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一萬米處。
金色的光芒扭動的越來越強烈,并且不時有碎金芒朝著其它方向射去,凡是被這些碎金芒射到的東西,無一不是變成渣碎。
光芒時而收斂縮小變成澡盆大小,時而又放寬漲大足足有一百多米寬,參娃化作流星狀,不停的在金芒中間尋找空隙,想要趁機往上逃走。
它本是植物,可以鉆土,但是這次卻發現不行,那些土層仿佛被金芒烤的都冒了煙,它再往里鉆,就像自己鉆進了火堆,等著被烤吧,只能不停的東奔西突,尋找不燙的土層。
“啊嗚!”一聲低嘯就在耳邊響起,參娃回頭一看,嚇的心都漏跳一拍。
一只有著鋒利獠牙的青狼,居然憑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正朝著自己流出涎液,眼中全都是對美味的貪婪之色。
“救命,小毛哥哥,救命啊!”參娃見那只青色獠牙狼至少在六階以上,而它目前也才三階左右,遇到這樣的敵人,簡直是送菜。
情急之下,只能胡亂大喊,誰料這一聲喊著,那青色獠牙狼竟然卟的一聲就消失了,化作了點點金光。
“小蘿卜,快走,快點離開這兒,離我遠一點。告訴主人,讓她也趕緊離開這兒。”金色光芒中傳出一個低醇的少年郎聲音,顯的十分急迫焦躁。
參娃怔住了,小蘿卜這個稱呼是神筆給它起的外號,怎么會被這團金芒的怪物知道?
難道說,是小毛哥哥被金芒怪物給困住了嗎?
她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前相幫的時候,那金芒突然放大,竟然又分離出一小團來,化成了一只渾身燃燒的火鳥,發出一聲清唳,就朝著參娃的方向噴了一團火。
哪里還來得及想太多,參娃趕緊跳起腳,逃命啊。但是那團火像有生命力一樣,居然會拐彎,就是跟著參娃不放,好像一定要把它燒到似的。
前方是堅硬滾燙冒著火氣的石壁。參娃前無進路,后有追兵,咬咬牙,正打算誓死一搏的時候,那團火居然在它面前拐了個彎。又朝著另外的方向追了過去。
一只四級的灰蛙,大概是出來看熱鬧的,誰料禍從天降,眨眼間便被燒成了灰灰。
那道火灼燒的氣息,讓參娃打了個哆嗦,四級的灰蛙都被燒的反抗之力都沒有,若是遇上自己,豈不是更容易?
這金芒太可怕了!
“啊,好痛,好難受。小蘿卜,你怎么還不走?我控制不了它多久的。快走啊!”小毛在金色的光芒里,不耐煩的大喝一聲。
“小毛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怪物抓住了你,把你困在里面了,我去叫主人來幫你好不好?”參娃嚇的瑟瑟發抖,太可怕了,這轉眼間前方又出現了好幾只厲害的妖獸。
一會是昂天咆哮的黑蛟,一會是渾身長滿鋼刺一般的野豬。一會又是青面獠牙的鬼將。
“是我自作孽,我好后悔,不該不聽主人的話,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主人說,凡事不可急功進利,要循序漸進的道理了。只是現在后悔已經晚了,這一關,必須要我自己度過。小蘿卜,我現在再次試圖控制一下它。你趕緊趁機逃走,出去告訴主人,趕緊離開老鷹潭。并且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里,去外面等我,如果一天一夜后,我還沒有出來,那說明我進階加度劫失敗。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幫我跟主人說聲抱歉,快走!”神筆大喊一聲,仿佛是用盡全身力氣一般,光芒迅速開始縮小,縮小,不停的顫抖著,像隨時會爆炸開來。
