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蕓能感覺的出來,劉碩看她的目光跟別人的不一樣。.:。
沒有鄙夷,沒有憐憫。
在他眼前,郝蕓感覺自己與常人無異。
她甚至有種錯覺,她臉上的疤痕,在劉碩眼中根本就不存在。
要把找對象比做試衣服的話,感覺這樣太輕浮了。
如果一開始就有目標,自己清楚喜歡的是啥樣的,那就不用試,直接打包帶走。
興許還是因為臉上有疤的事情感到自卑,郝蕓心里沒有安全感,總覺得自己不可能跟劉碩走到一塊兒。
哪個少年沒有夢,哪個少‘女’不懷‘春’。
郝蕓心里頭有那么一絲絲的期待,跟劉碩接觸以后,她就覺得劉碩跟其他人不一樣,不在乎她臉丑的事兒。
劉碩也同意,郝蕓就決定先跟他處一段時間,要是真的合不來,到時候就再分開。
結果興許會讓她感到心痛,但是她穿衣服還有被扣子纏住頭發的時候,她盡量不會讓自己陷的太深。
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她也會快刀斬‘亂’麻。
不過問題是,他們倆一個顧著診所,一個在醫院上班,平時見面的機會很少。
當事人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洪福想到了。
劉碩平時忙的都沒功夫回家吃飯,想想這大過年的,郝蕓還在醫院上班。他們要是有那個閑工夫,談對象還用人介紹嗎,早就跑出去自己找了。
洪福要是對他們的事情不上心,劉碩和郝蕓這倆人肯定都不會主動跟彼此見面,到時候那還不得不歡而散?
其實他恨不得洪誠多住幾天院。
洪誠住院的這幾天。劉碩一有功夫就來看他,還能有機會跟郝蕓見見面。
洪誠動完手術,頂多擱醫院里再留個兩三天,就可以回家了。
洪誠身體早點康復,洪福當然高興,但是劉碩的事情一樣讓他‘操’心不已。
洪福心疼郝蕓。大部分原因是出于對她的同情和憐憫,不管她最后能不能跟劉碩走到一塊兒,洪福都希望劉碩能多一些選擇。
洪福這么想,是為劉碩著想,他多少還是介意郝蕓臉丑的事情。而且他這幾天來醫院,發現這里年輕的‘女’護士不少,不一定要讓劉碩在一個歪脖子樹上吊死。
在劉碩跟郝蕓正式見面了以后,洪福就在病房里,當著香芹和洪誠的面對劉碩說:“你跟郝護士見了面嘞,你覺得那閨‘女’咋樣?”
劉碩跟郝蕓接觸的時間不長,也只能說出來第一印象,“感覺她‘性’子‘挺’沉穩的。”
洪誠略微頷首。想著郝蕓畢竟是有經歷的人,表面上年輕氣盛,其實她內心有不同于同齡人的成熟想法。
洪誠沒聽劉碩提起郝蕓臉的事兒。他也沒有刻意追問。
但是他止不住內心泛濫出來的想法,因為郝蕓那張臉實在是……
就在洪福心不在焉的時候,洪誠好奇的追問劉碩的感情生活,“那你跟郝護士已經開始處的是吧?”
劉碩靦腆的笑起來,并且點點頭。
洪誠給他取經,“談對象的話。你就別光窩你那診所里嘞,有功夫就出來帶著郝護士去吃吃飯。跑哪兒去玩玩。”
洪誠追香芹的時候,那可是臉皮厚。不顧所有人的眼‘色’,恨不得天天到香芹跟前報到刷存在感。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于是得償所愿了。
洪誠握著香芹的手,屁股是疼的,心里卻是甜的。
他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說:“你要是不主動去找她,她永遠不會到你跟前去找你。”
洪福回過神來,聽他說的這話,不禁笑起來,還搡了他一下,“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厚臉皮啊!”
