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農門閨第315章 拾麥子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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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拾麥子


更新時間:2015年10月04日  作者:雛禾  分類: 現代言情 | 婚戀情緣 | 雛禾 | 重生農門閨 

今年是個豐收之年,地里麥子的收成比往年都要好,可謂是創歷史新高。日子窮苦的時候,家里的糧食不僅不夠吃,還要硬勻出一些拿到市場上賣錢。

今年可好,手上不差錢,吃不完的糧食還不用賣,直接用到香源飯館上,能節約不少成本。

香芹、段勇源和段祥三人商量好,作為香源飯館的老板,他們每人暫時拿出五百斤麥子,將這些麥子磨面,那香源飯館就不用擱外面再買面了。

商定了這個結果,香芹覺得自己到外面拾麥子更是迫在眉睫。

她不像段勇源和段祥,本身沒有種地,又不好意思開口管洪家一口氣要五百斤糧食,想來想去,只能是自己動動手受受罪到別人收割過的地里去拾麥子。

拾麥子也是有講究的,那就是“舍近求遠”。

平縣的耕地面積很大,通往隔壁市的過道兩旁,幾乎都是田野,特別的讓人心曠神怡。

不管遠近,每一畝地肯定都是有主的。有些村戶的地就被分到家門口,方便的很。有些村戶的地能距離家門好十幾里的地,開著拖拉機半個小時都不一定能找到地方,地處很偏僻。

香芹以往拾麥子,都是擱李家村李老三家里的地里頭,去年拾麥子是擱段家莊。

真要到別人的地頭上去拾麥子讓人看見了,肯定會落人話柄。所以一般專門拾麥子的人,是不會往離村戶近的地頭上去的,多往偏僻的地方跑。辛苦是辛苦了一些,可能收獲不小。

天熱,地方又偏遠。村戶收完麥子就迫不及待的返回,好多麥穗落在地里來不及收拾,那些麥穗大都進了拾麥人的大口袋里。

香芹隨大流,騎著三輪車,馱著秋荷跑了十數里地。

秋荷放暑假,一開學就要上交一袋麥子給學校,這是每年秋季的慣例。

她擱香源飯館聽香芹說要拾麥子。就嚷嚷著也要一塊兒去。

可今兒出來到了半道上。小丫頭就后悔沒聽她哥段祥的話了,這日頭毒得能把人曬脫一層皮,即使帶著遮陽的草帽。還是受不了。

當時香芹從家里出來,洪誠和洪福也不愿意,都說她是吃飽了撐的大熱天出去找罪受。

她心里不是沒有打過退堂鼓,但一想到五百斤糧食。瞬間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滿身是干勁兒。

香芹準備了兩壺涼茶。本來是她跟秋荷一人一壺,對付到下午回去的時候。

秋荷一路上喊熱喊渴,沒到拾麥子的地方,一個人就把兩壺涼茶給喝完了。

香芹辛辛苦苦大汗淋漓的蹬著三輪車。渴得實在受不了,才停下來歇口氣喝口茶,一看兩個壺里一滴茶水都沒有了。

秋荷臉曬的紅撲撲的。不過跟滿臉是汗的香芹比起來還是好的。

她擰巴著臉,苦哈哈的央求。“香芹,咱們回去吧。”

香芹又累又渴,還聽了一路的抱怨,當即就煩躁起來,“不叫你來你非得要跳到我車子上跟過來,你說你家里有地有啥的,你不會到你家地里去拾麥子啊,你跟過來弄啥嘞!茶也一口都不給我留!”

她真不想對一個小孩兒用這么重的口氣說話,但是秋荷實在太任性了,不知道體諒大人的辛苦!

秋荷早就后悔跟香芹一塊兒出來了,她以為好玩兒嘞,哪里想到出來就是受罪。

小丫頭心里也煩得很,那擱學校的時候,老師從來都是夸她學校好勤勞又懂事,哪里受過這種委屈,于是跟香芹頂嘴道:“不就是一口茶嗎,你倒是主貴的跟啥一樣,回去我賠你一大壺!”

香芹老大不高興,她像秋荷這么大年紀的時候,別說家里的活兒就是那地里的活兒,她都是任勞任怨的。

“回到家里我還用得著你賠我啊!逞能誰都會,兩壺茶一路上你就喝完嘞,到下午還有那么長時候嘞,渴了喝啥?”

秋荷努努嘴,滿臉的不服氣,“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出來嘞!”

