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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子煜不記得自己幾天幾夜沒有好好休息了,只記得他已經斷了她的消息,只能不斷的尋找,哪怕連都覺得這希望極其渺茫,他不想放棄,亦不愿放棄,那曾是他天地間唯一尋得的一點溫暖,如何能夠輕易放開。
甚至到后來,連龍衛的人都不知道自家這位頭領到底是為了什么這般瘋魔,看似是為了女人,可到底查了許久連個女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而從豐城到京城一路上調動了所有能夠調動的龍衛,折騰了這些日子也沒有個結果。
“頭領,紅狐從京城傳來的消息,您看。。。”龍衛硬著頭皮過去稟告,手里拎著信鴿,在門口徘徊了許久,才敲門進去道。
齊子煜的一張臉更加蒼白,在這種半明半暗的天光中更顯得憔悴且不似活人,青白中透露著幾分晦暗,讓龍衛的不安更加擴大,他們在龍衛中多年,幾時見到的頭領都是意氣風發,謀略過人的,何曾見到現在這般,他們彼此心知肚明面上是有面具蓋住了本來的面容,可面具顯露出來的神色已經如此,更別說他本身的氣色。
“拿來我看。”惜字如金的模樣和往常并沒有什么不同,可到底讓這龍衛覺得有些膽怯,猶豫了一番才緩步上前將信鴿遞了過去。
“京城并沒有什么異樣,他已經布置下去了,準備在半路跟我們匯合,如今,咱們追蹤能力最佳的龍衛也只能判斷似乎是往京城的方向去的。”齊子煜簡單的瀏覽一遍,便輕聲說道,龍衛退也不是,答也不是,只好在原地沉默。
“你們辛苦了,主上那邊我自然會為你們請功!若能破獲了這案子,主上大喜定然會另有賞賜的!再努努力,定能找到,我就不信他們能做的這么滴水不漏!帶著不少拐來的女孩。還能行動迅速,每次都讓我們撲空,對方一定大有來頭!”
齊子煜繼續說道,只有說到案子的時候的話才多一些。神色也會變化,只是底氣稍有不足,拿著手邊的茶杯在手里不住轉動著,腦子轉的飛快,他不能有絲毫的停滯休息。哪怕合上眼睛,也只能看到她受傷甚至出現別的意外的情形,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頭領不需如此,聽命行事是咱們一貫的作風,自小到大,從未有過絲毫的反抗!主上說要這案子破獲,我等自然不敢耽誤,而且頭領不必太過憂慮,咱們一直沒有抓到對方。也就沒有讓對方有什么警惕,想必那進入做誘餌的女子不會有什么意外!”
龍衛安慰了一句,看齊子煜的神色倦怠,明顯沒有繼續談下去的**,便告辭離開下去繼續吩咐其他人行事。
“莫楓啊,莫楓,你也坐不住了,來了又能如何!她到底在哪,我都不知道!你定會后悔把她交給我了吧,可惜。即便如此,我也不能退縮,讓她再有別的的可能。”
齊子煜轉身的瞬間竟有些搖晃,不過稍微偏離便穩住了身子。瞧著窗外逐漸明亮起來的東方喃喃自語,莫楓在信里已經言明要來支援,告訴他不能冒進,一定要小心周旋,可惜,齊子煜苦笑了一聲。他連對方的尾巴都沒有抓到,怎么周旋!
定了定神,齊子煜單手撐著窗欞從樓上翻了下去,這里距離豐城并不很遠,外面看上去是個頗有北方特色的宅院,三進三出,不是個尋常人家能住得起的地方,不過進入之后才發覺這里根本就已經空無一人。
這種樣子的宅院,他們從豐城到這里一路上已經路過了四個,一個比一個富麗堂皇,開始還不覺有異,只以為是富甲一方,可后來齊子煜發現這樣一個大宅門,怎么會沒有人見過里面的人出來采買。
這本就不符合常規,等進入探查之后才發覺,不過是被人用來作為了某個據點,而結合了那些人販神出鬼沒的行徑,這幾乎是最可能的一種行動方式,白天以舉家遷徙的形式趕路,夜晚就住在這樣的地方,又有誰能查到,又有誰能想到!
難怪之前之前來過那么多官兵查案,奉了皇命,下的是死任務都沒有人能破案,這樣的地方要藏幾個女孩,真是再簡單不過,而要挨家挨戶的搜查卻只是一句空話,一個形式,只在外面看這樣的宅子便不愿多做打擾,誰也不知這里面住的到底有什么背景,是哪方顯貴。
齊子煜翻過院墻,走的是這宅子背后的小路,心里默默記著這四處宅院的所在,果然是向著京城的方向,那背后的人到底是什么通天的人物,能夠把手伸到京城腳下!上次被莫楓截獲的那些人看來并沒有讓這些人販警醒,反而變本加厲的將女孩源源不斷的輸送進去,又是為什么呢!
他腳下不停,吩咐完龍衛的任務之后,他也該沿途尋找或許能留下的蛛絲馬跡,這一路是他曾經和顏以筠從京城興致勃勃來時的路,此時一人行來,卻只覺得心里空的發慌。
明知或許不急在這一時,等這些人一旦進入京城,便都在龍衛的掌控之下,明知白樓的主力也都在京城,夜慕笙此時蟄伏也是等待這些人進入京城之后一網打盡,到時候,她不會有事,起碼在這些人開始運作之前,她不會出現什么意外,可是齊子煜卻耐不住性子等不得。
他曾經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都煙消云散,只有不斷的奔波,哪怕徒勞無功,也比坐在那里等著無所事事要好,一磚一瓦,他比任何一個龍衛看得都要仔細,生怕錯過了一點點的線索,腦子里卻不住的害怕,若是她有個萬一要怎么辦?這些天過去了,要是她本發現了被滅口又該怎么辦!
這一層一層的恐懼猶自將齊子煜纏繞得緊密,讓他毫無喘息的機會,在一陣又一陣的秋風中尋找萬分之一的可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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