參娃見神筆為自己爭取時間,哪里還會猶豫停留,它留下來也是炮灰的命,自然是抓緊時間逃命。
陳悅之聽完參娃的描述,無語之極,連四級的灰蛙都是送菜的,她這個筑基小修士去,估計也沒什么辦法,只能讓它自力更生了。
神筆說要進階加度劫,那一會兒這里肯定會風雨雷電大作,得趕緊離開,并且警告村民,不得靠近這里。
陳悅之趕緊回去,把這事跟陳維一說,他又去找了村長李好仁,只說得到緊急天氣預報,老鷹巖那一帶,最近可能會在嚴重的風雷雨天氣,讓大家一定,一定不要去那一帶,否則被雷電打中丟了性命,那后果自負啊。
原本那一帶就是陳家的地盤,只是因為陳家人善良,還依舊愿意讓村民們,偶爾去放個牛或是采個野菜啥的。
既然現在主人放話,不許別人去了,那村民們如果還去,那就是知法犯法了。
等陳維匆匆的回到家時,就發現原本晴朗的天氣,竟然立即就被一層黑色的烏云給籠罩了,氣壓極低,空氣沉悶起來,像有一只大手在攪動著風云。
李清霞和陳維商量了下,為了以防萬一,今天提前給大家放假,讓他們回家,等風雨停了再來上工。
又給其它準備來提訂單的客戶們說一聲,今天休假,明天再來拿貨,因為他們前來拿貨,就必須得經過老鷹巖的那道盤山公路。
天黑的像被人為蓋了一塊黑布,不知何時劇烈的風吹了起來,身材瘦一點的人,都直接能把人吹走。
有些村民家里的被子衣服,因為沒來得及收走,就直接被風卷到半空不見了,引來一陣陣的埋怨聲。
“喀拉拉!”陳悅之緊張的站在窗口邊,朝著老鷹潭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天空里不時有白色的閃電閃過,天空中的烏云翻滾著,像有一只大手在攪動似的。
“風太大了,已經開始下雨了,那雨打在人身上真疼,就像冰棱子似的,大家趕緊把窗戶都關好,不要再出門了。”陳維吩咐起來,陳明之等人也都動作起來,一邊將外面要緊的東西都搬進家里來,一邊將門窗關關好。
只是風雨太大了,那風簡直像要把整個村莊連根拔起似的,這時候陳家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陳悅之趕緊去接電話,誰料是大姨夫周明打來的,他很好奇的說:“你爸怎么說今天下大雨。不讓我過來提米。我們鎮上陽光明媚,哪有下雨的征兆?你爸不會沒睡醒吧?”
“大姨父,我們這里真的下大雨,你暫時不要過來了。太危險,等雨停了,我們把七彩香米給你送過去,就這樣!”陳悅之掛完電話后,陷入了沉思。
看來只有金林村這片有這樣的異象。應該是神筆進階引起來的。
“爸,不好了,村子里好多人家的柴垛子,還有曬衣桿,農具,來不及收的桌椅,都被巨風連根卷起,帶走不見了。江奶家的屋子本來年紀久了,雖然上次我們幫她修了下,但是這么大的雨根本防不住。屋子里已經變成一片汪洋了,她家屋頂上的瓦片,感覺都要被刮走了,怎么辦呀?”陳禮之滿身是水的從門口跑過來,滿臉急切。
陳悅之沒想到神筆進階,居然會引起這么大的動靜,不能再任由這樣下去了,否則等神筆進階完畢,恐怕整個金林村都要被摧毀了。
她立即喊來了大家:“這樣下去不行,也不知道這風雨要什么時候才停。我們得想辦法,減少這樣的損失。”
陳維也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點頭覺得女兒說的對,但是有什么辦法呢?
他們家大概是因為在聚靈陣里面。所以受的損失要小一點,其它人家就沒有這么輕省了。
“我們去盤山路附近,撐起防護罩,將這風雨雷劫和金林村隔絕開來!”
“想法是不錯,但是整個金林村包括山林,這么大的地方。我們每個人的防護罩能有多大,能罩得住嗎?”就算罩得住,又能撐多久呢?
