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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以筠突然而至的爆發,讓齊子煜反而平靜下來,愣愣的打量一陣,忽而嘆息,像是極為疲憊之后的落寞,落寞這個詞跟他其實本沒有什么關系,可現在就是讓人無端的覺得如此。
“你簡直是我這輩子經歷過最難過的坎坷,”低沉的嗓音帶著些許沙啞,聽得人心里一抽一抽的疼,抬手想要摸上她的臉,卻又無助的放下“想要瞞著你的,你都知道,想要對你好的,你都不稀罕,到底讓我怎么做你才能回來,離開我,再也不見,你真的那么開心?”
顏以筠艱難的吞咽了一下,輕微的聲響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明顯,她見過這個男人強勢、溫和、無賴、腹黑,可就是沒有見過他現在這樣,什么時候無論什么樣子都仿佛是天生而來的掌控者,從容淡定,沒有什么是能讓他焦頭爛額,甚至孤單得可憐。
若說有,也只那次在懸崖之下,他重傷昏迷,人事不省,喃喃而出的那句話,她能記起的有限回憶里,也唯有這一回而已,那時他是為了兒時便雙雙離去的親人,可現在,他是為了她。
再不能待下去,否則zìjǐ一定會先妥協,顏以筠猛地想到這個念頭,若她妥協了,什么都沒有改變。再回去,齊府之中日日與宋珺瑤面對面的生活,那些事情再經歷一次,她恐怕會按捺不住親手殺了她,而她,并不愿如此。
哪怕齊子煜是在zìjǐ的這一邊,她難道可以在宋珺瑤面前將她曾經加諸于zìjǐ身上的事情原樣還回去?她可以裝鬼嚇宋珺瑤。卻不想看著她變成一個怨婦一般每每出現,那同樣令人難以忍受,既如此。現在其實是最好的選擇。
“我……我先回去了。”落荒而逃,顏以筠等到了zìjǐ的屋子躺在床上回想,便只有這個詞可以稍稍描繪她那尷尬的行為。
齊子煜也不阻攔,受傷如小鹿一般可憐巴巴的盯著她,直至消失,轉而拿起顏以筠落在一旁地上的小包裹打開,里面是白色的衣裙。面粉,還有些零散的飾物,皆是她原來佩戴過的東西。一件件的擺開,仔細看過來,唇角帶上了一抹無奈的笑意,眸子里也漫出了幾分寵溺。
“這些小聰明倒用的挺好。嚇人都嚇到zìjǐ家了。這個時候該回去收場了嗎?每次惹了禍,都不好好善后。”
四周夜風吹過,沒有聲音來回答,他也沒指望還有人在,將包裹重新收好,沿著夜路慢慢走著,這白樓之中的人也大多知道存在他這么一個人,夜慕笙沒有說什么。樓內的眾人也就默認了他的存在。
回到他暫住的院落,已經是天有些蒙蒙亮的時候。齊子煜才覺得身心疲憊,身上的傷看著倒是好了七七八八,可內傷嚴重,又有中毒耗損,哪里是幾天就能調養過來的,今晚聽了夜慕笙說顏以筠失蹤,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可后來想起她讓zìjǐ做的那些事情,便也猜了個大概。
只是卻也提心吊膽,生怕她會出了什么意外,齊府里的人倒不怕,關鍵是外面那些當初想要對她下手的人,本來一場葬禮便已經能夠斷了他們的念頭,若是又被發現了蹤跡,可是前功盡棄。
但所有的擔憂緊張,在見到的面的時候卻統統不會正常訴說,兩個人若每次都以這樣的方式收場,那想要將她帶回身邊可是難于登天了。
當初他們明明不是如此,齊子煜偷偷在袖子里握緊了拳頭,說什么也得回到從前,那個嬌俏會撒嬌會跟他斗嘴吵鬧的小人兒,比現在冷冰冰的樣子不知道強了多少。
推門進屋,一股長時間沒有人住的霉氣撲面而來,他這里自然是沒有人打掃,而他也不在意,反正能距離顏以筠近些,當初奉命出京什么臟地方沒住過,這算的了什么,沒人打掃也就沒有人進來,齊子煜反而覺得清凈,眼眸大略掃了掃,定在一點上不動。
屋子本不大,外面天色逐漸的明亮,齊子煜眼光落在那一片極小的紙筒上,雙眸瞇起,帶著些許警惕拿起展開,上面的字跡潦草,勉強能夠辨認出來大概,想必是寫的人也是極為緊張匆忙的留下。
“呵,需要的時候就重傷了我也要讓我留下,不需要的時候就讓我直接離開,哪有這么容易,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不屑的撇嘴,將手里的紙條團成一團,想要燒了又想起什么似得重新拿回來展開看了一遍,劍眉蹙起“殿下的人是怎么進來的?”
確認沒有其他的信息在上面,齊子煜才伸手將紙條燒掉,翻身在床上躺倒,睜著眼睛瞪著房頂發呆,半晌突然意識到,zìjǐ根本沒有辦法正常理智的思考,略微煩躁的咬牙,翻身起來,索性將顏以筠帶回來的東西也一并拿到院子里燒掉。
院門口的守衛冷眼看著他動作,既不阻止,也不忽視,只盯著,像是生怕他會做出什么不利于白樓的事情來。
天色很快完全亮起,趙遼進來看見他被煙熏得臉色發黑,不由得沉了眸子,冷聲道“你還未痊愈,最好不要在這里待的時間太長,若是內傷未愈,又感染風寒,到時候筠姑娘怪罪下來,我可擔不起。”
“我知道了,多謝。”齊子煜起身,向著趙遼微微點頭示意,他一向知道這個大夫醫術精湛,只是嘴巴壞些,便也不在意,聽話的走回屋內。
例行號脈之后,趙遼心里驚訝這個人的恢復能力比常人起碼快了一倍,他素來只在醫書上見過,有些人自小頻繁受傷,不借助外力的條件下zìjǐ恢復,之后自愈能力就會比常人高許多,可沒想到今日竟見到了一位。
“怎么?我的傷自覺已經好了大半,難道還有什么問題?”齊子煜挑眉,趙遼的神色有異,他素來極會察言觀色,立刻便看出端倪。
“沒有,只是有些好奇,你原來的經歷如何。”趙遼也不隱瞞,直言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