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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悅之想著姜琴默好歹是姜爺爺的妹妹,她也不好太過冷漠,便趕緊走過去,伸出手道:“我拉你出來吧,這鄉下路是很難走的,如果不嫌棄可在我家里洗換下,但只能穿我媽的衣服了。”
誰料姜琴默居然坐在泥里,用力的將她的手打過去,冷眼尖銳的瞧著她:“不用你假好心。陳悅之,你現在后悔也沒有用了,除非你全家都跪著求我,否則別想進我學校。”
陳悅之冷笑一聲站了起來,看來有時候好心還真是沒好報,既然這位老太太喜歡坐泥里,就讓她坐好了。
她直接就走掉了,別說求字了,連多看姜琴默一眼都沒有。
姜琴默原還指望著他們這群土包子求她,然后恭恭敬敬把她扶上去、弄熱水給她洗換再送她走呢,沒想到陳悅之的態度竟敢這樣的囂張。
“陳悅之,你,你不想好了?”姜琴默尖利的嗓音叫了起來。
陳悅之壓根就沒回頭,這人真逗,給臉的時候不要臉,你不理他的時候,又纏著你不放。
如果是有病,就要及早去治,真為那什么音樂學校的學生們感到可悲,居然有這樣一個是非不分,腦子有問題的人當校長。
姜琴默氣憤的咬牙切齒,也不管身上的衣服臟不臟了,直接和小王一起從溝里爬出來,惡毒的看向陳家的院子,那眼神讓人看著直覺得后背發冷。
李清霞有些擔心起來,看向陳悅之道:“丫頭,這人看起來不好惹,以后會不會為難你呀?”
“媽,你不用擔心。沒事的。”陳悅之在心里冷哼一聲,注視著姜琴默離開的背影也很犀利,他們最好不要來惹自己,除非一定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今天要不是看在姜琴聲的面子上,她一定會讓姜琴默這個老女人生不如死。
不過這個女人這般勢利又容易記仇,回去之后,指不定怎么扭曲事實呢?
陳悅之的眸光一閃。突然就有了好主意。快速走回屋里頭,先是打了個電話給姜琴聲,將這個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姜琴聲在里面氣的跳腳,連連安慰陳悅之,不用理他這個妹妹,就是個腦抽的。他也絕不會讓姜琴默傷害到她和她的家人的。
緊接著陳悅之又給沈端打了電話。
給姜琴聲打電話是因為畢竟是她妹妹,她很珍惜和陳老太太的忘年友誼。不希望被誤會,給沈端打電話是因為兩個人畢竟有合作關系。
沈端也很氣憤,又有些抱歉,如果不是陳悅之在金陵飯店表演。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陳悅之怎么可能會腦抽的真認為沈端有錯,除非陳悅之一輩子不拿古樂器表演,否則總會遇到這樣的討厭蒼蠅的。她也并不是怕,只是有時候輿論這東西是很以辯別真假的。她之所以提前防范,只是不想影響到家人的生活。
沈端接電話時,上官磊就在他身旁,又將電話按了免提,自然聽的一清二楚,當時臉就黑了下來。
上官磊整個人都如籠罩中冰霜之中,他早就看那姜琴默不順眼了,沒想到居然敢這樣找陳悅之的麻煩。
哼,看來不給她送點回禮,還真是對不住他小霸王的名頭呢?
陳悅之果然沒有料錯,姜琴默一上了小汽車,就開始拿出大哥大,給自己的好朋友們打電話,這些人要不就是樂理界的大腕,要不就是一些重點中學的負責人。她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為了好苗子,不惜紆尊降貴的人民教師,而陳家人則都是利欲熏心,坐地起價,貪婪無比的無知鄉民,陳悅之則是傲才恃物,眼高于頂瘋丫頭。
那些人跟姜琴默的關系都挺不錯的,聽她這樣一講,當然是立即生出同仇敵愾的心思來。
“我聽說那丫頭還在參加新銳作文比賽,你們說說,這樣品行的人,怎么能有資格參加用于培養新一代文壇新秀的競賽?就算拿了第一名,那我們金林得到的也不是榮譽,而是污點,遲早有一天,我們金林要被她拖累。”
陳悅之的父母如果在這兒,聽見這些話,肯定要氣死,他們什么仇什么怨,姜琴默如此狠毒,不但在自己的渠道中傷她的人品,還要斷她未來的路。
就只是因為她拒絕去姜琴默的學校上學?