“早知道,那你早干啥去嘞?早些時候我跟你哥是不是跟你說不讓你跟來嘞,現在說早知道,當時你咋不聽話嘞?”香芹沒好氣的蹬上三輪車,再也不理會車后面坐的拖油瓶。

天氣影響心情,香芹強壓著滿腔的火氣,重新上路,沒走多遠遇到了一個賣西瓜的攤子,于是停下來準備買幾個瓜解渴。

這季節這路上來往的人比平常多,大都是往地里干活去的還有干完活回來的,瓜農怪會做生意,擱樹蔭下就地擺了個攤子。

香芹把三輪車停到瓜攤的前面,下了車后蹲在攤子跟前,順手拍了拍就近的一個綠皮西瓜。

“砰砰砰”,脆中帶響,一聽就知道是好瓜。

瓜農是個老大爺,面相挺和善的,戴了一頂黃草帽,穿了個灰色的背心,手里還搖著一把芭蕉扇,坐在不知道打哪搬來的石頭墩上,他的不遠處還有一輛驢車,那頭驢子正安靜的啃著生長在樹邊的青草。

“姑娘,我這瓜包甜,不甜不要錢。”老大爺樂呵呵的笑說,沒有一點兒不耐煩。

看旁邊有個西瓜是開了瓢的,露著可人的大紅瓤子,應該是供人嘗鮮的,香芹沒客氣,伸手揮開瓜的甜味招來的蒼蠅,順手抄起旁邊的小刀片下一塊兒西瓜,放嘴里一嘗,那味道果真是清涼爽甜。

香芹心里對這西瓜的品質打了個九十分,再一問價錢,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睜大眼睛復問:“多少錢!?”

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瓜農伸出的兩根手指頭還沒來得及縮回去,“八毛錢一斤。”

八毛錢一斤!?這不坑人嗎!

城里再好的瓜也才賣兩毛五一斤啊!

這一下貴了三倍不止啊!

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香芹忍不住說:“城里最貴也才三毛錢一斤,老大爺,你這西瓜又不是金子做的。咋賣恁貴嘞?”

瓜農不緊不慢得搖著扇子呵呵直笑,“城里賣多少錢,那我可管不了,我只管我賣的。你要是不愿意買,那你走好。”

香芹一陣無語,看這瓜農老大爺挺和善的,沒想到他骨子里頭竟是這么奸詐。明目張膽的哄抬價格。跟光天化日打劫有啥兩樣?

這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估計這瓜農是故意把攤子擺這么偏遠的地方,管路人賺黑心錢。

跟這種人。是講不通道理的。

香芹想著,都走了這么遠了,連一顆麥穗都沒拾到,就這么空手回去。可惜了她一路上流那么多汗,咋也得拾上一袋麥子再回去。

她挑了三個小的西瓜。在這之前還從來沒有買過這么貴的西瓜,要不是秋荷把茶喝完了,她根本不用花這種冤枉錢。

香芹將把西瓜抱到三輪車上,秋荷就滿面歡喜的捧著一個。

“那不是有刀。殺開一個啊!”

那有刀,她當香芹看不見?

香芹心里本來就壓著一股邪火,一見她吃貨的嘴臉。立即就爆了,“你吃起來咋恁積極。還光想著你自己!”

見香芹動了真怒,秋荷這下老實了,乖乖的坐車里,拿著香芹的草帽當扇子使喚。

香芹一把將她手里的草帽拽了過來,戴在頭上,心想著這小孩兒真的不能慣著!一旦她習慣了養尊處優,那還真以為自己比別人多金貴!

香芹蹬上三輪車,再次上路。她一直觀望這一路經過的地方,好些田里的麥子都沒有收,仍是金燦燦的一片,滾滾熱浪中依然清晰可見麥穗隨風搖曳。

終于看到了收過麥子的田壟,一眼望去齊刷刷一片麥秸稈立在田地里,最高的麥秸稈也只過腳踝。拾麥子的人并不多,香芹就看見幾個戴草帽的婦女佝僂著身子擱地里慢慢移動。

路邊的樹底下停放著幾輛沒有上鎖的三輪車,車子從大路上拐不進田地里,路邊是野生的楊樹和柳樹,再過去一點兒就是樹溝。

深而寬得樹溝隔斷了大路和田野,香芹過去拾麥子,就得跟別人一樣,把車子停到路邊。

香芹把疊放好的四個蛇皮袋子從車上拿出來,然后囑咐秋荷,“你擱這兒看著,我下去拾麥子。”

