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
24號文字
方正啟體
窗外起風了,風將教室的百頁窗吹的嘩嘩作響,風透了進來,讓整個教室都沁滿著桂花的香氣,想來是教室圖書館旁邊的金桂開花了。
沁人心脾的桂花香氣,并沒有讓高一甲班的氣氛安靜下來,反而越發熱鬧。
有些人覺得孟容說得有道理,大家都是同學,鬧僵了不好。亦有人覺得齊帥是個惹事精,開學一個月來,每次班里鬧事,都有他的份,孟容那么好的人都被他拖累了。
不過也有齊帥粉絲覺得他們家齊帥仗義執言,若在古代肯定是少俠之類的人物。
孟容不愿意出頭,這場比試自然就只能不了了之。
這時候陳悅之才抖了下肩膀,上官磊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之前心中的一點疙瘩也徹底的消失無蹤了。
如果剛才他一搭上肩膀時,陳悅之退讓或是不愿意,他一定會傷心不高興,但是當時,陳悅之絲毫沒有,所以說明,他所看到的不過是孟容故意制造出來的假象罷了,他應該要選擇相信阿悅。
齊帥臉上很是不爽,但也不能拿孟容怎么樣,心里有些生氣,覺得他為朋友兩肋插刀,結果朋友卻心軟爛泥扶不上墻。
上課鈴聲響了,大家都回到座位上坐好。
陳悅之看起來像是在認真上課,其實暗中釋放出神識,俯在教室的上空,觀察著所有人,尤其是孟容。
她注意到孟容在齊帥的耳邊不知道講了什么,齊帥原本埋怨的神色,立即都消失不見了,全都被愧疚取而代之。
突然陳悅之的神識感覺到一絲尖銳的刺痛,好像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似的。她閉上眼,仔細去感受了下,成然發現孟容的頭頂上盤坐著一個微型小人,而且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
她的身體很淡,很透明,幾乎快要看不見。
她見陳悅之的神識探過來,立即張口就打算再咬。幸虧神識縮得快。要不然被她咬一口,陳悅之要受傷。
中年婦人相貌十分美艷,她端坐在孟容的頭頂上面。身體時隱時現,冷哼一聲道:“不管你是誰,最好不要打我兒子的主意,更別想傷害他。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就算拼得魂飛魄散。我也要拿你當墊背。”
陳悅之也在心里冷冷的說道:“只要你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才懶得多管閑事。”
“那是最好。”中年婦人說罷,便化作一縷白煙,重新縮進了孟容的身體里面。
陳悅之表面鎮定。心里卻是驚疑的很,孟容看起來很正常,并不像有疾病的樣子。為何身上會跟著一個游魂?
她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撂開手去。反正只要這只鬼不傷天害理,她就不會多管閑事。
一天很快過去,快要到傍晚的時候,天上烏云翻滾著,風也變大,好像要把人吹跑似的,有些女生穿著長裙,那風就把裙子卷的老高,害的女生不得不雙手壓住裙角,彎著腰走路。
陳悅之和上官磊跑到乙班的門口,正好看見兩個哥哥和姐姐背著書包走了出來,而大雨也同時從天空降落,噼里啪啦,阻擋了所有同學回家的路。
亦有那不怕淋雨的,直接用書包頂在頭上,就沖了進去,不過還是小看了雨勢,不到幾分鐘,就渾身濕透了。
其實陳悅之等人也是有辦法,不打傘而不淋雨的,那就是用靈氣撐開一道護罩即可。
只是這畢竟是在校園里,若是大家發現,他們行走的地方沒有雨,一定會覺得古怪的,還是低調一點好,這樣的大雨一般在夏日多些,秋日里倒是少見,想必會來得快,也去得快的。
“那我們就等會再走吧。”姐妹兩個靠在走廊里,陳悅之小聲問著大姐,今天上課的情況,比如老師有沒有認真教,有沒有哪里聽不懂等等。
陳慧之靦腆的笑道:“幸虧我昨晚在家事先預習了,要不然今天還真有可能跟不上呢,老師講的太快了,而且只是挑著要點講了些,和初中的時候老師面面俱到的講解,完全不同。”
“嗯,所以說學習的好壞,其實關鍵也在方法上面,課前預習,課后復習,說來簡單,真正去做了,就會受益。等回家后,你把哪里還有不懂的再跟我說說,我給你再講講,你再多做幾道題復習鞏固下,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好。”陳慧之是唯小妹命是從的。
陳悅之說完話,就朝著走廊前后打量了下,這眼神一溜,就瞧見齊帥和孟容正在拉扯,不知道說些什么。
孟容手里拿著一把好大的黑色帆布雨傘,對著齊帥不知道說了什么,讓他先走,齊帥滿臉不贊同的樣子,但最后還是拗不過他,先走了。
緊跟著孟容就拿著傘,朝著陳悅之的方向走過來。
因為這一帶走廊上很多同學在等雨停,所以陳悅之也沒有認為,他一定是找自己的。
“陳悅之,上午的事情很抱歉。”孟容才一說話,臉又紅了起來,聲音有些小小的,但眼神卻是十分清澈,和那個給上官磊挖坑的家伙,判若兩人。
上官磊走過來,將陳悅之拉到自己身后,痞笑道:“孟容,你做錯了什么,要來道歉?”
