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風呼嘯,天氣早上走的時候還很晴朗,但現在卻是陰沉下來,看那樣子,估摸著很快就要下雪了。
陳悅之盯著那兩張紙,腦海里像放電影一樣,將前晚的事情,一一都過了遍,心里逐漸有個朦朧的想法浮出水面。
一想到有那樣一種可能,她的渾身瞬間釋放出可怕的氣息,上官磊有些擔心的看過來,她立即收斂情緒,又恢復了平和。
“一號,我相信這件事和上官磊沒有關系,齊帥修為被廢應該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陳悅之話音一落,上官磊原本平靜的冰眸立即起了波瀾,熱切的看向她,隱有激動。
她走過去,和他并排,握住他的手,給他力量。
“我也相信呀,但是盧同運口口聲聲說他有證據,他好歹是茅山掌門,應該不會信口雌黃,所以我現在需要你配合我,把事情都說清楚,這樣才不會冤枉好人。”
上官磊看了一眼陳悅之,見她點頭,這才從那天晚上開始說起。
蔡玉燕越聽越皺眉:“我那晚很早就進入了修煉室,根本沒有打過電話到辦公室里。因為后來陳悅之找我,也這樣說,我特意去電話公司,調了當天的通話記錄,你看看吧,根本沒有那個點,我與辦公室之間的通話信息。”
蔡玉燕拿出一張電話信息憑條。
那個時間段,非但沒有蔡玉燕的電話進來,沒有任何電話進來,所以也排除了誤喊人的可能。
“我還特意詢問了當時留在辦公室里的最后一位男老師,他說你只是走進去,坐在我的位置上不走也不說話,他問了你,你也沒有吱聲,他只以為你找我有事,便沒有多管。后來要鎖門,你才走出去的。”
過程是一樣的,但結果卻不同,上官磊不是自己要去的。而是被那個男老師喊了一聲才去的。
這時候的學校里還很少地方能裝上監控器,就算金林高中在市里算是名校,也一樣,所以一方說喊了,一方說從來沒有人喊過。竟然各執一詞了。
到底喊沒喊?假如辦公室里的老師沒喊過,那個男聲是誰發出的?必須要找到這個關鍵的人。
上官磊繼續往下說,說到冤鬼陣,說到百鬼夜行陣時,蔡玉燕大吃一驚:“你說什么,齊帥竟用百鬼夜行對付你,若是真的,那他真是太過份了,先前的冤鬼陣,還可以說是組員之間相到切磋。但是用了這招,那是沖著要你命去的。
那可是茅山壓箱底的上古寶貝,不但對操控者要求甚高,而且陣形復雜詭異,低于金丹期的人基本都破不了,還很有可能永遠沉淪其中,不能自拔,甚至是丟了小命。”
“是呀,萬幸,我正好剛剛邁入金丹期。就破了他一半陣旗,結果應該是他受到百鬼夜行法術的反噬,結果修為盡廢了吧。”上官磊淡淡的描述著,臉上沒有任何自豪或是不屑的表情。
陳悅之氣的笑了起來:“一號。我還是頭次聽說這樣不講理的人,難道只準他茅山派放火,還不許我們百姓點燈自衛了,上官磊若不自衛,難道眼睜睜等死嗎?他齊帥自不量力,試圖操縱高階法術害人。現在被自己的法術反噬了,他的師門居然要把這筆帳算到我們頭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這是什么道理?”
“上官磊,你說你破了一半的百鬼夜行法術,那你可有證據?”沒有證據,誰會相信呢,還會說上官磊是在胡說八道。
“那些陣旗被毀,應該有殘破的碎片的,只是這都過了一天一夜了,估計校園里的環衛工阿姨,早就將那些殘破的布片,給掃到哪個垃圾筒里去了。而且陣旗之所以有用,乃是因為旗上面繪有符咒,陣旗被破,符咒被毀,那些布只是承載物,就算找到了沒有符咒,對方一樣不會承認。”上官磊的腦子倒是很清楚。
“依我看,根本不用找證據,因為這件事哪里需要證明。如果對方非要說,陣旗不是上官磊破的,那么齊帥受到法術反噬就與上官磊無關。如果他們非要說齊帥修為盡廢是上官磊弄的,那么不就是代表,他們承認了陣旗乃是上官磊破的嗎?而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最最重要的是,齊帥是先出手的,他先用高階法術來害人,難道別人還要白白挨打不成?自己技不如人,還怪起別人來了。”
蔡玉燕一想也對呀,好像是這個道理,她真是被氣昏頭了,居然忘記這事了。
“好,既然你們篤定這件事,與你們無關,那你們可敢與我去見見盧掌門?”