洪誠不以為恥,還洋洋自得,“臉皮不厚,談不到對象。”
香芹嬌嗔他一眼,她當然知道劉碩跟洪誠是不一樣的。
先不管劉碩是不是好面子的人,總之他顧著的那個診所,就占據了他大把時間,即便他有對象,恐怕也沒多少時間跟對象相處。
香芹就擔心了,“郝護士擱醫院上班,你倆都忙的跟啥一樣,你們打算以后咋‘弄’呢?”
劉碩想說順其自然,不過一看洪福愁眉苦臉的樣子,他硬是把到喉嚨眼里的話給咽了下去。
香芹說的,正是洪福現在擔心的,不過他擔心的出發點跟香芹的略有不同。
香芹單純的把劉碩和郝蕓栓一塊兒了,但是洪福想讓劉碩能有另外的選擇。
洪福想了想,“劉碩,你覺得擱醫院里上班咋樣?”
劉碩一怔,“你想讓我到醫院里上班?”
洪福略微堅定得點頭,不過他沒敢說出心里真正的想法,“你一個人顧著那個小診所,還不如到大醫院里來上班。”
劉碩笑笑。
從某方面來說,他跟洪福是一樣的,都可以算是生意人。
洪福開飯店,劉碩開診所。
還不待劉碩說啥,洪誠就發表意見,“擱大醫院里上班有啥好的?”
“就是,”香芹也不同意洪福心里的安排,“這年還沒過去的,菜市場都關‘門’嘞,醫院里的醫生護士都還忙著嘞,一點兒自由的時間都沒有,我就看郝護士好像天天都在加班。”
劉碩點頭,很同意香芹的說法。
他要是想到醫院來上班,其實是一件很輕松容易的事情。
但是擱醫院上班規矩多的很,幾乎沒有閑暇的休息時間,不像劉碩現在經營診所那樣,還能有自由的空間。
而且擱醫院上班。一個月的工資算上加班費,恐怕還沒有他那一個診所一個月掙的多嘞。
劉碩就附和著香芹說:“是的,擱大醫院里工作不是不好,就是忙得很。我還想著,我那小診所的醫療水平雖然不咋樣。起碼還能掙錢,我還能騰出別的功夫來。現在還有好多人家里經濟條件不好,沒錢到醫院里看病,就跑我那邊抓‘藥’。段家莊、劉家村,方圓那一片就我那一個診所,又不是掙不上錢。”
洪福一臉難‘色’。心里有愧,幾乎抬不起頭來看劉碩的臉‘色’。
劉碩接著說:“診所那塊兒地,是我們劉家的根。”說到這里,他頗為動容,還不由得紅了雙眼。“那時候我跟我姐到你們家去,那地方荒著一直沒用,我心心念念都想把那塊兒地給經營好。”
劉碩說的那時候,都是很早以前的事兒了。
在他還沒有到洪家去,他們劉家窮的揭不開鍋,地里顆粒無收,食不果腹的,每當回想起那段時間。劉碩就心酸的很。
原本診所下面的那塊兒地就是他們劉家的,本來是一座破草房,勉強能夠住人。
最后劉碩跟他姐到洪家去。草房就被扒了,他姐用洪家給劉家的禮金在那塊兒地上蓋了一座平房和兩間瓦房,就是現在的診所和診所后面的院子。
興許是劉碩低估了他自己在洪福心目中的分量,就沒有往別的方面想。
洪誠多少能夠了解洪福心里的想法,他自己的爹他知道。
不過可憐天下父母心,洪誠也沒啥好埋怨洪福的。
他就安慰洪福。“我看那個郝護士除了長相,其他沒啥不好的。其實身上越是有缺陷的人。一旦對她好對她包容,她就能對你死心塌地。”他把臉扭向香芹。“香芹,你說是不是?”
香芹從他的話里聽出味兒了,板著臉問他,“你啥意思?想說我身上有缺陷是吧?”