“不止我們,還有參娃和小鯉,他們全都上來幫忙,我再打電話向組織求助,相信一定可以做到的。”
陳悅之在提出這個想法時,就想好了,關于靈脈的事情,可以告訴一號,并且為了今天的事,還可以和他們做出一筆交易。
比如,允許組織上推薦的人,每年多少個,來老鷹潭附近修煉多少時間,做為相幫的報酬。
陳維見女兒已經有了成算,當即就答應下來,眼前的危機已經讓他無瑕算計太多了。
陳悅之立即就給蔡玉燕打了電話,簡單說明了情況。
她原以為蔡玉燕一定會很吃驚,畢竟一條靈脈可不是一顆糖果,誰料她居然笑的云淡風清:“呀,怎么舍得告訴我們了,還以為要等上百把年呢。”
陳悅之心里一激靈,低嘆一聲,特殊小組果然非同凡響,看來他們早就知道靈脈的存在了吧。
“今天突然告訴我這件事,應該是有所求吧,直接說吧,不用拐彎抹角了。”蔡玉燕的聲音顯的很輕松,態度也很隨和。
“一號,確切來說,不是求你,而是和你談筆交易,你只知道我們家山里有座靈脈,卻不知道,這條靈脈有幾千米廣,幾萬米深,只要處理好了,讓其生生不息,可以用上幾千年,造就不知凡幾的人才。為國家排遣不知凡幾的困難。”
蔡玉燕的語氣一下子嚴肅起來,她是早就知道陳家有靈脈的事,但也只以為是座小靈脈,便沒有多管,反正這是組員自己的事情,但如果真如陳悅之這樣所說,那這筆生意就能做了。
“你說吧,交易內容如何?”
“我的寵物正在進階度劫,我們整個金林村現在都被狂風巨雨雷電給包圍了,這風至少有**級以上,雨也快將整個村莊給淹沒,再這樣下去,就要發洪水了。我急需要組織里的前輩修士來幫我撐防護罩,護我整個村子的安危。”
“那我們有什么好處?”蔡玉燕聽了之后,也知道危急,但條件還是要說說清楚的,這么大一塊蛋糕,就算咬一小口下來,也是很不錯的。
“凡是前來相助的前輩,以后若是他們自己或是家中人生了重病或是受了重傷,我都可以免費幫忙治療三次,除非已經死了,只要不死,我就有辦法讓他們重新活過來。”陳悅之先小小的試探了一下,沒有說出至關重要的好處來。
蔡玉燕呵呵一笑:“這個條件是不是太沒有誠意了點?你也知道的,凡是特殊成員,有幾個沒有錢的,而你身為組員,如果組織有命令,你也必須得救他們,只是他們要出錢罷了,關鍵是他們不缺錢呀。00544,你得誠意一點,這時間可不等人。”
狡猾的老狐貍!
陳悅之雖然話說的咬牙切齒,但臉上其實很輕松,因為這些條件,她原本就打算說出來,只是談判就是這樣,如果她一開始就說出這些來,蔡玉燕一定會再討價還價,說更多。
“好吧,我只能再退一步了,除了剛才說的免費治病三次外,我還可以給他們一次到老鷹潭里修煉的機會。不過我也有條件,雖然我們這里有靈脈,但是也經不起大能的吸收,所以對方修為如果是在筑基以下的可以在潭邊修煉一個月。如果是金丹以下,就只能修煉七天,如果超過金丹期,最多只能停留一天。而且他們全都要發心魔誓言,保證絕不會泄露靈脈的事,絕不會引其它人前來搶奪。”
蔡玉燕臉上綻放著光彩,如果陳家的靈脈真的有說的那么強的話,那么或許她也可以去了,她卡在筑基大圓滿境界,已經有三年了,如果能一舉進階,那就太好了。
只是商人重利,她總想再多要點好處,又試探著問了句,陳悅之卻是不肯在靈脈事情上面讓步,倒是肯在酥餅的事上給點優惠。
蔡玉燕想到那酥餅里面的靈氣,雖然對修士而言,幾乎等于不存在,但是普通人吃來卻是極好的,當下便同意下來。
還不等陳家人撐起防護罩,趕到山路上,蔡玉燕已經馭著那把漂亮的長劍,到了他們的前面,那速度,比流星還要快。
當她看見金林村四周的風雨巨浪,還有那密密麻麻,紫金色的,猶如人腿粗的閃電,不停朝著老鷹潭下方劈下去,簡直驚呆了。
“陳悅之,你的寵物倒底在晉什么樣的階呀,居然這么大陣仗?”
陳悅之苦笑起來,她也不知道。
只是看在別人眼里,只以為她不想說罷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蔡玉燕也不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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