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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都市青春
作者：玉涵惜書名：
“媽！”崔奶奶意外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兩人，似乎不信自己的眼睛，還用手揉了揉。直到那聲熟悉的聲音傳來，她才確定了站在那里的是自己想念的小兒子，不覺得眼角有些濕潤。
“媽，兒子給您拜年了！”說著，崔士軍也不看什么地方，普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邦邦就開始給自己的母親磕頭。
崔奶奶的眼睛有些花了，腦子有些反應遲鈍了，所以沒有及時攔住兒子的動作，可是卻在他磕第三個頭的時候，拉住了他的胳膊。“來了就好，來了就好，磕什么頭呀，趕緊起來，地上涼。”
“奶奶過年好！”崔威也乖巧的給奶奶磕了一個頭，嘴里說著吉祥話。
“好，都好，威威，趕緊起來，地上涼。”說著放下了兒子的胳膊，又抱起了孫子。“我們威威都這么高了，奶奶都抱不動了。”
“我長到了，我來抱奶奶。”說著，崔威用力擁抱了奶奶，可惜他長得還不夠大，抱不起奶奶。所以有些喪氣的說：“我是沒吃飯，我吃了飯有勁了，一定可以抱起奶奶的。”
崔士軍聽了兒子的話，先是感到驕傲，后來則是丟人，趁著老母親沒看到瞪了兒子一眼，想要阻止他說下去。
可惜崔奶奶已經聽到了，“怎么你們還沒吃早飯呢？你媽呢？沒跟你們來？也沒給你們準備早飯？”
崔威看了自己爸爸一眼，接收到了警告，沒敢說出家里的實際情況。“我想著來看奶奶了，所以沒吃早飯。”
崔奶奶高興的合不攏嘴，“好。想奶奶了好。來跟奶奶進屋，奶奶給你好吃的。你二大家有很多好吃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說著就拉著小孫子的手想要進去，崔士軍看了看，“媽，二哥和二嫂呢？還有孩子們呢？怎么都不在家？”
“不是，你二哥進貨去了。你二嫂帶著人收拾衛生呢。兩個孩子都看書呢，都有事做。就我一個閑人，你們來了好呀。我也有事忙了。”崔奶奶的臉上一時間紅光滿面，讓崔士軍更是感到自己的不孝。
李玉清已經聽到聲音出來了，看著小叔子帶著孩子，手里拎著禮物。忙迎了過來。“士軍你們來了，李珍呢？她沒跟來？”
“二嫂過年好！”
“二媽過年好！”
“過年好。過年好。來，我們進屋說話去，外面冷。”雖然已經立春了，可是東北的春天還很遙遠。現在外面還是零下十多度二十度的樣子，一會兒工夫就能凍壞了。
李玉清把小叔子讓到了屋子，喊出了自己的孩子。
“叔叔過年好！”姐弟倆給叔叔拜了年。
崔士軍搓著手。笑著說：“過年好，過年好。半年多沒見。璨璨和崔迪都這么高了。”
崔士軍算是看出來了，二哥家里真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說外面看到的整齊寬敞的院子和兩處房子，就是屋子里也是看著很氣派的。自己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還有彩電和冰箱，怎么看著都是城里人的派頭了。
兩個孩子雖然沒有穿什么特殊的衣服，可是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不少錢買的，襯得兩個孩子都顯得漂亮整潔了。和自己記憶里灰突突的兩個身影已經不能相提并論了，誰看了也要說是城里人了吧。就是二嫂，別看穿的很普通，可是氣質也不一樣了，看著就是個老板娘的樣子。
崔威也很好奇的看著哥哥姐姐，因為他和哥哥姐姐年紀差的大，所以并沒有怎么在一起玩耍，在他的心里，哥哥姐姐都是讀書好的人，可是卻沒有什么零用錢和零食。現在看著二大家漂亮的房子和屋子里的擺設，他覺得哥哥姐姐不再缺零用錢了。
“玉清呀，士軍和孩子還沒吃早飯呢，你趕緊給弄些來先墊一口，午飯的時候再好好吃。”雖然兒子沒有說自己也沒吃早飯，可是坐在他的旁邊，就能聽見他肚子咕咕直叫，還有老兒媳婦沒來，她已經猜到了兩口子恐怕是為了來看自己鬧了口角。雖然很高興兒子能硬氣一回，可是也擔心餓壞了兒子和孫子，還不等李玉清坐下，就讓她趕緊去給老兒子熱飯菜去。
