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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起那段不堪的過往,唐莎啞口無言。
那一段時間,好多人都以為洪家翻不了身,洪家眾叛親離,好多人都往洪家父子身上狠狠捅了一刀。
唐莎也不例外。
她手足無措,找到借口,結結巴巴的說:“那、那時候是我爹我娘他們……他們不讓我接近你的。”
洪誠不耐煩,“接近我的人多嘞,誰好誰壞我還是能分清楚的,你不用跟我說那么多,你以后要是再找香芹的麻煩,就別怪我找你的麻煩!”
唐莎爆發,“她哪一點兒好?是我先認識你的!”
洪誠嗤笑,“誰還跟你分先來后到是吧。我剛才跟你說了,就算沒有香芹,我也不會看上你。”
唐莎根本就不是他的菜,洪誠要是真喜歡她,早就在上中學的時候跟她擱一塊兒了。
他從小到大,見慣了人情冷暖,他周圍大多是趨炎附勢的墻頭才,指不定哪一天他們家不如意,這些人就撇下他們遠去。
但是香芹不一樣——
他見到香芹的時候,香芹寄人籬下,收留她的段家一派潦倒,但是她在逆境中掙扎,逆流而上,無論咋辛苦,都展現自己堅韌不拔的一面,讓生活變得更好。
洪誠身邊就缺這樣的人,所以他稀罕香芹。
唐莎痛苦不已,心里恨不得扒了香芹的皮。
她也想過辭去這份工作,可是她始終舍不得這里的高收入。洪誠給她發的工資,盡管到她手里的只有一半,也比一般的農民工的收入高。
如果真的像香芹說的那樣,洪誠給她這么高的工資是為了盡快擺脫她,唐莎咋也忍受不了丟掉這一份肥美的差事。雖然不甘心,她也只能照洪誠說的安安分分的工作。
將來她把債務還清了,每個月全部的工資到手,天長日久之后,她也是小富婆一個!
那時候洪誠好意思把工資降下來,她就不信!
唐莎真要想的這么美,那她也太小看了洪誠的臉皮了。
洪誠不好意思把她的工資降下來?
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吧!
到時候看看洪誠還愿不愿意給她發工資!
今兒跟洪誠往餐具店兒跑了一趟,段勇源算是長了見識,他平時還真沒留心,原來用來裝飯菜的那些器皿也挺講究。
有專門盛米飯的碗,有專門裝魚的盤子,還有帶花邊的菜盤子,還有精致的湯飯碗……
段勇源眼花繚亂,逛了一圈,啥也沒買就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段祥看他兩手空空,就問:“你買的東西嘞?”
“不著急,再看看。”段勇源跟老頭子一樣,喝著酸梅湯,吹著風扇,愜意的很。
段祥看他怪享受的,心里涌上一種奇怪的感覺,就跟喝了酸梅湯一樣。人就是這樣,總是見不得別人好。
他壓下這股情緒,“你不回去收麥子啦?”
段勇源心里正得勁,喜悅之色溢于言表,“我家地里的麥子已經收完啦,我跟段政好說歹說,讓他家的割麥機先收我家地里的麥子,就一會兒功夫的事兒。”
麥子收的是挺快,他還要擱打麥場里揚麥子,還要把麥秸稈給捆起來扎成一摞,還要往麥地里溜一圈拾麥子……
這之后還要把地穰一穰、翻一翻,接著種苞谷、花生嘞。
段祥又問:“今兒我看你跟洪誠跑出去,咋啥也沒買回來哦?”
段祥似乎很回味無窮,不知道他回味的是酸梅湯的味道,還是今兒他擱熱鬧的“壹佰貨”里面走馬觀花似的到處張望,“樣式太多嘞,不知道買哪一種,就想著回來跟你們商量商量,或者明兒咱們一塊兒到百貨店去看看。”
“你們跑哪兒去轉的?”
“壹佰貨。”
聽到這個地方,段祥心思蠢蠢欲動。
這十里八鄉連三歲的小孩兒都知道“壹佰貨”是啥地方,自從“壹佰貨”大樓建成以后,招了不少商家。
只要來城里逛街,“壹佰貨”是必去的大商場。
段祥還沒有好好的去過,聽著自然心動。
段勇源想起一件事兒,眨著眼對段祥說:“對了,你想當大廚,菜刀啥的你就自己買去吧,挑你順手的。”
“行,”段祥欣然答應,“明兒我跟你們一塊兒去‘壹佰貨’瞧一瞧。”
又被唐莎挑釁,洪誠知道香芹的心情不好,他給了唐莎一個下馬威之后,跟段祥和段勇源說了一會兒話,到了快吃飯的時候,就到樓上找香芹去了。
洪誠把床頭柜上的杯子碎片一股腦兒丟進垃圾桶里,然后坐在床邊,輕輕的抽打香芹的屁股,“起來吃飯咯!”