“有什么不敢,見就見。我還沒找他算帳呢,怎么教的徒弟,怎么亂用法術害人。而且我還有不止一筆帳要跟他算呢。”陳悅之的眼里釋放出冰冷的光芒,讓人看了忍不住打個寒顫。
蔡玉燕不解的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一號,我可不相信齊帥是抱著切磋的心思,我敢肯定,他就是想要殺了上官磊。你還不知道吧,那天上官磊被人留下的同時,我家里也出了事情。”陳悅之把張娟的事情一描述。
幾乎是立即,蔡玉燕就確定了這樣的傀儡術,目前知道的所有能人異士里面,只有茅山派人會。
陳悅之拿了一枝筆,在紙上畫出線路道:“上官磊突破修為的事情,只有你我家人知道,其它人都不知道,連齊帥也一直認為上官磊是一個練氣一層都不能突破的窩囊廢。他輕敵的同時,倒也不傻,知道我有筑基修為,我家幾個兄弟姐妹,都是修士,而我們平時,又都與上官磊同進同出,他若想殺上官磊,那就很難找到機會,于是他就惡毒的對我父母下手,讓我分身乏術,與此同時,他卻在校園里布下百鬼夜行的法術,想要結果他的小命。”
不得不說,陳悅之幾乎猜中了全部的事實真相。
“那個叫張娟的證人還在嗎?如果能拿到那張傀儡紙。這件事就好辦多了。”蔡玉燕急切的問道。
陳悅之一挑眉:“勾結外人,害我父母,差點導致我母親出意外,導致我父母感情破裂。這樣的人我還留著做什么,早就處理掉了。至于那張紙傀儡人,在用完后,也自行燃燒變成灰。”
真可惜,蔡玉燕搖頭。若是能把那張娟帶來,這事就明朗許多了。
她讓兩個人暫時先回去,吃過中飯,再帶著兩人一起開車,去了市里醫院,直接進入最高一層,貴賓獨立病房。
病房門口的長椅上坐著一個穿西裝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四十來歲的樣子,大腹便便,微胖。有點禿頂。
他此刻手里正拈著一根煙,皺眉抽著,整張臉藏在煙霧中,顯的十分煩悶的樣子。
若是平時有人經過,誰能想得到,這樣一個看起來普通的胖子,會是堂堂茅山派掌門人。
盧同運看著指尖的煙燃燒到了盡頭,便輕輕一彈,立即煙蒂變成了火光,飛向了遠處。又化為了空氣中的粉末。
他苦著一張胖臉長長吸了口氣。
不停的踱步,來回走,正好一回頭間就看見了走過來的蔡玉燕。
盧同運頓時臉上的肉哆索起來,滿臉怒氣。眼睛也發紅,十分狠戾,冷冷的看向蔡玉燕。
“你還來干什么,我不是讓你們把那臭小子開除嗎?為什么還沒有看到動靜?我們茅山派從一百多年前,就把最優秀的弟子和資源提供給你們特殊小組,不管是什么樣的任務。我們從來都沒有眨一下眼睛,皺一下眉頭,或是推委拒絕。為這個華國,就算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你們現在就這樣對待老臣嗎?”