孟容薄而性感的嘴唇緊抿著:“反正我很抱歉,還有,假如以后,我對你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還請你們直接無視就好了,拜托!”
說完,他竟是朝著陳悅之深深鞠躬!
陳悅之自然不會受他的禮,只覺得他好奇怪,莫名其妙跑來道什么歉?
“這雨看來一時半會兒,不會停,要不然我送你們去公交車站吧?我這傘大,一次可以遮三個人,你們一共就五個人。我來回走幾趟也就夠了。”孟容有些小心翼翼,語氣略帶著點討好的說道。
陳悅之搖搖頭,想到孟容身上那只女鬼的事情,還是拒絕了。
“陳悅之,你是什么意思,我已經低聲下氣的道歉了,你還要如何?不要給臉不要臉!”孟容的臉孔突然扭曲了下。語氣也變得尖厲害起來。
上官磊一怔。隨即就不高興的說道:“沒有人來讓你道歉,你自己跑過來招罵,怪得了誰。滾開,這里不歡迎你。”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們千萬不要生氣。”孟容額頭有細汗滲出來,嘴唇也變得蒼白。眼里有著濃郁的哀求。
他見陳悅之很防備,而上官磊也滿是敵意,默默的嘆了口氣,突然就把傘往陳悅之的手里一送。然后他自己則跑向了雨里,臨了,還能聽見雨里傳來的那三個字:“對不起!”
陳明之不知道上午的事情。便古怪的問道:“這人誰呀,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一會耀武揚威,一會又膽小如鼠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人格分裂呢。”
陳悅之像是猛然驚醒了一樣,突然拉著陳明之的衣袖問道:“二哥,你剛才說什么,你再說一次。”
“我說這個男生,一會這樣一會那樣,好像有神經病的樣子,怎么了,我說錯了嗎?”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陳悅之的神色有些嚴肅起來。
大家都朝著她看過來,她只是輕輕搖頭,說回家再說。
恰在這時候馬立忠和陳維各打一把傘,匆匆走進了校園里,看見他們在這兒,趕緊跑了過來。
“爸,你怎么來了?”