真是太欺負人了!
姜琴默精力真好,從金林村一路到市里,她打了不十幾個電話,把自己能動用的人脈全都說了一遍。
姜琴默回到家里,泡在撒滿花瓣的浴缸里,拿著紅酒品的時候,冷笑起來:“陳悅之,你這個沒見識的賤丫頭,我能瞧得上你,那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還敢拒絕,你以為你是誰呀。等著吧,很快,你就會知道,得罪我有什么下場了。”
她得意的品著紅酒,想象著陳家人全部跪在自己的面前,痛哭流淚的哀求自己放過她們的場景,當真是痛快。
第二天周一縣里召開文化例行會。
當上官彩重點提到這次新銳作文大賽,是培養金林縣未來的文化人才,大家一定要重點關注時,就有人提出了陳悅之的事情,還說她人品不行,道德敗壞,根本不配有這樣的資格參加。
上官彩看著他冷然一笑,直接丟過去一份報紙,點著其中的首版說道:“好好看清楚,再來說吧到底是陳悅之沒有資格參賽,還是姜琴默沒有資格競選古樂協會的副主席?”
說話這個人叫鄒文濤,是縣里文化部的一個干事,因為他的女兒鄒小梅也在姜琴默的貴族音樂學院上學,所以兩個人關系很不錯。
鄒文濤接過報紙,才一看完,全身冷汗就下來了。報紙里面將姜琴默去找陳悅之的事,原原本本都說了出來,并且還有人證。
最讓人誅心的是最后幾段——
姜琴默明知道自己的哥哥姜老先生。已經對外放話,要收她當入門弟子,陳悅之與陳顏陳老的關系也匪淺,這樣的情況下,還去挖墻角,她心里將姜老先生置于何地?
本來就是她不對,如果陳悅之答應了。才叫品行不正呢。陳悅之不答應是對的,說明她是個重信守承諾的人。
報紙里還說,姜琴默趾高氣揚的到鄉下耍了一通威風。還說出要陳悅之父母跪著求她的話來,這樣的人也配為人民教師?
當陳家人好言婉拒之后,她居然還惱羞成怒,通過自己的人脈。想要毀了陳悅之。
這句話下面居然備注了十幾條電話通訊記錄的信息,還有相對應聯系人的身份。
其中幾個人紛紛出來發了聲明。說是誤信人言,已經知道錯了,當時姜琴默的確放話,說是陳悅之得罪了她。她將讓陳悅之在整個金林都混不下去。
當然,鄒文濤的電話號碼和身份,也清清楚楚的寫在上面。
結尾的時候。報紙上還發出一連串震震撼人心的反問排比句。
這樣的人品,居然還開辦了音樂學校。堂而皇之的為自己的私心謀福利,她真的是在培養藝術界的新星,而不是在毀滅人才嗎?
這樣的人居然還是競聘古樂協會副主席的熱門人選,心胸狹窄,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人,如果真當了古樂協會副主席,那么金林古樂界的未來才是真正的可悲呢?
沒能力沒品德只知道拍馬屁的人會出頭,真正有能力有品行有骨氣的人會被徹底打壓甚至被毀掉,那不但是整個金林的悲哀,也是整個華夏國的悲哀。
最后一句,沉重的哀嘆,讓許多人心里憤怒了起來,姜琴默做的太過份了。
挖墻角這樣的事其實在各個行業,并不少,但挖墻角還挖的這么理直氣壯,甚至因為人家拒絕,而懷恨在心,準備報復的人也真是少見。
看完這些問號鄒文濤渾身透濕,寫這篇文章的人太厲害了吧?
