎？”葉白霜反問。
“那怎么能一樣。”
“不都是生命嗎，有什么不一樣？”
葉子玉一時語塞，半餉，說道：“變異獸和我們不是同類。”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讓我去解決那個跟蹤的人的，現在又來教訓我？”葉白霜也有點火了。
“讓你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也在自責，只是不想你因此把其他人的生命看得過輕。”
“是你們叫我去殺人的，要看輕也是你們看得輕吧。”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怎么還吵起來了，聽得我頭疼。”王瞾藝不耐煩地打斷二人。
“你葉姐姐的意思就是。以后呢只有在受到威脅的時候才可以傷人。”
有轉過頭對葉子玉說道：“你想得有點多了，放松一下，不然會提前進入更年期的。”
葉子玉……
“哎呀，雖然麻煩已經解決，但是不保證現在就安全了。咱們還是趕緊上路吧，換個方向，以防那些人沿著那人留下的記號追過來。”王瞾藝招呼一聲，把背上的煙苗穩了穩，率先向南面走去。
葉白霜哼了一聲，從葉子玉身邊擦身而過。
代美彤輕輕碰了下葉子玉的手臂，葉子玉搖搖頭。嘆了口氣：“我沒事。也沒有資格責備他。”
又走了大概有一個時辰，終于走出了這片樹林。
眼前依舊是滿眼的高草灌木，只是依稀可以辨別出那較兩旁荒草稍微稀疏的地帶應該是原來的馬路。
他們經過之前在樹林里的橫沖直撞已經不知道現在自己所在的具體方位是在哪里了，而眼前的路卻是東西走向，向東走的話總不會偏離得太多。
梁天在空間里已經為那四個電動滑板車充好了電，而這馬路上的植被多半是從兩旁蔓延過來的，基本成倒伏狀態。而支出來的枝葉也不過半人高，這樣的路行駛電動滑板車最適宜了。
當葉子玉把充滿電的滑板車從空間里搬出來的時候，沒有人疑惑她是如何在這段時間完全沒有給滑板車充電的動作而滑板車已然全部動力充足。
對他們來說，擁有一個看不見卻真實存在的空間已然是現在他們已知的最為神奇的事，而可以使用這個空間的葉子玉既然能夠任意的將物品放入或拿出這個空間，那么她在空間里將這幾個滑板車充上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天黑的時候，他們不再前進，找了一處相對較為隱秘的地方休息。
之所以不再連夜趕路，首先是他們相信追趕他們的人發現那個跟蹤者的尸體后應該會打消繼續追捕的念頭。
沒有方向的追捕，和大海撈針無異。他們有理由相信那些人不會如此執著。
雖然不知道他們幾人為什么一進入那個叫做禹村的基地就被盯上了，但也因為沒有緣由反而讓他們想明白一件事，就是很有可能那些人對一切路過的陌生人都會進行這樣的行動，也只有這樣才能說得清。那么，那些人在認識到繼續追尋只會浪費時間精力并且也很難再找到他們的時候，一定會選擇放棄，然后回到各自的地盤等待下一批獵物進入。
一下午的路途中葉白霜都沒有很葉子玉說一句話。即使是因為寒風凜冽，不宜張嘴說話，也能讓人看出他還在生葉子玉的氣。
給每個人都盛上一碗素湯后，葉子玉拿出一枚晶核，細細切成丁狀，倒入剩下的湯水中三分之一，細細攪拌直到晶核完全融化后，倒入保溫杯中，這是專門為代美彤準備的。
還剩一些湯在鍋里，葉子玉將那枚晶核餃子丟了進去。
葉白霜在旁邊偷偷瞄著，雖然依舊臭著一張臉，但晶亮的雙眼已然暴露了他此時內心的歡喜。
餃子煮的差不多了，葉子玉連湯帶水的盛在碗里遞給葉白霜，說道：“這是答應給你的，已經煮好了。”
葉白霜噘著嘴，不過頭去不看她，卻悄悄的咽了下口水，以為葉子玉看不見。
葉子玉也不拆穿他，問道：“你不要？”
“不要！”葉白霜冷哼。
葉子玉微微一笑，又問了一遍：“真的不要？”
葉白霜這會連話都不說了，生怕一開口就是一個“要”字。
“好吧好吧，這裹了喪尸腦漿做陷的晶核餃子看來只有丟掉了。”說完，葉子玉作勢就要潑出去。
葉白霜急忙回頭，卻見葉子玉笑嘻嘻的看著他，知道自己上當了，丟了一個白眼后，一把奪過葉子玉手里的碗，哼道：“真是浪費！”
葉子玉呵呵笑著。
葉白霜三下五除二就把餃子連湯吃了個干凈。
“好吃嗎？”葉子玉問道。
“一般。”
“不生氣了？”
“哼。”
“我向你道歉好不好？”葉子玉哄道。
“不好。”
“喂喂。別太過分！”
“你這是道歉的態度嗎？”
“你這小子！”
葉白霜朝葉子玉做了個鬼臉。
知道葉白霜不生氣了，葉子玉忍不住又說了一句：“我只是不想你因為我沒有教育好而變得冷血。”
“知道啦，知道啦！明明歲數不大，大嬸都沒你嘮叨。”
葉子玉眼神閃了閃，這么久了他還記得他的那個大嬸。看來這個孩子內心要比她想象的更要重情，這樣的人就算是冷血也冷不到哪去，葉子玉總算是放心了。
臨睡前，葉子玉又給燕苗做了次檢查，雖然她臉色依舊蒼白沒有血色，但是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這一直不醒看來是她心里不愿意清醒過來面對現實。
“你遇到了什么。總要醒過來告訴我。我才能知道啊，你這樣子一直不肯醒過來，我連安慰的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又怎么能幫你呢？”葉子玉嘆氣，為燕苗拽好被角，轉身也鉆入了自己的睡袋中。
