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臻兒心里一酸,她站起身來,開口說:“不管你們信不信,曾經,我是真的將自己當做白二小姐的,也是真心想要做好白二小姐的。”
她說完話,再也忍不住,奪門而出。
白鏡轉過頭,看著那個背影離開。他只心底默默的加上了一句:其實,他曾經也是將她當做自己的妹妹看待的,現在也是。
只不過中間隔了一個亡故的人,很多的事情,都變了味道。
白鏡紅了眼眶,拿起筷子吃著那些冷掉的食物,這些都是她點的他愛吃的。往昔的記憶,一點一點的襲來,他的淚水一點一點的落下,為什么,最后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家里母親已經病了許久,請了許多的太醫都不見好,太醫說這是心病。可是,這塊心病,此刻已經成為了大家的心病。
那塊牌位,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在大家的心上,痛,卻無法拔除。
白鏡看著這滿桌子的菜,哽咽得無法下咽。往日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涌出來,這么多年的相處,感情不會是假的。
但是,就像是父親白大老爺說的,自家的這么‘妹妹’,她以前的身份不一般。他們以后盡量少來往,或者是不要來往了。
一瞬間,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變了一樣,這到底是為什么啊?
白臻兒獨自站在屋內,她也在想,為什么最后會變成這樣子了呢?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呢?
“影子,侯爺什么時候能夠到京城?”
“不出意外的話,明日就能夠到。”
明日么?白臻兒嘆了口氣,她該如何面對他?原來,她也有害怕的時候啊。
第二日,白臻兒出了門,她這次只帶了影子出了門。她站在城墻上,看著遠處,她在等。等他回來。
馬匹飛奔而來,上面熟悉的身影,白臻兒上前了一步,他終于回來了呢。看樣子。也是瘦了不少。
可是,她卻不能再見他了呢。
白臻兒站在城墻上看著他入城,心底默念著:明池,我的夫君。照顧好孩子。
商鞅在馬上飛奔,進了城門后。他下意識的轉過頭,結果什么都沒看到。隨即他便馬不停蹄的朝著家中趕去,他自然也知道了外面的流言,他要告訴她,他早就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了,所以不要做傻事,等他回來。
白臻兒看著那個背影慢慢消失在視線中,她久久的站在那里,直到申六出現在了那里,“夫人。走吧。”
“走吧。”白臻兒轉過頭,再也沒有回過頭。
在以后這些事情都結束后,她沒有一次不在后悔。若是他跟她都對對方坦誠一些,多一些的信心。那么,最后的結局是不是也會不太一樣?
商鞅快馬加鞭回到侯府,看到的只有大兒子,還有襁褓中的小兒子,可是,他一路飛奔想要見的人,沒有在。
他的手都在顫抖。他看著小紫跟小桃說:“夫人呢?夫人呢?”
“侯爺,夫人說她出去接您了。”小紫開口。
“她去哪兒了?”商鞅的聲音徒然變高,驚醒了襁褓中的孩子,一陣啼哭讓他回過神來。他伸手將孩子抱在懷中。語氣溫和的說,“孩子啊,爹這就去找你的娘親。”
商蘅此刻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會撒嬌的小孩子了,經過這么多的磨難,他這時候平靜的看著商鞅說:“父親,弟弟有我。你去找母親。”
商鞅緩緩轉過頭。他伸手拍了拍大兒子的肩膀,“孩子,你果真沒讓我失望。你放心,你母親,我會找回來的。”
這也像是在給自己許諾一般。
他一定會將她找回來的,他要親口告訴她,他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他也不在乎她到底是誰,她只要是她自己就可以了。
轉眼間,時間已經過去幾個月。
這段時間,白臻兒一直都呆在東廠,身邊跟著影子的人。
她手里拿著最新的邊關局勢的消息,邊關五郡已經失守,大金已經率軍從北邊南下,朝著大明中原而來。所過之地,餓殍滿地,浮尸遍野。
在大明如此昌盛的時候,居然會出現這樣的局面,白臻兒忍無可忍。
狼子野心的大金人,白臻兒氣得將手里的杯子摔了。大金的局勢已經勢不可擋,就算是這時候劉闕率兵上前抵抗,那也是失去了先機。
“影子,傳我的消息給館主。此刻需要洛神館的時候到了。”這些日子,秦朧在草原找到了一個鐵礦,秘密的制造著紅衣大炮。
而這時候,正是需要紅衣大炮的時候了。
秦朧獨自在草原,接到消息后,立馬讓人統計制造好的紅衣大炮。但是空老卻慢慢走了過來說:“館主,這紅衣大炮是福也是禍,你拿出這個東西,可曾想好了?”
秦朧知道空老的意思,無非是她制造的東西,是洛神館最大的保命神器,若是簡單的交出去,能換不換得到利益難說,恐怕會給洛神館招來禍事,畢竟這個東西,只有她們會制造。
她開口說:“空老,我相信臻臻。洛神館能有今日,她在背后做的事情,一點也不少。這些東西我能考慮到,臻臻一定能考慮到。所以,不必擔心。”
“如此,甚好。”空老這才不說話了,他已經盡到自己的職責。
秦朧笑著轉過頭說:“空老,你知道么?其實,我覺得,你跟在我身邊才是浪費了你的才能,跟在臻臻身邊。那才是,最正確的道路。”
她最初看到臻臻,也覺得那個女孩子很聰慧。后來臻臻去了小島失蹤后,她擔憂得很。因為劉闕這邊的勢力,對紅衣大炮的虎視眈眈,她帶著人去了一趟天外天,最終,她知道了臻臻的身份。
知道了,臻臻是重生女,而她前世的身份,卻是在今生即將被曝光。秦朧知道,那個身份一旦曝光,帶臻臻帶來的只能夠是禍患。所以,她義無反顧的去幫助自己的姐妹。
商鞅沒日沒夜的追查白臻兒下落,但是最后的蹤跡,便是她出現在過城墻,那也就是他回來的那一天。
原來他那時候的錯覺是真的,他站在城墻上,眼神幽深的看著這大街。像是要走過她那天走過的路,感受她那天站在這里的心情。
他閉上眼:臻臻,你在哪兒?
你在哪兒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