洪誠打馬虎眼,“沒有的事兒。”
“我看你是屁股疼得輕嘞!”香芹嗔他。
說著正話,洪誠都能開起玩笑,瞧他多不正經吧。
洪福附和著笑笑,心里還想著劉碩和郝蕓的事情。
他就擔心因為這是他安排的,劉碩不好意思拒絕。
他不想讓劉碩將就,不過看劉碩好像沒有一點兒勉強,他就多少放心了。
洪福稍微安下心來,按著大‘腿’對劉碩道:“那你跟郝護士你倆先處著吧,要是確定關系,你就把她帶家里來,咱們坐一塊兒吃個飯。”
劉碩點點頭,“我知道嘞。”
這時候郝蕓到病房來,見洪家人都在,不由得怔了一下。
洪家的人也都不約而同的望向她的臉。
郝蕓垂下目光,抬手按了一下臉上的大口罩,神情多少不自然。
很快,她恢復平常的樣子。
她到洪誠病‘床’跟前,“七號‘床’病人,你已經做完手術嘞,后個兒你就把出院手續辦了吧。”
洪誠就是七號‘床’的病人。
他聽了,略微吃驚,突然覺得屁股又疼起來。
洪福詫異,“不是說術后還要留院三天嗎,咋那么快就讓我們出院啦?”
洪福還想說他嫌洪誠住院的時間不夠長嘞。
如果這樣的話,洪誠早一天出院,那劉碩和郝護士見面的機會不就更少啦?
香芹緊張起來,“我們這不是還沒拆線呢嗎?”
洪誠的痔瘡手術做完,還沒完全恢復,每天必須要上‘藥’,等到傷口好了還要拆線。
他現在趴在‘床’上,根本就不敢動彈。
現在是好一點兒,因為局部麻醉‘藥’的效果還沒過去。
等到麻‘藥’的效果過去,那可有的痛苦是他受的了,他不疼得嗷嗷叫才怪。
現在洪誠就感覺麻‘藥’的勁兒漸漸在消失,他感到的疼痛越來越劇烈。
郝蕓也很為難,耐著‘性’子跟他們解釋。
她往洪誠隔壁的‘床’位瞄了一眼,那張‘床’位本來住著一個姓黃的‘女’孩兒,在洪誠動手術以前,她就出院了。
黃槐‘花’也是才做完手術沒幾天。
“不是我想攆你們,現在‘床’位緊張的很,每天都有病人進來。你們去看看哪一個病房里是空的?就我們那值班室里還有人等著打針嘞,這‘床’位前面一空,后面馬上就有人住過來。現在只要病情不是特別嚴重的,已經做完手術的,都得走。不是你一個人。”
洪誠難受的哼哼著。腦‘門’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
現他不光感到屁股疼,腦仁都是疼的。
“我們‘交’錢還不行啊?”一看洪誠難受的樣子,洪福就害怕的不行,就怕一離開醫院,洪誠會有個三長兩短。
郝蕓目光帶著抱歉,“‘交’錢也不行。”
都是行醫的。劉碩‘挺’佩服醫院做出這個決定的。
郝蕓有她的難處,她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劉碩體諒她,于是就對洪福賀香芹說:“出院就出院吧,反正手術已經做完嘞。其他該理料的我也都會。”
洪福心存感‘激’和慶幸,好在家里有個學醫的。
通知到人,郝蕓就匆匆走了。
后個兒就要出院,除去今天,在醫院停留的時間也就剩下一天了。
折疊‘床’等東西都還擱醫院,洪福就想著明兒下午騎三輪車過來把東西都馱走。
第二天下午,洪福一來,就讓香芹跟他把東西搬到樓下放三輪車上。
香芹把用的吃的提下樓。洪福坐三輪車上擱樓下等著。
三輪車擱急診部的‘門’口停著,這地方寬敞,自發的成了一個停車場。
而且急診部離醫院的大‘門’不遠。方便出入。
東西還沒拿完,香芹還得到病房去一趟,于是就拐回了住院部。
經過急診部的時候,香芹聽見有人叫她。
“香芹,香芹——”
聽聲音熟悉的很,香芹卻一時間沒想起來是誰的。
她一回頭。就看見李老三朝她奔來。
李老三跟看見救星一樣,滿眼的欣喜。
緊跟在李老三的后頭。還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蹬著三輪車。車后面還有人,是個‘腿’受傷的中年‘女’人。
那‘女’的棉‘褲’上有一片早已經干涸的血跡,小‘腿’上綁著止血帶,傷口也做了簡單的處理。
香芹覺得他們面熟,仔細一想,想起這倆人是跟李老三同村的李新海一家,騎三輪車的就是李新海,車上的是他娘盧氏。
李老三高興壞了,啥也沒跟香芹解釋,就一個勁兒的嚷嚷,“總算是找著人嘞,香芹,你趕緊帶他們去看個病,我著急著出來,身上一分錢也沒帶,我這就回去拿錢去!”