“盧掌門,你先冷靜一下,我今天過來,就是來解決這件事的,我想這中間肯定是有什么誤會。”蔡玉燕試圖平息他的怒火,結果話還沒說話呢,盧同運立即暴跳如雷,指著病房的方向道:“我徒弟都變成這樣了,以后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你居然還輕飄飄的說一句誤會就完了?蔡玉燕,你不要把誰都當傻子,那個臭小子,就算在塵世間家世背景不錯,但在我們的眼里,也和螻蟻沒有區別,想滅了他們也是分分鐘的事情,你不要逼人太甚?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待,要不然你們出手,廢了那小子,要么開除他,讓我們自己出手,總之,我徒弟的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否則我以后,還如何在同道中立足?”
“盧掌門,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你們請回吧。”盧同運立即高傲的昂起頭,看向窗外的方向,根本不理會蔡玉燕的勸解。
陳悅之上前一步,淡聲道:“見過盧前輩,如果我說,貴徒的病,我可以治呢?”
盧同運立即轉過身,冷冷的打量著陳悅之,眼里滿是疑惑,又看向蔡玉燕。
“她就是梅花仙子的徒弟,我們特殊小組唯一的醫抗雙修陳悅之。”蔡玉燕介紹完,盧同運的眼神回暖了不少,打量了一番陳悅之,嘴唇緊抿道:“小女娃兒不錯呀,年紀輕輕就筑基中后期修為了,你確定你能治好我家徒弟的病?要知道,他可不僅僅是病。”
陳悅之點點頭,手里攤開,一顆種子冒出來。
她運轉歸真訣,種子立即在她掌心旋轉起來,并且她瞬間抽芽長葉,一下子躥出老長一截藤蔓來,從門底鉆入了進去,纏上了齊帥的手腕。
盧同運驚訝的看著她,他透過醫院的隔離窗,發現那些藤蔓猶如人手一樣,正在給齊帥把脈。
三四分鐘后,陳悅之收回藤蔓,居然靈氣從外溢到收放自如,藤蔓又重新變回了種子的狀態,被她揣進了口袋里面。
她露的這一手,徹底的震驚了盧同運,他的態度較剛才客氣了許多,并且眼中冒出熱切的光芒:“陳小姐的醫術,似乎比令師要高明不少呀?”
他是見過梅花仙子本人的,那時候只看見她用金銀針救人,還沒看見過這樣奇特的診脈手法呢。
“不敢,我哪里敢越過師傅去,只是因為師傅常年不在,我就自己瞎琢磨又正巧琢磨對了而已。據我剛才診斷,貴徒應該是受到某種高階法術的反噬,才造成筋脈俱斷,全身修為盡廢的吧?”
陳悅之故意做出關切的模樣來。
從他們一進這里。上官磊就收斂全身的氣息,偽裝成一個普通人,一直默默無聞的跟在身后,像背景板。
盧同運本就自大。眼高于頂,連蔡玉燕都不看在眼里,更何況是普通人,也壓根沒想到這個背景板,就是害得他徒弟修為盡失的人。
“沒錯。陳小姐果然醫術高明,那,那他可還有救?”盧同運的態度又低了幾分,滿眼熱切,連話都結巴了起來。
他找了好多年,難得遇到這樣一個天資聰穎,極適合修煉茅山法術的寶貝徒弟,這下若是廢了,那真是太心疼了。
為了齊帥,他們茅山上下可是將全部家當資源。都可著齊帥用哪。
現在的茅山,哪里比得上一千多年前的茅山,現在人丁凋零,加上地球上靈氣稀薄,一百個人里面,有修煉天賦的人,可能不足其一。
天賦好的人,更是萬里挑一。
若是齊帥真的毀了,那茅山也越發勢微,再過一年。就是隱族城對外開放,一年一度的新晉弟子比試的時候了,茅山能否揚威,吸引更多優秀弟子前來加入。就在此戰。
但在這關鍵的時候,齊帥居然被人廢了,他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他甚至能想到,茅山漸漸沒落,直到滅亡的那一天了。
那樣的話。他就算死了,也無顏去見列祖列宗呀。
茅山的香火,絕不能在他手里滅了。
“盧掌門,你應該知道的,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雖然我是醫修,這方面并不注重,但也要了解貴徒受傷的原委和經過,而且不同的高階法術,所造成的傷害是不同的,治起來,方式也有所不同。我能問問,他這傷是被什么樣的高階法術傷害的嗎?又是如何受傷的呢?而且我看他體內已經恢復了不少,想必你們已經先行給他治療過了吧?”