“我和小馬來市里送貨,正好遇上大雨,我想著你們回家肯定不方便,就一起過來接了。”陳維先是遞了把傘給明之禮之兄弟倆,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罩在小女兒的身上,又弓著身子,將傘全都罩在小女兒的頭頂,一步步往學校外面的車子旁邊移動。
陳慧之的肩膀上也披著馬立忠的衣服,馬立忠將她護在自己的傘下,絲毫沒有管自己的后背都被雨打濕了。
今年中考之前,馬立忠已經跟陳維和李清霞開了口,兩個人也覺得小馬是個實在人,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最關鍵是女兒自己喜歡。
兩家初步訂了親事,現在陳慧之是馬立忠的未婚妻,他可以正大光明的關心她,和她約會了。
等上了車子,陳悅之才發現爸爸的身上,除了頭發,其它地方全都濕光了,心里很是感動,漲的滿滿的溫暖。
幸好車上備有毛毯和熱水,陳維和馬立忠趕緊把濕衣服脫下來,喝了口熱水,將毛毯披上了。
其實他們不冷,但是看著親人關切的眼神,還是乖乖的喝了熱水,披上毛毯。
今天來接他們的是貨車,和前面司機的地方是隔開的,但陳悅之并沒有放松警惕,還是在幾個人的周圍布置了一道隱聲微型陣法,這才說起了孟容的事。
“什么,孟容的身體里住著一只女鬼?”幾個人異口同聲的喊出來。
陳悅之嚴肅的點點頭:“那女鬼看起來很兇悍,而且自稱是孟容的媽媽,話里話外,竟像是要保護他的樣子。原本我也不明白今天是怎么回事,這個孟容,一會像個老實男,一會又像個心機男,但是剛才二哥突然說了句話,我再聯系那只女鬼的存在,大體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陳維深思了下說道:“阿悅你是覺得,這個男生的脾性多變,是受他體內那只鬼的影響?”
“我只是這樣猜測,假如從一個母親的角度出發,兒子太過老實善良,是不是很容易被人欺負呢。她死了又不放心,便只能這樣跟著她。只是不知道,她是否明白,孟容是活生生的人,她這樣寄住在兒子身體里面,就算不是故意的,也會慢慢一點點消耗孟容的精氣神,讓他的身體變得衰弱起來,甚至生病。她原是好心,想要幫助兒子,如果到最后,發現自己才是害死兒子的最魁禍首,她會如何呢?”
上官磊也細細的回味著上午的事情,孟容開始時的溫和,半中間好像畫風突變一樣,又變得犀利起來,還有剛才送傘的事情,若閉上眼,都會感覺像變了個人似的。
只是這畢竟只是猜測。
“那小妹,我們要告訴他嗎?身上住著一只鬼,怎么感覺有點陰森森的呢。”陳慧之下意識的抱住了妹妹的手臂,小臉兒也嚇的煞白煞白的。
陳悅之想了想搖頭:“孟容剛才一直跟我們道歉,若他不知道的話,應該不會這樣反應劇烈,所以我想,他應該是知道的。反正這只女鬼目前為止,還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隨意插手的好。”
“沒錯,也許人家也有人家的苦衷,我們冒冒然出手,能不能幫到他們是兩說,萬一好心辦了壞事,豈不是引火燒身。”陳維也同意女兒的觀點。
既然知道孟容的性格突變原因了,大家也就不再議論此事,陳維和馬立忠則是關心起他們上課的事,還問學校的老師和善不,有沒有人欺負他們等等。
陳明之得意的舉起拳頭吹了吹:“想欺負我們幾個的人還沒出生呢。”
一句話把大家都逗樂了。
說完閑話,陳悅之便詢問起大家最近練功的進展,當聽說上官磊和馬立忠都已經感應到氣,已經引氣入體了,只要再努力幾天,就能到煉氣一層,她也很開心。
突然陳悅之想起什么,拿出兩件濕掉的衣服,對著陳明之說道:“二哥,來點火烤烤衣服吧,總不能讓爸爸和姐夫,披著毛毯回家吧?”
陳維現在畢竟也是酥餅作坊的董事長,在職工面前的形象還是要注意的。
陳明之有些不好意思,小妹檢測出他是火木雙靈根屬性的,只是他偏愛木屬性功法,于火屬性功法上面努力不夠,目前為止,也就只能釋放出手指粗細的火苗。
這想把幾件衣服烤干,估計得花點時間。
陳禮之細心的拿出一根鐵桿子,將衣服穿在上面,然后讓陳明之拿著小火慢慢烤。
陳明之苦逼了,大家都在說笑逗樂,只有他手指舉著,看著那一點點小火苗,慢慢的烤著衣服。
“二哥,讓你偷懶,你的屬性中本以火居上,你卻偏不煉,要是跟上官磊每天早晚都去老鷹澗練功,不說火龍,至于一小片火團是沒問題了,你說你這么細的火苗,除了引引灶里的柴火外,還能干啥呀。”
嗚嗚,小妹你不厚道,人家本來就有些羞愧了,你還非點明了說,以后都不理你了,嗚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