跟她有啥關系?
香芹還不知道李老三的德‘性’嗎,把麻煩都給她以后,他還能再拐回頭來嗎?
李老三可不是啥好人。
見李老三要走,盧氏尖聲喚住他,“李老三,你別想走!你家的狗把我的‘腿’咬成這樣,你扭頭就想走人啦!”
李老三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拍著口袋說:“我這不是沒帶錢嗎,我回去拿錢去!你們先跟著我閨‘女’!”
盧氏‘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都是一個村的,李老三家的那些破事兒,她能不知道?
“你這輩子就沒有閨‘女’,你哪來的閨‘女’!”盧氏不是看不見香芹,比起為香芹感到不值,她更瞧不起李老三的為人。她大聲威脅李老三,“今兒你要是不給我看病,我們就告你去,到時候你賠我們的可不就是醫‘藥’費嘞!”
李老三想讓香芹給她做冤大頭的心思就沒斷過,他垂頭喪氣,可憐的不行,“香芹,你看你嬸子的‘腿’被咱家的狗咬嘞,我出來的時候沒帶錢,你先給我借點兒。”
都不在一口鍋離吃飯,李老三好意思跟香芹說“咱”。
香芹可是知道,李老三家的那條狗是李‘春’生前養的一條土狗。
那條狗兇得狠,除了李‘春’把狗食端到它跟前,它知道搖尾巴,別人一靠近它,它就虎視眈眈的,好像隨時會朝你跟前撲過來,讓人害怕的很。
盧氏被叫到李老三家里打麻將,誰也沒想到栓狗的鏈子松了,那狗脫了鏈子沖進堂屋里,咬了盧氏的‘腿’。自從
李‘春’死了以后,誰也沒好好的喂那條狗。
那條狗餓瘦了,狗頭從項圈里脫出來。就開始‘亂’發瘋。
被‘亂’發瘋的狗咬了那還得了?所有人都嚇得不行,尤其是盧氏,還以為自己要死了,趕緊讓李老三負責,帶她道醫院里瞧瞧。
不管李老三沒帶錢之說是真是假。反正香芹是一分錢也不會給他的。
“這可跟我沒關系。”香芹跟李老三撇清關系,“我身上也沒錢,你還是找別人去吧。”
李老三要是心里對她有一點點的關心,在醫院碰著她,就不會是開口說要錢的話。
李老三要是真關心她一點兒,就該問問她擱醫院里‘弄’啥嘞。
香芹從來沒對李老三抱有這樣的幻想。所以她一點兒也不失望。
面對香芹的絕情,李老三立馬變臉。
方才他還低聲下氣的,這會兒就咬牙切齒起來。
他瞪著香芹,滿眼威脅之‘色’,狠狠地說:“你借不借!”
都說狗似主人形。李老三給就跟瘋狗一樣,也難怪他家的狗‘亂’咬人了。
香芹冷笑,“你還想跟我發脾氣啦,跟我有啥關系誒。”
李新海不耐煩,“李老三,你別想給我糊‘弄’過去,我再給你一分鐘的時間,你要是不給我娘看病。咱們就法庭上見!”