盧同運自然是明白的,當即便氣憤的說了出來:“我這徒兒是被惡人陷害,不得不用我們茅山派鎮山之寶百鬼夜行高階法術自保,結果那人太過厲害,將這法術破壞大半,讓我徒兒受到了反噬,這才導致如今的下場。”
陳悅之聽見他這樣說,真想冷笑了,居然顛倒黑白,反咬一口,真是沒節操沒下限。
不過表面上她可不能表現出來,而是依舊裝出很關心的樣子,繼續追問道:“既然您說是貴派的鎮山之寶,那威力一定很強大吧,據我所知,越是威力強在的寶貝,操控起來越需要等級修為精進的人,而據我剛才觀察,您的徒弟,似乎只有練氣三層呢?當然了,我不是懷疑貴派的法術不夠高階,我是想說,那么高等的法術,怎么練氣三層也能操控呢?”
盧同運原本聽她質疑的話,是有些面色不好,不過聽她后來一解釋,這才緩了緩道:“一般的練氣三層自然是無法操控的,但齊帥是我的關門弟子,我曾教授他一套秘法,可以借力操控,便跳過這樣的關鍵步驟了。不過我曾囑付過他,非危及性命的時刻,千萬不可以使用,因為操控這套陣法,所需要花費的心血和靈力是十分龐大的,他修為太淺,容易受傷。唉,誰想到這孩子會這么倒霉,遇上那樣的惡人,他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拼著修為受損的結果,布下這等厲害的法術了。”
“那我可以再問一下,這百鬼夜行想要施用的話,從開始念口訣到陣形發生變化,中間需不需要時間呢?是瞬發的嗎?”
盧同運雖然有些疑惑陳悅之問題這么多,不過想著她有可能治好齊帥,還是忍耐著回答了她的問題。
“并不是瞬發的,這個法術需要十八只令旗,從布施開始,到完成,中間至少需要二十分鐘的緩沖時間。陳小姐,你怎么問題這么多,我怎么覺得,你不像是要來治病的樣子。”
“盧掌門不要著急,我再問最后一個問題,很快就能找到治療齊帥的方案了。”陳悅之趕緊穩住了他:“而且我有把握能把讓他不僅恢復正常,還能繼續修煉你們茅山的法術。”
這最后一磅,又讓盧同運激動起來:“陳小姐。此言當真,他真的還能修煉?”
“當然,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只是他得從頭開始了。”
“這沒關系,還能修煉。總比當個廢人好啊,那陳小姐,你快點問,你還想知道什么,只要不涉及我茅山秘秘的事。我都可以告訴你。”盧同運激動了。原本還在傷腦筋,上哪兒去弄親傳弟子去,現在聽說齊帥可以治好,可以重新修煉,那還有一年的時間,傾其茅山所有的資源,一定可以把他再拉回到現在的水平的。
“這百鬼夜行高階法術光施術就需要二十分鐘,那么想要在幾分鐘內將其陣旗毀掉一半,至少需要什么水品呢?”
“金丹!除非是金丹老祖,方能在幾分鐘內就找到關鍵所在。否則哪怕是像我這樣的筑基后期大圓滿修士,也會被困在陣中幾天幾夜的。”對于自家鎮山之寶,盧同運還是很自豪的。
“好,那么問題來了,齊帥只有練氣三層,而那位破陣者據盧掌門的描述,至少金丹期了,你覺得對方如果真心要殺齊帥的話,齊帥能在他手底下撐過二十分鐘,還能完整的施放百鬼夜行嗎?”陳悅之側著頭。眼神里有著一絲戲謔的笑容。
盧同運的臉色立即劇變,難看起來。
別說是齊帥了,就算是他親自出面跟那個人斗,若對方真是金丹修士。他未必都能撐過十分鐘。
所以,齊帥對他說的話有水份,里面有不盡不實的地方。
盧同運雖然想到了這一點,但是畢竟這是他的家事,他不想在人前展露,當即便表現的好像沒想到似的。繼續裝糊涂。
陳悅之可不會讓他裝糊涂下去,而是緩緩描述了發生在她家的事情,包括張娟遇到的蒙面人,還有利用陳維內衣制造出來的紙傀儡人,包括老鷹巖路附近的人為鬼打墻等等。
聽的盧同運一頭霧水,雖然對于那些手段,他很熟悉,對于他們茅山派的人來說,只是小意思,小手段,一些小法術而已。
不過陳悅之說這些是因為什么呢?