李玉清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意外。“怎么士軍和威威還沒吃早飯？那怎么不早說？我這就去給熱飯菜去。璨璨，你把那些零食什么的拿出來，讓你叔叔和威威先墊墊底。”
說完也不等崔士軍說話，便急道道的去了廚房，把準備的飯菜讓廚師幫著做了一份簡單的早飯。安排完了，也不等著飯菜好，就又走回了房間。
“士軍，李珍怎么沒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回到客廳，正聽見婆婆問小叔子，她也關心的看著崔士軍，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
果然，崔士軍的臉色沒有了剛剛的笑顏，連崔威都停下了吃零食的動作，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奶奶和二媽。
崔璨雖然不知道叔叔和嬸嬸發生了什么事，可是叔叔能和嬸嬸吵一架，也是一種進步。她不想讓叔叔在自己和弟弟面前丟分，所以忙拉著崔威的手說：“威威，走跟姐姐去看看哥哥的房間，我們到那兒吃零食去。”
崔迪也忙附和著，“走，哥哥屋里有故事書，哥哥給你講故事。”崔迪喜歡看故事會，所以他從來到城里家里條件允許后，就每期都沒有落下。所以現在的他腦子里裝了很多故事。
崔士軍看著侄子侄女懂事的拉著兒子離開后，繃著的臉終于不再緊繃，而是難過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不一會兒傳出了一陣低沉嗚咽的聲音。
崔奶奶和李玉清擔心的看了彼此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出了擔心。李玉清作為嫂子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看著老婆婆，希望她說點什么。可是她只是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小兒子頭頂。伸手摸著他的頭頂。
崔士軍的聲音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感受著媽媽給予自己的安慰和溫暖。“媽，我對不起你。”說著，伸出手抱住了媽媽瘦弱的腰身。原來媽媽這么瘦呀，渾身上下沒什么肉，可是卻給了自己那么溫暖的感覺。原來媽媽已經這么老了，臉上的皺紋那么深。仿佛春天播種時犁出來的地壟。那么清晰，那么深刻。
“你沒什么對不起媽的。”崔許氏的眼睛因為兒子的這句話有些濕潤了，原來自己還能等到他的醒悟呀。
“媽。我昨天去看爸了，在爸爸的墳前，我想起了很多，知道以前是我耳根子軟了。讓你跟著受氣了。你放心，今后不會再這樣了。我這次是下定決心了。再也不會縱容她那個樣子了。如果她能改，我們的日子就還繼續下去，如果她不能改，那么我們這個婚姻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崔士軍是真的下定決心了。雖然離婚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可是心里這個想法已經想了一天了。只要自己晚上回去看到她還是老樣子，那么這個婚就必須離。沒有老婆怎么樣？沒有了自己也能養活兒子。就是現在有老婆。家里的很多家務也是自己做的，就是洗衣服都是自己。所以有沒有這個老婆。他真的覺得無所謂。
能聽到兒子這樣的話，崔許氏真的感到欣慰了。抱著兒子寬闊的肩膀，感受著來自他身上的活力，心里滿滿的都是感動。自己有多久沒有這么抱著兒子了？本以為兒子都大了，不再需要自己了，原來在他心里難過的時候還是需要自己的懷抱的。
想起兒子說的事，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士軍呀，你告訴媽媽你和李珍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玉清一直坐在一邊看著這對母子，雖然沒有開口，可是熱切的眼神卻一直盯著崔士軍，眼睛里的催促也是那么明顯。