李老三目‘露’懼‘色’,他聽說過,這種事情要是鬧到法庭上。他給李新海家里賠的可不就是全額醫‘藥’費,還有‘精’神損失費啥的。
這會兒要鬧,肯定得不償失。
李老三跟個討債鬼一樣,惡狠狠得瞪著香芹,心里盤算來盤算去。
香芹沒功夫搭理他,就當今個兒沒碰著他。徑直的往住院部去。
李老三的目光尾隨香芹了一陣,又往她將才過來的方向探去。看見不遠處洪福在停車場,心思又蠢動起來。
李老三回頭對一臉嚴肅的李新海說:“你們先等我一下——”
說完。李老三往洪福那邊快步走去。
盧氏虎視眈眈的目光緊粘著李老三,見他稍微一走遠,就指揮李新海,“跟著他!”
李新海蹬著三輪車,緊跟在李老三的后頭。
洪福遠遠看見往住院部去的香芹被人攔下來,因為離得遠,他沒看太清楚,以為那些人是問路的,咋也沒想到那人會是李老三。
“親家啊——”李老三見著洪福,面上是虛偽的親切。
洪福頓時覺得很反胃,嚴肅的警告他,“你可別‘亂’認親戚!”
李老三訕笑了幾聲,回頭看了李新海和盧氏一眼,“我們同村的一個人被我家那條狗給咬嘞……”
洪福驚呼了一聲,“哎喲,那可得好好看看,可別得狂犬病咯!”他可不認為李老三停下來是打招呼那么簡單,“你們趕緊去吧,過年看病的人可多,掛號還得排隊累,被狗咬可不能拖!”
李老三不敢在洪福跟前厲害,他就是欺軟怕硬的,也不是以為香芹是好欺負,他以前就對香芹不好,現在還是那種態度,也算是習慣了。
李老三對洪福討好的笑著,“我這不是著急著出來,身上沒帶錢,你能不能先給錢我借點兒?”
洪福‘露’出一副同情的模樣,很是抱歉得對他說:“你看我從家里出來馱東西,身上也沒帶錢,真是不好意思啊。”
他就不相信李老三還好意思繼續往下說。
從田晶晶從他這兒拿了錢以后,還給他們家帶去不少麻煩,洪福就學乖了,不能給李家的人一分錢。
沒占到一點兒便宜,李老三臉‘色’很難看。
他倒是想讓洪福跑回家拿錢給他,他也得好意思張這個口啊。
李新海等急了,將才聽洪福說狂犬病,他就害怕得不的了。
“李老三,我說的話,你是不是沒聽見!”李新海發火了。
盧氏跟著嚷嚷,“李老三,我告訴你,這事兒你跑不了!”
“你家的狗鬧的事兒,你還想找誰給你負責!”李新海怒不可遏。
被狗咬的事兒,本來就是李老三沒理。
且不說狗是李老三家里的,盧氏可不是自個兒跑去李老三家里打麻將的,她是被李老三本人叫去的。
出事兒以后,李老三明確的說過他不負責。
但是李新海以把事兒鬧大為前提,說要把李老三告到法庭上,還說到時候法庭判決下來,李老三要賠得可不就只是醫‘藥’費,李老三就害怕了。
不得已,李老三才帶著他們到醫院來。
到了醫院,見著香芹,李老三就打起主意來。
洪福催著他們,“你們趕緊去掛個號吧,掛號又要不了多少錢,掛了號,你再回家拿錢也來得及!”
李老三笑得有些難看,他說不清洪福到底是好騙還是實誠,還真相信了他沒帶錢出來?
盧氏漸漸感覺‘腿’上麻木,心里害怕起來,又對李老三吆喝,“李老三,你聽見沒有!”
這一回,李老三覺得自己是咋也逃不掉了,只好帶著李新海和盧氏去了急診部。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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