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簡直太荒唐!
悠然用力推開了他,踉蹌站起,后退一步。
詹清輝一手搭在柱子上,一手蹭了蹭嘴唇,雙眸含情,動也不動的望著悠然。整個身子,還殘留著一半原來的暖.味姿勢。
幾乎條件反射,悠然揚起手臂,“啪”的一聲,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心中、口中縱有千言萬語,此刻,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下一秒,攥了攥拳頭,猶豫了片刻,一轉身,朝山下跑去。
詹清輝摸著被打的一側臉,見悠然跑了,立刻去追。
悠然覺得自己的腦子要被燒掉了,漿糊一般,幾乎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只是一個勁兒的跑啊跑,沒跑多遠,卻被詹清輝神出鬼沒的攔住了去路。
“為何要跑?”詹清輝神色凝重,眼眸黯然。
悠然定了定神,抬眸對上,“不跑,難道還要等你繼續輕薄?”
“你覺得那是輕薄?”
“我不明白,你為何會那樣想。”
“也許在你心里,我真的不夠資格去喜歡你。”
詹清輝說的認真,炙熱的氣息重新充斥眼眸,讓悠然不能直視。
喜歡。
兩個字直擊悠然心房。
原來這就是剛剛的異樣。那古怪的、異樣的,令人不知所措的氛圍。
可是,卻說什么不夠資格的笑話。
沉默片刻,正低頭的悠然忽然抬眸,對上那雙美麗妖嬈的眼睛,認真道:“我都明白了。”
所以呢?詹清輝眼冒光彩,異常激動。原來。自己的心意被心愛的人獲知,是如此醉人的一種感覺。
“剛才,我打了你,而你……我們兩清。”
所以呢?
詹清輝的心提到嗓子眼里,要窒息。
“其實你很好,只是我們不合適。你和我,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一點。你也清楚無比吧?”
“不。不是……”
“詹清輝,你聽我把話說完。”
“我出身貧寒,嫁過男人。和離過,身邊帶著兩個孩子,比你大五歲。而你,出身世家。未及弱冠,身懷麒麟之才。只要你想,前途將無限光明。我說,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一點都沒虛假。對嗎?”
“不要試圖跟我講什么不怕艱難重險。努力爭取的話,你不怕,我怕。我的生活。你應該略有耳聞,其實已經夠糟糕的了。我不想再使它變的更麻煩,更混亂。”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想必你知道,今生,我不會再嫁,這是我必須遵守的誓言。”
“詹清輝,你還年輕,甚至,前段時間,在我眼里,你還是孩子。將來的路還有很長,現在的你,只是一時困惑而已。相信我,在不久的將來,你一定會遇見更好的,最適合你的那個人。”
說完這番話,悠然完全冷靜下來。
見悠然不再說話,詹清輝動了動唇,“我,現在可以講話嗎?”
悠然拿手擦了擦熱騰騰的面頰,垂眸道:“當然可以。”
“對不起。”詹清輝認真道,“今天,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的心意。只是,我用錯了方式,嚇到了你。對不起。”詹清輝再次道歉。
“還有,謝謝你。”謝謝你,讓我知道你的一切顧慮。
這一聲謝謝,詹清輝說的更加認真。
悠然愣了愣,倏爾冷道:“你確實應該感謝我手下留情,若不是看在你年幼無知的份上,我定打的你腦袋開花,以后做事用用腦子,不然殘廢了這張美臉,很可惜的。”
“好了,我要去找孩子們,玩了這么久,該回家吃飯了。”
詹清輝還想說話,悠然擺手打斷,轉身去尋孩子們去了。
恰好這時,朱明、宋嚴二人一人手中拿著一只七彩鳥,正領著孩子們往這邊來。聽到動靜的悠然,忙跑了過去。
“天下真有這種鳥,羽毛竟是七彩的。”悠然覺得很驚奇。
“不過,你們是怎么捉住的?”
“主子,今天真的讓我驚訝,朱大哥與宋大哥的輕功,簡直出神入化。”
長樂眼睛里滿滿的艷羨。
竟然是空手抓到的?悠然覺得不可思議。
朱明、宋嚴皆撓頭,“樂姑娘真是過獎了,哪有那么神奇,只是這鳥比較笨而已。若是換了別的,我們指定抓不住。”
朱明笑著說完,見詹清輝走來,行禮,喊了聲爺。
高香葉、高香草倆娃子接過七彩鳥,很寶貝的抱在懷里,朝朱明、宋嚴再次道謝后,又甜甜的謝過詹清輝。
詹清輝溫柔的笑笑,摸了摸倆娃子的頭。
“好了,今天已經玩了許久,該回家了。”悠然把七彩鳥給身后的長樂,牽著倆娃子的手準備下山。
“您這就準備走了?”朱明突然對悠然道,而后覺得自己突兀,撓頭道:“我還真有點舍不得孩子們。”
高香葉一聽,忙安慰,“明叔,你放心,以后只要有時間,我們還找你們玩。”
朱明宋嚴憨厚的點點頭。
“我送送你們吧,山路不好走,且下山本就難。”詹清輝說完,欲牽高香草的手,只是被悠然不經意的躲掉了。
“不用了,多謝公子美意。我們走慢一些,無事。”
“……那好。”詹清輝笑道,“那你們走慢些。”
悠然點點頭。
臨走前,倆娃子還不忘扭頭,伸出小手跟詹清輝別離。望著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兒,詹清輝笑的絢爛。
他一直看,一直看,直到再不見母女三人的背影。
“爺,您為何不去送送呢?”宋嚴靠了過來。
詹清輝未語。
宋嚴又道:“爺,當時我和朱明就在樹上……我們都看到了!”
詹清輝猛的抬頭,皺眉盯著二人。朱明嘆了聲氣,瞥了宋嚴一眼。
“爺,您早該這樣的!雖然……但是,總好過您一個人單相思好。至少,邱娘子她知道了您的心意。”至少,再不會把您當成孩子。最后一句,宋嚴沒敢說。
因為這是詹清輝下的最臭的一步棋。
詹清輝卻沒理會二人。走到朱明跟前,猛的把朱明的酒壺扯下,朝亭子里走去。
“朱明,你說,邱娘子當時明明跑了,怎么后來又回來了呢?”宋嚴見詹清輝不語,便扯著朱明不放。
“大概,因為,她是個母親吧。”朱明嘆道。
“因為有孩子,所以才沒辦法立刻離開,也正因為有孩子,所以與大家告別時,還裝作一副若無其事,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
“原來這樣。可是,你說,邱娘子心里,到底有沒有爺?”宋嚴又問。
這次,輪到朱明瞥他,而后也學詹清輝,把宋嚴腰帶間的酒壺扯下,拿著就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