黑暗中，燕苗的睫毛微動。一滴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
當他們沿著路再次看見一個小型的避難基地時，幾人遠遠的停下了腳步。
“這里雖然離禹村那幾個基地較遠，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受石頭城的控制，咱們是繞開走，還是怎樣？”王瞾藝問道。
葉子玉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雖然繞開走更為保險，不過咱們總要找人詢問一下地理位置。不如我去找個普通人問下路，你們等在這里。”
王瞾藝將她的提議否定掉。
“不行，上次咱們都聽到了。那些人其實是沖著你和美彤來的，你去問路，即使對方是個普通人，你又怎么能知道那人是不是石磊在這個基地里的眼線，還是我去吧。”
“你？你去恐怕會更引起注意的吧。”
“你這么一說……確實如此呢！”王瞾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極為苦惱的樣子。“沒想到長得好看也是種煩惱，唉”
葉子玉絕倒。
“自戀也分一下場合好不好……”
“事實而已。”
葉子玉懶得理他。自顧蹲下身子，扒開覆蓋在地面上的植被，抓了一把土。
“看來還是得我去。”葉白霜出聲道。
“不行。”葉子玉起身。“你也很明顯，變異者和異能者的感知力感覺不到你的存在卻能看見你，這不是更引人注意么。”
“話雖如此，但又有誰會對一個陌生的路人隨便探查呢，而且還只是個孩子。還有一點就是，以葉白霜的能力，他去問是最合適的。”王瞾藝說道。
“那就聽你們的，但是得喬裝一下。”
“喬裝？”
“恩，你把這套毛皮大氅脫下，這個太顯眼了。”
葉子玉拿出了之前他們在小旅店里換下來的還沒來得及清洗的衣服遞給葉白霜。“穿這個。”
“啊？”葉白霜皺眉，嫌惡的退后一步。“這都有味兒了。”
“你又聞不到，這味道也是給別人聞的。”
“誰說我聞不到，臭死了。”葉白霜一手捂著口鼻，一手連連在臉前擺著扇風。
葉子玉一愣，收回手，詫異道：“你能聞見？”
“廢話，這么臭，難道你聞不見？”葉白霜說完就看所有人都不做聲的盯著自己，奇怪道：“你們看我做什么？難道你們都聞不到？”
“我們自然是能聞到的，但是你現在也可以聞得到這味道了……”王瞾藝也帶著些許驚訝的說道。
“你們能聞到，我為什么……”話沒說完，葉白霜也意識到了哪里不對。
他放下捂著口鼻的手，拿起葉子玉手里的臟衣服，慢慢湊到鼻前，然后將手一推，頭向后扭曲，臉上是被熏到的扭曲表情。
“你以前只能聞到喪尸腦漿的味道，現在你可以聞見其他的氣味了！”葉子玉興奮的說道。
葉白霜將衣服丟回給葉子玉，臉上也是又驚又喜的表情。
“我以前不只是能聞到喪尸腦漿的獨特味道，還有你和甄玉身上的氣味，不過其他的我都聞不到，所以你們說香的東西我也會覺得不好聞，就是因為我根本聞不出來。”
“所以你才那么親近他們兩個？”代美彤恍然大悟的說道。
“恩恩。”葉白霜微微點頭。
葉子玉微微詫異，她身上的味道，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身上是有什么味道的？
一想到葉白霜以前只認為喪尸身上的氣味好聞，葉子玉忽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難道自己居然有和喪尸一樣的體味嗎？簡直比狐臭還要可怕好不好！
“難道都是晶核餃子的功效？”葉子玉驚道。
“如果不是巧合的話，多半就是因此了。兩次都是在吃了晶核餃子后有了變化的，就算是巧合也不會這么巧吧，要不晚上你再包一個給他吃，看看明天會不會又出現新的變化。”
“好。”葉子玉連忙答應，如果真的是因為晶核餃子的緣故，那真的是自己的誤打誤撞，沒想到只是自己的突發奇想，卻使得葉白霜越來越接近人類，這簡直是這么長時間以來發生的唯一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了。
“那么現在還要不要小白去前面問路？”代美彤出聲提醒。
“還是要的，我只顧著高興了。小白，先把衣服換了，雖然是不好聞了些，也就忍一小會兒，晚上再給你煮晶核餃子吃。”葉子玉再次把臟衣服遞給他。
葉白霜苦著臉，用兩根手指頭捏著，瞥了眼葉子玉，委屈道：“你說的哦！”
“恩恩。”
別說做一頓晶核餃子了，就是天天給他做，能讓他從一個活死人變成和所有人類一樣的正常人，她也是愿意的。
換好衣服后，葉子玉將手里握著的一把泥土又拍在了葉白霜的臉上和頭上。
“你干嘛？”葉白霜甩了甩頭，泥土從他的頭上撲粟粟往下落。又拿手背去擦臉，結果一張小臉越發臟花了。
“行了，這樣就更自然了。”葉子玉去拉他的手，不讓他繼續去擦。“你待會去找那個坐在石頭上的大娘，就那個穿著帶補丁的花棉襖的那個。然后你問他這里是什么地方，如果想去泰威基地該怎么走，這里離哪個城市最近，問完回來就可以了。這次我允許你用迷魂。”
“原來你抓一把土就是為了讓我看上去像個乞丐……”
葉子玉嘿嘿笑了兩聲，拍掉手上的泥土，解釋道：“本來是為我自己準備的，但是你瞾藝哥哥的話說服了我，所以只能用在你身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