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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想說讓你們定個具有法律效益的契約書,保證你們自己的利益,不過回頭我一想,你們畢竟是親戚,不同于一般的朋友關系,那樣做的話,反倒顯得你們之前聽生分的。你們要是愿意這樣做,就找個律師來。”
說著,洪誠握著香芹的手,似乎在用堅定的眼神告向她傳遞著一句話,“只要有我在,就沒有人能占你一分一毫的便宜”。
“我本來是沒有資格插手你們合伙的事兒,但是我的香芹還小著嘞,旁邊沒有一個大人,身為她的男朋友,我就是她的監護人。”
洪誠又望向段勇源,眼里的炙熱淡去了一些,“勇子你也沒有成年,你也可以找個監護人,平時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就問問他的意見,然后再拐回來跟我們商量。”
段勇源將要點頭,又馬上頓住,瞥了一眼埋頭不語的段祥,神色冷了幾分。
要不要繼續合作下去,他還沒有考慮好嘞!
段祥深深地知錯,他過去的想法,的確太自私了。
“我知道嘞……”段祥沙啞道,卻能聽出其中有一些釋然和解脫的味道,“館子的名字,就用香芹和勇子的名字來命名吧,至于過戶的事兒,咱們再商量。”
見段祥真心悔改,洪誠欣慰,“這還像回事兒。”
段祥妥協,段勇源倒是拿不定主意了,他一方面確實想開館子,一方面又怕日后又上當受騙。
他把目光投向了香芹,心里竄起一股無名火來。
半天不說話,香芹也太能沉得住氣了!還是她以為有了洪誠這座靠山,啥都不用她操心了?
“香芹。你咋想的?”段祥想挖一挖香芹此時心里的想法。
“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兒,都是自己人,祥子舅還真的能訛咱們不成?”香芹這話說的,等于是給了段祥一個很大的臺階。她又接著說,“我是沒有成年,我要是成年了,我也想把館子過戶到我的名下。”
好似被香芹那雙妙眸看穿了一樣。段勇源心里一咯噔。頓時臉臊紅起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段勇源之所以會有這么大的脾氣,就是因為他太不甘心。
他今年十七。離成年僅有一步之遙。
他要是成年了,那館子還指不定會過戶到誰的名下嘞!
想到這,他幽幽的瞥了段祥一眼,隨即嘴巴緊緊抿成了一道直線。
他的想法這樣自私。那跟段祥又有啥不用?
段勇源垂下眼瞼,掩去了眼眸中逐漸黯淡下來的光輝。
段祥是徹底悔悟。想法也積極了不少,“要不然這樣吧,館子也別過戶到我的名下嘞,咱們找個跟咱們關系好的中間人。把館子過戶到他的名下。”
段勇源猛的張大眼,有些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段祥的嘴里說出來的。
他心慌了一陣,段祥都妥協到這份兒上了。他要是不再退一步,未必也顯得他太不像話了。
段勇源開口。不過口氣始終不好,“當初是誰說人多事兒就多的,合伙的事兒,我看咱們仨就成了,反正我那份子錢,已經準備好了。你就別擱這兒沖好人了!”
看來,他還沒有完全原諒段祥的意思。
段祥有些挫敗,他也不指望段勇源能一下就跟他冰釋前嫌,這中間總得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既然館子的名字已經決定用‘香源’,祥子舅,那館子還過戶到你的名下得了。”香芹不敢一個人做主這事兒,不忘請示段勇源的意思,“勇子哥,你覺得咋樣?”