香芹迷迷糊糊的張開眼,揉揉眼睛擦擦口水,依舊趴床上沒翻身,感覺自己沒啥胃口,“我不餓,你吃去吧。”
“中午睡了,下午還睡,睡那么多,你不頭疼啊?”
香芹無精打采的樣子,讓洪誠心疼壞了。
香芹不想看到唐莎,就躲到樓上來了,她一個人除了睡覺還能干啥?
“杯子碎了……”香芹就記得這事兒,傷心壞了。
“我知道。”
香芹爬起來,睡眼朦朧,一看原本放在床頭柜上的碎片沒有了,“東西嘞?”
“我扔垃圾桶里嘞。”洪誠悶笑,“你還想留著它當紀念啊?”
香芹悶悶不樂,洪誠這種很不以為意的態度,讓她很不高興。
這不僅僅是一個杯子的事兒好么?
那個唐莎太猖狂了!
洪誠擰著她緊繃的臉蛋,哄著,“別不高興嘞,我知道是唐莎故意把被子打碎的。她打碎多少個,咱買多少個。明兒我就跟你一路去買。”
香芹從鼻孔里長出了一口氣,心里想開了一些,釋然了一些,就沒有那么心塞,那么堵了。
跟一個杯子比起來,最重要的是洪誠還在她身邊。
這會兒感覺肚子餓了,她翻身下床,穿上拖鞋往洗手間里去。
“我先洗一把臉。”
她跟洪誠住的這間套房,環境算是酒店里最好的。
一室一廳,帶一個陽臺,和獨立的洗手間,空間看起來很寬敞。
因為裝修的好,住得也很舒服。
洪誠跟香芹一塊兒下樓,某個人似乎等他們出現已經等了很久……
他們還沒完全從樓梯上下來,就被唐莎堵在了樓梯口。
唐莎不住的給香芹鞠躬,含淚道歉,“香芹,對不起對不起,打碎你的杯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擱后堂里剛刷了盤子,手上都是油,拿你的杯子剛好手滑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香芹和洪誠同時怔住,都不知道唐莎這是唱的哪一出。
正開飯的時候,大廳里等著吃飯的人特別多,不僅有酒店的員工,還有給館子裝修的好幾個工人。
因為唐莎鬧出的動靜挺大,周圍的人都紛紛投來目光可憐著這個“真誠”的女人。
既然唐莎要做戲,香芹不介意陪她演下去。
唐莎旨在裝成一個可憐的女人,香芹就展現自己的大度風范。
香芹高高在上,手扶著洪誠的胳膊,大有女王的架勢。
她目光悲天憫人,似乎也被唐莎的“真誠”打動。“算了,又不是多大的事兒,就是一個喝水的杯子,碎了就碎了。”
洪誠附和著香芹,“就是的,不過就是打碎一個喝水杯子,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也不至于讓你哭成這樣子啊!又不是啥主貴的東西……”
香芹眼眸里的光芒稍微一暗,在她心里,那個喝水的杯子就是挺主貴的。
洪誠的聲音又響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家的香芹有多小心眼兒嘞!”
敢情他這句話才是重中之重。
提議包了裝修工人的一日三餐,她能是小心眼兒的人嗎?為了一個喝水得杯子就苛責男朋友手底下的員工,她還不至于。
唐莎想要抹黑香芹,也不看看香芹旁邊站的是誰!
她抹去眼淚,弱不禁風似的對香芹一笑,“杯子碎的時候,你對我發那么大的火兒,我還以為那個杯子對你有多重要嘞,看來是我誤會了……”
裝,繼續裝!
這女人也不怕遭雷劈!
香芹就不相信唐莎會不知道洪誠也有個一模一樣的杯子!
香芹繼續扮演好自己得角色,不惱不怒,一點兒也不受唐莎暗中挑撥的影響,“那杯子對我來說是挺重要的,那是我男朋友送給我的東西!”
男朋友……
聽這三個字,唐莎咋覺得恁刺耳?
香芹這是在故意刺激她呢吧!
洪誠可高興,貼在香芹耳邊說:“行啦,別理她嘞,咱們過去吃飯。”
唐莎被無視掉,心中自然惱恨,臉上的表情也很精彩。
除了杯子,洪誠沒忘記另一碼事,“我聽小妹說,今兒你姑跟你弟來找你啦?”
提起李家的人,香芹就沒有好脾氣。
“恩。”她沒好氣的應了一聲。
“找你弄啥嘞?”洪誠窮追不舍。
李家花樣百出,洪誠就是想知道他們又鬧哪樣。
“自己的孩子不養,想讓我給他們養活著呢么!”
“他們讓你弟過來投靠……找你?”
用“投靠”一詞,那真是抬舉李寶裕了。
“一個個沒出息的,指著我給他們端吃送喝呢么!”
那以前,可不就是這個樣子。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