“我聽說紙傀儡術乃是茅山派最為得意的創新法術是不是?”
盧同運下意識的點了下頭。
“那敢問這金林縣內,可還有除了齊帥以外,茅山派的其它弟子呢?”
現場的情勢好像一下子轉變了,倒像是陳悅之上門來興師問罪了。
“我們茅山派弟子,在塵世中的人,只有齊帥一人。我說陳小姐,你東一句,西一句的,到底想說什么?”
陳悅之也沒理他,直接道:“就在一分鐘前,你的弟子已經睡醒了,現在應該想喝水,你去問他兩個問題,第一,為何要用紙傀儡化成我的父親,交給一個叫張娟的女人,企圖讓她把我的母親騙到山上的迷陣中去。第二,你問問他,上官磊與他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他居然狠毒到要用百鬼夜行去對付他,完了之后還要反咬一口。”
“你,你血口噴人。噢,搞半天,你根本不是來幫我徒弟治病,你是來替上官磊開脫的?臭丫頭,你居然敢捉弄老夫?”
“盧掌門,我沒有捉弄你,若一切事情弄清楚了,齊帥愿意誠墾的跟我們道歉,我一定會說到做到,把他治好。但若他冥頑不靈,固執已見,那就不是你找我們算帳,而是我要找他算帳了。我陳悅之哪里得罪過他,讓他費盡心思,破壞我父母感情,毀壞我陳家名譽,讓我的父母差點陷入離婚的危機?”
盧同運見陳悅之白晰的臉蛋氣的通紅,那模樣,不像是說假,再加上先前的種種,心里也疑惑叢生。
難道自己真的被齊帥蒙騙了?
他正要發火,卻突然感覺到一股極為可怕的威壓,就來自一直在當背景板的那個蒙面人,他的眼神如箭如冰般射向他,讓他根本無法動彈。
“我覺得你還是最好問問比較好,如果我真如他所說,想要對他不利,他根本不可能只是修為盡廢,而是已經被我滅成了渣渣。”上官磊慢慢抬起頭,看向盧同運,并且手掌看似輕巧的一揮。居然有一道手臂粗細的閃電,轟的一聲落在了盧同運的腳邊。
頓時他周圍的地面和桌椅,全都被炸成了焦炭。
盧同運大驚,臉色慘白。驚恐的看向上官磊的方向:“你居然是雷系金丹修士?”
腦子再一轉,想到他剛才說的話,更是沒有了血色,原本還有些不太確定的事情,已經毫無懸念了。看來他是被齊帥騙了,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
這位雷系金丹前輩,如果想要殺齊帥,分分鐘哪怕只用手一揮,就能將齊帥打成灰燼,又怎么可能給他二十分鐘施術呢?
“前輩請稍候,盧某這就去問個明白。”盧同運再不敢趾高氣揚,高傲的頭也低了下來,態度十分恭敬。
不低不行呀,修真界就是實力為尊的。
而且他覺得如果真上官磊先出手的。他哪里還敢過來,既然光明正大的站在這里,說明這其中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盧同運小心翼翼的推開病房的門,慢慢走向床邊,冷聲道:“別再裝睡了,我知道你醒了。”
齊帥有些忐忑的睜開眼睛,張嘴,想說話,但是不敢說,怕師傅罵。
“我不是跟你說過嘛。你沒有筑基之前,萬不可使用百鬼夜行,你是把為師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嗎?”