崔士軍面對二嫂這樣熱切的眼神，想到剛剛自己的表現，臉上閃過一絲難為情。可還是把自己家里發生的事和母親和二嫂講了一遍，尤其是丈母娘這幾年的作為，更是讓他氣憤難當。而他和李珍之間的矛盾也多是因為她引起的，再就是她對自己母親的不孝也是一個主要原因。所以，他積壓已久的怨憤一次性爆發了。
看著講完之后松了一口氣的崔士軍，李玉清皺了皺眉頭。她怎么聽著小叔子還沒有意識到他們夫妻間的問題呢？看看婆婆，她似乎也沒意識到這點。而且看她淚眼婆娑的樣子，顯然很是心疼自己兒子受到的待遇。
李玉清只能在心底嘆了口氣，這是小叔子夫妻之間的事，自己這個做嫂子的不能說什么，只能出耳朵聽聽。
就在這個時候，服務員把給崔士軍父子倆準備的早飯端了過來。李玉清忙招呼著他和崔威過來吃飯。
“士軍，趕緊和威威過來吃飯，不然一會兒好涼了。”
“是呀，趕緊吃吧，吃完了我們在聊。”崔許氏也趕緊催促自己的兒子。
看著兒子和孫子大口的吃著飯，崔許氏和媳婦說：“玉清呀，你給你姐打個電話，讓她沒事中午過來吃飯吧？還有你姐夫和你外甥女她們，要是沒事都過來。”
崔士凱剛剛把車停好，就看到了端著空碗出來的李玉清。“玉清，這是誰呀，才吃早飯。”
他離開家的時候，孩子們還沒有起來，所以看著媳婦端著的空碗，還以為是孩子才起來吃飯呢。雖然孩子們都挺懂事的，可是對于這么晚起來的孩子，他還是有些不高興。所以臉上的表情并不好看，讓李玉清開始的時候還滿頭霧水，可是稍一動腦子就明白了老公是怎么想的。
“不是孩子們，是你弟弟和侄子來了，每次早飯，所以我給準備了些，剛剛才吃完。”
崔士凱正在卸貨的動作停了一下，“士軍？這么早？還沒吃早飯？是不是和老三媳婦吵架了？”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也和事實完全一樣的想法。
李玉清回頭看了一眼，沒發現誰在外面。便走到老公跟前，把小叔子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學了一遍。
崔士高的眉頭皺了起來，對于這個弟弟，他是怒其不爭的。可是聽了他的遭遇，也跟著心疼。可是就自己耳朵聽到的媳婦講的這些事，聽著怎么還是覺得不是個事兒呢？弟弟這樣子處理也不能永絕后患呀？難道過陣子再來一遍這樣的事情？
雖然很想進屋和弟弟好好聊聊，可是進來的這些青菜什么的怕凍，他必須趕緊把這些東西都搬到屋子里才好。而這個時候服務員也都跟著出來了，大家七手八腳的把這些東西都搬到了屋子。
而這個時候，崔桂蘭也帶著自己家里的人過來了。
“士高，士軍是怎么回事呀？我怎么聽著他一個人帶著孩子來了？”一進院子，看到弟弟和弟妹，她就著急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這不剛剛才回來，還沒進屋呢。”崔士高搓了搓自己有些凍僵的手，和姐姐還有姐夫問好。
大家陸陸續續的進了屋，一時間屋子里就顯得很擁擠，崔璨幫著媽媽招呼姑姑和表姐們，而崔迪則幫著爸爸招呼姑父和表哥。
看著姐姐手上帶著的金戒指，還有耳朵上帶的金耳環，崔士軍知道這一年，姐姐家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看來跟著二哥，大家都賺錢了，只有自己因為那個婆娘，和二哥生分了，連光都沒有沾上。心里對李珍的怨恨也有所增加，想著回家去了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至于怎么教訓，他倒是沒有想過。
崔桂蘭看著明顯有些落魄的弟弟，皺了皺眉頭。嘴巴里數落著李珍的不是，還有他的不是。崔士軍的態度很好，對于哥哥姐姐的話都是很認真地聽，對于哥哥姐姐的指謫也沒有反駁。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大家就不知道了。
黃子蟬不喜歡聽這些家長里短，所以看了看身邊的崔璨。“我能到你的房間看看書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