段勇源一臉別扭的看了段祥一眼,眼里不乏埋怨他的意思,他沒有吭氣,算是默認。
“其實館子下的那塊兒地跟館子是可以分開的,咱們出錢把兩樣一起買回來,你們要是不愿意,那塊兒地就不過戶到我的名下,但是到時候經營執照啥的肯定是要辦的,這一塊兒交給我就行嘞。”段祥的態度很認真。“咱們就找個中間人,把那塊兒地過戶到他的明顯,”他望著洪誠,“洪誠,要不然就給你吧。”
“我還是算了。”洪誠覺得段祥這個主意很公平,但是他要是充當那個中間人,就顯得有些偏私了,畢竟他是站在香芹這邊的。“要不然你們先回家,你們自己想想也好,跟家里的人商量也好,看看到底咋弄。”
不過依洪誠看,這個中間人不好找,也不好當。
其實他個人是不介意把那塊兒地也過戶到段祥的名下,只要段祥以后不玩弄心眼兒,能公平公正,不虧待任何人就好。不過這畢竟是他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產生的想法,不單單只是立場不同,他跟其他人成長起來的環境不一樣,擁有的東西在數量上來說是比別人多出了一些,家里經營了一個規模不算小的酒店,對于吃喝不發愁的他來說,彈丸大的一個小館子壓根兒就不算啥。
香芹說:“別想那么多,有錢大家一塊兒賺,今后擱一塊兒做生意,肯定還會麻煩不斷,咱們不能被前頭這一座山壓倒嘞。”
洪誠眼底劃過對香芹的贊賞,“香芹說的對,啥時候都不是一帆風順的,就跟香芹說的一樣,你們前頭可不止一座大山。別看我家酒店經營的這么好,那以前好幾次都差點兒倒閉。”
段勇源挺贊同,洪誠和香芹的話多少激發了他的斗志,他也不想做一個一遇到困難就畏畏縮縮的縮頭烏龜。
段祥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大家的神色,“我想快點把館子拿下來,中間人的事兒,咱們最好快點兒商量出個結果來,眼瞅著馬上就要收麥子,到時候我怕咱們都抽不出工夫來。”
聽他這么一說,香芹心里多少有了一些危機感,她神色中多了一抹擔憂,她覺得館子的事兒不宜再拖下去,然而她擔心的理由卻跟段祥的不一樣。
有句話說得好,“遲則生變”。
仔細想想,姓田的不是個省油的燈,他要是反悔不出賣館子,那他們還得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不成?
“我也覺得這事兒最好是盡快辦下來,咱們也早早省心。”
沉默了有一會兒的段勇源突然開口,“還有個事兒……”
其他人向他望去,卻見他通紅著一張臉,好似憋了一股勁兒在腮幫子里頭。
一一掃過他們探究的目光,段勇源默默低下了頭。
洪誠和段祥都是一臉困惑,只有香芹恍然,想起來一樁事——
香芹抿嘴笑了一下,她清楚段勇源欲言又止,是不好意思提這事兒。
她只好代替,“對了,祥子舅,你知道擱我那兒給我幫忙的劉玲吧,到時候讓她到咱們的館子里幫忙吧?”
段勇源瞥了段勇源一眼,眼神里充滿了玩味。
將才段勇源想提的就是這件事兒吧……
香芹這么說了,段勇源暗地里也是這個意思,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此事段祥要是搖頭,不僅會顯得不近人情,也是無濟于事的。
“那就這樣吧,到時候讓她來就行了。”一想到自己也能有當上老板的一天,段祥就格外的舒心,館子一旦經營起來,招手服務員那是必須的,只是這也是一筆開銷,“劉玲擱你那兒干的時候,你一個月給她多少錢?”
“一個月四十。”
香芹的坦誠把段祥嚇了一跳,段勇源卻好像知道一樣,并沒有多大的反應。
“一個月四十?”段祥再怎么努力,也無法瞪大他那雙小眼睛,不過不難看出他是多么的吃驚,“干半天一個月就四十,她要是干全天,你一個月還不得跟她八十!”
何況買個早點,壓根兒就不需要半天的工夫。
即便是這樣,香芹小攤子的活兒也不輕松。劉玲每天要早早的來跟香芹一塊兒準備早點。
香芹解釋,“劉玲的弟弟正上學,每年的開銷都挺大的。”
這主要是人情成分在里頭,說好聽了是這樣,說白了就是香芹可憐劉玲他們一家。
洪誠跟著段祥一塊兒吃驚,“劉玲她爹不是到段江的磚瓦廠干活去了嗎?”
磚瓦廠里有他的一份,他很清楚段江每個月給手底下的工人開的工資不少。
香芹嗔怨的看他,“她爹沒到磚瓦廠去的時候,我每個月就給她四十塊錢,我總不能找個啥由頭平白的把工資給她降下來吧!”她并不是小氣的人,“而且你也看見嘞,劉玲擱我那兒干活的時候有多勤快!”
“行吧,那到時候就讓劉玲到館子里幫忙,讓我家香芹輕松一點兒。”洪誠一錘定音。
他坐著說話不腰疼的態度惹來段勇源的一個白眼,洪誠知道心疼自己的女人,別人就不知道心疼啦?
一想到劉玲,段勇源臉上又火辣辣的滾燙起來。
他試了好幾回,都沒有勇氣像洪誠那樣大膽的跟自己喜歡的女孩兒手牽手走在大街上。
上回去看電影,段勇源和劉玲就試了一回,雖然一開始劉玲有些抗拒,頻頻甩開他的手,不過再他不懈的努力下,劉玲還是接受了他。
當時周圍的人紛紛向他們投來奇異的目光,看的他們怪不好意思,馬上又松開了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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