齊帥原是有些擔憂的,但是一聽師傅這樣說。立即就急切起來:“上官磊欺人太甚,竟敢破我冤鬼陣,還毀了我好不容易養成的鬼靈,我也是氣不過,加上想給他一點教訓,這才強行施法。但沒想到上官磊那邊居然有高手相助,一下子毀了大半陣旗。師傅,你一定要幫我報仇呀。”
“啪!”盧同運,一耳光甩了過去,打的齊帥直接滾到了床底下,嘴角冒出大量血沫。
齊帥不敢相信看著師傅,他一直把自己當成寶貝,平時手指都不舍得碰一下的。
“果然是你先挑起的矛盾,你竟然還用冤鬼陣了,既然對方破了,連你養的小鬼都殺了,你還不收手,居然還用百鬼夜行,自己技不如人,居然還在我面前顛倒黑白,讓我被你蒙蔽,差點做出后悔終身的事來。說,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難道你是敵派送到我茅山的奸細不成?”
正面臨關鍵的時候,明年就是隱族城中的挑戰日,他不得不多想。
齊帥嚇壞了,趕緊爬過來抱住盧同運的大腿:“師傅,我不是,我沒有,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師傅你就原諒我吧。”
如果被認為是奸細,那下場就完了。
“那你還不快快招來,為何要離間陳悅之父母感情,還把紙傀儡交給金林村那個叫張娟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筑成了什么樣的大錯?為何要設下冤鬼陣對付上官磊?”盧同運萬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虧他一向標榜自己是公平正義之師,居然出了這樣一個徒弟,真是丟人哪。
“我沒想到會引來這么嚴重的后果,我只是想弄點事情出來,讓陳悅之分身乏術,這樣就不能幫著上官磊了。上官磊只是一個練氣一層都沒有突破的窩囊廢,我只消用一個冤鬼陣,肯定就能嚇破他的膽了,看他下次還敢做壞事,欺負女孩子。但沒想到,走了陳悅之,居然還有一個厲害的在暗處,幫他,我真是恨,像他這樣的人渣,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人幫著他呢?連陳悅之都被他蒙蔽了。”齊帥開始還很害怕,但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滿臉通紅的指責起來。
盧同運氣的笑了起來,厭惡的將齊帥推了開來:“他是窩囊廢?你才是窩囊廢呢,人家已經是金丹期的前輩了,只不過平時十分低調,不愿意張揚炫耀罷了,若是真心與你為敵,你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齊帥震驚的坐在那兒,嘴張的能塞下一個鴨蛋,過了半晌才搖頭道:“他,他,他是金丹修士?這,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呢?他哪里像一個厲害的金丹修士啊,平時跟在陳悅之身后,就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連一個最起碼男人的自尊都沒有了,我不相信!”
齊帥的話才一落音,一道拇指粗細的閃電,就從他頭上落了下來,頓時將他炸的頭發根根直豎,臉和身體都變得焦黑,痛的在地上打滾,死去活來。
盧同運趕緊站起來,彎腰駝背,對著正推門而入的兩個人道:“前輩,陳小姐,都問清楚了,的確是這逆徒出手在先,盧某為先前的魯莽行為,跟二位道歉,希望二位能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等一般見識。”
齊帥被閃電給劈了過后,那陣疼麻灼燒的感覺過后,他非但沒有服軟,反而冷笑起來:“就算你修成金丹也掩蓋不了,你是個渣男的事實。陳悅之,你這么好的女孩,為何要喜歡他這樣腳踩兩只船的負心漢呢?像他這樣惡心的人,根本不配和你站一起,你還是擦亮眼睛,好好看一看,他的真面目吧。”
“齊帥,你胡說什么,上官磊怎么得罪你了,你用那樣陰損手段害他,現在還說他是渣男?”蔡玉燕都聽不下去了。
“你自以為有幾分修為了不起啊,如煙根本就不喜歡你,她心里只有我,你偏仗著修為強迫她當你地下女朋友,她不同意,你就捉弄她,把她送到一個丑男的面前,你還說你不是渣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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