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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它是不是生病了啊?”小桃也覺得饕餮今日有些奇怪,往日饕餮雖然是淘氣了點,可是小姐的話,小家伙一向是都聽從的。
這時候小紫走了進來,“小姐,夫人那邊來人了。”
“恩。”白臻兒把手里的饕餮直接放進了盒子里面,然后蓋好了蓋子。這下,總不至于逃跑了吧。
換了身衣服,白臻兒便出了院門,朝著主院那邊而去。
一路走來與平常與什么差別,只是到了院門,便看到了幾個陌生的面容。轉念一想,這可能就是老家那邊來的人。
她面不改色的走過,照常的掀開簾子走了進去,然后看到白夫人跟白老爺在里面,然后還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一旁站著的是剛才見過面的管家。
粗略的掃過以后,白臻兒規規矩矩的站在白夫人的面前說:“父親,母親。”
“恩。”白遠率先開口,“臻兒這是你福伯。”
白臻兒轉過頭看著那個一臉慈祥看著自己的老者,她露出得體的微笑說:“福伯好。”
“好好好,看到小姐長得好,我就放心了。”那位老者一臉的欣慰。
“臻兒由于前段時間落水病了一場后,就記不太清以前的人事了。”白夫人在一旁補充道。
“記得有記得的好,記不得,自然有記不得的好。只要小姐過得好的可以了。”福伯倒是一臉的微笑。
因著這句話,白臻兒當即對這位老管家,心生好意,有一種從內心里面衍生的親切感。
白遠看著白臻兒說:“臻兒,你之前在府外養著的時候。就是福伯照顧你的。”
什么?白臻兒詫異的看向白老爺,隨即白臻兒反應了過來,知道白遠說的是什么事情。她是從小桃的口中知道這件事情的,她在出生后因為身體不好,結果被送出府養著。
電光火石之間,白臻兒轉過頭看著福伯,看著那斑駁的白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倒是福伯擺擺手。“小姐不用如此,老奴不在意這個。只要小姐過得好就可以了。”
白夫人連忙打圓場說:“這孩子自從醒來后,脾氣變了不少。性子也變得沉靜了不少。”
“沉靜好,還是安穩點好。”說完話,福伯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著白遠跟白夫人說。“這次是老奴最后一次過來了,以后就由我義子來給你們送東西。”
福生這時候站了出來。“見過大少爺,大少奶奶。”
“不用多禮。”白遠虛扶了他一下,“福生我們這是好多年沒見了吧?”
“回大少爺,有將近十年了。”
“是啊。一轉眼十年了。”白遠有些唏噓的說著,看著面前的小時候的玩伴,眼神中含著嘆息。
“好了老爺。現在時間不早了,擺飯吧。”白夫人在一旁提醒道。
“說的也是。”白老爺唏噓的回過神。“既然人齊了,擺飯吧。”
福生看了看四周,然后帶著些遲疑的看著白遠說:“怎的沒看到呂姨娘?”
“管家不知道呢,姨娘一貫不跟我們一起吃,由著廚房給姨娘單獨開小灶呢。”白臻兒替著在場有些尷尬的白老爺跟白夫人回答。
“哦,原來如此。是我唐突了。”福生低下頭,眼中閃過暗色。
白遠此刻的神色倒是變得有些尷尬,不知該說什么。
福伯這時候卻站起了身來,“這里不是那邊,高門大戶的規矩,哪有奴才陪著主子在一個桌子吃飯的道理。”說著,福伯就往外走。
白遠立刻上前,“福伯這是干什么?這里沒有那么多的規矩。”
“大少爺啊,還記得老奴說過的話么?在那里就要遵循哪里的規矩,老奴不在意這個規矩,卻在意大少爺的規矩。”福伯說著話,伸出手拍了拍白遠的手,有些意味聲長的說,“規矩不能亂啊。”
臨走之前,福伯看了福生一眼,福生當即規矩的跟在福伯的身后。
白遠嘆氣的看了一眼白夫人,“夫人,你看這?”
“老爺盡管過去陪著老管家,飯菜這就吩咐下人送過去。”
“恩,有勞夫人。”白遠說完話后,就朝著福伯的地方而去。
人都走了,白夫人嘆了口氣,“現在咱們兩個吃吧。”
“是母親,臻兒陪你吃。”白臻兒從善如流的坐在白夫人的旁邊,她拿著筷子,首先給白夫人夾了一筷子白夫人愛吃的東西。
白夫人欣慰的點點頭,現在肚子的月份越來越大,她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母親,在那邊有什么規矩呢?怎么一直聽福伯說規矩啊。”
“你外祖母那邊的規矩,姨娘也不算下人,就連有臉面的管家也不是下人。都可以跟主子一同吃飯的。”白夫人嫁過去,才知道的時候,也是愣了許多。后來看到那些忠心耿耿的下人,白夫人就明白老太太的用意了。
“祖母真是一個奇怪的人。”白臻兒也是首次聽說這規矩,一直以來,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的。沒想到老太太居然是這樣定下的規矩。
“你祖母是一個很好的人。”雖然有時候白夫人不太敢認同老太太的做法,這跟白夫人從小受到的教育有關。但是她還是挺佩服那么一個老太太的,一個人支撐起了白家。
要不是老太太的話,也不會有現在的白家。
這邊白遠跟著來了福伯居住的院子里面,在里面擺上了一桌的酒菜。
“現在,我們可以一起吃了吧。”白遠首先坐在桌子上面。
福伯什么都沒說的坐在了一旁,然后福生這才敢坐下來。
白老爺先是給福伯滿了一杯酒,一旁的福生立刻阻止道:“義父現在不能喝酒。”
“不礙事。”福伯擺了擺手,拿著酒杯聞了一下,“好久沒聞到酒味兒啊。”
“不行,義父。”福生皺著眉頭,“老太太吩咐過我要盯著你,不準你喝酒。”
“好久沒喝酒了,在那邊老太太看的緊,不讓喝。”福伯一副抱怨的模樣。
“母親也是為了您好。您回去以后,可別說是我讓您喝酒的。”白遠看著架勢是阻止不了的,頓時有些無奈。
“放心,不會說的。”福伯說完話就抿了一口,眼睛瞇著回味了一番。
“您只能夠喝一杯。不然又得犯病了。”福生拿開了酒瓶子。
“對對對,今天就不喝酒了。”白遠順勢這么說,然后就讓下人拿走酒杯,“今日就以茶代酒。”
“最后一杯,就一杯。”福伯端著酒杯,可憐巴巴的看著福生。
最后福生忍不住給了一杯,然后就沒完沒了的最后一杯。直到最后,一整瓶都喝完了。
白遠有些尷尬的跟福生一起把福伯送到了屋內,“今日是我不知道,以后不會讓福伯喝酒了。”
“恩,不怪你。”福生點點頭,他拿著濕的帕子給福伯擦拭臉。
片刻后,福生對白遠說:“大少爺,這里沒什么事情,你先離開吧。”
白遠點點頭,然后就離開了屋子。
白遠離開后,福伯卻睜開了有些渾濁的眼睛,有些迷茫的看著屋頂。
“義父,您先休息。”福生給福伯蓋上了杯子,掖了掖被子。
“福生啊。”
正要走出去的福生,又轉過頭來看著床上的人。
福伯仍舊是看著床頂,“規矩就是規矩,不要逾越了才是。”
“夜深了,您先休息。有什么事情叫我。”福生別的什么都沒說,轉身去了外間的榻上。
福伯的眼神這才看向福生離開的地方,眼中閃過復雜的思緒,片刻后才緩慢的閉上了雙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