這樣子搞下去,姜琴默要聲敗名裂呀。
不過貌似鄒文滔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是自己,他的名字電話都在上面,關鍵是他剛才還說了誹謗陳悅之的話,甚至要求取消她的資格。
“何縣長,我錯了,我也是上當受騙,我回去立即寫檢討書,請組織上給我一個機會。”鄒文滔急的滿頭大汗,他費了多少人力財力,才走到這個位置,只要再熬幾年,等上官彩調回京城,他就是妥妥的副縣長了。
誰想到會栽在這樣一件小事上面呢,他心里早就將姜琴默罵的狗血淋頭了。
何偉看了半天的戲,終于出聲,總結下也就是鄒文濤做為文化工程的負責人,連最基本的黑白辯識能力都沒有,只一味偏聽偏信,差點讓整個文化局成為全縣的笑柄,雖然還沒有造成實質的傷害,但是這個苗頭是不好的。
所以他文化干事的身份被擼了,派遣到某個偏僻的鄉里去當鄉長秘書了,意思是讓他到鄉村里,好好的體察下民情,也順便為文化部多發現一些好人才。
鄒文濤也只能認命了。何縣長又指著報紙上面的文章說道:“寫篇文章的人筆鋒犀利,言詞墾切,文筆老道,你們知道是誰嗎?”
大家都搖頭,作者用的是筆名,叫護花使者,有人去報社詢問,他們也說收到的是匿名稿。
“真是可惜了,有這樣的文筆,一定是個人才,如果能夠招入我們文化隊伍中來,一定能讓我們的文化隊伍更加壯大呀。”何偉點著報紙說道。
眾人都附和起來,只有上官彩的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看著那些熟悉的電話號碼,還有那個筆名,不知道怎么地,就和上官磊昨晚到她家的事情聯系在一起了。
不過轉念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自己這個侄子,不學無術,整天只知道闖禍鬧事,連課都不正常上的,每次考試都是零蛋,怎么可能寫得出這么好的文章來?
陳悅之壓根不知道這一切,就算知道,也無所謂,那些她不認識,又不在乎的人要怎么說,那是他們的事。
沒想到下午一回家,就接到周明的電話,說是已經讓他們家司機小劉給他們帶一份報紙,讓她好好看看。
這年代報紙其實還是稀奇玩意兒,農村里誰沒事訂它呀,鎮上訂的人都少,也就是周明這樣有先見之明的人,才會訂報紙,每天看看國家大事或是縣里政策有什么新動向的。
正好就讓他看見了這個消息,他想著說不清楚,倒不如直接把報紙送過來。
陳悅之拿到報紙后,一翻開來,便看到第一大版面,逐漸被里面的內容吸引,看的她十分暢快,她幾乎都可以肯定,這篇文章一登出,姜琴默想要禍害她的計劃肯定是化為泡影了,最主要的是她自己的那什么古樂協會副主席的位置,肯定也是沒有了。
“護花使者,這個人會是誰呢?”陳悅之想著自己只是把事情告訴了姜琴聲和沈端兩個人而已,難道是他們幫自己的?
再一想,也不對,姜琴聲可是姜琴默的哥哥,就算是再討厭她挖墻角,也不會言詞犀利,直接在報紙上批露出來,而且還列了十幾通電話號碼和身份,這樣的事也不可能是姜老做的出來的。
因為姜琴默畢竟是姜家人,她倒了霉,姜琴聲的臉上也不一定有光。
難道是沈叔叔?陳悅之想想又搖頭,沈端畢竟是生意人,她與沈家又沒有過份親近的關系,只是雙方友好合作罷了,沈端不太可能為她出這個頭。
那還有誰呢?
不過不管是誰,反正這是件好事,姜琴默倒霉了,她就開心呀,立即將這件事告訴了爸媽和哥哥姐姐們,他們也都連聲道姜琴默活該。
此刻最難受最生氣的恐怕就是姜琴默了吧,她幾乎是一把將報紙扯爛,拼命的將辦公桌上的文件都推到地上,氣憤的大叫道:“是誰,究竟是誰,居然敢這樣大膽,敢跟我作對?”
“叮嚀嚀!”一陣電話響起,姜琴默穩定情緒接了電話,臉色逐漸黑了起來,待電話一掛斷,她徹底的爆發出來。
原來剛才那通電話,是金林省古樂協會打來的,通知她的副主席競選資格被取消了。
“啊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是誰,這篇文章究竟是誰寫的?如果讓我逮到你,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姜琴默瘋狂而尖利的大叫起來。(未完待續)