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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曦,這不過是夫妻之間的一點摩擦,不礙事的,你放心吧,等過過就好了。”自從齊子煜平白對顏以筠起了疑心,將她軟禁起來之后,韓嫦曦今日的話竟然是她聽過最貼心的言語,心里這些日子經受的委屈涌上心頭,又勉強被壓下去,只勾著嘴角笑,反而安慰韓嫦曦。
“你還瞞我,我雖然是昨天才回來,可也聽到了外面的傳言,圣上要賜婚宋珺瑤入侯府對不對?”韓嫦曦把玩著手里的杯子,聽了她的言語似乎有些生氣,半晌方開口道。
“對,皇帝賜婚,無上的榮寵,誰會拒絕!”顏以筠沒想到短短數日,外面已經傳的沸沸揚揚,連韓嫦曦這個剛回京城的人都已經知道,只有她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就算是聽到了傳言恐怕她也不會當真,若非齊子煜親口承認,她還一直堅信那一夫一妻的信念是兩個人彼此認可的呢。
“什么勞什子榮寵!誰會在乎那些!他就是因為這個這樣對你?”韓嫦曦挑眉,頗為不屑,眼睛上下打量顏以筠,似乎再看她是否還有其他的傷處。
“不完全是,”顏以筠搖頭,“好了,別說這些了,你在外面游歷這么久,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講來給我聽聽,我還沒有跟你說過,你走之后,韓夫人還曾經為我解圍。”
韓嫦曦見她回避不提,心知定然涉及心里最深的苦楚,也不能勉強多問,便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母親都與我說過了,那次的事情還真是有驚無險,若是被那些人冤枉了,可。。。唉,好在我母親當時在,能緩了一時,不過,說起來蘇姑娘還真是不辭辛苦。哪里都會有她的手筆。”
“她不來添堵都不像是她了,說起來,我還挺想念韓夫人的,回來之后也沒有過去探望過。是我失禮了。”顏以筠客氣了一句,對于韓嫦曦她心里皆是感激,不禁她毫無原則的幫自己度過驚險難關,連她的母親也毫不避諱的偏向自己,這份情誼卻只怕自己沒有機會償還。
“咱們之間也要這樣多的俗禮嗎?我母親是真的從心里喜歡你。昨日還向我念叨著要找個機會收你做干女兒呢!卻只怕你父親不愿意,問我的意思,我當然是一萬個樂意,今日特地派我來也是存了這個心。”韓嫦曦突地想起來,自家母親的念頭,“我父母只有我一個女兒,我自小又體弱多病的,他們也總想著再得一兒半女才好。”
“承蒙韓大人韓夫人的厚愛了,我自是喜歡,可奈何現在這樣的情形卻不適合。等到事情過去吧。”顏以筠愣了愣,心知她們的好意,卻還是道。
“那也無妨,你若做了我家的女兒,自然很多事他就不敢像現在這樣對你!”韓嫦曦終于停下把玩手里的被子,擱在一旁,想到了什么一般,靠近身子壓低聲音道“若是能離開,何必在這里受苦,咱們都是一樣的人。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比在這里受氣強?”
“你這話什么意思?”顏以筠神色一變,看著她的眼神也起了別樣的神采,她素來知道這個韓嫦曦思想前衛,與這個時代的人竟格格不入。心里起了個想法,卻不敢太過相信。
“你若想走,我有辦法帶你離開,只是若這樣離開,就恐怕再無回來的可能,你要想好才行!”韓嫦曦抬眸與她對視。精致的五官綻放出別樣的華彩,她這番游歷倒沒有絲毫的憔悴,反而給整個人添了幾分飽滿的色澤“齊侯府現在正是炙手可熱之地,若是離開定然會掀起軒然大波,不過江湖深遠,躲起來過個一年半載的也就沒人在意了,可是,你從此便不能輕易露面,否則認識你的人可不少,一旦有人多嘴,這就是大罪!”
“我明白了,嫦曦,謝謝你,現在這個時候也唯有你肯來與我說這樣危險的事情,也唯有你肯為我做成這樣!”顏以筠真心道謝,自從被軟禁,她不是沒有想過離開,可是身體條件并不允許,而且外面的高手如云,要從齊子煜眼皮底下離開,談何容易,除了這個原因,她還存了些許希冀,或許有一天齊子煜能想明白,找到證據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那么一切都可以回到從前,可是,現在,這樣的希冀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有了宋珺瑤,誰還會想她是不是清白。
“我原本就是想著邀你一同出去游歷,但那時齊子煜定然不肯,而你就算動心也不會真的付諸于實踐,不過現在,情形不同了,你也會有不同的念頭,好好考慮,等到有了準信告訴我一聲。”韓嫦曦保持著靠近她的樣子,像是扶著她起身一般,只是聲音極低。
“好,我會考慮你的建議。”顏以筠點頭不止,卻突地咳嗽起來,半晌才平息下來,拿開手偷偷將手心留下的痕跡蹭到袖子里的手帕上,不想讓她看到,韓嫦曦又是何等聰明之人,立時出手按住,用力翻過來,眼睛在觸及那絲絲血色上狠狠吸了口氣。
“你。。。這身子到底如何!怎么好好的人已經開始吐血了!”
“氣血不暢,不是什么大毛病,你該走了,時間太長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到時候反倒幫不了我!沒什么事的,有你的話,我就安了心,會好好調養身子,盡快離開。”顏以筠還咳嗽不止,說話斷斷續續的,擺著手讓她離開。
“好,我過幾日再來看你,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許再這樣糟踐自己!”韓嫦曦不忍再看,轉過頭去叮囑了一句,末了又道“你那侍女是個會武功的人,你自己要小心。”
“我知道的,謝謝你,嫦曦,日后不管如何,我都感謝你現在為我做的一切!”顏以筠終于平息著胸肺間的不適,臉色愈發蒼白了幾分,倚在床頭勾著嘴角笑,可是笑容卻也帶著蒼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