秋荷一看樹溝那邊熱浪滾滾,早就受不了酷暑的她肯定是不愿意跟香芹去拾麥子的,她寧可擱陰涼地里待著。

拾麥子不是技術活兒,最需要人的耐心和仔細,就是一畝地,哪怕已經有人拾過一遍,第二個人再去溜一遍還是能有收獲。

香芹動作麻利,沒溜多遠,就用麥穗把蛇皮袋子的底兒給填滿了。

那些麥穗夾雜在麥秸稈堆里,不仔細的話,還真不容易被現,好在香芹的眼神好。

剛上陣的時候確實有干勁,不過這股干勁很快就在烈日底下蒸掉了,一會兒比一會兒少。香芹戴著草帽,穿著長袖衫,這么熱的天里全副武裝到這種程度,還是能夠感受到陽光的毒辣。

忍著酷暑的折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香芹才拾滿了一蛇皮袋子的麥穗,壓實后拎到倆手里約摸有三四公斤。看著挺飽滿的一大袋子麥穗,其實碾不出多少麥子來,碾出的麥子能有一公斤就不錯了。

香芹倆手吃力的拎著沉甸甸的袋子往大路上去,一路上沿著阡陌小路蹣跚而行,等她穿過樹溝,摸到地方,就看見幾輛三輪車停放在樹蔭里,而她騎來的三輪車和秋荷不見了蹤影。

香芹茫然四顧,現她原本停放三輪車的地方撂著好幾片難看的瓜皮,不難現還有西瓜子。

留下一地狼藉,秋荷咋就不見人影了?

香芹往路兩頭瞅了瞅,都沒有看見秋荷,倒是有幾輛小卡車和拖拉機打她跟前經過。

香芹心想著,秋荷該不會一個人騎著車子回去了吧?

這丫頭也真是,一個人跑回去也不事先跟她打聲招呼!

香芹早就知道秋荷那任性的脾氣,此時此刻也就沒多大在意,覺得這丫頭回去以后肯定會跟大人說。到下午應該會有人來接她。

寬心之后,香芹有拎著慢慢一袋子麥穗拐回拾麥子的地方,壓根兒沒想到秋荷將她拋之腦后了。

太陽落山以后,香芹開始著急了,到了天黑,她徹底傻眼了。

香芹孤零零的站在路邊,周圍是蟲鳴和車子的呼嘯聲。她一個人回去倒是容易得很。但是她跟前慢慢五袋子麥子咋辦?不可能把她一下午辛苦勞動的成功就撂這兒吧?

不見熟悉的人來,香芹緊張起來,她倒不是怕黑。就是擔心事情是不是不是她原本想的那樣,秋荷該不會沒有跑回去,該不會是出啥事兒了吧……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害怕的同時深深自責起來。當時就不該讓秋荷一個人擱路邊看著車子,那路上來來往往的人那么多。指不定誰看見秋荷一個小女孩跟前沒有大人陪護,就動了歪心思吧……

香芹不受控制的往可怕的地方想,秋荷要是真出啥事兒,她回去以后咋跟段祥交代?

越慌越無措。正當此時,一道刺眼的亮光投來,在黑夜里顯得尤其突兀。香芹眼前亮晃晃的一片,禁不住抬手遮在眼前。

待她看清打燈的那輛車。不禁松了一口氣,是洪誠開車來了,車上還坐的有人。

桑塔納緩緩駛到香芹跟前停下,從車上下來倆人,是洪誠和段祥。

此時,車內是亮著燈得,香芹看見秋荷擱后車廂坐著,懸著的心終于落定。

借著車前打著的燈光,洪誠看見香芹的整張臉紅的黑,估計都是白天里被日頭曬傷的。還有香芹的嘴唇干裂的起皮,唇角處還結了一小塊血痂。

洪誠當即火冒三丈,沖到車邊打開車門,把往車里躲的秋荷給強拽下來,整個過程他都罵罵咧咧,“你給我下來,以前真沒現你這小丫頭年紀不大心眼兒倒多的很啊!來來來,你自己看看香芹變成啥樣嘞!論起輩分,你還是香芹的長輩啊,你這個姨當的好的很啊,把她一個人撂這兒,你一個人跑回去嘞!”

秋荷嚇得臉色一白,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香芹忙攔著洪誠,“你這是弄啥嘞!”

對一個小孩兒,至于那么大的脾氣嗎?

洪誠把秋荷甩到段祥跟前,眼里滿是怒火,一刻也不放松的瞪著嚇壞的秋荷。

這小妮子要是無心的也就算了,關鍵她是故意把香芹一個人撂這兒的!

洪誠對秋荷比手畫腳,“來來,你到香芹跟前來,把你今兒跟你哥說的話再跟我們說一遍!”

秋荷拽著段祥的手尋求保護,哪有膽子到洪誠跟前去?

洪誠下午晚飯前那會兒就從東原嶺回到洪家酒店,知道香芹今兒去拾麥子,以為她會趕在晚飯前回來,可干等到了晚上都不見香芹回來。

出門的時候瞅見秋荷擱對面的香源飯館里玩兒,他就感覺出不對勁兒,因為他知道香芹是帶著秋荷一塊兒去拾麥子的。那秋荷都回來了,咋不見香芹嘞?

他走到香源飯館門口,聽到秋荷跟段祥抱怨說今兒去拾麥子的時候香芹是咋對她的,說香芹吼她還罵她,連個西瓜都不讓她吃……

當時洪誠按捺著火氣,上前仔細一問才知道秋荷把香芹撂在拾麥子的地方,她自己一個人跑回來了。

到了晚上不見香芹回來,洪誠坐不住了,把秋荷塞到車里,讓她指路來找人了。

香芹聽了,直覺得不可思議,秋荷這小丫頭竟還受不的一點兒委屈了。不過她現在感到虛脫,已經沒有力氣再生氣了。

秋荷干出這樣的事兒,讓段祥這個做哥哥的都無顏面對香芹,他掙了一下秋荷的小手,指責道:“秋荷,你咋能這樣嘞?香芹對你多好啊,過年的時候還給你壓歲錢,下雨的時候還送飯到你們學校去……”

不待段祥的話音落下,秋荷就不服氣的控訴道:“誰讓她罵我,還不給我西瓜吃!”

香芹頓覺眼前驀地一黑,氣血上涌,整個人暈頭轉向,她落到如此田地,竟成她的不是嘞。

香芹穩住呼吸,虛弱道:“來之前我跟你哥就跟你說不讓你來,你自己非要跳到我車上。在來的路上,你一個人就喝完了我準備的一下午要喝的涼茶,我騎車子得時候,你還脫掉我的草帽,你拿在手里當扇子扇,我買的八毛錢一斤的西瓜還沒來得及吃一口,你就一聲不響的帶走嘞,你知不知道整個一下午我連口水都沒喝,啥東西也沒吃,我問問你你是有多主貴啊,你做的不對我還不能說你兩句啦?”

洪誠聽香芹說幾句話就氣喘吁吁,心疼的不得了,但是對秋荷的火氣始終沒有減少。

他扶著搖搖欲墜的香芹,大手對秋荷和段祥一揮,“不用說那么多嘞,有你們這樣的親戚,算我們認栽嘞!段秋荷,我跟你說,誰主貴你你找誰去,以后別跟我們來往!哪怕是對一條狗好,它還會沖我們搖搖尾巴,對你好那都是浪費感情!”

洪誠先讓香芹坐到車里,然后把香芹拾的幾袋麥穗裝車上,上車前還用警告的眼神瞪了秋荷一眼,之后開著車揚長而去,把秋荷和段祥丟到了路邊。

段祥沒好氣,這荒郊野嶺還大晚上的打車容易嗎?

他甩開秋荷的手,想想洪誠臨走前說的話,他心里怪不舒服的,終于脾氣,“你看看你干的這叫啥事兒!”

此時此刻,他恨不得把不懂事的秋荷揍一頓,可一看秋荷嗚嗚啊啊得哭的那么可憐,又不忍心下手。

坐到車里,香芹臉上的曬傷顯得更清楚了,臉頰和額頭都是紫紅色的,脖子里還有一片紅疹,臉側還有蚊蟲叮的紅胞。

心疼歸心疼,洪誠還是忍不住說她,“腳上燙得剛好,這又開始作嘞,你說這么熱的天,你跑出來拾啥麥子嘞!”

香芹聲音虛弱飄忽,“我這不是擱家里沒事兒嗎,那頭地里麥穗多的很,用不了幾天就能把那五百斤麥子給拾出來。”

洪誠知道香芹跟段祥還有段勇源商量好,每個人給香源飯館拿出五百斤糧食。不用香芹開這個口,他就能把糧食給湊齊了,還用得著她這么辛苦?

“咱們家里缺那點兒糧食啊,別說五百斤,一千斤我都能給你拿出來!你看看你臉上曬的,拾個麥子還跑那么遠,你是個女的,咋恁不知道愛惜自己嘞!”

洪誠自顧自的嘰里咕嚕的說了,聽不見香芹再出聲,以為她自己知道錯了所以沒話說,結果扭頭一看,香芹歪那兒睡著了,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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